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大逆轉,本來眾人都已經嚴陣以待的準備看好戲了,紛紛以為這次白心果不說被曹明旭好好修理一頓,冷嘲熱諷也一定少不了,結果誰知道沒兩分鐘,這兩人關系好的都快趕上沈慕言了。
這變化,讓無論是打算看白心果好戲的女人們,還是打算看沈慕言是幫兄弟還是幫老婆的男人們都失望不已。
只是再失望,他們也沒有忘記這是沈慕言的地盤,而他們今天來則是來慶祝沈氏集團成立二十周年的。
一時間的旁觀可以說是不插手人家的家務事,現在要是還旁觀,那可是在和沈慕言當眾叫板了。
于是眼神一個交匯,本來涇渭分明的男女兩撥人馬立即湊到了一起。
剛剛沈慕言和白心果入場的時候,就已經和白心果有過一番交談的人,更是動作迅速的搶占了先機。
之前他們身邊沒有女伴,圍上去攀談兩句也不好太過,可是現在可不同,給新上任的沈夫人介紹自己的夫人,這是一個多么正大光明的理由啊,順帶的要是能和圍著白心果討論調酒問題的曹明旭攀談上兩句,搭上關系,這就更好了。
白心果雖說看不慣這群人的功利心,也很想吐槽他們的演技,只是畢竟拿人手短,再加上這次身邊還有個人和她一起分擔,白心果倒是總算沒和剛剛入場時候一樣表面淡定、內心暴走。
還和之前一樣,所有能用統一答案回答的,白心果全部都禮儀周到的給了答案,比較敏感沒辦法回答的,這次統統都推給了曹明旭。
一邊游刃有余的應付著諸人亂七八糟的試探,一邊不著痕跡的將他們的名字和人臉對上,默默的記在心里,白心果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卻偏偏這個時候,她最不想見的頭一號人物和最不想見的第二號人物又一齊湊了上來。
“白小姐今天可真是光彩照人。”一只手挽著程予函,一只手端著白心果之前擱置在吧臺上的雞尾酒,葉蘇蘇一身深紫色長裙,明艷動人的笑著走近。
對美女大家總是會寬容一些,更何況美女的爹還在不遠處淺笑著盯著,而美女的丈夫還陪在她身邊守著,眾人雖然對她這樣橫插一杠的行為有些微詞,卻還是和和氣氣的讓了位置出來。
“葉小姐才是。”從葉蘇蘇手里接過酒杯,白心果意思意思的抿了一口,但實際上連唇都沒有沾濕就放了下來,拿在手里純當做了裝飾物。
沒想到自己在白心果面前會受到如此冷遇,葉蘇蘇有些氣憤,但是臉上卻還是笑的一派大家風范,“我聽予函說,沈總和白小姐已經成婚了?這可真是恭喜了,辦喜酒的時候可一定要記得通知我啊,我一定送你份大禮。”
白心果掃了眼程予函,微微垂了垂眸,再抬起的時候,眼中已經帶上了點羞澀。
伸手挽住沈慕言的胳膊,白心果半個身體都依偎到了他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婚禮一籌備就要忙翻天,慕言的工作本來就忙,要是真的得空了,還不如出去旅游呢
,婚禮蜜月一起,多省事。”
“旅游婚禮啊,白小姐可真浪漫,當初我和予函結婚的時候怎么就沒想到這么好的方法呢?那個時候光是婚禮前期籌備就忙了我好幾個月,現在想想我還頭大呢,還是白小姐聰明。”葉蘇蘇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夸道。
程予函笑著摟住她,“就算我們兩個談定了旅游結婚也沒用,爸爸那關怎么都不可能過的去的,他最大的愿望可就是看著你穿著婚紗,由他親手送出門,我可不敢違背他。”
葉蘇蘇嬌嗔著輕捶了程予函一下,不吭聲了。
白心果微笑著看著兩人互動,表情是恰到好處的祝福,眼神卻黯淡了兩分。
察覺到白心果的情緒有些不對,沈慕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開口,“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去吧。”
這就是要正式開宴的意思了?
