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章 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
余檸總以為回去之后會聽到他們兩個人吵架的消息。
結(jié)果,從初一等到十五,得到的消息卻是兩個越發(fā)甜蜜。
余檸在驚訝之余也更是憤恨,她倒是沒想到,他們兩個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好到了這等地步,就連這樣的挑拔都已經(jīng)不能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了嗎?
那天江時語也明明是很生氣的,但是這些天沒有消息,只能說明是沈千城把人給只好了。
沈千城什么時候哄過女人?
他現(xiàn)在這樣,難不成是對姓江的女人動了真心不成?
不信,她不信。
她不相信沈千城這樣的男人會有什么真心,她不相信沈千城會真正的愛上誰。
他是那么冷血,無情,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明白什么是愛?
她會證明,證明這一切都是假的。
余檸拿起電話拔了一個號碼,接通后冷聲問道:“交待你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沈太太,剛想要聯(lián)系您呢,都辦好了,人已經(jīng)找到了。”
“哦?明天帶過來給我看看。”
“好的,不過……”
“你放心,答應(yīng)給你的報酬我一分不會少。”
“謝謝沈太太。”
余檸和那個人約在一個咖啡館見面,第二天的下午天氣有些陰沉,不知道是不是又要下雪,使的人心也跟著無端的煩亂起來。
余檸坐在一個角落里,看著那個男人領(lǐng)著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雖然還未看清面容,但那身材卻是和江時語有幾分相似的。
“沈太太,讓您久等了。”
余檸揚了揚下,“坐吧。”
那男人笑呵呵的拉著那女人坐下,對余檸說道:“沈太太,這就是我找的人,叫寧小凡。”
“抬起頭來我看看。”
寧小凡有些怯怯的抬起頭來,任由著余檸打量。
余檸眼睛微微的瞇起,看著眼前的女人,還真是和江時語長的有幾分相像,不過漂亮是漂亮,但和江時語相比還是差的太多。
“大學(xué)生?”
寧小凡點頭,乖巧地說道:“今年已經(jīng)畢業(yè)了。”
余檸端起咖啡,高冷地問道:“想來擎天工作嗎?”
寧小凡眼里突然閃現(xiàn)一縷光芒,“可,可以嗎?”
“當然可以。”余檸優(yōu)雅的放下杯子,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來,推了過去。
“不過你得換個模樣了。”
那女孩拿起照片,只一眼便露了驚訝的表情,盡管自己已經(jīng)算是漂亮,但照片中的女人卻是美的有些不真實。
她張著嘴看了看余檸,有些不確定的結(jié)巴地問道:“沈,沈太太的意思,是,是想讓我整容?”
余檸挑眉,“不錯,一切費用由我來負責(zé),也不必整成百分之百像她,但只要有百分之八十像就可以了,我會給你一百萬,而且還會安排你進擎天工作,怎么樣?”
“我能問為什么嗎?”
雖然進入擎天工作對她來說的確是具有you惑力的,但是她并不傻,沒有人無緣無故的會這樣幫助一個陌生人。
這位沈太太,一定有她的用意。
“為什么?”余檸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對你來說只會是好事,而是你以前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怎么樣?”
