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啪啦!
火星炸裂的聲音映入他的耳中,猛地他的臉色一變,雙眼陡然睜開,就朝著四周看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清晨,淡淡的白光將整個山間都照的蒙蒙亮,這深山之中,竟然還起了一層白茫茫的薄霧,薄霧冥冥,隨風飄蕩,一絲絲水氣在空氣中游蕩,他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一層。
姚乾只感覺后背有些冰涼,昨夜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居然睡著了。
要知道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提著一絲的警惕的,可是不知怎么的,似乎就感覺到陣陣的疲憊襲上心頭,然后就睡著了。
“難道是昨天趕路太過疲憊?”
姚乾想了想,倒也沒有覺得古怪,他朝著旁邊看了看,篝火似乎已經熄滅了一會兒,還有未燃盡的柴火掉落在了篝火的外圍,剛才應該就是這木頭上的火星炸裂,將自己吵醒了。
他探了探身子,一夜的休息,姚乾卻沒有感覺到疲憊盡消,反而覺得昨晚好似沒有休息好一樣,只感覺更加的疲憊。
他正要舒展一下筋骨,卻是猛地發現徐道遠這家伙居然不在,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姚乾連忙跳了起來,走到昨夜徐道遠休息的地方看了看,凸起的石塊上滿是霧氣暈染的水氣,凝聚成了一滴滴水滴在那石塊上面,似乎石塊上面本就沒有人坐著一樣。
他伸出手摸了摸,濕濕的,冰涼冰涼,連一絲的溫度都沒。
姚乾臉色變了變,昨夜睡下的時候,他還看到徐道遠正坐在石塊上面打坐,怎么睡醒之后就看不到人了。
而且看石頭的濕度,也不似短暫時間內形成,那徐道遠應該離開了很久才會如此。
“難道昨晚那些人動手了,將徐道遠抓走了?”
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對方如果真的能夠趁著他們睡覺之后動手,完全沒必要還留下自己啊。
一邊在心里想著,他一邊起身就朝著山坳外走了出去,清晨的武器飄飄蕩蕩之下,姚乾也沒注意方向,只是按照一個方向不停的朝前走去。
大概走了將近一刻鐘左右,炙白的陽光已經播撒了下來,薄薄的霧氣開始漸漸的消散,姚乾干脆又換了一個方向,再度尋找起來。
不管徐道遠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他制服帶走,怎么著也要留下一絲蛛絲馬跡,或者還有腳步的腳印,不可能是插著翅膀從天上離開的。
可是剛才那一路他都沒有看到任何的腳印或者是行走的痕跡。
一連尋了半個時辰,就在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要再回去看看的時候,一處凹地中,那似乎以前是一個小池子,只不過里面水干涸了,呈凹下去的情狀。
呼嚕嚕,呼嚕嚕……
陣陣睡覺的呼嚕聲從中冒了出來,他腳步一蹬,如獵豹一樣竄了出去,站在一塊大石上面朝著那凹處看去。
只見那干涸小池子里面,徐道遠正彎著身子,像是一只大蝦米也似弓身斜躺在里面睡大覺,陣陣像是殺豬也似的呼嚕聲不斷冒出來。
看著姚乾都是一陣目瞪口呆。
差點都以為出現了幻覺。
“這……這徐道遠也太神經大條了吧?”
他心里冒出這想法來,卻又覺得有些不妥,這徐道遠昨晚可是被偷襲了,現在還能睡得這么爽?
他連忙雙腳一蹬,從巖石上面跳了下來,來到徐道遠的身邊,用腳推了推他。
“徐兄,徐兄……”
徐道遠在睡夢中似乎聽到了他的呼喊,慢慢睜開了眼睛,朝著眼前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姚乾,額頭上猛地幾根青筋都跳了起來,他雙掌猛地一拍地面,那干涸的小池子立刻裂開幾道拇指粗細的裂縫,他整個人都蹬了起來,落在地上,雙目中都是震驚的神色,道。
“宋兄,我……我怎么……在這里……”
他語氣之中的驚訝、懷疑卻是十成十,甚至連額頭上面都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似乎真被嚇得不輕。
姚乾此時也同樣察覺出來了,這徐道遠就算是找死,也不該大晚上一個人跑到這里來睡覺啊,他們身后可還有人盯著呢。
想到此處,他也一臉驚疑的看向他。
“徐兄,你不會懷疑我吧?”
“怎么可能,宋兄雖說實力比我強,可是要想在不驚動我的情況之下,還將我帶到這個地方來,這根本就不可能。”
徐道遠也知道剛才自己的眼神不對勁,連忙解釋道。
一邊解釋,他臉上的冷汗也一滴滴朝下滴落出來。
一切都太詭異了。
徐道遠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姚乾也不知應該說些什么,兩人都沒有說話,就朝著開始點篝火的地方返回了去。
兩人默不作聲的吃了幾塊肉餅還有喝水,沉默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醞釀,誰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充滿了詭異。
他們兩個可不是普通人,而是先天高手,五感強大,就算是一只螞蟻在腳邊爬過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一只蒼蠅在眼前飛過都能捕捉的到,如此強大的五感,對于昨晚的詭異卻是一點都沒有感知。
這實在是讓他們感覺到陣陣不對頭了。
吃過了早飯,姚乾才終于說到:“徐兄,不知還去不去地煞之地?”
此時他也不知道徐道遠想法,不過他還是想要去的,畢竟現在他已經是先天武者,手下的種種武道或者密武,對付一般人倒是足夠的,可是壓箱底的底牌卻是捉襟見肘,對付同境界的高手或許還能沾些便宜,可是一旦對手修為比他高深,那可就不妙了。
而且,他不日可能就要跟著面前這家伙去此人的密族中去,到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什么,總要那些底牌在身,不然后果有些不敢設想啊。
徐道遠臉色掙扎了幾下,似乎想要借坡下驢,不過不知想到了什么,有搖了搖頭,肯定說道。
“地煞之地肯定要去,而且我懷疑那暗處的所在,似乎也是盯上了這地方,剛好我們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耍我。”
作為密族子弟,徐道遠一向心高氣傲,倨傲慣了,要不是他將姚乾看做同是密族中人,還有想要拉攏他的想法,早就不是如此語氣了。
“哼,等我抓住了你,一定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清楚,戲弄密族子弟的下場。”
徐道遠惡狠狠說道。
可是此刻,姚乾卻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想法。
在暗處窺探、窺視他們的,真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