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大學離的不遠,沒過十分鐘,各隊組員就到齊了,不過東京大學外面卻靜悄悄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像是十面埋伏的樣子。
負責在一線工作的探員們都藏身在灌木叢的后面,李易和布萊德等人也是一樣。
李易看著東京大學生物研究中心的主樓,道:“老布,你說何必這么費事,直接用顆原子彈把這地方炸平了不就得了?”
布萊德瞪了李易一眼,道:“你少說廢話,做好準備就行了。”
李易四下看了看,道:“這里也沒有人看守啊,只有一個門衛收發室,我看跟我們國內大學的收發室是一樣的,只有一個猥瑣的老頭看著,卻耳聾眼花,只知道喝茶看報聽證書,就是不……”
忽然布萊德在李易嘴上一捂,噓了一聲,向外一指。
李易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開始什么也沒有看到,但很快便發現研究所的院子里有動靜,似乎有人在輕輕的走動,人數還不少。
過不多時,研究所的大門一開,從里面走出不少黑衣人來,全都戴著墨鏡,形容嚴肅,排著隊上了門口停著的車,輕輕開車走了。
可是卻又有另一批人排隊走了過來,跟門衛交接了,這才進到院里,大門又徐徐關上。
布萊德道:“他們換崗了。這里二十四小時有人守著?!?
李易道:“你們老米那么拽,直接找他們政府談判不就得了?沒勁?!?
布萊德道:“你廢話真多,好,咱們已經有兩個人探員進去了,他們是進去做電子路徑探查的。為你的進入提供安全保障?!?
李易道:“在哪里?我怎么沒看見?”
宮蘭向東南角一指,道:“主教,在那里。”
李易這才看見,原來那兩個人身子縮著,又穿著黑衣。而且行動極慢,在黑暗中自然難以發現,要不是宮蘭對聲音敏感,還真是發現不了。
布萊德不斷的接收著上級的命令,道:“又有兩個進去了,現在前三級以下的路徑已經清晰了。監控錄相也已經被咱們控制了,不過傳感器沒法控制。李易,你做好準備,一會兒你帶著你的人也進去。
你們把耳機放在耳朵里,把弱頻激光視鏡也都戴上,我們會對你們進行路徑指導和激光輔助定位。
你們必須按著指導前進。不要亂走,有些地方會觸動警報的,這所研究院有各種聲控、化學觸動和壓力觸動裝置,而且這些感應器的開啟與關閉是隨著時間變化的,位置也不確定,所以才要用到你的人的特殊技能?!?
李易和申蘭等人把裝備佩帶好,又等了幾分鐘。布萊德道:“好,咱們的人已經在前面鋪好路了。該你了,你先過去,行動!”
李易也是有意炫耀,身子不挺,只用雙腳邁著細碎小步,正是如影隨形的一種技法,倏忽間已經從灌木叢里飄了出去,沿著路徑指導,借著黑影的掩護。飄向大門旁邊。
李易行動如煙如霧,飄飄蕩蕩不著痕跡,只一瞬眼間便到了大門旁邊。
李易縮在門衛的窗下,挑眼皮看了看,知道稍一站的高些就會被人發現。
這時耳機里道:“你現在的位置是個死角。我們這邊用激光給你定位,你再站的高一些,慢慢來。”
只見一道淡紅色的激光射到李易頭頂大概不到半米的地方,李易又站高了些,頭頂幾乎跟激光的高度平行。
cIa的技術人員在分析著門衛室里人員的視野范圍,過了幾秒鐘,道:“其余的人做好準備,我一說開始,下一個人就沿著激光定位的路徑跑過去,在a134左邊蹲下?!?
在技術人員的指導之下,申蘭第二個跑了過來,如此這般,前后一共用了大概兩三分鐘,段蘭他們四個才一一跑過來,在李易身邊會齊。
又過了幾秒鐘,耳機里的技術人員道:“他們的雷達掃瞄現在正掃到你們身前的位置,我一會兒說開始,a134就跳進院里,可以放心的進去,沒有問題,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不要弄出聲音?!?
