叮叮叮!
姜銘伸手從牀頭摸過手機(jī)接通,“誰啊?”
“我!”聽筒裡傳來底氣十足的聲音。
聽著耳熟,卻一時沒想起是誰來,姜銘又問一次,“你是誰啊?”
就聽對面暴喝一聲,“小混球!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我是洛定波!”
算賬的來了!
聽到“洛定波”三個字,姜銘睡意全消,壓低聲音好言好語的問,“您找我什麼事?”
昨晚才把人家女兒禍禍了,他就是想硬氣,也沒那麼厚的臉皮,那麼大的膽子不是。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洛定波沒好氣的給他一句。
能,怎麼不能!
姜銘現(xiàn)在是既沒立場,更沒脾氣,只能把姿態(tài)放低,“您是長輩,可隨時傳喚,我隨叫隨到。”
“這還像句人話。”洛定波語氣好了許多,“你小子最近沒事吧?”
“我沒事啊。”姜銘不明白他爲(wèi)何這麼問,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洛霏霏,又加了一句,“霏霏也沒事。”
“我當(dāng)然知道她沒事,跟老郭下個小墓而已,能有什麼……不對!你小子現(xiàn)在在哪兒呢?怎麼提起霏霏了?”身爲(wèi)老薑,洛定波的反應(yīng)一點(diǎn)都不慢。
少說一句能死啊!
姜銘差點(diǎn)兒給自己一嘴巴,爲(wèi)了安全著想,他開始轉(zhuǎn)移話題,“難道您還不知道?霏霏他們下墓的時候,墓道坍塌了。”
“什麼!”洛定波大叫一聲,“老郭幹什麼吃的!都一把年紀(jì)了,還犯這種低級錯誤!霏霏要是有事,看他怎麼和我交待!”
要是真出了事,您上哪兒找他要交待去?
“您先彆著急,我已經(jīng)把他們救出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耳朵被吼的嗡嗡響,姜銘趕緊出言寬慰,不然他不啞,自己也聾了。
“你把人救出來了?怎麼回事?”洛定波不解的問。
姜銘只好把洛霏霏遇險求援,自己帶人來救的過程,簡單說了一下。
洛定波聽了相當(dāng)不滿,“這個死丫頭,有事不知道先通知老子,卻找你這麼個外人……真是女生外嚮啊!”
“她可能是怕您擔(dān)心吧。”姜銘緊著說好話,她要是被父親訓(xùn)斥了,他的下場肯定也好不了,誰讓他們現(xiàn)在有關(guān)係了呢!
“咦,我說你今天很怪啊,怎麼盡撿好聽的說?和你脾性很不符啊!”洛定波起了疑心。
姜銘否認(rèn),“沒有吧,我一向都是這般尊老愛幼的。”
信你纔怪,肯定有事!
洛定波清清嗓子,開始逼供,“老實(shí)交代,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姜銘裝傻,反問道,“我能做什麼對不起您的事兒?”
“……”這還真是個問題,洛定波一時還真想不出來。
“別吵,讓人家再睡會兒。”就在這時,洛霏霏嘟囔著摻了一嘴。
“……”姜銘看她一眼,欲哭無淚,這話說的也太是時候了。
“……”女兒的聲音洛定波又怎會聽不出?看看時間,正是睡回籠覺的好時候,再聯(lián)想一下某小混蛋反常的態(tài)度,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麼,還用想嗎?“小王八蛋!你……”
不是洛定波沒往下罵,是姜銘把電話掛掉了,現(xiàn)在不管怎麼解釋,換來的都是一頓臭罵,還是耳不聽心不煩。
“馬上回來,有事找你!”連打幾次,那小混蛋都直接拒接,洛定波也只能發(fā)信息過去。
姜銘看到信息,思量再三,把洛霏霏搖醒,給她看看,“你說我該去嗎?”
洛霏霏揉揉眼睛,“你做決定好了,反正我已經(jīng)得償所願,暫時不會多想。”
那剛剛還坑我?
姜銘知道剛剛那句肯定是她故意說的,但佔(zhàn)了便宜的他,又怎好指責(zé)她什麼?就算有人要爲(wèi)此負(fù)責(zé),也是他頂上,除了身爲(wèi)男人,誰讓他立場不堅定,沒管住下半身呢!“我是認(rèn)真的在問你。”
洛霏霏往他胸膛上一靠,“那就去好了,反正他老人家又打不過你,你有什麼好擔(dān)心的?”
問題是我敢跟他老人家動手嗎?
姜銘伸手摟住她,手在她雪白潤滑的香肩上輕拍,“放心好了,我會去的。”
洛霏霏滿臉笑意,拿臉蛋在他胸膛上蹭蹭,“你也放心,我會陪你去,絕不讓那老頭動你一指頭。”
你是不是你爸親生的?
姜銘對此表示懷疑,可爲(wèi)了以後的幸福,他硬生生悶在肚子裡,沒有問出來。
兩人又膩乎了一會兒,才穿衣下牀,這還是怕被堵在牀上,不然肯定要多賴它幾個小時。
把染有自己落紅的牀單摺好收起,洛霏霏問,“我們的事要告訴劍心嗎?”
姜銘反問,“你不說她就不知道了嗎?”
洛霏霏笑笑,“我不怕她知道,可你就不怕回家跪鍵盤?”
