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又帶著人在南晉城外搜尋了好久,直等到南晉城外的駐兵發現了他們的蹤跡,李陽纔不得不帶著人先撤了回去。等回了京城後,李陽直接去了寺中去找陸紫清,將陸思瑾失蹤的事情悉數稟報給了陸紫清。陸紫清聽後,先是一驚,過了許久才平復了心境,冷靜道:“派人穿著便裝繼續在南晉城外搜尋,我這就寫一封信,你想辦法,將信交到蘇文卿,蘇大人手上,現在能幫得上我們的,也就只有蘇大人了!”
李陽聽陸紫清提起了蘇文卿,神情微變,拱手道:“夫人!那蘇文卿現在已經不同於以前了,他根本就對將軍的生死置之不理!夫人要是求他,怕是他更會對將軍不利!”
陸紫清揉了揉眉心,道:“不會的,蘇文卿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人,再者說,本也是哥哥先有負於蘇小姐,蘇家對哥哥懷恨在心,也實屬正常,先求一求他試試吧,或許,蘇文卿會出手相幫的。”
陸紫清最怕的,就是陸思瑾已經出了什麼意外,現在沒有見到陸思瑾的屍首,已然是一件好事了。
“屬下先告退了,這就回去安排人手,去尋找將軍的蹤跡。”
“等等!”
陸紫清叫住了轉身就要離開的李陽,聲音滿是疲憊道:“無論結果如何,一定要找到我兄長,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再者,將這件事情稟報給皇上吧,我總覺著,刺殺兄長的人,與之前的是同一夥人!”
李陽沉默了片刻,最後才應了下來,道:“夫人放心,屬下一定會將將軍找回來!將軍他……不會出事的。”
陸紫清擺了擺手,叫李陽退了下去,一邊的流香見陸紫清心情不好,便也上前安慰道:“夫人不必擔心,將軍武藝高強,沒有人能奈何的了將軍的,夫人安心等一等,想來很快就能找到將軍的蹤跡了。”
“終歸是我,連累了他,現在想來,當初,我倒不如老死在宮裡的好,也不至於叫哥哥現在生死不明,叫皇上前朝動盪不安……他們罵的對,或許,我真就是個禍國殃民的災星。”
“夫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夫人就算得皇上愛重,也不過是一介女子,跟在皇上身邊的這段日子,更是不曾涉及前朝政務,只安安靜靜的住在鳳儀宮裡,又如何能與現在的朝局扯上關係?夫人萬不要聽信外面的那些個閒言碎語,夫人只要問心無愧就是了。”
流香不免有些擔憂,陸紫清許是憂思過多,最近的身體也越發的不好了,流香專門請人來看過,更是抓了好些的藥,每日都會服侍陸紫清喝下,但卻一直沒有好轉,光是這精氣神,就大不如前了。
“所有的事情,終歸都是因我而起,我又怎能脫得了干係?這些罪孽,要是都能由我來承,也是一件好事情。”
陸紫清目光淡然,一副看透了紅塵的樣子,這些日子常與明慧閒聊,陸紫清倒是真的看透了許多,就像是那些仇恨,似乎也已經消散的一乾二淨。人死不能復生,一昧的追究下去,又有什麼用呢?再者,景瀾該承受的痛苦,自己也都已經給他了,有些事情,是該忘了。若說陸紫清現在最想做些什麼,也不過是默默償還些景越的情誼罷了。
景越這一生,一直都被她所拖累,她只盼著,景越的後半生,能爲他自己而活。
“這可不像是夫人會說的話。”
陸紫清也清楚自己的變化,此時只是淡淡一笑道:“許是我累了吧。”
流香想要勸一勸陸紫清,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正要再說些什麼,就見陸紫清已經微瞇著眼,一副半昏半睡的模樣了,這兩日,陸紫清似乎一直都很能睡,常常一睡就是半天,這病態的樣子,叫流香也是束手無策。
“奴婢聽說,明慧大師的醫術不錯,夫人這幾日常與明慧大師一同閒聊,不如也請明慧大師替夫人看一看,奴婢總覺著,夫人最近的身體不算太好。”
陸紫清對身體倒是不太在意,只道:“你放心,沒什麼大問題,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
其實就算流香不提,明慧也早就爲陸紫清診治過了,只是最後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是心病難醫,唯一能救得了陸紫清的人,就是她自己。
陸紫清當時聽過以後,也並沒有理會,有些病,不是醫不好,而是陸紫清不想醫,要不是對景越還存著些眷戀,或許,陸紫清早已經選擇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