這個要求對李易來說輕松愉快就能拿下,那技術人員一喊開始,李易立刻騰身而起,左手在墻壁上一抹,再次借力,已經超過墻頭。
李易左手扳住墻頭,雙腿一飄,輕輕從另一面落下,聲音極輕。
隨后,申蘭他們幾個也利用申蘭的繩索先后被李易拽進了院里,輕輕接住,放在地上。
這個研究院很大,李易六人從外面潛進去,著實費了好大的力氣,可并不像李易一開始想的那么簡單。
一路上曲曲折折的,走著各種莫名其妙的路線,有時明明已經前進了,卻還要繞個圈子再折回來,從另一邊重新進入。不過想必是因為這間研究院保全系統極為復雜,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途中遇到巡夜人員和各種傳感器時,申蘭他們幾個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
凡是遇到巡夜人員,全都由石蘭用太易掌遠遠的將人打暈,這種掌法無形無跡,石蘭現在雖然還達不到百步神拳的地步,但是三十多步總是有的,他出手偷襲,哪里有人擋的住。
而余人對付各式各樣的傳感器則更是都派上了用場。
有的傳感器有熱啟動的功能,能敏感的發現人體體溫以上的物體并發出警報,但是在冷蘭的冷凍之下,這樣的傳感器也失去了作用。
有的傳感器藏在墻壁里面,段蘭卻能在墻外一掌將里面的傳感器震壞,于是幾人便能順利通過。
有的地段裝有壓力傳感器,距離又很長,但有申蘭的長索在,李易幾人便可以凌空飛渡,足不沾地。
有的傳感器對聲音敏感。宮蘭卻能利用千里傳音的功法,模擬環境中的聲音特點,從而掩蓋李易幾人通過時所發出的聲音。
就這樣從大門外一直潛入研究室的核心部分,雖然直線距離只有二百來米,可是卻足足花了一個半小時。
終于。六人潛入了研究室的心臟部分。
李易松了口氣,擦擦頭上的汗,透過玻璃窗向實驗室里看去,見里面的陳設和大片里怪科學家的實驗室布置也并不一樣,不由得有些失望。
實驗室里全是瓶瓶罐罐的,各種顏色的試劑一大堆。李易也搞不懂都是些什么,不過估計這種毒藥的原液是不會放在外面的。
耳機里的技術人員道:“實驗室門前三十平米左右的區域是咱們控制的,可以適當的自由活動,不用怕暴露目標。
不過實驗室的門一定不能碰,生物電就可以觸動警報,所以只能在玻璃窗上劃洞鉆到里面去。
但是劇烈的振動會引發警報??梢越卸蜗壬p輕將玻璃震破一部分,夠鉆進去一個人的大小就行了。
我們這邊有振幅傳感數字顯示程序,段先生先得從小的力量開始,我們這邊可以觀察段先生力量大小的變化曲線,從而調整下一步力量的變化?!?
段蘭輕聲答應,先把內息調勻,來到玻璃前。右手輕輕搭在玻璃窗上,并不著急發力,過了大概十來秒鐘,這才微微一振。
耳機那邊的技術人員道:“可以再加兩倍的力量?!?
段蘭又加了一點,不過玻璃并沒有破。
耳機那邊的技術人員又道:“再加大概一倍半?!?
段蘭在褲子上擦了擦手,重又把手指虛搭在玻璃上,過不多時,只聽啪的一聲輕響,有一處玻璃裂開了,不過聲音極微。震動自然也極弱,并沒有觸動警報。
段蘭也擦了擦頭上的汗,臉上露出喜色。耳機那邊道:“這個力度剛剛好,就按這種程度來?!?
段蘭如法炮制,用樣的方面在另三個地方也各點了一個點。四個點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長方形。
如果要段蘭做些有破壞力的事,那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像這種極細微的發力,才真叫有難度。
四個點已經形成,再把它們連起來就不難了,段蘭把食指按在其中一個點的旁邊,向另一個點推近,于是在他指端前大概兩三寸的地方,裂紋不住的出現并延長,直至兩點互相連在一起。
如此這般,整塊長方形的玻璃就下來了,不過仍然在上面嵌著,長方形的四條邊全是碎片,似乎隨時都能掉下來。
冷蘭替換了段蘭,雙手在玻璃中心輕輕一按,冷氣發出,瞬間凍住了,這才慢慢的向回抽拉。
宮蘭則把手搭在框框上,用心感受著玻璃的震動,同時發聲來抵消這種震動。
三人合作,玻璃窗上便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洞。
耳機那邊道:“好,現在可以從這個洞里跳進去,但是玻璃窗附近的地面不能碰,要超過三米才有效,所以要向前縱躍的遠一些才行?!?
