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夫妻倆有了這樣一個新的開始之後,秦一城的氣色大好,以前覺得不能接受的家中的變化,現(xiàn)在似乎都能接受了;那種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消失了,而是重新有了自己的幸福,就連吃飯也吃得多起來。
曉律的小臉上也總是洋溢著幸福的神采,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動人攖。
這樣的變化,施曼雲(yún)和鄧琳看在眼裡,知道他們夫妻恩愛心裡也一樣很高興。
這天,負責(zé)給寶寶拍照的攝影師打電話過來,說是訂做的相框做好了,在裝照片前,想讓曉律過去看看,因爲(wèi)是週三,秦一城在上班,於是,鄧琳陪著她,兩人帶著寶寶一起去影樓。
車子駛到市區(qū)的繁華路段,堵在了路上。
寶寶在搖籃裡玩得很好,所以,兩人坐在車裡並不急躁。
在等待的時間裡,曉律的目光從兒子的身上移開,透過車窗,正看到前面商廈上的巨幅電視牆在重複播出一條新聞——‘熱烈慶祝蘇靜欣女士新任蘇氏集團副董事長就職’,這篇新聞不僅有文字還配有蘇靜欣在大會上的就職場景,局部特寫的照片,拍到了她的手和臉,而她正在做鼓掌動作的右手無名指上赫然戴著‘傾城之戀’的鑽戒!
曉律不相信似地揉了揉眼睛,沒錯,蘇靜欣戴著的正是‘傾城之戀’!
這枚戒指失而復(fù)得後,她把它放在臥室抽屜裡面的小抽屜裡,鑰匙就放在一旁。
秦一城是怎麼知道的?他不僅知道,還悄悄地拿了戒指,然後……然後又送給了蘇靜欣?償!
難怪上次她打電話,會是蘇靜欣接聽,看來,在她呆在家裡的這段時間裡,他們的關(guān)係,似乎又好了?
可是,秦一城他……他明明還對自己很熱情啊!
他一方面無微不至地呵護她,另一方面,又送戒指給蘇靜欣,他會是這樣嗎?
在曉律胡思亂想的時候,鄧琳的車子啓動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不管是看相框,還是給寶寶餵奶,她的心裡一直沒著沒落的。
對於她來說,傾城之戀的戒指有特殊的意義,如果不是因爲(wèi)這枚戒指,她就不會接近秦一城,更不會了解他,也不會接受他的愛……是這枚戒指改變了她的人生,所以,這枚戒指只能被她珍藏。
如果讓她在還秦一城一千萬和還戒指之間做個選擇,她一定會像上次一樣,選擇還他一千萬,而保留這枚戒指,可是,爲(wèi)什麼秦一城不理解,不明白她的心思呢?
他甚至還讓這枚戒指重新戴到了蘇靜欣的手上?!
就這樣,曉律越想越亂,把寶寶安頓好之後,她撥通了秦一城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話筒裡,男人醇厚的聲音帶著難掩的關(guān)切,“丫頭,突然打電話,有事嗎,是寶寶不舒服?”
“寶寶很好,是我……”
“你不舒服?那我現(xiàn)在回去!”
“不,不是,我想問問……”
關(guān)於戒指的事,曉律覺得在電話裡沒法談,於是轉(zhuǎn)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丫頭,你好像有心事……”秦一城剛說到這,話筒裡突然出現(xiàn)了蘇靜欣的聲音——‘一城,我餓了,我要吃鳳梨酥!’
聽到這一聲嬌嗔,曉律怔住了,想到秦一城又和蘇靜欣在一起,立刻摁斷了電話。
總裁辦公室內(nèi),秦一城對蘇靜欣突然湊過來說這樣的話,而心生惱怒。
“你,故意的?”他的聲音裡帶著不滿。
看到他帶著怒氣的臉,蘇靜欣開始示弱了。
她抿著脣,眉尖皺起,楚楚可憐地說道,“一城,我沒有,你知道,我在辦公室等了這麼久,真的很餓,而且,餓得胃疼!”
說到胃疼的時候,蘇靜欣把纖細的手指壓到了胃竇的位置,輕輕地按壓著。
她只要一餓就會胃痛,這是老.毛.病了,不是裝出來的,秦一城知道。
……
當(dāng)秦一城開著鋥亮的邁.巴.赫駛近半山別墅時,管家正站在門口,一副焦急萬狀地模樣望過來,看到秦一城的車子,立刻迎了上來,“先生,夫人她帶著寶寶走了,她不讓我告訴你!”
“去哪了?”
“噢,夫人沒說,她是和兩位老夫人一起走的。”
秦一城靜靜地聽著,蹙了眉,這丫頭一生氣就回孃家的毛病是慣出來了!
他沒有再追究管家的責(zé)任,而是調(diào)轉(zhuǎn)車頭去找曉律。
他先去了施曼雲(yún)那兒,等他一步幾個臺階地邁著步子到了五樓,看到房門緊閉,敲門之後,長時間沒有人答應(yīng),正在門口躊躇的時候,遇到趙嬸從家裡出來,“哎,是姑爺啊!”
