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爾輕笑一聲,意味不明,緊接著安安便懨懨地把手機遞給了魯爾,“喏,少爺讓你聽電話。”
魯爾接電話的時候,安安把大致情況跟聶伊梅解釋了一遍。
聶伊梅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容量是如此不足安安是M市首富路家的千金小姐,爲了躲避聯姻才逃到冷家來做傭人。
剛纔在經過魯爾房間的時候,聽到了魯爾在用法文跟人打電話,內容竟然是要在今天對聶伊梅動手,當時她就給冷辰遠打電話,可那會兒冷辰遠的手機還在佔線,一時亂了方寸的安安只好把電話打給了周全。
這中間一來一回一折騰,等冷辰遠得知消息,三個人已經坐上了計程車。
聶伊梅全程張大了嘴巴感覺無法消化安安,哦,不,此時應該叫路千雪告訴她的事情了。
合著身邊坐著一位首富千金,前面還坐著一個要把她殺了的醫生?
“冷少,放心,就算你不打這個電話,我今天也不會動手了。”魯爾擡頭從後視鏡裡看了看一臉懵逼的聶伊梅,低聲一笑,“不過,我的家人還是需要您費心照顧。”
此時,計程車已經趕到了機場,魯爾讓司機把車停在了停車場,把手機丟給了仍對他一臉仇視的路千雪,從錢包裡摸來摸去才把錢付了,只不過聶伊梅注意到魯爾拿著錢的手上還藏著一根銀針。
路千雪說家裡有事是假的,可買了最快起飛的機票是真的,聶伊梅揣著一肚子疑問跟著另外兩個有條不紊的人一起上了飛機。
落座之前,聶伊梅湊到了魯爾座位旁。
“你今天真的要殺我?”
“是啊。”
聶伊梅瞪了瞪眼睛,這男人要不要這麼坦率?!坦率的讓她覺得他在開玩笑,可那雙藍眸裡的認真又是不容置疑。
聶伊梅皺了皺眉頭,又低聲問道,“你剛纔付錢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什麼?”
魯爾一愣,沒想到當時看上去思維已經不運轉的聶伊梅居然還注意到了他的行動。
見聶伊梅不問出來不罷休的架勢,魯爾又聳了聳肩,“銀針。”
“有毒?”聶伊梅問的膽怯,那是一條人命啊,魯爾怎麼這麼無所謂的樣子?
“嘖,聶小姐,你也太慈悲了,這時候是關心別人的時候麼?我可是要殺你的人誒。”魯爾看著聶伊梅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
是啊,他就是無法理解,這女人不應該問他爲什麼他要殺她麼?
“你不是答應冷辰遠不動我了嗎?”
聶伊梅眨了眨眼睛,感覺魯爾這個問題還真是……白癡。
“誰說的?”魯爾優雅地擡起腿來,目光裡竟比早上多了些慵懶與鬆散,就像放下了一件心頭大事似的。
“我聽到你最後給冷辰遠的保證了。”聶伊梅汗,這男人是覺得她是耳聾麼?!“所以,剛纔那個司機會死麼?”
“尊敬的乘客,本次飛往M市的航班即將起飛……”空乘小姐甜美的嗓音,打斷了聶伊梅和魯爾的交流。
魯爾揚了揚下巴示意聶伊梅該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了,聶伊梅恨的咬牙切齒,可她心裡竟不由自主覺得魯爾沒有殺人,可是那銀針到底是什麼鬼?!
聶伊梅坐到了路千雪旁邊的座位上,只聽小女孩一臉幽怨地望著艙頂,完美地詮釋著什麼叫做生無可戀。
“路千雪小姐,爲什麼感覺你回家有種進監獄的錯覺?”聶伊梅支著下巴看著路千雪,心裡也對這個小丫頭好奇極了。
說是千金小姐,可身上一點囂張跋扈的氣勢都沒有。
尤其是面對王雅和許美嬌那兩個耳光,捱了打一滴眼淚都不掉,這可實在不像是被寵壞的豪門小姐。
路千雪嘟了嘟嘴巴,仍是平日見到的那副可愛樣子,只是話裡卻非常無奈,“師父,我這回了家可不就是進監獄麼?!一回去肯定會被逼著跟陌生人結婚的。”
想想就絕望,後半輩子該怎麼過啊?!
聶伊梅咬了咬脣角,一時間覺得對千雪有點愧疚,這丫頭要不是爲了把自己從魯爾手上救出來應該還會繼續好好藏在冷家吧?
想到這裡,聶伊梅想了想便決定,“爲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如果你不想結婚,我就想辦法不讓你結婚,好不好?”
“真的嗎?”路千雪眼睛一亮,不過餘光掃到閉目養神的魯爾,她又有些沮喪,“可是,師父,我貌似沒有徹底救了你誒,那傢伙不是還跟著麼?”