說到這個,就只能讓李易上了,李易來到玻璃洞前,比量了一下里面地面的距離,微一運氣,立刻向前躍去,身在半空,雙臂在大腿上一靠,身子旋轉如梭,輕松的從方洞中心竄了進去,一點也沒有碰到四邊。
李易竄進了實驗室里面,在距玻璃窗五米的地方落了地,并沒有向前滾,而是右手在地面上一撥,身子以左腳為軸旋轉了起來。
耳機那邊道:“好,做的好?!?
李易輕聲笑道:“那還用說,叫老布給我準備好慶功酒吧?!?
接下來李易按著技術人員的指導,在實驗里邁著復雜的步子,轉了好幾個圈子,這才繞到了一個銀白色的金屬柜前。
技術人員道:“原液就在這柜子里,柜門的報警裝置已經被我們控制了,你可以用刀子把鎖削斷。
不過這門看起來好像是鎖在右面,其實真正的鎖在左面,你的刀子不要探進去太深,會觸動里的面報警裝置的?!?
李易把冥蝶拿出來,比量了一下長度,用刀子嚓的一聲把門鎖削斷了。
輕輕打開柜門。只見柜子里有很多格子,正中間的一檔上放著一個玻璃瓶,李易正要伸手去拿,耳機那邊立刻叫道:“停!千萬別動!”
這一聲喊嚇的李易又把手縮了回去,嗔道:“哥們。你能別一驚一乍的嗎?嚇我一跳?!?
技術人員道:“這瓶子現在還不能拿,它下面的鐵板看似普通,其實是重量感應器,你一把瓶子拿下來警報立刻就響?!?
李易道:“那我找樣東西替它壓在鐵板上不就得了?”
技術人員道:“重量誤差不能超過十克,咱們目前沒有原液瓶的整體重量數據,我這邊也沒法計算。
再說就算是能找到同樣重量的東西。你移動瓶子進行更換的過程,也一定會出現問題。”
李易道:“靠,那不是白折騰一回了?”
技術人員道:“當然不是,這種大分子有機物,只要一遇高溫,就會立刻分解。你用手機里的火隔著瓶子燒,沸騰五分鐘后,就能把這種毒藥變成二氧化碳和水,而且重量并不減少太多。
放心,這種有機物不具有揮好性,溶在水里之后性質上也很穩定,所以不會傷害到你?!?
李易笑道:“原來今天是來吃火鍋的。”
說著拿出手機來點到高溫。對著這瓶液體燒了起來。
過了片刻,液體開始沸騰了,李易計算著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分多鐘。
忽然耳機里傳來布萊德的聲音,只聽他道:“技術部,技術問,五區發生意外情況,剛來了一批人,叫a134他們立刻出來,行動中止!”
李易道:“靠。我這邊快結束了,再等等,再堅持幾分鐘?!?
布萊德提高了聲音,道:“快出來!這是命令!他們很快就會發現被你們打倒的警衛,到時候一開始啟警報。你們就會全被關在實驗室主樓里!”
李易也知道危險,可是眼見功虧一匱,只差幾分鐘了,總不能就這么放棄。
忽然滴鈴鈴警鈴響了,本來四周靜的很,這一下就像是靜夜里突然打了個雷一樣,同時實驗室四面墻的鋼板開始緩緩的下落。
布萊德大叫道:“李易快出來,被他們發現了!”
李易看時間只剩下一分鐘了,本想繼續燒下去,可是看四面降下來的鋼板似乎很厚,估計用冥蝶也不易對付,要是自己被困在里面,恐怕就會被人家給來個甕中捉鱉。
忽然李易心念一動,道:“申蘭!把瓶子拉出去摔在外面地上!”
說罷向旁一閃,申蘭雖然不明白李易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長索一抖,從長方形的玻璃洞里甩進來,像手一樣靈活的把那燒的火熱的瓶子卷了出去。
李易也以雙腳一點,跟在瓶子后面一起竄了回去。李易前腳剛跳出去,那厚厚的鋼板便擦著李易的腳底板落了下來,把玻璃洞擋了一大半。
申蘭卷出了瓶子,向外一甩,瓶子啪的一聲撞在墻上,自然碎成無數片,同時里面滾燙的液體也灑了一地。
李易跳出來之后,在地上一滾,同時立刻脫下外衣,道:“冷蘭,上面!把噴水口凍??!”
