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居中,琴聲悠揚。
吟詩作畫,舞劍彈琴,胡代偉無一不愛。
琴聲婉轉輕快,一直飛向遠方,一聽便知彈琴之人心情大好。
寒林居空曠,很少有人打擾,胡代偉的二人世界,自然過得無比舒暢。
琴音遠去,微風徐來。
竹林之中,一人翩翩起舞,順著琴音的節奏,忽快忽慢,嫵媚動人。
琴者在竹屋之中,已然自我陶醉,亦或是被舞姿陶醉。
舞者在竹林之中,也是心曠神怡,亦或是對琴音癡迷。
當此二人,天地絕配。
曲終,舞罷。
舞者輕步向竹屋而來,竹屋之中的彈琴之人早已迎了出來。
“輕柔,你的舞姿真是越來越美妙了!”胡代偉贊道。
“哪里!是你彈的好,我卻只只胡亂一舞?!毖┹p柔嬌羞道。
“快休息下,喝口茶?!焙鷤リP切道,說著已將茶水送到雪輕柔手上。
雪輕柔接過茶水喝了一口,然后說道:“爹爹來信了,讓咱們馬上離開京城?!?
“為什么?”胡代偉顯然不知禍事將近。
“因為……”雪輕柔顯然早已知道自己有重大疏失,因此不知如何開口。
“怎么啦!”胡代偉來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爹爹說,你進宮那事,敗露了!”雪輕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呵呵!不可能。只要東西在你那里,管他那些大內高手怎么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來。”胡代偉顯然十分自信。
“可是……我早已經把東西交給了天威鏢局的楊總鏢頭。揚總鏢頭派人出京送畫,不想半道被人劫了,故而事情就敗露了。”雪輕柔像是犯了錯的小貓,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一下。
“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事先不跟我商量?!边@下胡代偉終于急了,因為他知道一旦朝庭追查下來,天下雖然,他們夫婦二人便再也沒有了容身之地。
“我看你盜畫那么容易,所以便以為……”
“所以你便以為,那些大內密探都是些草苞?這里是天子腳下,到處都是朝庭的耳目。說不定他天威鏢局之中,便有大內密探在里面。我可以來去自如,并不代表他天威鏢局也可以?!焙鷤ゴ驍嗨f道。
雪輕柔不敢再說話,只用看似十分無辜的眼神看著胡代偉。
“算啦!咱們還是馬上離開京城吧!正好,你爹快要大壽了,咱們先去給他拜壽吧!”胡代偉也不忍再責備雪輕柔,只輕輕地將她攬在了懷里。
“那咱們什么時候走?”
“越快越好,今晚就走?!焙鷤ズ敛华q豫地說道。
“這么快?”
“事情還沒查到咱們頭上,咱們走得越快越好。晚了,便要大禍臨頭?!焙鷤フf道。
“那我先去收拾東西。”
雪輕柔剛要掙脫胡代偉懷抱,卻聽胡代偉突然輕聲驚叫道:“別急,有人來了。”
雪輕柔剛想問是誰,忽然一道十分霸氣的勁風從林中呼嘯而來,直向竹屋次了過來,將整個竹屋吹得搖搖欲墜。胡代偉下意識的一扭身,自己閃到了前面,卻將雪輕柔擋在自己身后,看來是怕她受到傷害。
胡代偉微微感受了一下那道勁風,只得霸氣外露,并帶有蕭殺之氣,刮得人面皮生疼,大有仗勢欺人之感。
“盛氣凌人,霸唱天下。莫非是圣殿盛尊主到了,怎么不進來坐?”待勁風消逝,胡代偉這才走到門口問道。
“呵呵!真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不過碰巧路過,竟也被你發現?!笔⒘枞穗m然還是沒有出現,但聲音卻已從竹林深處傳來。
“盛尊主霸氣外露,所過之處,必有龍云之勢、虎嘯之風,在下是不想知道也不行啊!”胡代偉笑道。
“算啦!你也就不必給我戴高帽了。實話不瞞你說,我是來找你的?!笔⒘铓庵毖圆恢M。
“尊主找在下,卻是所為何事?”胡代偉問道。
“其實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問我?不如換個地方說話?!笔⒘枞诵χf完,便轉身往竹林深去走去。
“輕柔,你先去收拾東西,我去去就來?!焙鷤ζ拮友┹p柔說完,從墻上取了寶劍,便緊隨盛凌人而去。
雪輕柔其實已大致猜到他們要談什么事,所以也就沒有多問,只說道:“小心點。”
竹林深處,盛凌人早已在等候。
胡代偉走到他身前,開口問道:“尊主有什么話,現在就請直說吧!”
