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可是經(jīng)過了兩年非人訓(xùn)練的精英,要知道在劉宇手下當(dāng)官,並且還能成爲(wèi)營級幹部,可不是什麼其他東西,第一個條件就得是個人素質(zhì),這其中當(dāng)然包括戰(zhàn)鬥力。
只有個人戰(zhàn)鬥力強了纔能有競選士官的資格,否則你想當(dāng)士官還是去做白日夢更加簡單,對此有人安排不合理,可是那是對於後世。
如今雖然他用的是熱兵器,可這個時代畢竟還只是冷兵器時代,基本還是個人戰(zhàn)力臨架武器之上的時候,這樣重視也無可厚非。
兩人的實力毋庸置疑,至少面對這些漢僞軍簡直就是戰(zhàn)神般的存在,兩人在這裡如入無人之境般,一次次宰殺著這些漢僞軍。
很快,元軍發(fā)現(xiàn)了他的威脅,比一位百戰(zhàn)宿將還要大,於是兩名久經(jīng)沙場的百戶互相使了個眼色,一前一後的圍了上來。
“靠,人多打人少不公平啊!”杜元華罵罵咧咧的,用剛學(xué)會的四川話罵元兵:“龜兒子,綠帽子爛王八,老子日你先人闆闆!”
東西兩川行軍元帥府的官兵,在四川打打殺殺幾十年了,就算祖籍外地的,也說得一口四川話,聽杜元華罵得惡毒,都動了真火,一位矮壯的元兵從左側(cè)衝上,腰刀反手撩出,另一位高瘦些的,一個崩步踏上,刀尖兒衝著他胸腹惡狠狠的戳出。
杜元華不退反進,一陣風(fēng)似的捲了過去,那矮壯元兵的刀子,幾乎貼著他腰肋削了個空,那高瘦的正獰笑著用力送刀,不妨杜元華軍刀橫掃,把他刀子隔在了外門,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杜元華微笑著把軍刀刺進了自己的心臟。
聽得同伴的悶聲慘叫,衝過頭的矮壯元兵心知不妙,此時轉(zhuǎn)身也來不及了,看也不看,估計一個方位,就把反手拿的腰刀向後遞去。
眼看雪亮的刀尖兒就要戳到杜元華的後心,斜刺裡一道光華閃過,矮壯元兵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拿刀的手,從手肘以下,齊刷刷的斷掉。
側(cè)面,樊忠面無表情,用力把帶血的刀,抹上了這名元兵粗壯的脖子。
“哈,許你有兄弟,不許我有兄弟?”
杜元華把軍刀從高瘦元兵的胸腔裡拔出,朝矮壯元兵啐了一口,和樊忠相視一笑,投入了城牆上還在繼續(xù)的戰(zhàn)鬥。
鮮血凝結(jié)的戰(zhàn)友情誼,讓兩個陌生人,在五天之內(nèi)結(jié)成了莫逆之交。
元兵攻上城頭,後方不管是拋射箭雨還是炮擊抑或牀子弩發(fā)射,誤傷的風(fēng)險都非常大,而攻城方架著雲(yún)梯上城,終歸不如站在城頭的守軍得地形之利。
東西兩川行軍元帥府的將士能征慣戰(zhàn),釣魚城的守軍更是久經(jīng)考驗,最終元軍被壓回了城下,被守軍用羽箭追著屁股,一溜煙的逃回了山腳。
“蒙元狗賊夾著尾巴逃跑了,爺爺這兒還有狗骨頭,有種上來搶啊!”杜元華哈哈大笑,讓沉悶的釣魚城多了一絲亮色,連向來不茍言笑的王立將軍,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山腳,鞏昌軍便宜都元帥汪良臣鐵青著臉站在黃果樹下,展開的樹葉,替他擋住了大部分陽光,但一縷縷的陽光從樹冠之間投射下來,在他臉上形成了奇形怪狀的光斑,本來金甲紅袍的都元帥,就變得有點像戲臺上塗了油彩的小丑。
五天,五天了,明明有三次攻到了城頭,可這些狗日的南蠻子,就是不崩潰,就是不逃跑,就是不投降,硬生生的又把鞏昌軍壓了回來!
