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人們都說,站的位置越高,就會越孤獨。 安蔚言身為創世王朝的天子,雖然極力想要相信自己身邊的人,可是也不得不時時刻刻都提防著他們。畢竟在權位面前,每個人都有可能會起貪婪之心。
“等一等。”
安蘇默忽然開了口。聽得安蔚言心頭一驚,腳下的步子應聲而停住。轉頭,瞧著關押著安蘇默的牢房門后,并沒有安蘇默的身影。
蘇默現在連見自己一面,都這么討厭嗎
“王府與將軍府的人,是不是除了我和爹爹,全都被斬首了”
“”
安蔚言無言。確實,一開始接到通知,說安王爺意圖謀逆的時候,自己雖然心里有多么不情愿去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假,可是還是有那么一瞬間的時候,產生了懷疑。所以導致在一大堆證據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自己真的狠下心,將王府,和將軍府的人全都抓起來了。更是在審訊完安蔚宸,他畫押認罪之后,把那些人全都斬首示眾了。
其實安蔚言知道,自己這件事有可能做錯了。可是只要有一絲威脅到自己皇位的動向存在,自己就過不了一天的好日子。所以才會下如此大的狠心。
“呵呵。”
安蘇默冷笑了幾聲。單單是自己問出來的這個問題,安蔚言沒有回答,安蘇默便已經知道了答案。安王府加上將軍府,全府上下一百五十多條人命,就這么的白白冤死在別人的栽贓陷害里了。可恨的是,安蔚言竟然絲毫沒有要為爹爹翻案的意向。
真是人心可怖,人心難測。
這世界上有多少忠肝義膽的臣子,都是被陰險小人陷害致死的。現在身為人間的最高統治者皇帝,竟然能做到連問都不問,直接就憑那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別人栽贓在他們身上的證據就定了人的死罪真是讓人心涼。
安蔚言嘆了口氣。轉身,扶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劉公公,慢慢的挪著腳下沉重的步子,離開了刑部大牢。臨走的時候,還交代好獄卒,不要給安蘇默施刑。也算是對安蘇默的一種補償了吧。
“衫兒衫兒真的死了嗎”
樂無憂鼻尖一酸,眼淚倏地溢滿整個眼眶。
那個明媚如春風的,耐心教自己做女紅的小姑娘,還未談婚論嫁,竟然葬身在如此冤枉的案子里。
樂無憂身手,在衣兜里面翻了翻。拿出一個縫的丑丑的荷包來。放在手中摩挲了好一會兒,才隔著牢房的門,遞到了安蘇默所在的牢房之中。
“這個,本來想在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
樂無憂忍著淚說道。
這還是當初衫兒耐心的教自己縫制的呢。沒想到荷包繡好了,自己卻再也見不到那個溫暖明媚的小女孩兒了。
安蘇默緩緩坐在地上,將樂無憂遞過來的荷包接過。
荷包整體是深藍色的,每一處針腳,都是用金色的絲線慢慢縫制而成。上面還繡著勉強能看出來是一對鴛鴦的不明生物體。上面還系著幾個看起來還算精致的銀白色小流蘇。
安蘇默將荷包緊緊的攥在手中,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將荷包小心的別在了腰間。
安蔚言,王府上上下下一百五十條人命,我一定要找你,一一的討要回來
此時,太師府內。
“哈哈哈哈,太師,您這一招借刀殺人,用的還真是痛快啊這下子,都不用我們出手,皇位就是唾手可得的了”
安景煥放下茶杯,眼眸之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親情呵呵,那算什么。對于自己來說,沒有什么比皇位要重要的東西了。
太師接過茶杯,為安景煥蓄滿,眉目凝重的說道:
“晉王殿下還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的大業一日沒有完成,就絕對不應該放松警惕。”
是了,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安景煥和太師司空林景謀劃好的。首先設計栽贓陷害安王爺安蔚宸,說他蓄意謀反,并且將所謂的證據送到了皇上的手里,讓皇帝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親弟弟要和自己兵戎相見。
本來兩個人是打算將安蘇默引出王府,之后再制造這些事的。可是巧合的是,那天正好安蘇默帶著樂無憂離開了將軍府,所以事情便更加順利的開展了起來。
先是安蔚宸全府上下的人入獄,后又引導皇上,把除了安蔚宸的府上的所有人全都斬首示眾。之后又對安蔚宸一頓毒打,希望安蔚宸屈服于棍棒之下。可是安蔚宸倔的很,任憑自己怎么用刑,就是不認。無奈之下,威脅安蔚宸,說安蘇默在自己的手上。最好趕緊認罪,不然就親手殺了安蘇默。若是安蔚宸認罪的話,還會留給安蘇默一條活路。
就這樣,安景煥又逼迫著安蔚宸認了罪。最后等安蘇默回來的時候,又把一切罪責莫名的引導到了安蔚言的身上,讓安蘇默認為,發生這一切的事情的原因,都在安蔚言的身上。是安蔚言處理事情不當,導致安王府,將軍府上下一百五十人全都冤死。
“安蘇默入獄了”
司空林景小酌了一口茶,轉而問安景煥。
“今天早上。”
安景煥淡淡道。想起安蘇默那不動的冰山臉,自己就來氣。當初那么拽,現在還不是被自己玩兒的家破人亡了。
“是時候了。”
司空林景忽然站起身來,從自己的衣袖里面掏了掏,拿出一小包東西來,放在安景煥的面前。
“找機會讓你的人假扮成皇帝的人,將這包東西放在酒里面,給安蔚宸送去。等毒性發作的時候,在找機會讓安蘇默知道。”
司空林景冷靜的說道。好像再說一件十分普通的小事兒一樣。
“這是毒藥”
安景煥小心的將紙包拿起來,細細瞧了瞧,之后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之內。
“我們的大業,就快成功了。晉王殿下。”
司空林景并沒有回答安景煥的疑問,只是慢慢的轉過身,一臉笑意的瞧著坐在椅子上的安景煥。
就快要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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