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一,二,三!”尚曉應聲鬆開手,看到陸追雲那白嫩的嘴脣四周有紅色的印痕,不好意思的說道:“抱歉,剛纔太心急,力氣使得大了。”
陸追雲隨意的抹了把嘴,大方道:“沒事,要是一會兒下車時還沒消掉,他們問起來,我就說是曉曉你親的。”
“陸追雲!”尚曉聲量一高。
陸追雲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真是拿雞毛當令箭,調侃你又不會惹什麼麻煩。”
車子在寬闊的公路上行駛了一刻鐘後,拐進一條同樣寬闊的山道,車子繞著圈開始緩慢而平穩(wěn)的向上爬行。
轉了五圈,正當陸追雲想要開口抱怨爲什麼坡度不大的山路不乾脆直接修一條通往山頂?shù)穆窌r,一座俄式城堡赫然浮現(xiàn)在眼前。
城堡最高的塔頂有三十多米高,眼觀上去佔地定是十分龐大,隨著車子的移動只看到它的邊邊角角,卻還是大得嚇人,只那邊邊角角就比一個公寓聚集區(qū)規(guī)模還要廣闊,可見整個城堡的結構十分巨大。
再看那些裝潢都是精美絕倫,上面的壁畫遠遠望去就能看出清晰的輪闊,足見是能工巧匠精心製作的。
尚曉觀賞著這幢規(guī)模巨大的蘇伊城堡,不由感嘆道:“不愧是擁有羅國大半財產的蘇伊家族,單憑這座城堡就可以窺見它其中有多少財富。”
尚曉的這番話車內的侍衛(wèi)都點頭贊同,說實話,走南闖北他們也不是沒見過有錢人,可單從住處就能表現(xiàn)得這麼財大氣粗的,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而一想到他們今晚就要夜宿這座城堡中,都不由得心裡激動起來。
大家都很高興不用剛下飛機就開始奔波,唯獨陸追雲一臉不喜,憤憤不平的握著拳頭暗暗道:“知道是個富婆,沒想到是這麼富的富婆,看來拼錢我伏雲山二小姐是拼不過她了,可拼實力……哼哼!”
由於來的時候顧陽等人計劃的是針對希格魯?shù)模詠K沒有給陸追雲講解關於蘇雅的事情,畢竟誰也沒想到本來不會再有交集的兩個人居然能搭乘一趟航班,所以陸追雲只以爲蘇雅是普通的富家大小姐。
若是尚曉此時知道陸追雲心裡的想法,一定會笑她癡人說夢。
蘇伊家族在羅國有名的可不止是財富,如果只有財富卻沒有守護財富的能力,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羅國裡可維繫不了百年的傳承,甚至這樣的驚人財富根本傳承不到下一代,就會讓眼紅的實力者搶奪而去。
此時,在另一輛車上的顧陽面對眼前浮現(xiàn)出的巨大城堡,稍一驚訝後就面色如常,對著一直盯著自己看個不停的蘇雅溫和一笑,讚歎道:“蘇伊城堡不愧是羅國名列第一的城堡,確實非比尋常。”
“那是當然。”儘管誇得不是自己,但聽到顧陽誇讚自家的城堡,蘇雅還是十分高興的,藉此問道:“不知道顧先生能在我家住多久,還有一週的時間就是蘇伊家族的盛會了。既然你來羅國是有正事要辦,不如到時候參加盛會,有我父親的支持,你在羅國也好走動些,碰上一些事,會更方便。”
言外之意,是讓顧陽依靠蘇伊家族的名聲在羅國行事。
顧陽略一思忖,覺得此時不該託大,只是真的按照蘇雅這麼說的做,未免有些挾恩以報的感覺,這麼一想,不好意思的朝著蘇雅問道:“我來得唐突,也沒做什麼準備,這又是家族盛會,我真的合適在這種場合出現(xiàn)嗎?”
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問清楚蘇雅這個問題,免得到時候因此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可記得蘇伊家族在羅國的地步,相當於封建社會裡的第一王侯,還是富可敵國隨時可以影響到全國任何事務的王侯。
蘇雅聽到他的話認真的思考了半分鐘,搖頭篤定道:“不會!我有邀請名額,我用它來邀請你們就可以。一個名額可以帶一個隨從一個護衛(wèi),只不過他們不能進入大廳裡面參加宴會活動,你要幾個名額?”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顧陽覺得自己完全沒必要因爲心裡那點不舒服而矜持的說不必,很直接的問道:“你有幾個名額?”
蘇雅指頭戳著下巴數(shù)了數(shù),道:“五個。我只有五個名額。”
“五個啊……”顧陽有些爲難。
能進入蘇伊家族宴會,在外人看來,就是能得到蘇伊家族的庇護,可跟著他來的那些人,他是一個都不想讓他們出事,但蘇雅又只有五個名額,除去自己和狼刃……
看著顧陽陷入沉思中,蘇雅猛然間想到後面跟著的那輛車裡坐著的幾個在普通人眼裡看來是高手等級的武者,頓時明白了顧陽爲什麼會爲難,急忙叫道:“顧先生,你可不能拿了名額卻不來參加盛會!”
