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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個吧,男的,我甩不掉他們。我現在在公車上,他們就在我左手邊不遠處。他們已經從店門口一直跟蹤我到這裡了,我不會猜錯……”
“我馬上過去!你照常在家那邊下車,不要從終點站下,那樣他們不管是在公車上還是下了車都容易得手,你會很危險。你家那邊的車站還是比較熱鬧的,你就站在公交車站那裡等我,不要走遠!”司徒冶在那邊連珠炮般的說道,聲音急匆匆的,杜菀菀能聽到他關門的聲音和奔跑的腳步聲和喘氣聲。
“我知道了,你快來,別太急了,注意安全。”杜菀菀說道,“掛了吧,開車接著電話危險。”
“天吶,你現在還能這麼冷靜。”一向冷靜的司徒冶現在確實分外的不冷靜,“好吧,我快到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一定要接。”
“好。”杜菀菀簡短回答了以後就掛了電話,她扭頭看了看窺視她的那幾個人,有一個頭發染的金黃金黃的小流氓正好和他對上眼,對方馬上裝作到處環視的樣子。
這也太明顯了吧。
杜菀菀不禁把手伸進包裡,抓住了一個物體。
很快,一車人就在沉默中到了杜菀菀家所在的站點。杜菀菀先是沒有下車,而是依舊站在原位。
“各位乘客,南河公園站到了,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隨著車中的播音,杜菀菀慢吞吞的移了兩步,終於,在瞅準車門快關的時候衝了下去。
“吱呀”車門關上了,那些小流氓慢了一步,杜菀菀能看到他們明顯的衝到了門邊上,看著杜菀菀嘴裡不知道跟旁邊的同伴說了什麼。杜菀菀心有餘悸的看著車開走,然而她還沒有找到庇護所,卻見已經駛出幾米的公交車又停了下來,幾個人跳了下來,領頭的一頭黃毛分外扎眼。
杜菀菀心說不好,把公交擋地鐵了,還誤以爲是非車站不停呢,這下失策了。
那夥人似乎已經知道敗露了,指了指杜菀菀,氣勢洶洶的有目的的走了過來。
杜菀菀心中有些六神無主,她也快步走了起來,看到前面有個公用電話亭,就一下子鑽了進去。
現在是傍晚九點半,街上的人還並不少。這夥人到了杜菀菀附近以後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散佈在周圍,杜菀菀敢確定,等一下有沒人的時機,他們一定會果然強迫自己從電話亭裡出去。
果然杜菀菀猜對了,不出兩分鐘,街上沒什麼人的時段,那個黃毛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拉開了電話亭的門。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黃毛伸手抓過來的那一瞬間,杜菀菀也從包裡掏了一個什麼東西出來,黃毛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眼睛一陣刺痛,接著他大叫了出來。
黃毛的那幾個兄弟趕忙衝了過來,杜菀菀趁機又關上了電話亭的門,她抵在電話亭上緊緊的閉著眼睛,抱著手中的東西祈禱著。
只見躺在地上的黃毛雙眼紅腫,大聲慘叫著,旁邊
的一個人手忙腳亂的拿水幫黃毛洗眼睛,其他幾人則憤怒的開始砸電話亭的門,並且作勢要撞開。
原來杜菀菀的獨門武器就是她自制的防狼噴霧,裡面加了辣椒油,花椒和各種刺激性十足的液體,噴出來絕對眼睛有一個禮拜都視線模糊。杜菀菀本來也只是以防萬一,沒想到今天真的能用到。
然而現在杜菀菀卻開始害怕了,她一向不認爲自己是個懦弱的女人,可是此時此刻,面臨著三四個五大三粗的憤怒的流氓,她還是感覺自己眼淚都快出來了。
正在這時,一個沉穩的男聲忽然響起來:“你們給我滾開。”
杜菀菀跟被救贖了一樣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司徒冶,她又喜又驚,喜的是司徒冶終於來就她了,驚的是司徒冶就只有一個人來了。他一個人哪裡能對付得了這三四個人。
“你是哪裡來的出頭鳥!”這裡面的一個大高個怒罵道,“這個女人碰了我們兄弟的眼睛,我們找她算賬,你少管閒事。”
“這個女人是我女朋友,你覺得我是多管閒事嗎?”司徒冶冷冷的說。
其實他已經快要氣炸了,可是司徒冶這個人就是這樣,越生氣他反而看起來就越冷靜。然而也是這種異常的冷靜,卻總是讓人毛骨悚然。
大高個見司徒冶這樣似乎也有點發虛了,他退了一步,謹慎的問道:“你是誰?”