段蘭先用隔山打牛把頭頂的幾個噴水口震破,水流了出來,冷蘭立刻打出幾股掌風,噴水口登時便被凍住。
這時李易早已經用手機把外衣點燃了,把燒著的衣服扔在了毒液的上面,火立刻燒了起來。
李易再也不猶豫,招呼申蘭等人立刻向外沖去,遠遠便見實驗樓的大門口也有一處隔斷,正像大閘門一樣的向下落。
李易雙手反手一抓,抓住宮蘭和冷蘭用力向外拋去,這兩人被李易甩了出去,后背著地,迅速的滑向外面。
李易如法炮制,又抓住申蘭和石蘭,用同樣的方法將兩人摔了出去。
這時外面已經人聲四起,李易再將申蘭拋出去,可是這時大門已經只剩下不到一尺半的空間。
李易移形換位閃到大門前,身子躺下平滑,申蘭在外面反手抖出長索,李易順勢右手一拽,兩人一齊用力。李易的身子從門里激射而出,大閘門擦著李易的身子邊兒咚的一聲悶響壓在了地上。
李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要再慢一點點,非被軋成肉泥不可。
布萊德在耳機那邊道:“李易,別想了。直接往外沖,按激光指點的路線,這條線上人最少?!?
紅色激光打在地面上,李易帶著申蘭五人沿著激光的路線向外沖去,一路上遇到有人持槍阻攔,這六個人根本不猶豫。舉手便打,根本不給這些人開槍的機會。
從研究所的內核到外面也不過二百多米的距離,李易接連拋出申蘭五人,自己再使出移形換位,跑這二百多米算的了什么,不大功夫就到了圍墻外。
可是后面的追兵已經追了上來。槍聲大作,石蘭和冷蘭身上都已經受了傷,傷勢雖然不重,但若是再耽誤一會兒,六人都會沒命。
圍墻已經安排好了軟墊,李易抓著冷蘭和石蘭,先把兩人扔了出去。忽然左腿上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一樣,李易心里知道,腿上一定是中彈了。
李易不再耽誤時間,又把申蘭和段蘭扔了出去,再要扔宮蘭的時候,防衛隊已經到了附近,無數槍口對準了兩人,有人喊話,叫兩人站住不許動。
宮蘭跟李易遞了個眼神,右手悄悄的搭在了李易的背上。李易就知道宮蘭要發功大喊,她用手搭在自己背上,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她聲音的傷害。
兩人慢慢轉過身來,面對著這些防衛隊的人。防衛隊領頭的道:“你們兩個把手放在頭上,雙腿分開,要是敢再動一動,我們立刻就開槍!”
幾名防衛隊的人端著槍慢慢靠近,宮蘭咳嗽一聲,李易立刻凝神斂氣。
只見宮蘭冷冷一笑,輕啟朱唇,發出一陣微聲。聲音不大,但是十分清晰,這股聲音就像是有實質一樣,像是堅韌的細絲,怎么用刀斬也斬不斷。
宮蘭剛發聲沒有兩秒鐘,李易便見身前這三十多名防衛隊的隊員全都發出痛苦的呻吟,像是喝醉了酒一樣,頭重腳輕,以手觸額,皺眉咬牙,身子不住的搖晃。
有幾個人更嚴重,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劇烈的嘔吐,手里的槍當然就更拿不穩了,像下餃子一樣紛紛跌在地上。
李易就站在宮蘭身邊,雖然有宮蘭保護,但仍覺頭腦昏暈,惡心欲吐,心慌氣短,頭重腳輕,站立不穩。
宮蘭不停氣的發聲,眼前這些防衛隊隊員終于全都栽倒在地上,有幾個身強體壯,性情頑強的,咬著牙對著宮蘭和李易開槍,可是受到宮蘭聲音的影響,手顫眼花,無法聚焦,根本沒有準頭,胡亂開了幾槍,全都打在離李易兩人很遠的地方。
這是宮蘭的絕技之一,她的發聲有各種招式,類似武功的招數,這招“失衡清音”便是其中的一種。
人的動作都是受神經系統來控制和調節的,主要是錐體外系,對人的精細動作進行精微調節,因此人才能做出各種復雜精巧的動作,諸如瞄準、魔術手法、繪畫雕塑等。
同時人耳中又有一半月形小體,主司人體平衡。當這半月形小體受到聲音震動,或是發生炎癥、結石等相關的疾病時,人便會失去平衡、惡心嘔吐或是頭暈目眩。
而宮蘭的這招失衡清音便是如此,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凝固內斂,走竄鉆行,專門擾人氣血,震人耳鼓。