寧小凡還是有些顧慮,糾結(jié)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需要時間考慮。”
“可以,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放棄,我會再找別人。”
余檸戴上墨鏡,拎著小包直接走人。
她不怕這個女孩子不答應(yīng),畢竟這是個現(xiàn)實的社會,現(xiàn)在的人們也都現(xiàn)實得可怕,她一個剛出學(xué)校大門的大學(xué)生,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you惑。
初八開始,大家又都忙了起來,回家的外地打工者也都在最后時刻趕了回來,這個城市又恢復(fù)了活力。
江時語又回到了醫(yī)院繼續(xù)實習(xí),雖然是短短幾天的假期,人卻長胖了幾斤,氣色也好了不少,比之前更美了幾分。
不過新年伊始,醫(yī)院也難免會有一些聚會,各個科室及至于醫(yī)院舉辦的聚會,流水一樣。
江時語自然是能推就推,她自己本身不太愿意參加這種活動,而且她也知道,沈千城也是不愿意讓她去參加的。
但這一次卻是被科室的人早早的就拖住,怎么推也推不掉,實在沒辦法,只得給沈千城打了電話過去。
沈千城這一次倒也沒有怎么為難她,只問了大概時間,然后又說會去接她,再三申明不許她沾酒,這才準了她去。
江時語也是松了口氣,有了前兩次的教訓(xùn),本來她也是不準備再喝酒的。
晚上下班,江時語坐上了同科室一個女護士的車去的聚會地點。
這一次是醫(yī)院舉到的新春聚會,聽說醫(yī)院的各大領(lǐng)導(dǎo)也會來,人數(shù)眾多,選的聚會的場所自然也不會太差,反正醫(yī)院例來是最不缺錢的地方嘛。
江時語在這家醫(yī)院實習(xí)的時間并不長,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大家對她的了解自然也不深,只是以為她是普通的實習(xí)生而已。
平時對江時語示好的醫(yī)生和患者不在少數(shù),但都被江時語委婉的回絕。
不過,像江時語這樣的女人不管到什么時候都是男人矚目的焦點,這次聚會,想要獻殷勤的自然也不在少數(shù)。
江時語是個聰明人,貼著自己科室的幾個女人一起坐,讓那些男人就算是想獻殷勤也無從下手。
不過說是聚會,也會有各個科室的人出來表演節(jié)目,大多也都是唱歌什么的,有些為了烘托氣氛,不管是不是五音不全也都都上去了,不過多數(shù)來說還是男人表演的多一些,女生大多是臉皮薄的,都在下面看熱鬧而已。
人一多就有會有人起哄,說什么也該找?guī)讉€女同事上來表演節(jié)目。
江時語作為醫(yī)院里最出名的一枝花,自然是要被推出來的。
江時語推辭不下,也只好上場。
既然大家都唱歌,那她就跳個舞吧。
她媽媽以前就是學(xué)舞蹈的,她雖然沒有學(xué)到什么精髓,但皮毛還是懂一些的。
正好,她今天穿的也是淺紫色的寬版毛衣,下面是簡單的黑色修色長褲,行頭也很是方便。
江時語跳的是傣族舞,長笛悠揚,動作流暢優(yōu)雅,那身段,那舞姿,那燈光下絕美的容顏,讓在座的所有人為之驚嘆。
女人還好一些,主要是那些男人們……
然而,看到她的舞姿的也不只是這些人,還有提前來接她的沈千城。
沈千城可以說是見識過她的很多面,但卻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跳。
他沒有辦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可以說是高興的,也可以說是憤怒的。
他高興,是因為這個美麗的像是虛幻出來的女人是他的。
他憤怒,是因為他不想讓她這樣美麗的一面被別人看去,而且還是這么多人。
她的美,只能屬于他一個人,只有他能看,只有他能擁有。
曲子并不長,江時語一舞下來之后不管那雷動的掌聲,直接回了座位,臉色微紅,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表演,她還是很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他們趕鴨子上架,她也不會去露這個臉。
可是沒想到,在這邊剛坐穩(wěn),連口水還沒喝上呢,就感覺有些不對。
同桌的同事目光都往她身后瞧去,江時語好奇也轉(zhuǎn)了頭,卻沒想到沈千城朝她走來,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yīng),只能呆呆的坐在那里。
沈千城看著她那副呆呆的樣子,心又軟得快要化掉了一樣。
不顧別人的目光,站到她身邊,低聲問道:“還要多久?”
