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邊緣的紅色WGG和圣羅蘭對峙著,卻沒有沖上來,琉葉趁機駕駛嘉蘭哈迪來到圣羅蘭身邊,并肩面對著最后一個敵人。
但是來者卻似乎沒有為同伴復(fù)仇的意思,只是遠遠地看著,突然,它做出了讓歐若拉和琉葉都難以置信的事情,隨著一陣金屬質(zhì)感的聲音,紅色WGG的胸甲敞開了,駕駛員從里面跳了出來,那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
是她!
熟悉的容顏被嘉蘭哈迪的電子眼看的清清楚楚,自上次一別,琉葉一直沒有明白這個人究竟是誰,琴音已經(jīng)死了,是在在自己眼前死去的。所以這個少女絕對不是琴音……
嘉蘭哈迪向前邁進一步,但是被圣羅蘭所阻擋,通訊器里傳來歐若拉的告誡:“很可疑,小心點。”
就在這猶豫的空檔,對面的少女轉(zhuǎn)頭跑向了樹林中,如同一只靈巧的山貓,躍入了那一片郁郁蔥蔥之中,在最后消失在灌木叢中的一剎那,琉葉看到她回頭凝視著自己,意味深長的目光中似乎有一些無法言喻的情感。
就在這時候,無人駕駛的WGG發(fā)生了劇烈的爆炸,劇烈的沖擊和灼目的光線阻斷了搜尋逃走少女的道路,爆炸過后,地面上只剩下難以辨認的一片殘渣,紅色WGG的出現(xiàn)到毀滅如同在一場夢境,而且駕駛員那活潑可愛的容顏,則是夢境中最虛幻離奇的綺麗……
琉葉默默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一片美麗的森林已經(jīng)被破城炮豁出了一條焦黑的傷痕,青青逸逸的林邊草地,被彈坑和燃痕破壞的一片狼藉。金屬的殘骸突兀的矗立,緬懷著戰(zhàn)死者的靈魂,噴濺流淌的血跡,為的破滅生命涂繪著悲哀的碑銘。
“與其在這里為死去的敵人傷感,不如仔細考慮一下自己的未來吧。”通訊器里再次傳來了歐若拉的聲音。“有什么計劃嗎?逃跑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抉擇遲早會到來。如果你沒有目的地的話,建議你去靜炎郡看看吧……”
“歐若拉閣下……謝謝你。”靜炎郡,琉葉記下了這個地名,然后猶豫著說:“我知道,以您的立場是應(yīng)該將我抓回去的……”
“或許抓你回去是肅政督軍的立場,但是我個人的立場來說,我非常期望看到那種執(zhí)著于正義的堅強。在這個骯臟混濁的世界,以及這個欲望橫流的社會,那將是一種溫暖美麗的光彩……”歐若拉清冷的聲音,卻讓琉葉覺得親切了許多。“而且,我沒有放棄肅政督軍的職責(zé),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說完,歐若拉駕駛著圣羅蘭頭也不回的離開,在通訊器中呼叫普拉斯妲,前往兩公里外的匯合點,在那里,又一臺運輸機將負責(zé)把圣羅蘭載回東泉郡。歐若拉調(diào)試著圣羅蘭的輔助功能,很快將剛才出現(xiàn)的片段重新播放在駕駛室的顯示器上,歐若拉將畫面多重放大,仔細觀察著后來的少女逃走時望向琉葉的目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而另一方面,劫后余生琉葉也在苦思著那迷之少女的真實身份,并且踏上了繼續(xù)西行的旅途。旅行車擁有AI制導(dǎo)駕駛功能,雖然不用無時無刻的保持精神的擊中,但是仍然需要有人在駕駛室中監(jiān)控車輛和路況,更何況,經(jīng)過那一次以外的襲擊,少女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從早上開始連續(xù)的駕駛,直到暮色低沉也沒有停止車輛的飛馳。
當(dāng)公路的兩邊亮起白色的路燈時,少女已經(jīng)離開了東泉郡千里之外。然而就在此時,路面監(jiān)視器突然警報前方道路上有障礙物。車速降低,琉葉緊張的抓起嘉蘭哈迪的辨識芯片,并且讓男孩躲進車的中部,當(dāng)旅行車轉(zhuǎn)過一座丘陵的岬角,卻發(fā)現(xiàn)所謂的障礙物不過是站在路中央的一個旅人而已……
“真是狼狽的驚弓之鳥啊……”看到旅人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琉葉嘆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為自己的小題大做感到羞愧。
旅人穿著常見的旅行袍,厚實的衣服既保暖又防塵,寬大的帽斗遮擋著陽光,雖然在盛夏里這種打扮看起來會熱到致命,但是旅行袍內(nèi)置的便攜調(diào)溫器卻可以讓衣服里保持事宜的溫度。旅人看著駛近的車輛,卻沒有規(guī)避的打算,只不過是抬起了右手,將拇指朝下,作了一個搭便車的手勢。
“這不正常。搭便車的行人都會站在路邊,直接阻擋在路的中央太不符合情理了。難道有什么陰謀?加速沖過去吧,他肯定無法阻攔的……但是,會不會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尋求幫助呢?”琉葉陷入了短暫的矛盾,最終好奇和善良的本性占據(jù)了上風(fēng),將手槍從腋下的槍套中活動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將車減速,最后停在了旅人面前五米遠的地方。
“非常抱歉,因為某些特殊情況,我無法接受你搭便車的請求。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所以,立刻把道路讓開!”少女隔著車窗擺出一副冰冷的表情,暗地里將右手撫摸在槍柄之上。
然而,攔路的旅人并沒有移開身體的打算,只是低著頭向旅行車走來,琉葉的心情也因此越來越緊張,就在少女幾乎決定拔槍制止對方靠近的時候,那個旅人突然抬起了頭,露出親切的笑容:“噢!美麗的小姐,我是了解您的,您的善良和美德絕不會允許您將我這個孤苦可憐的路人丟棄在這片荒蕪之地!”
琉葉的臉色瞬間變成了白色,果斷的拔槍射擊,隨著清脆的槍聲回蕩在天際,旅人的兜帽也被撕破了系帶掉落在地上,露出了他的真實面目,黑色短發(fā)散發(fā)著年輕的活力,親切的面龐上帶著平淡的笑容,不過這份笑容有些僵硬,那是因為幾秒之前就有一顆子彈擦著自己的耳朵飛過。
“喂喂,你就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幫你擺脫困境的人嗎?幸好你沒有打偏,不然我就死在這里了!”任平不滿的嚷嚷,一副了平日里和善可親的模樣,似乎兩天前夜里的憤怒和挑逗的行為完全不存在一樣。
想到那天夜里任平對自己的身體做出的事情,琉葉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然后迅速的用憤怒來掩蓋自己失控的情愫,怒吼著:“別忘記是誰將我推進那種困境的!今天早上我才遇到了襲擊,你現(xiàn)在又來裝神弄鬼!剛才那槍是打偏了,我當(dāng)時瞄準(zhǔn)的是你的額頭!”
“不是有援兵幫助你嗎?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看到佯怒的少女,任平笑了起來,自顧自的拉開了車門。望著少女,表情不再是那種虛偽的笑容,而是似乎帶著真摯的關(guān)切。“不要擔(dān)心,我保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因為這次,我已經(jīng)來到了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