眾人偷偷看了眼沈慕言的表情,確定了答案之后,也不再耽擱,帶著自己的女伴和剛剛正在閑聊的朋友結伴往休息室門口走去。
等等按規矩放完沈氏集團的紀念短片之后,就是舞會了,聽說這次沈慕言特意請了國內知名的室內交響樂團來現場演奏,就算不下場跳舞,光是欣賞都值了,對此他們還是無比期待的。
只是在第一個人還沒有走出休息室的時候,一直空閑著的即興表演舞臺上,忽然傳出了一陣歡快的鋼琴旋律。
眾人詫異的停步,紛紛轉頭,鋼琴聲也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
“真是沒完沒了。”看清坐在鋼琴面前的人之后,白心果忍不住暗罵一聲,才放松下來的神經立即又繃緊了。
原因無它,坐在鋼琴前,用琴聲將所有人留住的人,正是剛剛懷著十二萬分的期待,想看白心果倒霉,卻希望落空,反而眼睜睜的看著白心果輕而易舉的贏得了曹明旭的好感和眾人的追捧,感到極度心里不平衡的趙夕喬。
“今天這么高興的日子,白小姐不彈一曲助助興,這樣就走了嗎?多掃興啊。”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按上黑白鍵盤,敲打出清脆的琴音,配合著趙夕喬甜美動人的聲音,分外悅耳。
當然,這得忽略她話語的內容以及其中暗藏的險惡用心。
白心果十分無語的,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掃了趙夕喬一眼,“今天這么高興的日子,趙小姐為什么不彈一曲助助興呢?”
別以為她不知道,趙夕喬的鋼琴水平早八百年就已經是十級的水平了。
“我倒是很想為慕言學長效勞,不過可惜,正式開宴可都是主人的工作。”趙夕喬笑的十分含蓄,看起來還帶著點憂傷。
這意思就是我不開場就不配做沈慕言的夫人了?白心果挑了挑眉,沒有吭聲。
趙夕喬見狀得意的一笑,裝模作樣的捂住嘴,一臉懊惱道,“啊,瞧我,居然說話前都沒有問一聲白小姐會不會彈鋼琴,真是抱歉,白小姐要是為難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沈慕言的眉峰緊皺,曹明旭的臉
色也不好看,趙夕喬雖然是在找白心果麻煩,可是這個情況無異于是在砸場子。
“你……”就在曹明旭接到沈慕言的暗示,要開口罵人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笑聲清晰的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呵呵。”白心果輕笑一聲,松開挽著沈慕言胳膊的手,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展示臺,在趙夕喬的身邊站定。
沒想到白心果居然真的會走過來,趙夕喬的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白心果這樣嘴角含笑,眼神卻犀利無比的樣子,讓趙夕喬的額際都冒出了冷汗,忍不住就后退了一步。
看到趙夕喬露出了怯懦的表情,背對著眾人的白心果毫無顧忌的勾勒出了一個極盡嘲諷的冷笑。
趙夕喬一瞬間臉色刷白,剛要服軟,忽然就想起了之前調查的事情,以白心果的生活水平,根本就不可能學習鋼琴,也就是說,白心果這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想通了這點,趙夕喬的腰板立即就直了。
“白小姐,請。”趙夕喬做了個請的姿勢,后退兩步,姿態卻比剛剛囂張了千萬倍。
“慕言,要不要去……”臺下的曹明旭看著趙夕喬咄咄逼人的樣子,不滿的捅了捅沈慕言。
自己老婆被人這樣欺負,這人都不說話,是不是也太不像個男人了?
“……”沈慕言理都沒理他,他可不認為白心果是個有勇無謀的女人,她既然上去了,應該有自己的打算才是,他要做的就是在這里看著,以防萬一。
視線在趙夕喬的身上打了個轉,白心果興味的勾了勾唇,這人就這么肯定用這一招就能讓她出丑?
白皙的手指在琴鍵上輕輕劃過,不規律的音節斷斷續續的傳出。
趙夕喬見狀笑的更加開心了,一看白心果這個樣子,她就知道,這人鐵定是個生手。
“鋼琴啊,可惜,這么多年不碰,我會的恐怕已經上不了臺面了。”白心果有些懷念琴鍵的觸感,不過怕引起自己某些不好的回憶,也沒敢多碰,聽了幾個音就收回了手。
趙夕喬在一旁冷笑,心里暗諷,這人可真是會給自己找臺階下。
在場的恐怕好些個都和趙夕喬是一個想法,只是因為沈慕言在這里坐鎮,誰都沒敢說出口,有些甚至秉持著想要討好沈慕言的想法,已經開口順著白心果的話開始自發的替她圓場了。
不過對于這些懷揣著目的的好心,白心果可沒有打算領,到時候他們要是讓她認這個人情,她可還不起。
自己的麻煩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雖然鋼琴忘得差不多了,不過開場還是要開的。”白心果微微一笑,剛要開口問這里有沒有小提琴,一旁就遞過來了一把。
“你在找這個嗎?”
白心果一愣,面無表情的順著持著琴身的手往上看去,然后在對方的面容上定住。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瞬間,白心果忽然產生了想不管不顧的操起琴,砸他個滿臉開花的沖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