江時語有些慌亂的移開目光,說道:“這就好了,我跟老師說一下就可以走了。”
“不急,如果不方便,我回車里等你。”
“不用,一起走吧。”
他都來了,用意已經(jīng)十分明顯,她若是真的讓他再等,回去不知道又要怎么樣呢。
江時語起身,跟同桌的一個女人說了一下,那個女人似乎是開了她幾句玩笑,同桌的幾個女人也都笑了起來。
她剛要去拿衣服,沈千城已經(jīng)把衣服打開準備給她穿上。
江時語微微一愣,卻還是乖巧的由著他,然后拿著包,在眾人的注視下和他離開。
直到走出大廳,江時語才長出了口氣,問道:“你怎么來的這么早?”
“怎么,還沒玩夠嗎?”
聽他的語氣里似乎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江時語搖了搖頭,說道:“本來就沒有意思的,你來了也好。”
進了電梯,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沈千城將她圈在懷里,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說道:“幸好我來的早一些,否則就看到這么美的舞蹈了,是不是?”
江時語知道他這是不高興的了,看著他,問道:“你都看到了?好看嗎?”
“好看。”他回答,卻又接著說道:“也正因為太美,所以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么嗎?”
江時語默默的看著他,雖然已經(jīng)知道答案,那實在說不出口。
“我在想,干脆把你關(guān)起來算了,哪也不讓你去,不讓任何人看到你,每天只給我一個人跳舞。”
江時語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幸好電梯打開,她才拽著他的手說:“到了,我們出去吧。”
上了車,沈千城將車中間的隔板升了起來,后面成了一個密封的小空間,沈千城把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手掌從她的毛衣下擺伸了進去。
江時語反應(yīng)迅速的一下子將他的手按住,“別……”
“怎么?害羞了?”
“不要在車上,等回去的好不好?”江時語近乎哀求的看著他。
她知道他又不高興了,可是為了讓自己不受罪,她只能這樣扮柔弱,希望他心軟的放過她。
然而,沈千城的性子又豈是她能琢磨得清楚的?
她越是這樣,沈千城就越是沒有辦法放開她。
“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好像我們還從來沒有在車上做過呢,是不是?”沈千城的手順著她的腰側(cè)一路向上,直到停在了某處。
“不要。”江時語想都不想的拒絕。
她害怕他真的在這里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此時還在路上,前面也還有司機和保鏢,他怎么可以在這里……
但沈千城是誰,你越說不要,他就偏要做到底。
即便是江時語再怎么掙扎,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又怎么敵得過沈千城的手段?
當車子終于停下來,司機和保鏢都先行離開,車里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江時語終于放聲哭了出來。
她感動委屈又覺得羞恥,本來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卻變成了一場赤果果的強抱。
即便他是自己心中所愛,可這卻不能成為她原諒他的理由。
因為愛,所以更加希望能在他這里得到尊重和愛護,而不是這樣一味強勢而bt的控制。
她不過是就是跳了一段舞而已,卻換來這樣的對待,憑什么?
他憑什么這樣對她?
女人的眼淚綿延不絕,只要她不想停,就可以一直哭下去。
江時語從大聲的哭喊變成了默默的流淚,她蜷坐在一邊,身體上上下下皆是清晰的痕跡。
也許是因為她掙扎的太狠了,所以沈千城的手下也沒有留情,以至于會狼狽至此。
沈千城衣服都還掛在身上,略微的整了整便好,倒是江時語……
他從一邊拿起一個薄毯披在她的身上,“我抱你。”
江時語閃躲開,抿著嘴去撿掉在地上的衣服,然后一件一件的套了回去,最后推門下車,什么都不顧的一口氣跑到了樓上。
沈千城撿起她遺落在車上的包,然后也推門下車。
沈千城其實心里也有一絲懊悔,他明明知道她沒有什么錯,但他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
可是又想到那一段舞,想到那些男人的眼神,剛剛涌上來的一點悔意也都消失了。
不管她是不是生氣,他總要給她一點教訓(xùn),否則這一次縱容了她,便還會再有一下次。
回到房間,沒有看到人,但浴室的門卻關(guān)著,沈千城便也放心了幾分,坐到窗前的軟榻上抽了只煙叼在嘴里,透過煙霧,目光卻緊緊的盯著浴室的門。