司徒冶正要回答,卻已經有一個小混混不怕死不聽指揮的衝了過來。
接下來的一幕,讓不僅僅是流氓們,連杜菀菀都驚呆了。
只見衝過來的小流氓拳頭還沒有碰到司徒冶,已經被司徒冶一個掃腿重重的絆倒在地,接著司徒冶揪起還暈乎乎的小流氓的領子,對著他的臉一頓胖揍。
衆人都被驚呆,不由的看著他揍人看了足有一分鐘之久。待這個小流氓已經被揍成豬頭,連他媽都認不出來的時候,大高個兒才反應過來。他大叫到:“上……上,弄死他。”
剩餘的兩個流氓握著拳頭衝了上去,卻也都是和剛纔那個傢伙一樣的下場,他們都不是什麼練家子,打架也都是亂出招。唯一有點散打功底的大高個兒算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男人是個練家子,根本惹不起。
“這位兄弟…這次多有得罪了,現在咱們雙方都有損失,算是扯平了。”大高個兒小心的後退著,“女朋友還給你,咱互相給個臉,你看咋樣。”
“我有什麼損失嗎?”司徒冶冷笑道,“我現在只問你一件事,是誰叫你們過來的?只要你告訴我,我付雙倍價錢給你。”
“這個好說,兄弟你早說啊,咱們就不會鬧得這麼不愉快了。”大高個兒說道,“是一個富家小姐聯繫我們的,她姓孟。她讓我們跟著您女朋友,把她……拍幾張照片,事成以後給我們五十萬。”
“……”司徒冶聽得簡直要氣炸了,一旁電話亭裡的杜菀菀也是一臉的驚詫,她心中很難過,自己
到底怎麼了,會被一個小姑娘恨到如此地步,非要做的這麼絕才罷休。
忽然,有警笛聲從遠到近。大高個兒大叫一聲“你丫居然報警”,但是他看了一眼司徒冶,似乎也認栽了,畢竟他不想進去之前還要受點皮肉之苦。聚衆鬥毆頂多是關幾天的事情。
不一會兒,警車就到了電話亭旁,他們把電話亭裡的杜菀菀駕出來,給了她熱咖啡和毛毯,然後帶她和司徒冶回局裡做筆錄。而那些小流氓,除了黃毛被送去了醫院,其他人都直接抓了起來,帶了手銬。
在警察局裡,錄完筆錄的司徒冶攔住杜菀菀的肩膀,將她輕輕的摟在懷裡。
“怎麼會這樣?”杜菀菀終於忍不住流出了眼淚,“我到底做什麼,她要這樣對我。”
“你沒有錯。”司徒冶撫摸著杜菀菀的秀髮,輕聲說,“菀菀,是那個女人太惡毒了,你完全是無辜的受害者。”
說到這裡,司徒冶又有些忍不住的狂怒起來,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努力,以至於身體都有些顫抖。
杜菀菀感覺到了司徒冶的變化,連忙收住了眼淚,抱著他說:“不過還好現在沒事了,幸虧你及時趕到,我親愛的阿冶。”
司徒冶似乎被治癒了一點,他露出了一個還比較真實的笑容,然後又緊緊的摟住了杜菀菀。
“都折騰到十二點了,外婆肯定著急我,沒有睡覺。”杜菀菀忽然急道,“我也給她打個電話,報平安。”
“好。”司徒冶回答道,其實他也有個電話想打。
就在杜菀菀到走廊盡頭打電話的時候,司徒冶也站在衛生間門口打了個電話。
“給我查清楚了,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了事,最起碼要讓孟穎在拘留所裡待一兩個月。對,她父親那邊也如實說,實在不行我過去親自說。”司徒冶冷冷的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司徒冶知道孟穎這個女人沒什麼腦子,但是沒想到她愚蠢到自己往槍口上撞。雖然司徒冶對她的威脅是奏效了一點點,可是似乎她的嫉妒和憤恨蓋過了她本來就不那麼多的理智。而她這一次,是真的惹到司徒冶,踩到他的底線了。
說真的,司徒冶不知道,如果杜菀菀沒有給他打那個電話。如果杜菀菀的警惕性再低一點,沒有帶防身的東西,那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個後果,他簡直不敢深入去想。
在杜菀菀給他打完電話的時候,司徒冶感覺自己的心都抽緊了,就算是之前公司面臨重大危機,差點破產的時候,司徒冶也沒有感覺到這麼焦急過。
司徒冶當時瘋了一樣的下樓,又瘋了一樣的跑向停車場,他一直在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可是卻又冷靜不下來。路上他儘量剋制自己不想到一些可怕的後果,可是那些讓人害怕的場景卻又在他眼前揮之不去,他感覺心一陣一陣的絞痛,恨不得立刻飛到杜菀菀身邊看看她是否安全。開車的時候他又連闖了兩個紅燈,估計明天罰單就得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