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綃素正煩悶,當她聽到此輕快的簫聲,一切的煩惱盡被她拋在了腦後,她向魅花花海里走去,尋找此美妙的簫聲。
走了許久才,出現在靈綃素面前的是一個身純水藍色的長袍,一身飄逸長髮隨風飄蕩,立在魅花花海里吹簫的男子的背影。
水藍色長袍將靈綃素面前這個吹簫男子的身材顯的修長,瘦弱卻又不顯得羸弱,高大卻又不顯得粗獷,站在魅花花海中見吹簫就好像天人下凡。
最重要的是從這個吹簫男子身上散發出一種凌若塵的清冷傲然,一種與凌若塵極其相似的感覺讓靈綃素對這個吹簫男子的好感倍增。
一曲終了,吹簫男子緩緩轉身,白皙的臉龐就好像日久不見陽光一般,其中還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的眸,泛著迷人的光澤;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沒有一樣不張揚其高貴與優雅。
一時之間,靈綃素不禁雙目呆滯,吹簫男子的一雙烏黑的眸泛出的光澤迷了靈綃素的眼,只見吹簫男子美脣微張:“本仙的臉上可是有什麼東西?”吹簫男子的聲音不卑不亢,語調溫潤如玉,給靈綃素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
“沒……沒有,只是你長得很美。”靈綃素髮自肺腑的讚歎道,一雙美眸毫無顧忌的注視著吹簫男子的臉。
吹簫男子聽聞,吟吟笑道:“美?本仙倒是覺得你長得很美,一張妙美絕倫的容貌恐怕就是天上的廣寒仙子都不如你。”吹簫男子的笑讓靈綃素一陣目眩,也讓靈綃素把剛剛所以的失落惆悵都轉移到這個吹簫男子的身上。
“你說的倒是不假,本尊的容貌若是稱六界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吧!”靈綃素扯起一個極爲牽強的笑,眼中盡是苦澀,話音剛落,一陣銀鈴般的笑隨之到來,她似在發泄著凌若塵帶給自己的酸楚和失落。
吹簫男子見靈綃素牽強的笑,心中一陣惆悵不安,面色卻是爲之不動,他不曾想過妖神有什麼煩心事,聽她的話像是在自傲,可其語氣中明顯帶著自嘲和苦澀的味道。
靈綃素見愣了的吹簫男子不禁打趣道:“大仙可曾婚娶啊?”吹簫男子看向一臉調侃之味的靈綃素,先是一愣。
吹簫男子隨即淺笑道:“未曾婚娶。”他平靜著強壓下了眼底滿滿的幸福。
“隨了本尊如何?”靈綃素揚起頭,如同君主傲視天下般看著吹簫男子,靈綃素身上突然出現的這種強大的氣場瞬間涉住了周圍的花草。
靈綃素的話中半帶調侃半帶認真,她一臉看趣的看著吹簫男子,吹簫男子置之一笑,道:“當真是有趣。”吹簫男子的臉上並沒有被戲謔之後的怒意,反而一臉耐人尋味的笑意。
“你叫什麼?”靈綃素挑了挑眉問道,雙眸裡綻放著迷人的光彩。
“水藍笙。”吹簫男子的臉邊依舊掛著淺笑答道。靈綃素點了點頭,只覺得這個
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卻也沒有太過於深究。
“藍笙大仙?嗯,你的名字倒是像個女人的名字。”靈綃素半帶調侃的說道,隨即又道:“水藍笙?看你長得如此秀氣文雅,皮膚水嫩嫩的,倒是和你的名字很搭呢!”
