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ius會醒來,完全是因為顧言的呼喚感動了她。她了解了顧言的真心和真意,所以才會在顧言那么難舍難離的情緒中,選擇了醒過來。
她一直都能聽到顧言和白心果、沈慕言的商討,在他們離開后,她便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隨后,去找了一輛車,往機場的方向追了上去。
她知道,他們是想要終止她的計劃,這對于她而言,很簡單。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把她的計劃想的那么天衣無縫和恐怖。
而且,顧言的生離死別的情緒,深深地影響了她。
然后,就有了后來,Crius開車趕去機場,在路上“撿了”顧言、沈慕言和白心果的事情的發生。
至于這些天,她為什么沒有出現,那是因為她趕去法國阻止這一切事情了。
所以,沈慕言才會這么放松的姿態,一點也不擔心這件事。
可惜,令所有人的沒有料到的是,她的計劃,已經自動開啟。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她現在趕到醫院,就是為了告訴他們這個消息。
顯然,顧言的情緒已經沉浸在了對Crius的誤會中,他渾身顫抖著,用力握緊拐杖,眼睛一動不動緊緊地望著Crius。
Crius見顧言的表情有些不對,便疑惑地回望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還以為他在醫院待太久,腦子不靈光,見著她就跟見著了鬼一樣,那表情,可是沒有一丁點喜悅啊!
“為什么要騙我?”顧言心痛地問道,他的語氣很是悲涼。
白心果見氣氛有些微妙,便起身拉著沈慕言離開了自己的病房。
顧言鐵青著臉,太陽穴旁的青筋暴露無遺,他淡淡地看了Crius一眼,然后轉過身去,對她說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Crius并不明白顧言說的是哪一樁事情,于是她沉默了下來,仔細地想了想。
顧言以為她是無言以對,不愿解釋,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轉移目光,望向玻璃窗,上面倒映著Crius的身影。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的疲倦:“其實我該想到的,你怎么會為了……醒來呢?”他原本想說,她不會為了他而醒過來,可是,那個主語,他卻怎么都說不出口。
明明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又何必為難了自己又為難了Crius呢?
他自然而然地認為,Crius是放不下心中的仇怨,還是想要報復沈家的人。
此時的Crius矛盾極了,她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有些在意顧言的想法和感受,她想說點什么,但是最終什么都沒有說,而是逼迫著自己轉過身,然后朝著病房門口走了過去。
既然他要誤會,那就讓他誤會好了,反正,她也不可能會回應他的一片深情。
Crius這樣想著,便毫無猶豫地打開了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只余留下一室的孤寂和滿身是傷的顧言。此時的他,心上被Crius遺留了太多的傷疤。
“為什么,她連一個解釋,都沒有……”顧言顧自呢喃著,忍不住悲傷滿面。
離開了病房的Cri
us,站在走廊上,回頭望了一眼病房內的顧言,然后大步離去。
不是不想解釋,而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解釋的。他是誤會了她,但是那又怎么樣,他誤會了,所以她就必須要給他解釋嗎?他是她的什么人?
夜深露重。
尤其是維多利亞的夜晚。
Crius漫步在醫院附近的公園,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該去哪里。
是回顧言買下的別墅,還是回自己的別墅。
她糾結地想了許久,最終哪里也沒有去,而是又繞回了醫院。
她竟然忘記了今天來醫院的目的!沒有想到,顧言竟然如此影響她的心情和情緒。
Crius急忙轉回身,朝著醫院奔去。
沈慕言和白心果此時還不知道Crius已經離開了,所以他們兩個人還待在一間病房。而顧言,則是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白心果的病房內發呆。
Crius既然已經得知了他的心意,那想必,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態度。重要的是,她自己的態度。
顧言知道,以前的Crius生活在痛苦的記憶中,所以并不快樂。他不介意她從前那么困苦的記憶,但是,他在意從今往后,她的生活里,有沒有他這個人。
他知道的,Crius的心里,一直都裝著另外一個人。他也不介意她忘不掉沈旭。他只希望,自己的付出,可以換來她一丁點的感動,他只不過是希望,自己能夠存在她的心里,一旮旯的角落。
哪怕,只是沒有出路的待在她的心里,那也足夠。
顧言呆呆地想了很久,絲毫沒有注意到Crius已經回到了病房門前。
望著一臉寡淡的顧言,Crius微微地嘆息了一口氣。
這又是何必呢?他們根本就沒有可能了,他又何必要浪費時間在自己的身上。
“哎,你怎么在門口站著啊?”白心果和沈慕言剛巧從隔壁病房走了出來,見到Crius站在門前一動不動,感覺有些奇怪。
Crius稍微受到了點驚嚇,但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極快地淡定了下來,眉頭微挑,轉身輕快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們要把正事忘了才開心。”
雖然,剛才忘掉正事的就是她本人。
白心果臉上有些尷尬,不自然地擦了擦略微有些紅腫的嘴角。
難道被Crius看出來了?
