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他做什么,他只是一介庸俗草民,入不了哥哥的眼的。”
安瑾玉忽地緊張起來,慌張的說道。
“抬起頭來。“
安葉卿倒像是沒有聽到安瑾玉的話一般,直接無視掉安瑾玉,開口又重復了一遍。
安葉卿的性子倒是不溫不燥的,雖為皇子,但脾氣卻出奇的好。不爭不搶,也不愛炫耀。正因為這一點,安蔚言十分喜愛安葉卿,才會讓安葉卿坐上太子天下之位。
安瑾玉自知想讓安葉卿打消這個念頭已經是不可能。轉而瞧了一眼坐在最下面,一直低著頭的樂無憂,強忍著即將要爆發出來的脾氣,生硬的柔著聲音對樂無憂說道:
“太子殿下叫你起來回話呢,你怎么好像聽不見的樣子?這么多年不見,朋友的耳朵是越來越不好了。趁著大殿下沒有要怪罪于你的意思,趕緊站起來回話去啊。“
雖然面上溫柔,但其實安瑾玉的心里早就把樂無憂吊打了幾個來回。只是現在自己還不能發作,若是被人知道了,傳出去說瑾玉公主無緣無故的欺壓一個平民,實在是有些掛不住臉面。
“是。“
樂無憂沒辦法,只好慢吞吞的站起身來,走到大殿的正中間,慢慢抬起臉來,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眸小心翼翼的瞧了安葉卿一眼。
“嗯?“
安葉卿看清了樂無憂的樣貌之后,心中的疑惑總算是放下了。
之前自己路過太師府的時候,本來沒打算進去。可是看見一直守在門口的臨風,心中著實奇怪了些。明明今日是父皇帶著安蘇默還有一些皇子去嵩山騎射的日子,怎的身為安蘇默的副將,竟然還有閑心在這太師府的門前閑逛?
父皇也不是沒跟自己說要去嵩山騎射的日子。只是自己平日里沉默寡言,又不愿萬樂,所以才對父皇說自己可否留在宮中,不參與這件事。
見了臨風之后,便停下馬車,問了一句臨風為何要守在這里。本以為安蘇默并沒有前去嵩山騎射,卻聽臨風說在等自家的公子。要知道安蘇默的身邊,除了那****拼命維護的那個小子,就沒有什么別的公子了。
“怎的他竟然能來這太師府一坐?“
安葉卿疑惑道。
不應該啊,那小子無權無勢,只是一介平民罷了,怎么能讓太師司空林景興師動眾的請他來一坐?
“是瑾玉公主吩咐的。說是有事要見我們家公子。“
臨風如實回答道。
安葉卿不語。腦海之中忽的浮現出那(na)日(ri)在刑部地牢中,那雙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來。仿佛看到,樂無憂嘴角溢著鮮血,眼眸之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濃郁的憂傷:
“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你們在這等著,我要去一趟太師府。“
安葉卿從回憶里回神,一個箭步跳下馬車,對跟著自己的下人小五說道。
“是,殿下。“
小五恭敬的回答道。
回憶完畢。
“你叫什么名字?”安葉卿問道。
“回太子殿下,草民樂無憂。”
樂無憂如實回答道。
“既是瑾玉的朋友,那便過去坐吧。”安葉卿道。
樂無憂聽完安葉卿的話,心中閃過一抹詫異。奇怪,看他的眼神,明明就是認出了自己,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自己了???
門外,剛才那個叫素春的小丫頭端著一壺茶水慢慢的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小丫頭,一人的手中端著一壺水。紛紛站在安瑾玉,安葉卿,司空林景和樂無憂的面前,抬手為他們倒著茶。
“太子殿下,您嘗嘗這批新到的茶葉,可是從遙遠的南楚千里迢迢的運到京城的呢。早上我剛剛差人送到皇上那兒一批去。您嘗嘗,看能不能猜出來這是什么茶。”
司空林景賣著關子,笑道。
“哦?”
眾人聽罷,紛紛的伸手拿起茶杯,放在嘴邊兒輕抿了一口。一股清香溫潤便順著咽喉流到了胃里。
“清香柔和,味道甘甜。這是什么茶,本殿下還真猜不出來。”
安葉卿放下茶杯,道。
“一點兒也不甜啊……”
樂無憂小酌了一口之后,只覺得喉嚨發干發澀,一點兒也不好喝。真不知道這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嘗出來有甜味兒的……還是拓跋嘉寒給自己的無憂茶好喝些。
“放肆!太子殿下說話,也是你能插得了嘴的?”
安瑾玉忽的放下茶杯,不滿的說道。
司空林景輕聲咳了咳,安瑾玉才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尷尬的笑了笑,對安葉卿說道:
“葉卿哥哥,我這個朋友一介草民,沒見過世面,也沒喝過這種貴重的茶水,說了什么頂撞葉卿哥哥的話,還望哥哥不要見怪。”
安葉卿聽完樂無憂的話之后,倒是覺得新奇。忽略安瑾玉,開口問樂無憂:
“樂無憂,你覺得這茶水如何?”
“無憂覺得,這茶水聞起來雖然清香甘醇。但入口發干澀,實在不是無憂能欣賞的來的。”
樂無憂想也沒想,便直接把心中的想法和盤托出。
“胡說!這可是南楚新晉的茶水,整個京城只有皇上和太師府有,今兒個正因為太子殿下來太師府做客,你這個草民才有幸能品嘗到這么貴重的茶水,你竟然這般不識好歹?”
安瑾玉實在是煩透了樂無憂這般不識抬舉的人,一怒之下,也不顧自己的形象,拍桌而起,質問道。
“回公主殿下,這白毫銀針不是無憂第一次喝了,可無憂實在是喝不慣這種茶葉,才斗膽這樣評價的。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樂無憂對安瑾玉行禮說道。
“你……你怎知這茶葉的名字???”司空林景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白毫銀針可是只有南楚國才有的極為珍貴的茶葉,就連自己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茶葉的名字,第一次喝到這茶水。可這看起來不過一介小小的平民而已,怎么會知道這茶葉的?
“我就是喝過啊。”
樂無憂以為就算解釋了,他們也不知道拓跋嘉寒和歐陽飛雨是誰,便索性不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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