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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約之間,杜菀菀只聽到了身邊一直有兩個聲音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然而杜菀菀聚集了精神想要去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又只覺得腦袋一陣嗡嗡作響,那兩個聲音愈發顯得遼遠了起來。
杜菀菀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已經天光大亮了,而她正安然無恙的躺在一張巨大的睡牀上。
微微動了動手腳,杜菀菀這才坐起了身來,認真的打量著自己所在的房間。
腦袋已經不疼了,甚至之前的記憶也都清清楚楚的印在杜菀菀的腦海裡,沒有再以片段的形式出現過。
杜菀菀一邊感慨著幸虧記憶都還在,知道自己付出了什麼和歐陽勝做交易。一邊杜菀菀卻又不自禁的傷痛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爲她生病的關係的話,也不用跑來這麼遠的地方,最後爲著自保還用深愛著她的司徒冶去做賭注。
“子夕,萬幸你終於醒過來了。”正推門進來的秦政羽看到已經坐了起來的杜菀菀,臉上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裡?”杜菀菀一邊掀開了身上的被子打算站起來,一邊疑惑不解的問道。
她記得昨天晚上因爲腦袋的疼痛超出了承受的範圍暈了過去,但是最後也只是聽到歐陽樂的驚呼聲,卻並沒有秦政羽在場啊。
“你還說,要不是你暈過去,阿樂也不會著急忙慌的去找了我過來。”秦政羽顯然帶了濃重的醋意說道。
雖然說出的話帶著滿滿的醋意,秦政羽卻還是走到了杜菀菀身邊去,不由分說的將她重新按回到牀上去。
“你都還沒恢復,更何況你現在的身體可是需要小心照顧的,不要亂動。”秦政羽又接著說道。
杜菀菀無奈的躺回到了牀上去,伸出手來看了一眼身上還穿著的昨天的一副,眼眶不禁又酸澀了起來。
以前的時候,不論杜菀菀是因爲太累睡了過去,還是因爲醉得不省人事睡了過去,第二天醒來之後身上總是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睡衣。
現在她的身體狀況已經越來越嚴重,那個會在她睡著之後爲她換好衣服的男人,卻已經不再在她的身邊了。
“我沒事的,不用大驚小怪。”杜菀菀還是溫言說道。
聽到杜菀菀那樣說,秦政羽可不依了,“還說自己沒事!你不是拜託了阿樂讓我今天過來給你做檢查的嘛,趁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把你全身上下都檢查過一遍啦。”
杜菀菀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起來,難怪剛纔秦政羽說要小心照顧她的身體,看來她果然已經知道了一切了。
“你都知道了?”杜菀菀過了好半天,才無奈的說道。
秦政羽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從一側拿起了儀器來,細緻地爲杜菀菀檢測起了血壓。“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碰上了那麼恨你的人,竟然在你身體裡用毒,也幸虧你發現得早,現在身體裡也只剩下一部分的毒藥殘留了。”
本來以爲會叮囑她注意用腦一類的話,杜菀菀卻萬萬沒有想到,秦政羽話一出口卻是一堆玄而又玄的東西。
現在不是二十一世紀嗎?怎麼還會有用毒這種說法?
杜菀菀再一轉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的確是在歐陽樂家裡沒錯啊,眼前的人也確實是秦政羽,她正在爲杜菀菀做著血壓測量的儀器也是最先進的。
這些都沒有什麼不同啊?那麼用毒一說,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你說……用毒?”好半天后,杜菀菀才猶疑著輕輕吐出了幾個字來。
“對啊,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感覺眩暈和頭痛,有時候還出現腦袋大片大片空白的情況?”秦政羽取下了血壓測量儀,漫不經心的問著。
“那些不都是腦癌前期的狀況嗎?”杜菀菀不解的反問道。
“腦癌!?你真是腦子秀逗掉了嗎?腦癌的話早就擴散了好不好,要是腦癌能夠捱那麼久,那還叫殺人不眨眼的癌癥嗎!?”秦政羽對杜菀菀的說法十分的不贊同。
杜菀菀卻被秦政羽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之間不知自己究竟該說什麼纔好。
“小羽,子夕醒了嗎?”似乎是聽到了屋子裡的動靜,歐陽樂打開了門探進頭來問道。
然而歐陽樂看到的,卻是早已經呆若木雞的杜菀菀,以及一臉不屑和鄙夷的秦政羽。
“你把子夕怎麼啦?她怎麼傻啦?”歐陽樂急忙跑進來對著秦政羽質問道。
“哼!你的寶貝子夕不過是接受不了被自己被下毒的事實而已,跟你一樣,被嚇傻了!”秦政羽一時心頭積鬱,也口不擇言起來。
杜菀菀一邊穩了穩自己的心神,一邊開始冷靜的理清現在的狀況來。
秦政羽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出生於醫學名門,自身也是一個在醫術上有著天才般的造詣的腦科權威醫生。
她對腦癌的認識和分析,不說百分之百不會出錯,但是卻是有著絕對的說服力的。
另一方面,因爲秦政羽之前也從來沒有和她身邊的任何人接觸過,她甚至連杜菀菀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她也沒必要說假話。
只是杜菀菀擔心的卻是,秦政羽喜歡歐陽樂的心思人盡皆知,而現在歐陽樂卻擺明了賴上了杜菀菀,也腦包秦政羽不會因此而在心中記恨杜菀菀。
但是就算是記恨杜菀菀,秦政羽也大可給杜菀菀下一個重癥的判斷,完全沒有必要說什麼下毒一類的奇異事情啊。
仔仔細細的思索了一下之後,杜菀菀才又恢復了一貫的鎮定,“秦小姐,下毒這件事,是怎麼個說法呢?”
