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話啊!”雨晨搖晃著藝博的手臂,可藝博卻眉頭緊皺的說不上話來。
“你怎麼了?”我低聲問去,他擡起頭,看了我們一眼,腳步退後幾步坐在椅子上。
“他有恩於我,就在還沒來A大上學(xué)的時候,假期打工被騙了工錢,沒有吃飯的時候,他施捨給我一頓飯,然後我們聊天中他知道我要考A大,還答應(yīng)給我獎學(xué)金,畢業(yè)送我去第一批就職單位,因爲(wèi)第一批的都最優(yōu)……他爲(wèi)我無償?shù)淖隽诉@麼多,他怎麼可能是……”
葉雨晨站在原地,聲聲無力的冷笑:“那你是覺得,是我騙你了?”
“不沒有,我只是、只是現(xiàn)在很糾結(jié),我、我……”他用力的抱住自己的頭。
這下可真是複雜了,沒想到那個人竟還有恩於他,不過無緣無故對一個陌生人那麼好,這正常嗎?我對他把這話說出口,他擡頭看著我:“可我什麼都沒有,他能圖我什麼?”我也覺得納悶,然後問了他們那個男人的年紀(jì),他們回答說是五十多歲。
“年紀(jì)這麼大,應(yīng)該家庭安定了。”
“不,他沒有孩子,他一直都是一個人。”雨晨說道,隨即我們?nèi)齻€一下就想到了一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故意對藝博好,就是想讓藝博做他的兒子,填補(bǔ)沒有孩子養(yǎng)老送終的空缺。
“他是有目的的藝博,而且是很有心機(jī)的目的,那你就不該有所介懷了。”我說道。
藝博站起身緩緩點(diǎn)頭,臉上的表情是失落和憤怒參雜在一起的模樣,片刻後他朝我們走過來:“他比較有錢,就是被抓走也不會在裡面待多久,所以,我們要好好想想,讓他死的理所當(dāng)然。”
雨晨點(diǎn)頭,藝博開始對我們說怎麼對付乙昌的事情。
乙昌需要有人去引誘,雨晨無法出面,所以我便是唯一能去的人,藝博很擔(dān)心我,可我覺得自己都能對付小鬼了,而他只是一個五六十的老頭子而已,沒什麼可難的。
於是我們在他經(jīng)常會去一家賓館埋伏了下,藝博打算用穿山甲吃了他的魂魄,讓他兩世不得超生在十八層地獄裡輪迴,算是對雨晨受到傷害的補(bǔ)償,雖然這種補(bǔ)償仍舊還是讓人覺得微不足道。
我們一切都準(zhǔn)備好後,我把自己收拾好,見他又真的來了這家賓館,他的身邊沒有帶著女孩,而是自己一個人。等他進(jìn)去房間不久後,我便和藝博示意了下,朝乙昌的房間走去,按了按門鈴,他在裡面應(yīng)聲後打開的門。
他一看見我,兩隻眼睛裡恨不得冒出一雙手來把我抓進(jìn)去,不過他還是壓抑住內(nèi)心的那股獸慾問了我句找誰。
我笑了笑
:“來你的房間,自然是找你了。”他立馬一臉老褶子都笑的堆成堆,迫不及待的拽著我走進(jìn)房間裡,我趁機(jī)直接把藝博給我的蠱針扎向他的後脖子,可愣是沒扎進(jìn)去,他一下擡手握住我的手,心裡一陣驚慌,把銀盞藏於指尖,然後看著他。
“你是從哪裡來的啊?我怎麼沒見過你呢?”他開始問我,一雙色瞇瞇的眼睛裡帶著一抹猜疑的神情,我鎮(zhèn)定住自己,笑了笑:“你說我能是從哪兒來的啊?真是的。”我推了他一把,趁機(jī)把手抽出來放入口袋。
“呵呵,挺好,那咱們開始享受吧!”他說著就朝我撲來,我一下攔住他。
“等等,我還沒洗澡呢,等我洗完澡的再開始也不遲。”他臉上帶著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你快著些。”我笑著朝浴室那邊走進(jìn)去。
這蠱針扎不進(jìn)去,怎麼辦啊?我坐在浴室裡焦急的想著,大概過去有十分鐘,我終於聽見外面有門鈴聲響起,便起身走到門口,聽見是藝博假裝送餐的人進(jìn)來了,趕緊一把拉開門。
“是我點(diǎn)的餐。”我說道,和藝博對視一眼,視線一晃,在他的身後也看見了跟隨進(jìn)來的雨晨。
我用眼神告訴他,銀針沒有插入,他點(diǎn)了下頭,手在紅酒杯上擦過,叫我把酒遞給他。
“來啊,先喝杯紅酒嚐嚐。”我立馬把紅酒送到他嘴邊,可這個老東西竟沒有喝,說空腹喝酒不好,我頓時恨不得一掌怕死他這個老東西!
