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羅家主也沒有想到,姚乾居然是如此果斷堅決之人,只因為自己一句話,就已經(jīng)要出手。
他心中雖是驚訝,甚至驚駭,臉上已經(jīng)變了臉色,可是出手卻相當(dāng)不慢,甚至可以說是料敵預(yù)先。
實在是先天高手與普通高手早就已經(jīng)不同,或許先天以下的武者會根據(jù)武者的氣息變化,身軀動作推測出對方的舉動,可是先天武者卻迥然不同。
他們?nèi)找剐逕挘瑴喩砼c先天之氣日漸交合,感應(yīng)天地變化,不說近在遲尺的敵手變化,就算是十?dāng)?shù)米之外,地面上一只螞蟻爬動,亦或者是一只蒼蠅震動翅膀,都無法逃過他們的感知。
而現(xiàn)在,姚乾突兀、驟然動手,羅家主雖然吃驚,可是多年的爭斗經(jīng)驗,讓他的身體反應(yīng)的比精神更要快速。
姚乾一掌擊來,勁力逼迫之下,他渾身立刻感受到種種刺激,不覺雙手已經(jīng)抽出,雙手如靈蛇般劃動,帶動嗚嗚之音,與姚乾掌力撞在了一起。
蹬蹬蹬!
兩人陡然撞在一起,羅家主立刻就感覺自己的拳力仿佛泥牛入海,不見蹤跡,反倒是對方的掌力如驚濤拍岸,碾壓一切,掌力灌輸之下,他身軀已經(jīng)接受不住,不得不以身軀的后退卸掉渾身的反震之力。
腳步猛地一跺地面,地面上的磚石‘咔咔’碎裂,雙腳之下已經(jīng)震出兩個陷坑,羅家主臉色微紅,雙眼陰沉,剛才的交手不用說,姚乾已經(jīng)站在了上風(fēng),而他落入下風(fēng),不容置疑!
他臉色極度難看,剛才那一掌對接,看似姚乾是偷襲之舉,可是對方明顯沒有出動全力,反而是自己,身體應(yīng)激,在強烈的危險預(yù)感之下,已經(jīng)施展出了十成實力,可是依舊被對方打得不得不后退……
越是深想,羅家主臉色卻是難看,再度看向身邊的那些聯(lián)盟,果然,不但原本已經(jīng)有了退避的那些家主和長老紛紛后退了幾步,就連原本還站在他這邊的其他家主還有長老都陷入了遲疑之色。
跟紅頂白,不管是在什么世界,都是通用的道理。
如今,眼看的羅家主已經(jīng)輕頹之勢,這些一向善于擇主而事的家主、長老自然見機的快。
姚乾也沒想過效果竟然如此的好,現(xiàn)在他對于實力越強,越能掌控一切自然更是深信不疑,沒有實力,就是任意別人揉捏的咸魚,別說理想,就連活著,都要看是否運氣好了。
羅家主眼見如此,氣的渾身發(fā)抖,眼前一黑,原本還沒有受到多少傷勢的他,口中‘噗’的一聲,竟然吐出一口血來,果然是大怒傷身。
而這些家主、長老還不知是自己的原因,氣的這位盟主吐血,還以為是剛才姚乾的掌力居然能夠隔山打牛,一掌就將羅家主打得內(nèi)傷吐血,對于這樣的情況更是不再看好,就算是原本還是羅家主的鐵桿走狗或者盟友,此刻也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小九九了,畢竟誰都不想被牽連送死不是?
羅家主顯然不知道這些盟友的心思,要不然又要再吐兩口鮮血了。
此時,他將唇邊的鮮血一擦,心里更是清楚,不管自己如何的討?zhàn)垼率菍Ψ揭膊粫堖^自己,就算是自己是對方,也不可能放過這樣一個組織眾人,對付自己的大敵。
如此一想,他心中已然放開,雙眼瞪得老大,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吃了我們這么多好處的狠角色,你的算計真是歹毒,分化我等,在各個擊破,只是這些蠢貨,一個個還以為你會饒過他們?真是笑話,等他們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羅家主縱聲狂笑,似乎真的已經(jīng)看開一切,狀若瘋狂。
姚乾怎么會贊同其言,不管對方是真傻,還是裝傻,他都不會給他機會,冷笑一聲道。
“死到臨頭,還想要拉幾個盟友墊背,果然其心可誅!”
隨著他話音剛剛落下,原先就準備‘棄暗投明’的那些家主、長老一個個都是怒發(fā)沖冠,似乎真的受夠了羅家主也似,一個個都對他冷嘲熱諷了起來。
“羅家主,我看你真是當(dāng)盟主當(dāng)?shù)哪X子糊了,此一時彼一時也。”
“哼,這個姓羅的不安好心,臨死還要拖上我們,幸虧姚大人見多識廣,識破了他的詭計。”
“羅畜生,我們這些年也幫了你不少,你竟然要害我們死,真是死不足惜,還請姚大人為民除害,斬殺此魔,他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
姚乾聽著這些家主、長老一個個翻臉不認人,哪里還有剛才他在屋頂見到的阿諛奉承,恨不得作為羅家的走狗模樣,現(xiàn)在一個個都在狠狠踩羅家主,似乎生怕與其人牽連一樣。
就算是那些還沒有離開羅家主身邊最為鐵桿的支持分子,現(xiàn)在也稍微退開了一些,似乎已經(jīng)開始忌憚起來。
羅家主卻懶得管這么多,他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的同盟,這些人有些是他的朋友,有些甚至是他的敵人,只不過以前在慶安州,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就算是有死仇,也是放在桌子下面解決,桌面上大家你來我往,依舊和平相交,只不過現(xiàn)在,往日的這種潛規(guī)則早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這些人一個個都將他看做是洪水猛獸一樣,恨不得遠離他,只不過現(xiàn)在他們想要離開都不可能。
羅家主這么多年混跡慶安,自然也清楚這些人的想法,大多都是庸碌之輩,想要明哲保身,又或者是百年豪族,一向都是霸道囂張慣了,色厲內(nèi)荏,也就欺負欺負弱雞,真要碰到鐵板,一個個首當(dāng)其沖,就是要保全自己。
真是因為這種原因,當(dāng)初羅家主才能成為這群人的盟主。
如今卻是,成也如此,敗也是如此。
他心中苦澀,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他早就已經(jīng)看清了姚乾嘴臉,又清楚這些庸碌之輩的保全之策,自己作為出頭鳥,是必死不可。
困獸尚且由斗,何況是人?
一瞬間,他腦子里面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臉上已經(jīng)顯露出森寒的冷笑,盯在那幾個率先退出的家主、長老身上,冷冷說道。
“蠢貨,你們總要為今日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還想要再說,可是姚乾如何允許,決不能讓他動搖軍心。
一踏步,他就跨出數(shù)米,再度一掌壓下。
破岳刺虛勁!
內(nèi)力由身軀之中洶涌奔流而出,由掌心灌輸而來,凝聚出入磨盤大小大掌力來,朝羅家主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