然而,一支煙抽完 ,五支煙抽完了,等到第六支煙拿出來之后直接被他折斷,大步走向浴室。
門居然沒有鎖,他進去,皺著眉看著浴缸里的人。
她正閉著眼睛,整張臉慘白的嚇人,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一般,整個人都沒有了生氣。
沈千城上前去抱她,卻在碰到那冰涼的水的時候臉就沉了下來,然后二話不說把人抱了出來。
將她扔在床上,轉(zhuǎn)身就開門,吩咐人叫宋醫(yī)生過來。
他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拿著浴巾擦干,再拿著一個珊瑚絨的毯子將她整個人裹了起來塞到被子里。
沈千城不知道那水是原本就是那么涼,還是在由熱水放到那么涼的,雖然不知道,但心里隱隱的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江時語閉著眼,整個身子在不停的哆嗦,可是淚痕卻還在,那么明顯,顯然剛剛還在哭的。
“睜開眼睛,不許裝死。”
然而,江時語只是將頭緩緩的扭向一邊,眼睛卻一直未曾張開。
她是清醒的,卻不想見他。
沈千城見她這樣更是生氣,直接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了過來,惡狠狠地命令道:“看著我。”
到了這個時候,江時語又怎么肯聽他的?
她躺在冰冷的水里,就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愛他,但是現(xiàn)在不想愛了。
一個不愛自己,不尊重自己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去愛的呢?
她又怎么可以因為這一段時間假戲真做的甜蜜而徹底迷了最初的心智呢?
果然,冰冷的水讓她的思緒,讓她的心也跟著冷了下來。
不愛了,不愛了,再也不想去愛了。
沈千城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可是手掌已經(jīng)扣在了她的脖子上,卻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說,這就是你報復(fù)我的方式,是不是?”
江時語仍舊不說話,心里卻是冷笑不止。
報復(fù)他的方式?
她怎么會用這樣自殘的方式來報復(fù)他?他本就不在乎的,又怎么算得上是報復(fù)呢?
沈千城煩躁的扒了扒自己的頭發(fā),無奈道:“好,剛剛是我做的過火了,我道歉,總行了吧?”
江時語總算是睜開眼睛,也許是因為哭過,所以現(xiàn)在眼睛很是水潤,卻也同樣的冰冷。
“道歉?你這是打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嗎?要不要我在你的臉上扇一巴掌,然后再說是因為我手滑了?”江時語打了一個冷顫,冷笑一聲,“九爺,不是所有的事情只要道歉了就管用的。”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我在你面前什么時候有過發(fā)言權(quán)?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嗎?我想走,我你會放我走嗎?”江時語說完,又將臉轉(zhuǎn)向了一邊,重新閉上,再不多看他一眼。
沈千城將她放開,站到床邊看著她,想說什么,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出去。
江時語本就是易寒的體質(zhì),就算是在夏天也是不能沖涼水的,何況是這樣的時候,簡直就是自虐。
但若不是用這種方式,她實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她太需要冷靜了,她初衷就是在想,不管沈千城對她如何,她都要做到保持一顆冷靜理智的心,在將來離開的時候可以瀟灑轉(zhuǎn)身。
可是這段時間也許是真的太幸福了,她差點就忘了沈千城那陰狠的一面。
她還是太傻了,之前的種種甜蜜,也不過是沈千城心情好時跟她做的一場戲罷了,她當真了,他卻沒有。
他還是那個瘋狂狠毒的九爺,還是不能忍受別人一絲一毫的不順從,他動手還是不分理由不分場合。
這才是沈千城,她怎么就忘了呢?
起身裹著薄毯進了衣帽間,給自己找了衣服套上,然后重新躺了回去。
她冷,從頭到腳的冷,盡管室內(nèi)溫暖如春,但她還是冷。
可是她也困,也許是冷的,也許是累的,她現(xiàn)在想要睡覺,甚至天真的以為,也許等到睡醒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不過是她做的一場噩夢而已。
本章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