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蓉蓉卻搖了下頭,朝被店伙計按在辦公室門口的彭曉珍走去,白玉英皺了下眉,跟過去。;;;;;;;;;;;;;
彭曉珍此刻神態(tài)癲狂,眼淚橫飛,一見凌蓉蓉過去,立刻掙動著再次想說什么,但是嘴巴被捂著,只能發(fā)出“唔唔唔”的聲音。
凌蓉蓉站在她跟前,絲毫不受影響,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后對旁邊的店伙計說道,“別捂著她的嘴了。”
店伙計猶豫,看了眼白玉英,白玉英瞅了瞅凌蓉蓉,點頭。
“的孩子,他沒死,他沒死,我跟你拼命,我要跟你拼命”彭曉珍的嘴巴一被松開,還在罵著的話立刻宣泄而出。
然而,不等她罵完,凌蓉蓉又輕輕慢慢地說了一句,“有人要殺你。”
“”
彭曉珍的叫罵聲戛然而止。
失狂的眼睛慢慢瞪圓,看著面前這個長相甜美,一雙眼睛干凈澄亮的小姑娘,片刻后,緩緩問道,“你怎么看出來的”
白玉英一聽這話,立刻發(fā)現(xiàn)異樣怎么,這彭曉珍似乎早知道有人要對她不利
凌蓉蓉抬起纖細(xì)的手指,指了指她的額間,“印堂發(fā)黑,面色發(fā)青,有血光之災(zāi)。”
彭曉珍聞言,又沉默了,許久后,忽地自嘲地笑了起來,動了動胳膊,啞著聲音說道,“放開我吧。;;;;;;;;;;;;;;;”
店伙計見白玉英沒說話,將她松開,然后退了出去。
彭曉珍揉了揉被捏痛的胳膊,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失態(tài)了,沒傷著你吧”
凌蓉蓉抿嘴,搖了下頭,心說,端莊靜怡的又回來了,變化好快好難接受
一旁的白玉英也帶了審視和提防的眼神,看向彭曉珍。
彭曉珍這回算是徹底不在乎了,索性心事已經(jīng)徹底被這個絲毫不像道士的女孩子看了個透透徹徹,還不如跟人家說個清楚。
于是走回到沙發(fā)上,坐下來,喝了口早就冷掉的茶水,說道,“是的,我確實沒懷過孕。”
白玉英皺眉,忍了忍,沒罵出口,跟凌蓉蓉一起走回去坐下。
“不過,我卻一直覺得我有過一個孩子。”彭曉珍說著,臉上那種慈愛懷戀的神情又露了出來。
白玉英看著不像是假的,就繼續(xù)耐著性子聽她說下去。
“我大約從前年開始,總會在夢里,見到一個孩子,白白胖胖的,一聲一聲地喊我媽媽。”彭曉珍的眼里漫出笑意,不過片刻后又消失,取代的是更多的悵然若失和無可奈何,“大概是我天生就沒法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就在夢里給自己造出了這么一個假的孩子。”
頓了下,語氣變得有些急切,“可是,我是真的把他當(dāng)我自己的孩子,也是真的愛他有時候我自己覺得我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了,呵,我竟傻的想要讓自己認(rèn)為,那個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只不過因為什么原因,不能來到世上,所以總在夢里找我。”
“你們不知道,在夢里,他那樣依戀地抓著我的手,用他那雙黑溜溜的漂亮的眼睛看我,那樣的感覺太真實了。我想說服自己那不是真的,只是做夢,可還是一次次被那樣真實的感覺給擊倒,于是就越來越相信,我真的是有個孩子的。”彭曉珍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明顯露出掙扎與猶豫,她在懷疑自己,可又想相信自己。
白玉英始終皺著眉匪夷所思的委托她見得多了,可就這樣的,她還真是頭一回碰到,關(guān)鍵是說出來的話,讓人根本理不清頭緒覺得莫名其妙,于是越發(fā)覺得她可能腦子有什么問題。
看了眼旁邊的凌蓉蓉,卻見她神態(tài)安靜地認(rèn)真聽著。
“后來,我就跟我老公說了這個事。”彭曉珍說起老公這兩個字時,隱隱帶上了一絲恨,“可是,你們知道他怎么說我么他說我是神經(jīng)病想兒子想瘋了呵呵,我當(dāng)時看著他,看著那個我用了青春韶華陪伴的男人,他用那樣鄙夷的眼神看我,對我沒有一點點的愛意。我覺得好笑,覺得自己這些年,真的很好笑,又很可悲,于是徹底將所有的感情,全都傾注在了夢里的這個孩子身上。”
“慢慢地,我就發(fā)現(xiàn),我始終看不到這個孩子的臉,隱約的五官我都知道是什么樣,甚至在他耳后有個非常小的青色胎記我都知道,可是,我卻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長相,于是我就想著到我老公的書房,找些個他平時用來練字的紙筆來,想按著記憶畫一畫這個孩子的模樣,然后”彭曉珍停了下來。
長久的沉默后,再次開口,啞著聲音說道,“看到了他放在抽屜里的一份保險,受益人不是我,是一個我從來沒聽說過的女人的名字。”
彭曉珍閉了閉眼,“于是我就開始偷偷地留意他的舉動,我心里還是不相信的,縱使因為沒有孩子,導(dǎo)致我們的婚姻名副其實,可是他應(yīng)該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我想相信他,可是心里還是止不住地動搖,直到上個月,我看到他摟著一個年輕女人,進(jìn)了一個小區(qū)里,然后保安還熱情地跟他們打招呼,叫他們胡先生,胡太太,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呵。”彭曉珍笑著,眼淚也落了下來,不過迅速被她擦掉,繼續(xù)說道,“我回去后,哭了一夜,然后從那晚開始,那個可愛的孩子,就再沒出現(xiàn)過,于是我就開始越來越焦躁,情緒也變得不穩(wěn)定起來,越發(fā)覺得,我好像真的曾經(jīng)流~產(chǎn)過一個孩子,是我對不起這個孩子。然后我的情況就越來越糟糕,直到前天,我再次無意中聽到我老公半夜打電話,隱隱約約地說到,只要等那人死了,保險金就能到手,到時候移民國外這樣的話,我就徹底失去了理智。”
彭曉珍看向面前兩人,苦笑道,“我有一份巨額的壽險,因為沒有孩子,受益人是我老公。”
白玉英明白過來怪不得蓉蓉說她有血光之災(zāi)了,看來這個彭曉珍的老公想謀財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