盛凌人卻反問疲乏:“咱們二人又多久沒見了?”
“十年?!焙鷤セ卮?。
“是??!十年了,你什么時候到了京城,卻也不來找我。”盛凌人搖搖頭道,似乎有些不悅。
“尊主今非昔比,在下又怎敢打擾?!焙鷤ブt遜地說道。
“說這話,你就見外了。”
“還是說事情吧!”胡代偉直截了當的說道。
“好吧!最近我也是聽到了一些江湖傳聞,所以才知道你在這里。”盛凌人似笑非笑地說道。
“什么傳聞?”
“江湖傳聞,皇宮之中丟了一件重要東西,卻是兄弟你拿了去??捎写耸??”盛凌人不敢拐彎抹角。
“呵呵!尊主的消息果然靈通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別管我怎么知道?你只說有沒有?我盛凌人在京城待了這么多年,京城什么事情有逃過我的眼睛。”盛凌人傲然說道。
“呵呵!也是。確有此事,莫非尊主是來替朝庭拿我的?”胡代偉笑問道。
“不!我是告訴兄弟你,馬上離開京城,蕭王和東廠很快就會查到你身上來。”盛凌人道。
“不急!慢慢來!我想尊主找我,必然不會只是專程來給在下通風報信的吧!”胡代偉追問道。
“是??!有什么不對么?”盛凌人故作驚訝道。
“難道這件事,跟尊主也有瓜葛?”胡代偉這時也似笑非笑地問道。
盛凌人聽問,臉色陡色一變,突然間便似換了一個人,對胡代偉怒目而視。與時同時,一股強大的氣勢突然從他身上竄出,以摧枯拉朽之勢,直逼胡代偉而來。胡代偉知道圣氣功強橫無比,不敢直攖其鋒,仗劍向后退去。
?。?
盛凌人又是一聲大吼,第二道圣氣又已發出,氣勁以風卷殘去之勢,將地面的竹葉紛紛卷起。竹葉尖利,隨著強大氣勁游走,卻也是無比利害的暗器。萬千竹葉繞著盛凌人轉了一周天之后,竟而全數向胡代偉逼身過來。
胡代偉劍早已出鞘,便招慢至極,比那蝸蟲登山,還要慢上幾分??墒莿φ须m然慢,但招式無不精妙萬分,雖有萬千箭葉射來,卻無一能透過他的劍鋒。
然而畢竟盛凌人圣氣功太過強橫,胡代偉自知無法力敵,于是飛身上竄,卻是往竹尖上方竄去。盛凌人微微冷笑,右掌一翻,第三道氣勁再次發出,沿著竹身也徑直往上襲卷而去。
嘩啦!
只聽一聲落葉飛響,胡代偉身前那根竹子,瞬間便被圣氣功將葉子全部震落,但竹節卻完全無損,只不斷發出“嗡嗡”地輕響之聲。
三招已到,盛凌人早已停手,胡代偉也已然站在他們面前,兩人都好似完全沒有動過。只有那根光禿禿的竹子可以證明,他們剛才的確動過手。
“胡兄弟,好自為之吧!”盛凌人說完,便轉身大步而去。
“五牛圖之案,是不是與尊主有什么牽連?”胡代偉朗聲問道,便卻已經沒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