身邊,那個可惡的蒙古人包力格,又在呵呵冷笑了,汪良臣知道他在笑什麼。
五天前,第一次進攻的時候,汪良臣就向怯薛軍千戶提出。
“東西兩川行軍元帥府征戰(zhàn)四川數(shù)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最好能讓我們善始善終,打下釣魚城。
若是南蠻子在四川境內(nèi)最後一個抵抗堡壘,不能由東西兩川行軍元帥府的將士們拿下,就太傷鞏昌汪家的面子了,請包力格將軍念在我二哥汪德臣和兩個侄兒,隨駕蒙哥汗,在此城下盡忠,將此功讓給在下。”
包力格的怯薛軍,每一名戰(zhàn)士都是蒙古武士中的精華,能多保存點實力,何樂而不爲(wèi)呢?
記得出徵前,參知政事呼圖帖木兒大人就送來了書信,讓我們不要逞能強出頭,多讓漢人在前面當(dāng)炮灰!
但是另一方面,又不能無休止的等下去,汗八里皇宮內(nèi),蒼天之下的主人還等著迴音呢,有回回炮,有一個怯薛軍千人隊,還遲遲拿不下區(qū)區(qū)一座釣魚城,大元朝的臉面往何處放,怯薛軍的臉面往何處放?
“我只能等五天,若是五天之內(nèi)拿下釣魚城,功勞全歸都元帥;若是五天不能攻克,就得讓我們怯薛軍一試身手了!”
現(xiàn)在,五天之約已經(jīng)到了,鞏昌軍三次摸到了釣魚城的城牆,卻三次都被打了回來,和希望保存實力的包力格不同,汪良臣迫切希望親手報仇,親手打下釣魚城,也爲(wèi)鞏昌汪家替大元朝賣命,征戰(zhàn)四川的歷史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所以他再次懇求
:“包力格將軍,釣魚城的守軍已經(jīng)精疲力竭了,你看是不是讓咱們東西兩川行軍元帥府再試試?”
包力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用蒙古人說漢語那種特有的怪腔怪調(diào)說道:“都元帥,我們蒙古人不像你們漢人,說過的話可以不算的。貴元帥府的將士,都是些連南蠻子都打不過的懦夫,你們?nèi)四隂]有打下釣魚城,再給你們?nèi)四辏慌乱泊虿幌隆!?
說完他又看了看釣魚城依舊矗立的城牆,“對不起,現(xiàn)在我要自己上了!”
就算是高貴的怯薛軍千戶,也不配在老夫面前拿腔拿調(diào)的!汪良臣一下子火氣冒了出來,難道替大元朝征戰(zhàn)幾十年,還抵不上一個蒙古那顏?
汪良辰也火了,他媽的你是什麼東西,他汪家爲(wèi)大汗效力時,你還出生,也敢在他汪良辰面前指指點點,怒火直接充斥心頭。
之前表面的恭敬早已消失不見,低沉的聲音緩緩傳出,充滿了無邊憤怒。“包格歷將軍,你們帶來的回回炮根本就沒有用,並不能擊碎釣魚城的城牆,你要打就打,我不奉陪了。”
要知道當(dāng)年王堅將軍建城的時候,使用的不是夯土,而是石塊、城磚壘砌,炮彈打上去就是個白點兒,最多繃幾片薄薄的碎石頭下來,根本不可能把城牆轟塌。
所以汪良臣的抱怨,自然有道理,他不配合攻城,一個千人隊的怯薛軍想全憑自己攻城,只除非個個都是奧特曼,人人狠比塞亞人。
包力格能被忽必烈欽點來援,他決不是個白癡,立時明白了這個道理:汪良臣是都元帥,他可以給你這個怯薛軍千戶面子,也可以不給,但這裡的指揮官是他,不是你!
包力格貌似忠厚,內(nèi)懷心計,當(dāng)下眼珠子一轉(zhuǎn),順著方纔汪良臣的口風(fēng)接道:“都元帥要爲(wèi)令兄報仇,我怯薛軍如何不爲(wèi)當(dāng)年駕崩此城下的蒙哥大汗報仇?
皇命急迫,請都元帥容許我怯薛軍和鞏昌軍並肩作戰(zhàn),一力拿下釣魚城!”
包力格搬出“給蒙哥汗報仇”的理由,汪良臣愣了愣,倒是不好拒絕了,唉~看來鞏昌軍獨力攻克釣魚城的計劃只能放棄,好歹此戰(zhàn)我汪某是主帥,將來史書上說是鞏昌汪家全始全終攻佔四川,也沒什麼不妥。
“好,請包力格將軍助我一臂之力!”汪良臣按蒙古禮節(jié)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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