“誒?你怎麼還不出去?”乙昌問道。
藝博抿著嘴角,擡手解開袖口上的鈕釦,挽起袖子。
“我們這裡新增按腳服務(wù),來,我給您按個腳。”藝博說著一下擡起他的腳,他猛地躺倒在沙發(fā)上,我看見那老東西的腳心上有一塊凸起的紅胎記似的東西,藝博好似看出了門道,指尖順出一枚銀針朝著紅胎記的正中猛地紮了進(jìn)去。
“誒喲啊——”
乙昌一腳踹開了藝博,我立馬去扶他,耳邊即刻響起聲聲的慘叫,爲(wèi)了不讓別人聽見,雨晨站在一旁,直接用一團(tuán)頭髮堵住了乙昌的嘴,藝博把他的雙手用紅繩捆綁住,幾十秒的時間,我看見乙昌竟然變了模樣,臉面越看越像一隻癩蛤蟆……
我們剛把他固定好,可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一股力氣,身體猛地一彈,我們?nèi)齻€都被彈飛了出去。
隨即只見他整個人匍匐在地上,身後的兩條腿竟然合成了一條扁形的腿!一雙手撐地,手指間被一層薄膜黏連上,隨著一聲呱!他的整個頭竟變成了兩個金色的啦蛤蟆腦袋!
我一陣驚,又一陣乾嘔的噁心,只見他鼓動著兩個腮幫子,一下又
一下,朝我們一步跳了過來!伸出黏不垃嘰的長舌頭,啪啪啪的在我們的臉上啪過。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喊著問道。
手被藝博帶起,朝著窗戶跟前跑去,也沒有回答我問題,直接一把拽住我順窗戶跳下了樓!身體落地輕飄,絲毫沒有受傷,他拽著我的手就往不遠(yuǎn)處的山林裡跑,我隨即啓動法力,手拽著藝博一下躥飛到山林的最高處……
站定下來後,他氣喘著說道:“他有金蟾護(hù)體,難怪蠱傷不到他。”
金蟾護(hù)體又是什麼來頭?藝博一邊用樹枝開始輕輕的翻動草地,一邊說道:“金蟾是吉祥物,可吞金聚財(cái),很多人家中都會有金蟾玉石的擺件,我想可能是乙昌覺得只是擺玉石都不夠用,直接吃了金蟾蠱,想要把自己化成能吞金的金蟾,真是個貪得無厭的人!”
“那咱們現(xiàn)在該怎麼辦?”雨晨忽的從一處顯露出人形說道,我被小驚了一下,她的視線卻輕飄的從我臉上劃過,看向藝博。
“找一條火蛇來對付他。反正他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不人不鬼的妖了,殺了他也不犯法。”
藝博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在草地裡撒上。我很好奇,那火蛇會很好找到嗎?是什麼山頭上都能找到火蛇的嗎?
藝博只回應(yīng)我,看天意吧。
他剛把粉末撒完,我就聽見咕咕呱呱的聲音傳來,腳底下的地面都被震動起來。我的耳朵辨別著聲音由來的方向,視線在周圍緩緩的看著,忽的一簇草地裡傳來動靜,藝博直接把我護(hù)在身後。
“你們在這裡等火蛇出來,我先去控制住他。”他說著朝著那蹙草叢裡躍步而去。
我和雨晨留在原地,視線卻都看向遠(yuǎn)處。
“柳顰顰。”
“嗯?”雨晨忽然喚我,嬌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清冷,接著說:“我現(xiàn)在就把該告訴你的事情都告訴你,我怕等下沒有機(jī)會說。”她好似知道等下會發(fā)生什麼似的,或者她根本就沒對等下的對抗有勝算。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把手伸出來:“把髮卡給我。”我愣了下,隨即想起那隻蠍子化成的髮卡,於是從懷裡掏出來送到她手裡。
她把髮卡握住手裡,隨即手掌再度張開,她的掌心竟然變成一面閃爍著光芒的鏡子。
“看來,姥姥指引你們?nèi)サ牡胤剑堑鬲z。那陸銘升估計(jì)應(yīng)該就在那裡。”
地獄?銘升怎麼可能會在地獄?我看著鏡子裡那些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受難畫面,難道銘升也正在遭受地獄之苦嗎?!我剛想要在鏡子裡看看能不能找尋到銘升的影子,可那鏡子一下幻化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