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嗎？休想！你們一個個的拿一個都逃不出本殿的手掌心！”冥痕一掌就將霄晚打入庭院內，頓時灰塵炮土滿天飛，靈綃素皺眉掩嘴，看向狼狽不堪的霄晚。
白九夜見霄晚如此狼狽，不禁皺眉道：“冥痕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冥隱公子已經魂飛魄散，如今若想讓冥隱恢復如初已是不可能的了。你何苦讓他們平白無故捲入不該捲入的風波？冥隱若是知道你如此狠毒，就算將他復活，他也不會茍活的。”
白九夜句句緊逼，也句句說進了冥痕的心坎裡去，冥痕與冥隱兄弟二人情深意篤，每每在一起有說有笑，偏偏因爲一個靈綃素，使得二人兄弟之情漸有縫隙，後因爲仙界的介入挑撥離間，更使得兄弟二人相敬如賓，甚至形同陌路，最後善良的冥隱被仙界中人陷害而受了重傷，且心心念念許了自己承諾的靈綃素，最後鬱鬱寡歡而魂飛魄散。
冥痕不得不恨靈綃素，不得不狠可惡的仙界中人，他多年以來的兄弟情誼招到破壞不說，自己善良的弟弟冥隱還離他而去，冥痕的性格便不得不變得越發偏激。
“哼！什麼也不必說了，靈綃素該死！凌若塵該死！你們狐貓二族也不得茍活！本殿今日便讓你們永生不得超生，讓你們呆在暗無天日的無間地獄受盡磋磨！”冥痕眼中的恨意盡顯露出來。
“冥痕殿下，生死由天不由人，那便是冥隱公子的劫數罷了。”凌若塵恍若隔世的雙眸也蒙上了一層悲哀。
冥痕冷笑道：“生死由天不由人？哈哈哈！好一個生死由天不由人！我冥痕只知道生死由命成敗在天，今日本殿便殺了你們四個，來祭奠本殿的墨隱。倒要看看老天許不許本殿的意。”
靈綃素從腳底道頭皮無不覺得毛骨悚然，她看向凌若塵，凌若塵唯有給她安慰一笑，靈綃素頓時茅塞頓開悄然的流入心中一股暖流，她如今就算死在此處又如何？可以與凌若塵魂歸同處，她甘願如此死去。
凌若塵幻出飄渺紅塵與冥痕相對，靈綃素雖是不服輸，但又因爲此中她的法力實是不濟，不得不一旁觀戰，而白九夜沒有藉機離開的意思，也沒有絲
毫要助凌若塵一臂之力的意思。他只是耐心的在一旁看著凌若塵、冥痕二人變幻莫測的招式。
“九哥，你快帶著霄晚離開這裡吧！”霄晚此時甚是整潔，小臉鐵青的哀求白九夜道，白九夜彷若未聞的搖頭不語。
霄晚因此氣的小臉通紅，跺著腳瞪了白九夜幾眼。不經意間突然看到靈綃素一眼狐疑的看向他，他不禁眼中生出幾分算計的神色。
靈綃素見他發現自己在看他，急忙別過臉去，生怕他找上自己，自己雖是妖神，但是如今卻沒有以往的法力，爲求自保不得不委曲求全。
“尊上大人，妖神之力神通廣大，自會凌空穿梭之術，何不我們先行離開，也好不做他們的絆腳石子？”霄晚一臉媚笑，與之前靈綃素與他在街道座駕之上完全大相徑庭，靈綃素不禁一陣反感，不與之說話。
霄晚天生就是厚臉皮的料子，可靈綃素臉邊厭惡之意毫不掩飾，他再多加勸說也是無果，都說妖神花心卻是癡纏專情、對妖界甚是寶貴，且宅心仁厚、忠義善良、覺伐果斷，乃是六界之神妖界至尊，本該由她統領六界。
卻是因爲她的花心卻癡纏、忠義善良、宅心仁厚，鑄就了她不可坐上統領六界的位置，便讓冰冷無心的仙界奪了空子，坐上了主導六界之位。霄晚不禁覺得可惜，但如今想來，若是讓靈綃素坐了玉帝的位置，她那麼癡纏專情，得寒了多少男子的心？
霄晚置之一笑，搖了搖頭，自己想到哪裡去了，雖說自己是妖，該聽令於靈綃素，但若叫他稱她爲尊，未免有一些於心不服，一個女子罷了，既花心，又癡纏，且造就了片片無情，如何可以讓妖民臣服？
凌若塵在靈綃素眼底就是一個神話，是一個永遠屹立不倒的神話，可凌若塵卻被冥痕打得敗下陣來，口中鮮血染紅了胸前的雪白衣襟，就好像他的胸口正在綻開一朵妖冶的瓊花，刺目耀眼。
“凌若塵！凌若塵！你聽著！你不能有事！”靈綃素已跪在了凌若塵身旁摟著他，狠狠的將他揉入自己的懷裡，恨不得將他與她融爲一體。
凌若塵的嘴邊勾勒出第一抹勝者的
微笑，其中卻還暗含無盡酸楚難言，微弱的氣息從他的口中發出：“素素，爲師想讓你叫爲師一聲師父，爲師不想你如此目無尊長。”
“師父！師父！師父！”靈綃素連連大叫三聲，眼裡盡是不捨和埋怨，口中不禁說道：“素素說過，你不能死，素素就算覆滅六界也不會讓你從素素的身邊溜走。”白九夜眼中突顯出些許莫名的不可置信與吃驚。
“素素。”凌若塵將靈綃素額前的碎髮別在了而後，虛弱的猶如輕風即逝的聲音響在靈綃素耳畔：“爲師累了，身心皆疲乏了，爲師心中的無嗔無怒比之素素的癡纏專情還要累，爲師早晚都要離你而去，這是爲師註定的……”
“註定的劫數？我靈綃素素來不信劫數，凌若塵，你知道嗎？自我重生在浪花塢前遠遠的看到你的身影之時，我便對你暗裡許下情絲，你怎敢如此對我，與我兩隔？你可知有一個女子，她不是可覆滅天地的妖界至尊，她不是堅不可摧的妖界後盾，更不是所謂的心有大仁大義的六界之神，她只是一個爲你而爲之瘋狂爲之依賴的女子。
她不求與你的愛情如何的蕩氣迴腸，她只想與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她只求與你簡簡單單的愛一場，她時而爲你歡喜爲你擔憂，她亦願意爲你甘心的付出所有。”靈綃素愴然淚下，這是她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流淚，四下無聲。
白九夜再看她時的眼光更是不復從前那般冰寒，眼中皆是同情意味且還有一絲情愫在裡面；霄晚對她的話很是不以爲然，但卻被的非常哀傷的眼淚給弄得心中也跟著悲慼；冥痕似乎靈綃素物思起冥隱，冥隱曾在明心峰明心樹上掛著一根白綢，上邊附有一句話：“世間總有那麼一個女子，令你爲之依賴爲之瘋狂，讓你甘心的付出所有。”
冥痕惱火不已，嘴邊連連冷笑，笑著笑著便抱頭離開了破宅子，霄晚便輸了口氣，眼中略微有些許擔心正悲慼無比痛苦的靈綃素，白九夜無聲的看著地上這一對師徒，若他們不是師徒，若他們不是仙妖疏途，若世間沒有那麼多如果……他的臉上突顯露出些許失落惆悵，隨即自嘲一笑，淡眼看著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