只要是方圓二十米之內的人或是大型哺乳動物,中間沒有東西阻礙,一遇到這種聲音,無一幸免的會昏暈跌撲,失去準衡之能。
李易見宮蘭施法成功,當下抓住宮蘭腰帶把宮蘭也拋了出去,隨后李易也攀墻而出。
外面布萊德已經派人在秘密接應了,見李易六人全都出來了,忙把李易等人接上車,迅速的離開了研究所。
在回去的路上,李易才覺得腿上疼痛難忍,找來軍醫一看,好在子彈沒有打中骨頭,但是局部感染了,看來要好好處理一下才行。
布萊德直接帶李易等人回到軍事基地,雖然這次行動暴露了,不過好在李易應變得當,將母液全部清除,否則前期投入的行動資金已經超出了預算。又引起了對方的懷疑和警惕,下一次想再把母液毀掉,恐怕要費很大的精力。
如此過了一天,布萊德傳來消息,東京大學的研究所“失事”之后。母液一毀,今早立刻開啟了網絡,打算重新按配方制作毒藥,結果秦少冰的病毒程度就在他們內網的大門口等著,網絡一開始,病毒迅速侵入。不但毀掉了毒藥配方的資料,連其他的資料也都一起毀了。
東京大學方面立刻請計算機專家來維護修理,可是盡了最大的能力,也不過挽救了百分之十七點八的資料,毒藥配方是徹底不存在了。
布萊德道:“我們還沒有雨生郎次的情報,不過我們請了專門研究島國人心理的專家分析。雨生郎次接下來最有可能的就是叫兩名科學家立刻重新開始,再把配方的分子結構圖和其他的相關數據再現出來,然后加緊制作新一批的毒藥?!?
李易道:“你上次說這三個人必須得死,現在你把氣氛說的有一種事不宜遲的感覺,老布,你就明說吧,是不是又叫我去執行這次任務?。俊?
布萊德訕訕的一笑。正要說話,李易卻大聲道:“老布!你瞪大你那雙綠色的眼睛好好看看我這條腿,我這也算是工傷吧?
娘個了腿的,老子昨天才受傷,你今天就又要我執行任務?雖說輕傷不下火線,可是你們cIa就沒人啦?干別的不行,搞個暗殺也這么費事嗎?”
布萊德有些惱羞成怒,道:“上頭突然有了別的任務派給我,所以我已經把紅城他們都調走了,現在正在南非。
別的組人手又不夠。上頭在短時間內又派不來人幫忙,事情緊急,你不出手誰出手?
醫生已經跟我說了,你的傷不重,再說你手下還有那么多人呢?像這樣的大事你必須負責。要不然憑什么你就拿那么高的薪水?”
李易又好氣又好笑,故意道:“我的賬戶上到現在好像還沒有收到一毛錢,干嘛,想拖欠我的薪水?。看蟛涣死献硬桓闪?!”
布萊德只好軟語道:“你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你知道我在上面替你說了多少好話?再說薪水是按任務給的,這次的任務沒有完全完成,哪來的錢?
李易,大家都這么熟了,咱倆誰跟誰啊,你就幫一次忙,另外我可給你提議了一件事,如果上頭批了,另有一筆錢就是你的了?!?
李易偷偷抿嘴一笑,道:“‘咱倆誰跟誰’,靠,你這話是跟誰學的?我們華夏人那么多優秀的文化你不學,非得學這種市井流氓話,拉關系,套近乎,少來這套!
另外我沒聽明白,什么錢?另有一筆?哪一筆?你能替我說好話?你提議什么了?給我升職???”
布萊德道:“錢,美元,我當然是提議給你獎金了,升職我又說了不算。
你不知道你有一筆外財吧?嘿。米國政府把一些恐怖分子、大型黑幫的骨干成員和一些有能力、有勢力、有財力的反社會分子,都列為國家的敵人。
同時又有懸賞,很重的懸賞,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賞格,福清幫便列在其中,山口組。
上次福清幫的船雖然是因為海難才毀的,可是你畢竟也立了一功。我已經針對這件事向上頭提出申請了,只要上頭批準,那筆賞金就是你的了。”
李易點著布萊德的鼻子笑道:“哪哪哪,你呀你,跟我來這套,啊,老布,你可跟我們華夏人學壞了。
你的意思我聽的明白,等賞金下來了,我得分你一半對吧?這就叫二一添作五,是不是?你呀你,你壞。不過你得先說說有多少錢?”
