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炕,慕悠然就覺得暈暈乎乎的,她只當是沒睡醒,揉著發痛的鬢角上班去。
直到坐進地鐵,厚厚的人羣,稀薄的空氣,慕悠然這才覺得身體可能出狀況了,頭痛得整個世界爲了旋轉,呼吸也灼熱的厚重,擠在角落,窒息的感覺越來越甚,極有可能是感冒。
肯定是昨晚試衣造成的後遺癥,想也知道,那麼冷的天她光著身子在房間裡試著露胳肢露胸的衣衫,頂著嚴寒整整秀了兩個小時,不感冒才奇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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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屈的抓著扶手,慕悠然偏頭看看坐在長椅上打著瞌睡的小夥子,很想伸手推醒他,叫他給自己讓位,可手都伸出去了,突然列車到站,由於慣性的衝力,小夥子醒了過來。
慕悠然一見,暗自竊喜,提起全身力量就想開口的時候,一個滿頭花白的老太太提著菜藍走進車廂,那小夥見老人家步伐蹣跚,“老人家,來這裡坐。”
說著,他站起身,痛快的和慕悠然擠在一起。
NND,大清早的搭地鐵買什麼菜啊……
慕悠然橫了那位笑瞇瞇入座的老人一眼,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和一老太太搶座吧,微博時代,她可不想成爲社會頭條。
雙手吊在立桿上,慕悠然有力無力翻著渾濁的白眼。
步伐渾渾噩噩的飄進“企劃部”,一時沒站穩,慕悠然被前面兩個女同事撞得差點一個倒栽蔥。
“小心!”
她們扶著她,看著面色憔悴的人,兩個女孩異口同聲的問,“你沒事吧?”
虛弱的擺擺手,慕悠然勉強擠出孱弱的笑,“沒事,小感冒!”
“哦,不是禽流感就好!”
像是關心,更像是在談笑,兩個女孩嘀嘀咕咕,精神奕奕的離開。
禽流感?呵,和那妖孽一起自己的確成禽了……
輕輕哼笑一聲,慕悠然飄向自己的座位。
由於昨天的穿著受到部門經理的強烈抨擊,今天的慕悠然裡面穿著柔黃色的針織衫,外面一襲白色的Dior長款呢絨外套,脖上繫了一條淺粉色田園繡花真絲圍巾,長度及至膝上,配上短裙及時尚靴,整個人氣質範兒十足。
當然,
這些行頭多數是上次在冰冰那裡A來的,本來不想在公司穿得如此招搖,又不是頂樓秘書室,但君要臣穿,臣不得不穿!
鬆鬆軟軟的趴在桌上,慕悠然吸吸鼻水,想著,今天老孃夠彩了吧,千萬別再找我麻煩了,今天老孃的身體傷不起。
一上午,慕悠然頭暈得不行,她不斷捶打自己的額頭,想要清醒些,可越捶頭越痛,越能頭越暈,虛耗了許多時光,也沒做出什麼實質性的工作。
正昏昏欲睡的時候,肩頭被人一拍,“打起精神來呀!”
因爲這一拍,慕悠然終於有些清醒了,看著站在身後的度姐,慕悠然扯出紙巾擦拭鼻子,“感冒了,好難受!”
“要不要請假休息下?”
搖頭,慕悠然艱難的撐著眼皮說,“不用了,待會下班吃點藥就行了。”
“隨你的意思,如果需要請假說一聲。”
“嗯”
眼皮半掀半合,慕悠然恍惚的看著度姐坐在沈青旁邊。
“啊啾”
打個噴嚏,慕悠然癱軟的靠在椅上,呼吸好睏難哦,揉著鼻樑,腦子裡竟浮現出陸宸施然淺笑的臉,那深情的眸子好似一灘秋水,叫人恨不得沉溺其中,想著,慕悠然覺得身子更軟。
迷糊中,度姐再次走了過來,“悠然,上次佈置給你們的策劃案有了想法嗎?”
“嗯,有的,我已經做好了。”
說著,慕悠然甩甩頭,從文件欄中翻出昨天完成的初稿,“給,度姐。”
劉怡度接過,翻開文件案,剛開始還是一臉詳和的,但約莫兩分鐘後,“悠然,你這策劃案什麼時候做的?”
“昨天啊”
不知度姐爲何這樣問,慕悠然也是回答得一臉茫然。
“一共花了多少時間?”
“嗯”,偏頭想了會兒,慕悠然鼻音濃濃的說,“就一個上午吧,下午我都在修改。”
“只花了一個上午你就做出來呢?我是該稱讚你的天分還是該讚揚你速度奇快?”
劉怡度的聲音有些怪,聽著並不像是表揚,此刻的慕悠然腦子暈得像是轉了幾百個圈,她嬌弱不解的眨著水眸,小臉染滿
淡淡的紅。
知道此時她腦子不正常,說了也白說,問了也白問,劉怡度拿起她的策劃書,合著手上的,一共兩份,一起送進經理室。
沒多久,劉怡度傳下話來,說是經理招見,她可憐的睨著生病的人兒,嘆口氣,默不吭聲坐回自己的位上。
看不明白度姐轉身前那高深莫測眼神,慕悠然拍拍額頭,張嘴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看看同樣望著自己的沈青,惴惴不安的敲門進去。
“慕小姐,我希望你能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步子還沒站穩,氣都來不及換一口,陳經理重重“呯”的一聲將手裡的文件案丟在桌上。
身子一陣哆嗦,慕悠然緊張的瞟瞟陳經理,顫顫伸出小手,將桌上的文件案拿了起來。
看了許久,始終不明白有什麼問題,慕悠然鼓起膽子問,“陳經理,這份策劃案有什麼問題嗎?”
本來她就是新人,有問題當然是正常的,難不成還想剛生出的孩子當媽使啊?
全身暈得難受,慕悠然低頭看著手裡黑色如螞蟻的策劃方案,眼前更是羣星繚繞。
“什麼問題,你說有什麼問題!”
見她不知悔改的模樣,陳經理再度將另一份文件案丟給她,“看看,你和沈青的,兩份對比一下,或許你能變得聰明些,也更能誠實些。”
困惑的盯著經理,勾眼瞄瞄桌上藍色文件夾,慕悠然拿起來,認真瀏覽。
突然間,她的臉色燒得更是如同傍晚的絢爛的朝霞,怪不得度姐會用那種眼神和語氣說話, 怪不得經理會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對待自己這麼個新人,因爲自己的策劃書和沈青的如出一轍。而且最致命,也是最無法澄清自己清白的是沈青的策劃方案比起自己更有細節,更有條理,更有突出感,也更有對比度,怎麼會這樣?就算默契再好也不可能重合到如此的地步。
慕悠然很肯定自己的策劃案完全出自自己之手,不借她人,但她做出的那份呢?
無話可說,也找不出有力的證據,更是被她策劃案裡的精細程度打敗,慕悠然似乎一下子清醒了,當然啦,大冷天頂頭一盆涼水潑來,若再是不醒她乾脆死了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