靈綃素笑呵呵說笑,她笑他之際,一股股孤傲卻又親切的琴音響至靈綃素的耳畔,聽此琴音源遠綿長、深沉幽雅,藍笙聽到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而靈綃素聽聞,眼中被掩飾的失落和酸楚盡露在外。
“師兄,好久不見。”藍笙眼中含笑的看著不遠處向他們走來的凌若塵,藍笙繼續說道:“沒想到,師兄如今竟然可以與飄渺紅塵合二爲一,琴影不離。藍笙真是望塵莫及。”
靈綃素見藍笙竟然叫凌若塵師兄,不禁吃驚,疑惑的看著二人,也就將之前的酸楚暫時拋棄了。
“師弟可是說過再不會越雷池半步?”凌若塵玉碎了般的聲音又悠悠的飄入靈綃素的耳朵裡,讓靈綃素爲之心動迷醉。
藍笙見凌若塵眼中空無一人或一物,不禁心生惻隱,心中嘆了口氣,回道:“藍笙是被王母娘娘貶下天庭的。”藍笙依舊笑意吟吟的模樣。
“許久不見,不知藍笙可否與師兄切磋一下棋藝?”藍笙見凌若塵沒有表情的一張臉,又見靈綃素自凌若塵出現後,她的一雙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凌若塵。
藍笙不禁覺得這兩個人真是自討苦吃,一個愛得昏天黑地卻又總被傷的體無完膚,另一個將愛藏在心中卻又總在無形之中傷了對方。
凌若塵就好像沒有看見靈綃素一般,突然與藍笙在湖邊下上了圍棋,靈綃素就只有默默的在一旁看著他們,她心中對凌若塵的虛僞依舊耿耿於懷,她無法再騙自己,騙自己的心。
凌若塵執白子,藍笙執黑子,一時之間,兩人都入了棋局,魅花花海再次進入詭異的靜謐之中,不知不覺過了五個晝夜,棋盤上的白子、黑子步步爲營,每一步都爲了最終的結局。
而表面上看起來黑子盡佔先機,可實際上白子暗裡已經掌控了整盤棋局的生死,靈綃素並不笨拙,而圍棋她也研究過一二,她在一旁觀看,自是看了個瞭然。
從棋盤上來看,凌若塵的棋下的不是精妙這麼簡單,而二人下棋對弈,也從旁體現了下棋人的心機。靈綃素見此不禁又黯然神傷。
“師兄的棋藝實是厲害,藍笙敗了。”藍笙看著自己的黑子表面上是佔盡了先機,可實際上已是危在旦夕,下到最後敗的恐怕是慘不忍睹。
藍笙遺憾的搖了搖頭,從小到大,藍笙就處處不如凌若塵,如今長大更是,且藍笙從小就下了比凌若塵還要苦的兩倍的功夫,但一直以來,卻始終無法越過凌若塵。
也還好藍笙不是一個太過爭強好勝的主。
藍笙剛欲收棋,就被靈綃素的手按住棋盤,她見黑子每一個
子都已經被凌若塵的白子暗中聯繫控制,卻並非不能挽回這一盤必死局面。
藍笙見靈綃素嘴邊含笑,不禁瞭然靈綃素欲與凌若塵繼續對弈的意思,棋局上的黑子如今看似佔盡先機,實則即將被滅全部,藍笙雖然覺得黑子沒有再復生的機率,靈綃素如何能將其黑子必死的局面挽回呢?
雖說藍笙覺得此局面已經註定了接下來的結局,但他也想看看靈綃素到底想如何走接下來的路,死亡只是早晚罷了。藍笙見凌若塵沒有表情的模樣和靈綃素眼中含著堅毅的目光,便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凌若塵,本尊雖不會步步爲營精心算計,卻明白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靈綃素無厘頭的說了一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讓藍笙心中生惑,他也期待著靈綃素接下來的路數。
凌若塵的眼底顯露出一絲“我知道你要如何。”的意味,等著靈綃素接著下,靈綃素嘴邊的笑意深了些許,執起一枚黑子下到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
“本尊下在這裡,你不過才吃了一半而已。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本尊說的對吧?”靈綃素的臉上並沒有得意,只是靜靜的觀察著凌若塵沒有表情的臉。
藍笙見靈綃素走了這一步,不禁搖了搖頭,他實在爲之震撼,沒想到靈綃素下到那裡,她所說的“吃了一半而已。”實際上是被吃了一多半,將近五分之四。真是“一半而已”?
凌若塵挑了挑眉,他早就知道靈綃素會把棋下在那裡,因爲她會絕處逢生,這就是她的本性。接下來,凌若塵若是將五分之四的黑子都吃了,就會讓靈綃素吃掉幾個白子。凌若塵不允許讓其絕處逢生。
靈綃素見凌若塵繼續爲最終的勝利鋪路,心中不禁暗樂,是她運氣好?還是凌若塵有意讓著自己?凌若塵只是一味的算計著她會絕處逢生,卻沒有顧忌靈綃素的調虎離山。
在一旁觀棋局的藍笙可是看個一清二楚,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嘛!藍笙剛開始以爲凌若塵定會將一多半的黑子吃了,而定不會下在別處的,他見靈綃素嘴邊有一絲不明的笑,他才瞭然。
問世間情爲何物?一物降一物。精明富於算計的凌若塵還不是掉進了靈綃素挖好的坑裡了?
靈綃素滿意的點點頭,執起黑子開始進攻,她要與凌若塵拼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今的棋局已經發生了一點逆轉,可她不懂凌若塵的步步爲營,她只好拼個魚死網破。
她也不能忌憚全軍覆滅,如今的局面,成功只能是靠賭一下。要麼翻盤,要麼輸個底朝天。
而儘管她的黑子全軍覆滅,也會讓白子大大損傷,所以這也不算吃虧。凌若塵最終還是將黑子全部覆滅,但自身白子也大有損失。
凌若塵料到了整盤棋的結局,卻萬萬料不到他們的結局清晰明瞭的顯露在這盤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