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京城,依舊驕陽似火。
一輛黑色普通商務(wù)車在公路上疾馳著,車內(nèi)全部遮得嚴嚴實實。
后車座上,白晚莊整個人靠在了男人的懷里,小臉兒在他胸口漫不經(jīng)心地蹭著,極盡挑逗。
真是溫香暖玉抱在懷,活色生香啊……
可男人始終正襟危坐,臨危不亂,絲毫沒有因為女人的撩撥而有所動。
白晚莊自覺沒趣兒,只好收了手,斂去臉上嬌媚的神色,慢吞吞地整理自個兒的衣服和頭發(fā),姿態(tài)端莊優(yōu)雅。
此時此刻的女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樣兒,哪有剛才那股子騷勁兒?
簡直……判若兩人!
戰(zhàn)少尊和喬寶貝離開戰(zhàn)家沒多久,她安撫完戰(zhàn)老后,也離開了。
收到手機消息之后,她立刻趕來約好的地方,上了車。
“赫總,現(xiàn)在咱們是去哪?”
男人雙腿交疊,手肘枕著車門欄上,微斂的眸色之下,蕩著深不可測的微波。
“哪兒也不去,就在車上談。”
白晚莊撥弄著指甲上的丹蔻,隨意問道:“是你的主人讓你來找我的?”
“不該問的,最好別問。”男人手指扣著腿,一下沒一下,“只要你按我說的話去做,戰(zhàn)少尊就是你的,包括整個戰(zhàn)家。”
白晚莊沉默了一下,思忖著看向男人,“我想知道,你們和喬寶貝到底有什么仇怨?我可不想和蘇小艾落了同一個下場,死到臨頭都不知道給誰做的事。”
男人忽然呵笑了一下,那一笑風(fēng)流氤氳,即使是白晚莊這樣自視清高的女人也看得差點漏了心神。
愣神的一秒,她下巴被挑起,一股冰冷的氣息像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纏在她臉上。
“你比蘇小艾聰明,也比她理智,但是,你問得太多了。”
男人一捏她下巴,不輕不重地甩開,“只要你完成我交代的事情,你要的人,要的東西,主人會幫你。”
白晚莊抿了抿唇,她做事一向小心謹慎,秉承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始終認為這個世上只有自己才能相信,也只有靠自己爭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所以,六年前被黑鷹組織救走,偶然間碰到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她一直提防,從來沒有信任過對方。
然而,現(xiàn)在的她一無所有,即使不信任,也只能暫時依靠他們。
靜默了良久,她才出聲:“蘇小艾的事情已經(jīng)引起冷鷹的懷疑,我怕他會疑心到我身上,如果他知道我背著組織暗地里和你們有來往,他不會放過我。”
說著,白晚莊側(cè)眸看他,“你們能保證我的安全么?”
“在事情沒結(jié)束之前,你的人身安全,我自然會保證。當(dāng)然,只要你別像蘇小艾那么蠢。”
她當(dāng)然不會,只有蠢女人才會像蘇小艾那樣兒,嘗到了點甜頭就以為男人愛上她了。
白晚莊和戰(zhàn)少尊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是什么樣兒的男人,她比誰都清楚。
那個男人看似無情,比誰都冷血,可卻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只要他認定的人和事,比牛還執(zhí)著,說是偏執(zhí)也不為過。
被那樣兒的男人喜歡上,喬寶貝得有多幸福和榮幸?
所以,她也沒蠢到認為自己的堅持不懈能打動戰(zhàn)少尊的心,拋棄喬寶貝轉(zhuǎn)而喜歡上她。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得到他的身,讓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因為喬寶貝,逼不得已放棄自己的愛人,從而不得不選擇她。
不得不說,白晚莊這個女人的心還是挺大的。
不過,她始終不明白一點兒。
既然赫總的主人那么恨喬寶貝,為什么不干脆找人做了她?非要繞個彎子折騰?
當(dāng)然,既然這男人警告過她,白晚莊也只是想想。
敵人的敵人,就是她的朋友。對方想利用她來對付喬寶貝,她為什么不能利用對方達到自己的目的呢?
雙方共贏,豈不痛快?
……喬寶貝離開戰(zhàn)家后,就帶著倆孩子回了自己的公寓。
可戰(zhàn)少尊哪能讓老婆和孩子就這么離開?
當(dāng)然不愿意!
但是,他也知道這女人在戰(zhàn)家受了那么大的氣兒,如果他現(xiàn)在上趕著強行扣留她和孩子,被遷怒不說,還會惹人討厭。
怎么辦啊怎么辦?
最后,戰(zhàn)四爺破天荒地利用了一回自個兒的親媽。
拽了王素雅的胳膊,戰(zhàn)少尊把老媽擋自個兒前面,義正言辭地說:“這幾天住帝錦吧,我媽離家出走,肯定會念叨大喬小喬,你那太小,我媽要住過去,也不方便。”
王素雅立刻會意,忙不迭幫襯兒子。
“對啊,寶貝,你和少尊都忙,平時肯定顧不上孩子,趁這個時候,我就住帝錦,好幫你們帶帶孩子。當(dāng)然,如果你要嫌我這個老太婆煩,那……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