布萊德撣著身上的灰塵,伸出兩個手指頭。
李易道:“啊,才兩百萬?折合人民幣才一千多萬,靠,老子又不缺這點錢,打發要飯的呢?”
布萊德搖搖頭,笑道:“不不不,你可猜錯了,是兩億?!?
李易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抓住布萊德的兩根手指,失聲道:“兩億?你沒搞錯吧?”
布萊德道:“我在cIa的時間,比你上學的時間還要長,我哪會搞錯?是兩億,沒錯。
當然了,這是全部的價格。你得把福清幫和山口組的骨干分子全都滅掉才行,否則錢就會大大折扣,而且,還要交稅。
不過最后到咱們手里的,也能有一億八千萬左右吧。其中有一部分還得是咱們第五區的活動資金。剩下來的才是咱們兩個的。
你做的事雖然沒有我做的多,但是你做的事都很關鍵,當然要多分一些。我算了一下,最后你能得到一億美金?!?
一億美金,那就是七八億人民幣,李易有很多大事要做。這些錢當然不是一毛,而是九牛啊。
布萊德拍著李易的肩膀,道:“李易,雖然咱們年紀差了很多,不過我很欣賞你,你跟我所遇到的華夏人都不大一樣。你身上有他們沒有的缺點。不過,也有他們沒有的優點。
之所以這次我還找你,目的也是想讓這次任務更純粹一些,如果有別的組員參與,這錢你說該怎么分?這次你明白了吧?”
李易斜眼看著布萊德,道:“老布,你可別騙我。如果最后水月鏡花一場空,別說我跟你翻臉。”
布萊德道:“我看不會的,你就放心吧,行了,起來吧,再過兩個小時,行動就開始了,給你那么多錢,你總得干活吧?難道躺在病床上只拿薪水啊?另外,盡量叫你手下的人出手來殺這三個人。這樣一但以后事情有變,我們也不會承認和cIa有關,推脫責任也容易一些?!?
李易就知道是這么回事,不過有一億美元等著自己,也就不跟這些死洋鬼子計較太多了。
李易換好衣服。留下石蘭和冷蘭,帶著另三人跟著布萊德到了車上,車上還有幾人,都是這次行動的參與者,布萊德便在車上分派任務。
布萊德道:“現在兩個科學家九冢義夫和東陽太,受了雨生郎次的要求,正在東京大學的研究所里加緊連夜工作,打算再現那種毒藥的配方。
根據行為分析報告,這兩個人會在今晚的凌晨一點到兩點之間從研究所里出來回家。我們就在路上動手。
雨生郎次并不是專家,但是對這配方也有一定的認識,這個人也得死,但是今天不便動手,先殺那兩個科學家才是最主要的?!?
像這種暗殺任務,基本上屬于特別行動小組成員最拿手的,簡單無比,這兩個科學家本身不具備格斗技能和槍械技能,身邊又沒有專人保護,殺他們易如反掌。
時間還早,布萊德叫人把車子開到研究所附近隱蔽起來,大家都通過屏幕,緊盯著研究所的方向。
這種等待十分難熬,一直到了凌晨兩點十分,總算是見到了這兩個科學家。
只見研究所的大門慢慢開啟,兩個人從樓里面走出來,走到門衛那里劃卡登記,又被搜查了全身,這才走出院門。
車里的人都振作起來,布萊德指著屏幕道:“左邊那個就是九冢義夫,右邊的是東陽太,他們一會兒上車,然后順著東番一目街向東開,咱們在a地點動手。a134,準備!”