“看吧!你的子夕小姐明明就沒事!”看到杜菀菀恢復了一貫的神態,這樣的第一反應並不是迴應杜菀菀,而是扭過頭去對著歐陽樂十分不滿的說道。
杜菀菀耐心的看著面前的又一對活寶,不禁想到了王玲玲和雲君成,想當初他們兩個也是天天這樣鬥嘴的。雖然兩個人表面上都是想盡辦法給對方顏色看,然而實際上,兩個人心中卻比誰都牽掛著對方、關心著對方。
“沒事就最好!你看人家子夕小姐多溫柔,從來不會像你一樣大吼大叫,連給
我檢查個身體都要絮絮叨叨說半天話!”歐陽樂也毫不退讓的反駁道。
杜菀菀看著越吵越烈的兩個人,雖然十分不願意制止他們,但是杜菀菀卻更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阿樂,可不可以讓秦小姐和我單獨聊一聊?”杜菀菀這才無奈地坐了起來,拉住一旁的歐陽樂柔聲說道。
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是杜菀菀的臉色卻還是異常的蒼白,叫人覺得一碰她就會消失掉一般。
看著這幅模樣的杜菀菀,歐陽樂這纔想到病人是需要靜養的,這纔不甘心地瞪了秦政羽一眼,“我去後院玩兒,你們慢慢聊。”
看著在杜菀菀面前就登時變得乖巧起來的歐陽樂,秦政羽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了起來,也即時狠狠的剜了一眼歐陽樂。
她默默地爲他付出了那麼多,卻還比不上一個剛剛認識沒幾天的女人,難道真的是因爲她太吵、太沒有女人味了嗎?秦政羽不禁在心底裡默默的想著。
“你們兩個以前也是這樣吵吵鬧鬧的嗎?”看著歐陽樂關上了房門,杜菀菀才淺淺笑著問道。
其實歐陽樂比誰都在意秦政羽,甚至也只有在看向秦政羽的時候,歐陽樂的眼中才有那種晶亮的光芒。
但那些,杜菀菀知道,一直都只知道低頭追尋著歐陽樂腳步走的秦政羽,並沒有發現過。
“差不多吧,阿樂沒生病以前,也老是喜歡挑我的毛病,無論我怎麼做他都不滿意,看來我真的不是適合陪在阿樂身邊的女人。”秦政羽垂頭喪氣地坐在牀邊,一臉憂傷的說道。
“你們都還太年輕了,不懂得怎麼表達自己的愛而已,以後你們就會懂得了。”杜菀菀溫柔的說著,語氣中儼然一副小老太婆的口吻,逗得這樣不禁笑了起來。
“什麼叫我們太年輕啊,你不也跟我們一樣大嗎?還故作老成。”秦政羽笑著反駁道。
杜菀菀聽著那一句一樣大,心裡倒是不自禁的泛起了一股虛榮心來,沒想到她倒是不顯老。“傻丫頭,我今年都已經二十六歲了,確確實實是你們的姐姐輩啦。”
滿意的看著秦政羽驚詫不已的表情,杜菀菀的身體雖然還比較虛弱,眼中的笑意卻是隻增不減的。
“你你你……二十六歲!絕對不可能!”秦政羽不願意相信。
“所以說啊,阿樂隨我來說就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弟弟,他也只把我當成姐姐而已,你不用擔心的。”杜菀菀並沒有反駁秦政羽的驚詫不已,而是接著說道。
在直到了杜菀菀的真實年齡之後,秦政羽顯然更加安心了一些。
雖然杜菀菀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歲的模樣,但是她的實際年齡卻是擺在那裡的,到時候不由得歐陽樂不信。
更何況看杜菀菀這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她倒是的確對歐陽樂沒有設麼企圖的樣子,秦政羽也就放心了。
“好吧,那現在可以談一談我的病了嗎?或者說……是我身體裡面的毒?”這個時候,杜菀菀纔將話題拉回到正軌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