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遠處,幽冥宗主正將那放他們離開的女子按倒在一塊青石上。
寒風之中,那油膩堆積的身體,在黑乎乎的青石上,像一堆雪白的脂肪,光亮刺目。
而大圣二圣與三圣,圍在他們周圍,轉來轉去,一副猴急的表情,躍躍欲試。
怎奈幽冥宗主待他們稍稍靠近女子時,便齜牙發(fā)狠,又撕又咬。
正急迫間,大圣回頭正掃見納蘭朵兒與凌猗猗,立時大喜過望,嘯叫一聲,躥蹦跳躍著撲過去。
二圣三圣也明白了,緊緊隨著他們往這邊奔。
肅羽看見大事不好,趕緊將一條腰帶橫在手上,虎視眈眈沖著已經來到切近的大圣喝道:
“大圣,你們不許傷害她們!”
大圣已經迷住了心智,如同被欲望之火控制的木偶一樣,啥也不想,啥也不看,只顧嬉笑著往前沖。
肅羽見此光景,只得將手中腰帶兜了一個圈,旋起一股勁風,直撲大圣。
肅羽以為大圣一定會閃躲,誰曾想他眼里只有兩個女子,對迎頭而來的腰帶,視若無睹。
身體正撞在腰帶蟒蛇吐芯般的頭上,“嘭”的一聲,大圣慘叫一聲,被擊出一丈多遠,栽在地上。
肅羽還沒明白為何大圣這么容易被自己擊潰,二圣三圣也隨著接踵而至。
肅羽顧不得許多,連抖手中腰帶,只聽得空中“啪啪”兩聲響,二圣三圣也隨即被打出丈余。
肅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被情*欲催發(fā),迷失了心性,也同時喪失了防范的能力。
肅羽把他們輕松打退,看著無數(shù)情欲勃發(fā)的野畜,他還是擔心納蘭朵兒與凌猗猗。
他心中閃念,脫下自己的外衣將二人的頭臉都遮裹起來,遠遠看去二人成了一塊略顯突兀的灰白色的石頭。
正在此時,他聽見一陣此起彼伏地慘號聲傳來。
只見大圣二圣與三圣因為被他打退,情*欲卻還是無法釋放,又被幽冥宗主與女子散發(fā)的特殊氣息吸引過去。
他們眼里已經看不見上面的幽冥宗主,只看見那大青石上有一堆扭動著燃燒著的白花花的脂肪團,三個歡叫著撲身上去。
這樣一來卻惹怒了幽冥宗主,他雖然也喪失了功力,卻只管揮動手爪對著他們一通瘋狂亂抓亂打。
大圣二圣與三圣雖然痛得只叫,以然不舍,一個勁往上撲。
幽冥宗主發(fā)起急來,正當大圣撲伏在女子身上去吸允時,被幽冥宗主一把摁住。
大圣沒了武功,只能兩腿亂蹬,兩只手亂抓,幽冥宗主對著他的后脖頸狠狠就是一口。
大圣一聲慘叫,幽冥宗主卻并不松口,大圣脖頸里冒出的汩汩黑血順著他的嘴角快速流下來。
沒過多久,大圣掙扎的四肢已經軟軟地耷拉下來,不再動彈。
幽冥宗主將他扔出,正要再次去撞那團已經燒灼起來的脂肪,回頭卻看見二圣三圣像啃白蘿卜一樣,正拼命吸允。
而那堆脂肪也在蠕動著,嬌吟著,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
幽冥宗主忌火中燒,回身用手爪掐住二圣的脖子,狠命不放,二圣掙扎了一會兒,兩只紅色的欲眼上翻,四肢變軟,連一聲慘叫也沒發(fā)出便也絕氣而亡。
大圣二圣已死,三圣卻還深深陷在欲望里,依然撅著毛茸茸的身體,抱著那水汁豐美的白蘿卜舔個不停。
幽冥宗主來到他的身后,看著三圣亂扭的毛屁股,施展野畜掏肛的技法,把手爪并攏,狠命往三圣插去,“噗!”