趙嬸是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才見過幾次面,就開始這樣和秦一城打招呼了。
秦一城禮貌地點了點頭,問起她剛纔是否聽見曉律回來。
“沒有啊,我家的抽油煙機壞了,剛纔炒菜的時候,一直半開著房門,沒聽見她們回來啊!”
聽到‘抽油煙機壞了’幾個字,秦一城立刻嗅到了一股子油煙味,連忙告辭,下樓。
在曉律家樓下,秦一城倚在車旁,打通了鄧琳的電話。
“媽,曉律和您在一起嗎?”
俗話說‘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在給鄧琳打電話的時候,秦一城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時候,曉律還沒有完全地接受鄧琳,甚至連她也不是總稱呼鄧琳爲(wèi)‘媽’,但是,現(xiàn)在,他卻不得不這樣稱呼。
顯然,他這一聲‘媽’還是起到了接近距離的作用。
話筒裡,鄧琳猶豫了一會兒,答道,“她是和我在一起!”
秦一城立刻問清了她的住址,然後說要過去,鄧琳沒有拒絕。
曉律突然說要回孃家住,施曼雲(yún)那疏於整理,不適合她們幾個住,於是一家人順理成章的住進了名郡。
能和自己的女兒和外孫住到一起,這是鄧琳夢寐以求的事。
早在曉律懷孕的時候,她就把書房移到了二樓,在曉律的房間旁邊裝飾了嬰兒室,一心希望她能常回來住。可是,這次,曉律帶著孩子回來了,卻一臉的愁容,這讓她怎麼能安心呢?
……
秦一城來到鄧琳家門前,按門鈴,敲門後,沒有人答應(yīng)。
他立刻撥通了曉律的手機,但是,電話沒人接。他站在門口,按捺著情緒,靜靜地等著,一直等到鄧琳家的保姆出來買菜的時候,他用手撐在了門上,“請讓我進去!“
保姆正在爲(wèi)難,鄧琳從客廳裡出來,看了看眼前的情況,讓秦一城進屋了。
“今天我不在家,您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嗎?”
鄧琳讓秦一城坐下,他沒坐,隨口問了鄧琳關(guān)於曉律的情況,但是,鄧琳也不知情,“我們一起去了影樓,回來,曉律的情緒就十分地低落……後來,突然要回家住,態(tài)度很堅決,又十分地傷心……”
秦一城凝神聽著,眼神像凍住了一樣,想了很久。
“媽,曉律的房間在哪,我和她談?wù)劊 ?
“嗯!”
站到白色的房間門口,秦一城沒敲門,而是輕輕地推門進去。
室內(nèi),施曼雲(yún)正守在曉律一邊,幫著照看孩子,“媽,您在!”
“是!”
施曼雲(yún)看到他過來,悄悄地退了出去。
秦一城打量著室內(nèi)的陳設(shè),看到這些奢華的傢俱和裝飾,他能感受到鄧琳對曉律的愛。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牀,這牀有二米多寬,曉律睡是綽綽有餘。
但是,他更希望曉律能帶著寶寶跟他回家,“丫頭,有事不能在家裡談嗎?”
此刻,曉律正坐在椅子上,側(cè)著身對著他,她眉眼低垂的模樣,似乎有無盡的憂傷在裡面。
“秦一城,我想在媽媽這住段時間!”
“爲(wèi)什麼,我們爲(wèi)了寶寶,身心分離了那麼久,現(xiàn)在,不是剛剛好起來嗎?難道你和我在一起,不幸福嗎?”
“秦一城,你回去吧!”
“不,如果回去,我們一起回!”
因爲(wèi)秦一城的固執(zhí),曉律突然生氣了,“秦一城,我想自己安靜一下,你明白嗎?”
秦一城看著自己女人帶著怒氣的臉說道,“你想安靜,在家裡一樣可以安靜啊,爲(wèi)什麼要回孃家?你這樣帶著寶寶出來,寶寶能適應(yīng)嗎?再說,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嗎,逼得你要住孃家?”
“秦一城,你是在責(zé)怪我嗎?”
“我沒有!”
“你就是有,你根本不用來找我,你可以繼續(xù)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用再回來應(yīng)付我們母子!”
“曉律,你在說什麼呢?蘇靜欣她……她只是爲(wèi)了公司的事,來請我?guī)兔Γ覀円仓皇窃谵k公室談了一會兒,你爲(wèi)什麼要這樣大動干戈呢?”
聽著秦一城一連用了兩個‘只是’,曉律心裡的怨氣加重了。
“秦一城,上次你答應(yīng)過我,你的電話裡不會出現(xiàn)其它女人的聲音,可是,這才幾天,又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她只是餓了,順口說了那樣的話而已,你何必在意呢?”
秦一城這樣的回答,讓曉律的心裡倍覺失望,這樣看來,她說過的話,他是沒放在心上。
或許,就連她這個人,他也沒放在心上。
“好吧,秦一城,是我不好,我應(yīng)該不在意,那麼,請你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