聶伊梅順著路千雪的視線看了魯爾一眼,默默地說了句,“我覺得,他已經不想殺我了。”
因爲他答應冷辰遠了,不是因爲相信他,而是相信冷辰遠,她相信,冷辰遠手裡拿著魯爾不會殺她的軟肋。
……
而孟白這邊,那些人抓了她後,一路顛簸,不知道過了多久,孟白覺得自己漸漸恢復了點意識。但是她還是睜不開眼睛。
她感覺到她自己的眼皮好像被人灌了鉛似的沉重。
慢慢的,她開始聽到人聲吵雜,有人說話的聲音。
漸漸的,說話的人越來越多。
有人在叫:“讓讓。”
有人在說,過一下。
孟白很想睜開眼睛,但是卻還是睜不開。覺得眼皮特別的沉重。
但是慢慢的,她是開始有意識了的。
她開始聽到有廣播工作人員報站的聲音。
說是什麼地方到了。
那是一個孟白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
感覺一定是一個很不起眼,很奇怪的地方。
孟白感覺到有人在搬動自己的身體,她好像被人揹在了背上。
孟白想說話,想咳嗽,卻又無能爲力。
她聽到耳邊有人在小聲說話,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好像就近在咫尺傳來。
孟白聽清了,好像是揹著她的那個人在說話。
“誒,你說她會睡多久啊?”
另一個聲音小聲的回答道:“不知道,聽說藥效還有半個小時。”
“嗯,那我們得趕緊才行了。”
“對!”另外一個聲音應和到。
孟白忽然在心裡著急了起來,“怎麼回事啊?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她忙亂的想到。
她想翕動嘴脣,但是卻又說不出話來。
只知道一路被人揹著,走過擁擠的站臺,穿過喧鬧的人羣。
其中她聽到好像有類似工作人員似的聲音在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揹著孟白的那個人老實的回答道:“我媳婦,暈火車。”
孟白很想掙扎,心想,我怎麼成了他媳婦了呢?!
可是無奈,頭很昏沉。
藥效將過不過,孟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對!一定是做夢。”孟白暗暗的想到。
她甚至想趕緊掐自己一把,奈何手舉不起來。
就這樣,孟白在“夢裡”就這樣被人一步一步的揹著走了。
漸漸的,吵鬧的人聲開始平靜了。
剛纔的鼎沸已經消失不見。
孟白感覺到四周圍很是安靜,她只是聽到她趴著的那個人身上的喘氣聲。
“這裡是哪裡?”
孟白終於睜開了眼睛了。
她望著眼前的一切,簡直傻了眼。
只見周圍一片莊稼地。
茫茫然看去,綠油油的一片莊稼田不見邊際。
莊稼地兩旁都是一些低矮的平房,遠處的天空上有很高很高的電線桿。
上面的電線橫跨東西。
這裡沒有了城市的喧譁,也沒有了城市的熱鬧。
這裡幾乎看不到人。
“你們是誰?!”
孟白急得狠狠的踢了揹著自己流氓兩下,拼命的想要下到地上。
“嘿呦喂,小妞兒醒了?”揹著她的男人淫笑著說到。
那個男人轉過頭來,一口大黃牙。
嚇得孟白趕緊一個趔趄,跌落在了地上。
“你們是誰?怎麼會帶我來這裡?!”孟白冷冷的目光逼問著他們。
這是一個她從來沒有來過,也沒有看過的地方。
四野茫茫,不見人煙。
低矮的平房稀稀疏疏,而且很多還是已經荒廢了的,並沒有人居住的。
孟白嚇得吞了一口口水。
對方看著孟白瞪著的眼睛的樣子,竟然覺得孟白很可愛,他色迷迷的看著孟白笑話她說到:“傻樣,你已經被人送給我們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就是你的老公啊!”
“我呸。我根本不認識你們的!”孟白杏眼圓睜,怒視著他們說到。
“不認識我們?我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把你弄回來的啊!”另外一個染著紅髮的男人說到。
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的走近孟白,其中一個嘴裡說著:“走!跟我們走!”
“神經病!我都不認識你們,我爲什麼要跟你們走?我要報警!”
孟白想要立馬維護自身的安全,她馬上準備掏出手機,想要報警。
可是一摸跨包,隨身攜帶的包包裡,除了只剩一包紙巾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原來在她昏迷的時候,她包包裡的東西早就被那個受宋清指使,給她噴迷魂香水的那個出租車司機給搜走了。
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搜走了,包括手機,包括錢包,還有一些證件卡片。
孟白慌了神,她擡起頭來看著歹徒。
流氓們淫笑著步步逼近。
“報啊!你不是說要報警嗎?怎麼不報了?”那個一嘴大黃牙的流氓惡狠狠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