的一聲響,半個手臂都深入到三圣的腹腔里。
三圣痛得慘叫聲動天,也清醒了許多,奮力掙扎卻掙扎不脫,幽冥宗主往外猛跩,腸子肚子伴著烏黑的血水都被拉了出來。
直到此時,三圣才掙脫了幽冥宗主,身后帶著一大陀破布袋一樣的臭烘烘的內臟,掙扎著往前蹦噠了幾步,便趴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肅羽看那慘狀,本想去解救他們,可是又不敢離開納蘭朵兒與凌猗猗,只能眼睜睜看著三圣慘死在幽冥宗主的爪下。
三圣剛死,幽冥宗主趕緊在身上抹了一把血水屎尿,又撲到蠕動的脂肪上享樂起來。
就在它們一群都徹底陷入情欲燒灼之中時,突得,由周圍灌木叢草之中,鉆出黑壓壓一片人來。
手中各持兵刃來到那些只顧著拉風箱一樣,進進出出的野畜旁邊,也不出聲,掄起兵刃就是一通亂砍。
那些野畜也淪陷在其中,根本沒有防御意識,沒多久一個個就相擁相連著被砍死在一塊。
等到奔到大青石邊,看見下面竟然赫然躺著一個女子,那人心中又驚又恨,掄起短刀就往幽冥宗主身上跺。
幽冥宗主同樣沒了心智,并不知道躲閃,他只是以為又有人來和他爭奪身下的女子,暴怒不已,側身準備去抓。
那揮來的一刀被稍稍錯開,“噗!”的一聲砍在他的脊背上。
幽冥宗主痛得慘呼一聲,頓時恢復了大半知覺,待那人又掄刀來砍,幽冥宗主身負重傷,不敢對抗,急施展忍行術,身影微晃,瞬間平移數(shù)丈,一個眨眼間,已經奔得無影無蹤。
那人并沒有斬殺女子,只不再管她,只轉身去殺殘余的野畜。
沒有多大功夫,那些野畜已經被那些人殺了個一干二凈。
此時,山谷里,霧氣蒙蒙,天也漸漸轉亮了。
肅羽眼看著那些人毫不費力就將整個野畜群都滅了,心里又是歡喜又是吃驚,只不知他們是何來歷,是敵是友。
就在這時,只見那群人里有幾個人往這邊指指點點,分明是在議論肅羽他們,然后便往這邊走來。
肅羽感激他們出手相救,也急忙迎上前去,沖那幾個人深深一躬道:
“在下肅羽,遭遇這些異類圍攻,多虧各位豪杰出手相助,將這些野畜殺了,救了我們!如此大恩必當終身不忘!還望各位英雄把你們的姓名告知在下,以后也好報答!”
只見對面一位渾身衣服破爛成片,花白長須都已經臟兮兮黏連在一處,看那情形連叫花子都不如的老者,拄著一根藤杖,上前一步,睜著有些昏花的老眼仔細上下打量著肅羽多時,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才顯出異樣的笑容來。
他扔了手中的藤杖,沖著肅羽俯身跪地,連連磕頭。
一邊抖著干癟的嘴唇泣道:“我們聞香教遁世野藏多年了!今天終于老天開眼,老教主保佑,將新教主賜給了我們,從此后,我們又可以重出江湖,堂堂正正做人,再也不用像老鼠一樣呆在這深山老林之中,做無家無主的野人了!”
說罷,伏地大哭,而在他的身后那兩個人也早已隨他跪下,扯著嗓子“哇哇”大哭。
肅羽見他們都比自己年長的多,卻給自己行如此大禮,不免嚇了一跳,急忙過來攙扶老者道:
“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肅羽應該叩謝你們才對!怎么反而讓恩人向我行此大禮呢?這實在折煞晚輩了!”
老者依然跪地搖頭道:
“你有所不知啊!如今你已經是我們的教主了!我們都是你的屬下,仆從,莫說救你,就是你讓我們去死,我們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我們今天能跪在這里給你磕頭也是開心得很!喜歡得很呢!教主不必阻攔,只管安心受拜!”
說罷,又是老淚縱橫,只管沖著肅羽磕頭。
肅羽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見拉他不起,只得又去攙扶另外兩人,而那兩個人也是死跪在地上,磕頭不起。
肅羽越來越糊涂忐忑,沖著三人道:
“你們口口聲聲喊我教主,還要行此大禮,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你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者這才顫巍巍起身,拉著肅羽道:
“教主所言不差,我們的確從未謀過面,不過我們這些人呆在深山里盼著您來,已經盼了幾十載了!黑發(fā)早已盼成白頭,新袍也變成了破布!”
說到此,他看看旁邊也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兩個人,又看看自己,一聲長嘆。
等老者如泣如訴把前世今生都細細說出,肅羽這才明白了他們的來歷。
原來他們都是聞香教的教眾,在元朝初中期,這聞香教曾經風行叱咤武林多年。
聞香教的教主名叫王森,傳說中他娶了千年靈香狐為妻,因此,他不僅武功高強而且還善于異人之術。
就在聞香教如日中天之時,卻突遭變故。
在一次與元兵交鋒之時,為了對付元兵,王森施法釋放出異香,上萬元兵為那氣息所迷,失了本性,因此不戰(zhàn)自潰。
誰知那異香卻引來了西域番僧,原來,千年靈香狐曾經被他所養(yǎng),專門魅惑害人,后來她伺機逃走,被王森所救,這西域番僧正苦苦尋覓她的蹤跡。
聞到那異香,知道是靈香狐的味道,因此尋來。
王森為了救妻,拼力對付番僧,雖然掩護靈香狐逃脫,自己卻被捉住,后來被朝廷斬首而亡。
從此,聞香教失去了首領,只能按照王森生前安排,遁世于深山峽谷之中,等待新的教主出現(xiàn),才可以再次出世。
老者說罷,又望著肅羽道:
“我們遵循教主之令,這一等就是五十多年啊!夜里我們聽得外面怪叫聲,出來看,見竟然是那些野畜進入了我們的深谷,我們雖然久不在江湖,然而揚善除惡之心未變,見對方勢大,因此才打開包袱,釋放出靈香,在它們迷失本性之后,將它們一網打盡!
卻不曾想到卻因此得遇我們的新教主……幾十年了!等了幾十年了!我們都不抱希望了……嗚嗚”
說罷,又不覺失聲痛哭,那兩個人也隨之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