“噢?”顧陽疑道:“爲什麼?”
蘇雅一愣,見顧陽果真是什麼情況都不瞭解的樣子,不由心中很是失落,嘟著嘴,小聲咕噥道:“也沒什麼,就是不能!不然這名額我一個也不給你了!”
“我會去的。”顧陽自然不想失去一個接觸武士以上階級高手的機會,幾經斟酌後,雖然很對不住那些不能參加盛會的人,但他還是確定了要帶誰。
尚曉是必然要帶的,護衛(wèi)就選陸追雲,至於狼刃,顧陽對著蘇雅請求道:“可以給我兩個名額嗎?”
蘇雅猶豫一下,她其實是隻想讓顧陽一個人單身赴會,畢竟這個盛會可不止是開個宴會,吃吃喝喝那麼簡單,對她來講,這次盛會可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集會。
可想到顧陽那一大幫人,蘇雅覺得如果此時拒絕顧陽的請求,說不定顧陽會直接不用她給的名額,不來參加盛會。
蘇雅咬了咬櫻脣,垂下頭掩飾住自己的複雜神色,嗯了一聲,“好,兩個名額沒有問題,只要你到時候一定到場。”
“除非我不在這個世上,不然我不會爽約的。”顧陽得到蘇雅的答覆,頓時覺得這個小姑娘人確實不錯,是個有俠義之心,同時又善於相信他人的純良之人。因爲,她在知道自己爲何要兩個名額時還答應了。
哪怕不知道蘇伊家族盛會之名在羅國究竟有多甚,但顧陽還猜得到這兩個名額的價值,恐怕不少人想花千金買一張進入宴會的帖子。
而蘇雅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帶誰的前提下,能夠答應,完全是放心自己。
哪怕知道蘇雅恐怕不只是因爲救命之恩而答應的如此爽快,這盛會裡面必定有什麼名堂,可此時顧陽還是裝作不知很誠懇的道謝了。
至於這場盛會究竟有什麼名堂,顧陽覺得還是等到一週後參加時再問清楚更合適,不管會發(fā)生什麼事,兵來將掩水來土掩即可。
車子又繼續(xù)行駛了一刻鐘後,在經過一條長長的林蔭路後,終於到達大門前。
顯然是許久未曾開過的正門大門“吱嘎”一聲緩緩開放,早已列隊守候在門前的諸位管家傭人紛紛朝著首車鞠躬行禮,神色莊嚴鄭重,讓顧陽有種國家領導人接見外賓的錯覺,只不過他現(xiàn)在是被接見的那個,說受寵若驚有些過分,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接待風格,不免覺得稀奇。
正當顧陽想要和蘇雅客氣客氣,讓她把自己當成平常客人,不必弄這些麻煩的場面時,一道反射的光線從眼前晃過。
儘管那道光線很細微,還是合著晨光一樣的橘色光線,但顧陽還是敏感的覺察到了有人在窺視他。
與對方隔的很遠,只知道那道反射的光線是從東南方向的那幢偏樓裡傳來的,至於對方究竟是男是女,在此守候窺視有什麼目的,顧陽一無所知。
他不動聲色的斂正神色,身體坐得筆直,打消掉讓蘇雅以尊客之禮行事的想法,暗道:還沒進門就被人盯上,要是不張揚些,怕是連蘇伊城堡都呆不下去,我既然是蘇雅的救命恩人,享受這番重禮也算心安理得。
這麼想著,顧陽的神態(tài)愈發(fā)的端正,那如利箭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也只當作是覺無察覺,繼續(xù)悠然自得的坐在車上進了正院。
直到顧陽從車上走下來,被蘇雅領著進入正廳,那道視線才從顧陽的身上離開。
東南角偏樓裡,兩個一身黑衣的男子淡淡的將視線收了回來,其中一個雙眉間有道明顯刀疤,表面看上去年約四十出頭的男子笑著嘆了口氣:“大小姐真是胡鬧,蘇伊城堡的大門可有十多年沒曾開過了,就算那個顧姓華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可開正門迎客,這姓顧的小子難道比以前的國王還要金貴?我想這件事一旦被主人知曉,大小姐必然會受到責備,這姓顧的小子到時候會不會被牽連可就看主人的心情了。”
另一個男子聲音陰森道:“大小姐哪怕知道這麼做會受責備,卻還是一意孤行,就爲了給顧陽這個面子,想給大家一種公爵很看重顧陽的錯覺……他妄想!大小姐一定是被他蠱惑了,一個有婦之夫還敢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也不怕咯到牙!”
男子說著,氣憤不已,一拳就要往石牆上打去,年長的男子馬上攔住他,提醒道:“門沙克,你上次擅自行事已經被主人所不喜,這纔有了讓你呆在偏樓裡思過一事,你今天要是敢把牆打裂,我敢肯定,不到明天,你就會被逐出城堡!”
門沙克心不甘情不願的收回拳頭,目光狠狠盯著正廳方向。
“顧陽!我重獲自由那日,就是你命喪城堡之時!因你而得的羞辱,我會讓你加倍的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