都怪沈慕言,差點將她吻窒息了!
白心果一臉不滿地瞪了沈慕言一眼,這是醫院,他竟然好無芥蒂地親吻她,而且,還想要……
沈慕言急忙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裝作沒有看到白心果的表情,然后對著Crius說道:“走吧,我們進去說!”
“嗯!”Crius點了點頭,心想,還是給沈慕言留個面子吧!
白心果無語地跟在他們的身后,然后走進了病房。
“你……怎么又回來了?”顧言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Crius不是走了嗎?她怎么會又回來呢?
沈慕言見Crius沒有說話的打算,便接過話題道:“我們先聊一聊正事吧!關于Crius制定的復仇計劃,是不是已經終止了?”
白心果淡淡地笑看著Crius,她相信,有Crius在,這件事情肯定是萬無一失了。
然而,Crius卻一臉愁容地說道:“這件事情沒有得到順利的解決,所以,我們得盡快趕到法國。”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心果疑惑不已,這件事情怎么會沒有順利地解決掉呢?難道Crius還想著復仇?
也難怪白心果會這樣想,因為不僅是白心果,就連沈慕言和顧言,都認為這件事情,是Crius故意的。
Crius見他們三人臉上的表情都透露著一絲對她的懷疑,便臉色復雜地望了他們一眼,不耐煩地說道:“你們不會還以為我是想趁機報復沈家吧?”
三人不約而同地給予了相同的答案。
白心果點頭,沈慕言挑眉,顧言沉默。
就知道會是這樣!Crius無語地走到椅子面前坐下,解釋道:“我這次去法國,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我安插在沈慕言身邊的人,其實是令一個人的手下。也就是說,那個人就像是間諜中的間諜一樣。”
聞言,沈慕言無語地問道:“那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白心果卻對另外一個問題好奇不已,她問:“那間諜,到底是誰的人?”
聽到他們兩口子不同的問題,Crius眉頭輕挑,淡定地說道:“約翰·蓋茨,是我當時派去沈慕言身邊的人。不過,約翰·蓋茨一開始是誰的人,我到現在都沒有查不出來。我的計劃,是被他提前開始了。”
看來,約翰·蓋茨背后的那個人,也懷著與當初的約翰·賈克斯一樣的目的,即便不是。也有著巨大的陰謀。
約翰·賈克斯?沈慕言對這個人的印象極深,他記得,當年他將約翰·賈克斯帶回法國別墅后,就把別墅的安全設施全部交給了約翰·賈克斯。
因為,約翰·賈克斯不僅身手敏捷,而且頭腦靈活,在當時的沈慕言看來,約翰·賈克斯還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
不過,如今看來,一切都是未知。
約翰·賈克斯既然是一個不知底細的人的手下,那么,他又是如何混入Crius的手下的呢?
沈慕言淡淡地問道:“你是怎么認識約翰·蓋茨的?”
Crius毫無掩飾地說道:“在德國的一個酒莊,他殺人了,是我救了他。”
殺了人?把心果驚訝地望著Crius,連殺人犯她都敢用,難怪這么些年,她可以發展得這么好。
“哦,你是以為你把握了約翰·蓋茨的秘密,所以認定他會完全效忠于你,才將他帶走的吧!”沈慕言稍加分析,便得知了Crius的心思。
Crius拍了拍手掌,眼中帶著幾許欣賞。
“不錯,你說的很對,以前的我,從來不用沒人一點弱點的人,因為只要我牢牢地抓住他們的弱點,他們就會對我忠誠,否則,就不會有好下場。”
白心果忍不住蹙眉地看了顧言一眼。
“阿言,你當時是有什么把柄在Crius的手上?”
顧言看了Crius一眼,微微地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把柄或者弱點被她掌控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