姜銘笑笑,“沒有那一天的,男兒膝下有黃金。”
“那有什麼,女人可都是千金,就不信你不低頭。”在共同利益上,洛霏霏還是知道該往哪邊兒站的。
姜銘笑笑,沒就這個問題糾纏,“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如果昨晚你坐懷不亂,那就不用一起走,現(xiàn)在嘛……我得回去爲(wèi)你保駕護(hù)航啊。”洛霏霏說著,拿起裝著牀單的包包推門出去,“走啦,別讓她們久等。”
姜銘隨她出去,敲對面的房門,敲了一會兒沒人應(yīng),打過電話才知道,那兩個已經(jīng)先去吃飯了。他去前臺結(jié)了賬,便拉著洛霏霏找過去。
看到他們走過來,慕容劍心放下筷子,小嘴一撇,“哼,還以爲(wèi)你們會賴到中午才起呢!”
洛霏霏走過去坐她身邊,“生氣啦?”
慕容劍心瞪她一眼,“我把你地址發(fā)給你,是讓你來敘舊的,沒讓你……你這事做的不地道。”
洛霏霏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不要怪我,機(jī)會難得,我要錯過,這輩子也許再沒機(jī)會了。還有,若他們沒有問題,昨晚我不會得逞的。”
慕容劍心也壓低聲音道,“不管他們有什麼問題,你也不該趁虛而入,這是原則問題。”
洛霏霏朝易觀離努努嘴,“你防的了我,防的了別人嗎?我知道你現(xiàn)在努力的做著什麼,可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的心,那真是你想要的嗎?”
“當(dāng)然。”慕容劍心很堅定。
“當(dāng)然你個頭!”洛霏霏數(shù)落一聲,嘴又湊近她一些,“我最大的對手從來都不是你姐姐。”
“那是誰?”慕容劍心不解的問。
洛霏霏翻個白眼,“笨死你算了。”說完不再理她,朝遠(yuǎn)處大喊一聲,“來碗豆腐腦,甜的!再來個甜圈!”
“甜死你!”慕容劍心惱的咒她。
“我樂意。”洛霏霏不甘示弱。
看她們鬥嘴,姜銘頭疼的很,卻又說不出什麼。
易觀離則淡淡說了句,“看來你的生活很是多姿多彩。”
是啊,你就別往裡摻和了!
四人填飽肚子,便上車回返,不過司機(jī)換成了姜銘而已,這一來車速便降了許多,早上九點(diǎn)多出發(fā),晚上十二點(diǎn)鐘纔到。雖然中途休息幾次,可這速度怎麼都說不上一個快。
到了明海,先把易觀離送到蘇彧那兒,姜銘都沒敢下車,把人放下就跑了,不然可有的熱鬧。
剩下這兩個,都帶回家肯定不行,現(xiàn)在去洛家肯定也沒好果子吃,最後姜銘把人都拉到了自家酒店。客房經(jīng)理崇拜的眼神,讓他羞愧欲死。要不是其身不正,他一定把這個眼神內(nèi)容豐富,大腦浮想聯(lián)翩的傢伙開掉。
晚上有慕容劍心監(jiān)督,他和洛霏霏也就沒能花開二度,老老實(shí)實(shí)各睡各屋,捱到天亮,吃過東西,他們一起去了學(xué)校。
下午姜銘去公司上班,下班之後,按照約定,他會合洛霏霏,一起去了洛家。
有兩天一夜的緩衝,洛定波看到他沒有暴跳如雷,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句,便把他叫到了書房。
姜銘知道真正的暴風(fēng)雨要來了,便求助的看向另一個當(dāng)事人。
洛霏霏卻聳聳肩膀,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
大不了一死!
姜銘視死如歸的走進(jìn)書房,打算直面一切,敢做敢當(dāng)纔是男兒漢!
洛定波斜他一眼,“收起你那鬼模樣,我還能把你怎麼著了不成。”
這是要放我一馬?
姜銘疑惑的看過去,就怕有什麼陰謀詭計,畢竟都說那什麼奸巨滑嘛,過早放鬆警惕最要不得。
洛定波不去管他怎麼想,從抽屜裡取出一份東西丟給他,“先看看這個。”
姜銘拿過來一看,“倫敦千年之約”幾個大字映入眼簾,這是什麼東西?翻開一看,全是古珍古物圖片,下面附有詳細(xì)的介紹,翻了幾頁,幾乎哪個國家的都有,給我看這個做什麼?想不明白,他把畫冊一合,“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洛定波指指畫冊,“翻到三十頁看看。”
姜銘直接翻到三十頁,眼睛瞬間直了,有一張圖片上居然是九塊青銅殘片,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因爲(wèi)他手上已經(jīng)有十八片了,“您想讓我把它們買回來?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錢了。”
他雖然很想要,可經(jīng)濟(jì)情況不允許。
“我有錢啊。”洛定波讓他不用擔(dān)心錢,“你只要陪我去一趟就行了。”
“既然是花錢買東西,不用我跟著也行吧?”姜銘倒不是不想陪他去,只是覺得沒必要多此一舉。
“如果人家肯賣,當(dāng)然不用你跟著,可要是有人不想我把東西帶走呢?也不想想你的劍是怎麼來的。”洛定波把話點(diǎn)明。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姜銘無可推脫,“什麼時候出發(fā),您提前通知我一聲。”
洛定波滿意一笑,“不急,五天後動身不遲……而且我跟你講,只要你幫我把青銅片湊齊了,我有好處給你。”
“什麼好處?”姜銘就沒見他大方過。
洛定波意味深深的一笑,“到時候你和霏霏想怎麼折騰都行,我絕對不管。”
女兒是你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