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拉風(fēng)的跑車,慕悠然心情一點也不拉風(fēng),她沉浸在暗無天日的世界里,后座的黎冰嘰嘰喳喳,活像只麻雀。
“煩死了,別吵了!”
火大的朝后座吼了一聲,慕悠然氣沖沖的鼓著腮幫子。
司機位上的陸宸睇她一眼,默不作聲,被吼的黎冰倒也不甚在意,她依舊笑著,美艷如花,趴在前坐椅上,黎冰落井下石的問,“帥哥,租這車得多少錢一天啊?”
多少錢?
慕悠然豎起耳朵,想要聽聽這輛拉風(fēng)的跑車日租多少。這是她關(guān)心的問題,這是她糾結(jié)的問題,這是要她命的問題……
瞄著她的小動作,陸宸淡笑不語,眨眼功夫,跑車停穩(wěn),“到了,下車!”
咦,果然是跑車,這速度也忒快了些吧,她還沒聽到關(guān)心的問題嘢。
氣慍的解開安全帶,下車,看到眼前的酒店,慕悠然頓時覺得人間慘劇,“陸宸,你干嘛開到這里來?”
輕輕捶著車頂,慕悠然咬牙切齒的問,其實她是很想狂捶的,但不敢,怕賠錢。
“是你說的呀,撐場面嘛。”
陸宸的笑璀璨極了,似乎太陽的光芒全都薈萃到他的身上,就連周身也都氤氳著薄薄的光暈。
撇撇嘴,示意后面跟來的人,慕悠然這才很受傷的勾起一朵不算笑容的笑容。
“走吧悠然,進去吧。”
又是黎冰帶頭,挽著她,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進眼前這座豪華的“喜來登”大酒店。
酒店包間內(nèi),慕悠然的心在滴血,靠窗而坐,看著外面碧波蕩漾的海景,她的心跟著海潮翻滾不止。
此刻,她也有因為破產(chǎn)而想跳樓的沖動!
這要命的“面子”問題呀!
耳朵里亂麻麻的,腦袋里也亂烘烘的,總之一句話,現(xiàn)在的慕悠然整個人都是恍惚的,甚至可以說是處于精神脆弱期,她什么都不敢想,什么也都不敢聽,當(dāng)然更是什么都不敢問,她的世界,已經(jīng)末日了。
桌上,一群人談笑風(fēng)生,桌下,慕悠然揪著手指,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
閑談間,侍者陸續(xù)上餐,看著眼前的佳肴,慕悠然摸著胸口默哀,更要命的是陸宸這個臭小子一點也不會察言觀色
,居然張口點了一支82年拉斐,偶的個天啦!這不是在她劇痛的傷口上撒鹽嗎?
此時此刻,慕悠然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呼吸,不要斷氣。
手軟的提起筷子,對著滿桌精致的菜,慕悠然不知從何下手,很想吃,想吃得不得了,肚子已經(jīng)很不爭氣的搖旗吶喊了,可聯(lián)想到萬一嘴饞的她吃到后面收不住,舍不得放筷的話可咋辦?
難道繼續(xù)點菜?哦,不,不,不,為了制止這樣的悲慘再次上演,算了,她還是不吃吧,能省一點是一點。
默默嘆口氣,慕悠然放下筷子,拿起酒店贈送的白開水,可憐的呡了起來。
“咦,怎么不吃?”
見她難得的放下筷子,黎冰奇怪的睨她,平時她這位好友可是菜不見底不停筷的,今天怎么終于走淑女風(fēng)了?
聽黎冰一問,所有人的眼光一致轉(zhuǎn)向她,慕悠然尷尬的呵笑兩聲,“嘻嘻,你們吃,我正減肥,中午都不吃東西的。”
說完,她扯扯黎冰的衣角,“你也少吃些,看你最近胖的。”
黎冰低頭往豐盈的胸|部瞧瞧,“有嗎?今早出門我才稱過,一樣的啊。”
生氣她的毫無默契,慕悠然沒好氣的說,“你稱的是毛重,不信你脫干凈再稱稱凈重。”
這個臭女人也跟他們是一伙的,不吃垮自己不甘心是吧!
“嘿……”
右側(cè)傳來低啞的笑,慕悠然多事的橫他一眼,可陸宸直接過濾她傳遞而來的兇光,舉起酒杯,陸宸男主人模樣的從容開口,“最近她天天吵著減肥,不用理她,這酒店我朋友開的,今天他請客,大家放開來吃。”
話一說完,慕悠然立刻緊張的問,“真的?”
到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他說的話哪些是真話,哪些是在配合自己演戲。
“真的!”
陸宸鄭重點頭。
悲屈了吧,悲屈了吧,她說什么來著,人間慘劇!
看幾人吃得興高采烈,慕悠然很想提起筷子加入,可剛才她已經(jīng)情真意切的說自己減肥,中午不吃東西,眼下又怎么好意思伸筷,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所以整個用餐下來,慕悠然的眼神不時往這個
碗里瞧瞧,那個筷上看看,最悲屈的看著別人吃得帶油的嘴,心里的悔,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斷……
吃完飯,陸宸再度拋出一枚對慕悠然來說算是重磅炸彈的話,“咱們出海!”
于是乎,一行人繞過酒店,尋著旁邊的幽香小徑而行,石徑兩側(cè)種滿了樹勢挺拔的棕櫚樹,顏色蔥蘢的皺褶葉間淡黃色花瓣點綴其中,加上些人工草坪和假山亂石,一派宜人的觀光風(fēng)景,迎面吹來涼意的海風(fēng),泛著海浪特有的濕潮,隱約的,耳畔傳來潮水起伏的聲音。
要說今天的天氣,確實挺適合出海的,但他所說的出海到底是怎么個出法呢?
慕悠然有些緊張,明明美得如畫的景色卻無形中給她增添一股不真實的感覺。
沒走幾步,遠遠就能瞧見海面上停靠了一艘白色游艇。
“陸,陸宸,”牙齒已經(jīng)完全打結(jié),慕悠然臉色慘白的扯住他西服下擺,“你,你所說的出海不,不會是用那玩意兒吧?”
指著遠處那艘精巧豪華的游艇,慕悠然顫著聲音問。
如果仔細聽,能夠聽出她的聲音猶如拉滿的弓,繃得干澀,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斷裂。
陸宸反手搭在她肩上,沖前面回頭打量的人笑著揮手,咧著嘴角貼上她耳朵說,“不然你想游著去嗎?”
他的意思就是肯定了自己的意思啰?
“又是租的?這要多少錢?”
慕悠然呆愣的盯著岸邊那輛游艇,這帳她該怎么算?一筆又一筆的巨額債務(wù)逼得她見樓想跳樓,見海想跳海。
天啦,讓她死了算了吧,這面子她不要了!
多少錢,多少錢,這個到底多少錢?游艇這東東她只有在電影里才見到過,與現(xiàn)實,那差距簡直大得死人!
“五千”
聽到報價,慕悠然簡直快失去知覺了。
可陸宸就像怕她受的刺激不夠般,接著又說,“一小時”
聞言,慕悠然要噴血了!
幾乎立刻,她的腦子里飄出八個字:淚流成河,血撒當(dāng)場!
似乎是真的要暈了,慕悠然雙腿直哆嗦,她仿佛看見自己像只幽靈懸浮在半空中,不對,不是仿佛,是自己真的飄浮在半空中,這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