李易吹了聲口哨,又把身上的東西檢查了一遍,帶著申蘭他們三個下了車,慢慢向a地點移去。
殺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家,對李易來說簡直是種侮辱,又帶著申蘭他們三人一起行動,這更是一種極大的侮辱。
不過布萊德就是這么布置的,以防出現意外,那也只好如此了。
四人到了a地點,聽候布萊德的命令。
李易身上帶有監視器,跟布萊德車里的主頻是一樣的,可以同步觀察九冢義夫和東陽太的行動。
只見這兩人果然上了車,車子徐徐開動,沿著東番一目街開了過來。
a地點離研究所的大院門口并不遠,很快車子便開到了,正是夏天,車窗都開著,李易見車速不慢,忽然靈機一動,心想與其親自動手殺他們,莫不如叫這兩個混蛋自己死。
莫不如叫石蘭湊過去將兩人打暈,然后車子失去控制,撞向路邊,來個車毀人亡,到時候警方想查都查不出來,那不是更好?
李易跟石蘭說了,石蘭以前經常這么做,這也是他當殺手最為得意的一手,因為不留任何痕跡,正所謂兵不血刃。
車子開時,石蘭剛要跳過去,忽然布萊德道:“等等,等等,先別動手,有變動!行動暫時取消!”
石蘭忙把掌力一偏,打在了車后窗上。
李易道:“老布,多好的機會啊,你亂喊什么!”
布萊德道:“我剛才剛監聽到大冢義夫打給雨生郎次的電話,他們兩個今晚有了重大的突破,大冢義夫在設計中產生了新的想法。
他打算重新建立分子結構,制作一種新型毒藥,這可能要比單純的再現原來的毒藥要容易一些。
所以雨生郎次打算明天邀他們去富士山腳下商量相關事宜,咱們明天再動手,正好一起收拾了?!?
李易心說今天白忙了,不過也不錯,明天就大舉行動,把雨生郎次這個混蛋一起做了。
就這樣布萊德派人一直監聽大冢義夫他們的電話,同時叫李易等人在車里抓緊時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易便被布萊德叫醒了,睜眼一看,車子已經到了富士山附近。
布萊德道:“人已經快到了,還是在上次你跟山本大義見面的那個地方,有可能山本大義和北野光二兩人也一起來。如果可能的話,這兩個人也不要放過?!?
李易道:“我也有同樣的想法,殺這些人易如反掌,你就放心吧?!?
李易帶著申蘭、段蘭和宮蘭下了車,分頭行動,向那山谷靠近。
到了山谷附近,只見谷口有不少山口組的人在守著,李易叫申蘭他們三個留在外面接應,自己則悄悄從山嵴上爬過去,溜到了山上,俯身向下看去。
只見那山谷里的櫻花依然十分美麗,在一棵櫻花樹下,擺放著幾張小幾,山本大義和北野光二都在,谷里到處都是山口組的人,防守嚴密。
李易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只見有人上來報信,在山本大義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山本大義點頭,帶著人來到谷口,只見外面一隊車開過來,車子直接進了山谷才停下,從車上走下來雨生郎次、近?;㈥P和反陽下康三人。
雨生郎次下了車,一張老臉沉的像冰,山本大義和北野光二肅立車邊,不敢抬頭說話。
雨生郎次并不看向兩人,只是慢慢踱步到了主位的小幾旁穩穩坐下。
反陽下康哼了一聲,尖聲道:“山本,你身為山口組的組長,卻如此失職,這件事你怎么給雨生議員一個交待?”
山本大義的腰更彎了,說道:“全是山本的錯,等這件事情成功了,我會給三位議員一個交待的?!?
反陽下康一甩袖子,走到小幾旁坐下。
李易用手機看著下面的情形,只見北野光二的嘴角似乎牽動了一下,李易看不見他的整張臉,但是猜也猜的出來,北野是因為山本大義受了訓斥,心中生喜,偷笑了出來。
近海虎關用嘶啞的嗓音道:“事情的成敗往往不是取決于一件獨立的小事,我們要把眼光放的長遠一些,支那古人中的智者曾經有一句話,叫做‘福禍相倚’,有時候一件壞事,卻往往能衍生出一件好事來。”
說著也走到小幾旁坐下,跟反陽下康一起喝起茶來。
雨生郎次手里也端著茶杯,看向身邊的櫻花,雙眼無神,他喝了兩口茶,輕聲道:“山本君、北野君,你們兩個也過來坐吧?!?
山本大義和北野光二來到小幾前坐下,腰板挺直,頭微微下垂,不敢和雨生郎次對視。
雨生郎次道:“我最喜歡富士山的櫻花,記得我小的時候,家里很窮,可是很年我的父親大人卻仍然帶著我來富士山腳下看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