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一咬牙,將小瓶子用力一扭,隨即拋向奧蘭多,道:“一松開就炸死你!”
奧蘭多將小瓶子接住了,立刻用力握住蓋子,不叫它繼續轉動。
艾米莉又取出一支來,把蓋子扭了,向前一遞,道:“大不了來個同歸于盡,你們選吧!”
所有人都本能的向后退去,可是屋子就這么大,艾米莉又堵住了門口,真要是炸彈炸了,誰也躲不開。
另三個候選人一看,什么也比不上命重要,忙改口道:“艾米莉,我們支持你當選。愛德華,我們改變想法,支持艾米莉成為新的教主。”
尼諾這時還有些不信,道:“艾米莉用這種手段,不能選她,這瘋女人,今天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那以后不一定做出什么來。”
艾米莉真果決,聽尼諾這么說,立刻又扭動了一個瓶子,拋向尼諾。
尼諾忙用雙手夾住,用力握住瓶蓋。
艾米莉緩緩取出第三個,所有人都嚇的躲到了墻角。
艾米莉把炸彈向前一遞,沉聲道:“選!”
愛德華有心訓斥艾米莉幾句,可是見她臉都綠了,雙手直顫,真怕一句話說的不對她的心,這瘋丫頭就真的引爆了炸彈。
羅伯托一看,當務之急,是解除危機,立刻道:“好,我選你為教主。”
法比奧和杰森也隨著道:“好,我們也選你。”
扎卡羅等四人保命要緊。也顧不上尼諾了,都改口選艾米莉。
愛德華一看,只得點了點頭,道:“艾米莉,你這事做的真絕,好,我宣布,新一代的教主,是艾米莉!”
艾米莉道:“你用揚聲器對著外面再說一遍。”
愛德華猶豫了一下,只好用揚聲器對著外面把剛才的結果宣布了。
艾米莉周身發冷。感覺像是要虛脫似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身子一軟,靠在了門上,反手將門打開,走了出去。
門口戒備森嚴,李易在不遠處等著,見艾米莉出來了,李易笑著迎了上來。道:“恭喜恭喜,恭喜你成為了第一個女教主。”
艾米莉靠在李易的身上。道:“全靠你們幫我了。這炸彈快取消了吧。”
李易一笑,隨手接過小瓶子,揣回兜里。
艾米莉嚇了一跳,忙去拉扯李易的兜,想把炸彈扔了,李易在她手腕上輕輕一拂,艾米莉便沒了力氣。
幾秒鐘過去了,炸彈卻沒有爆炸。
李易把艾米莉摟在懷里,小聲道:“那根本不是炸彈。我騙你的。這些東西是我在華夏國的幾個朋友指導我做的,原理很簡單。你做不做教主對我來說并不重要,我哪能給你真的炸彈。
可是如果告訴你真相,你又演的不像,所以只好騙騙你了,順便也就能騙倒那些人了。這種主意在我們華夏國就叫餿主意。”
艾米莉心里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跳起來夾住李易,用力的親吻起來。
一陣親吻過后,李易走進房間,把尼諾和奧蘭多手里的小瓶子收了回來。假裝擺弄了一番,去掉了嘀嗒嘀嗒的響聲。
尼諾一把揪住李易的衣領,怒道:“這一定是你這個奸滑的華夏人出的鬼主意,對不對?這一定是假炸彈,對不對?”
李易輕輕一縮,擺脫了尼諾的抓拿,隨手取出一個小瓶子,遞了過去,道:“你不信就扭扭看。”
尼諾一把搶過,用力一扭,卻沒有勇氣松手。
李易冷笑一聲,將瓶子搶過來,向窗外一指,道:“今天叫你看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說著小手指在瓶底某個地方偷偷一按,隨手扔出了窗戶。
只聽轟的一聲響,小瓶子在半空中炸了開來。
尼諾手一顫,臉色變的像豬肝一樣難看。
原來這幾個小瓶子里,只有這一個是真炸彈,不過真正的開啟方法李易并沒有告訴艾米莉,這時引爆了它,只是為了把這個慌編圓。
當初李易說自己有個餿主意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這個主意,雖然這些黑手黨都是亡命之徒,但是李易想這些首腦人物其實反而更怕死,所以才出此下策,沒想到效果不錯。
不過關于制作炸彈,李易可沒這個本事。那還是給大黑打電話,大黑到外面請來了會這些技巧的朋友,指導李易用土方法制作機關,那個真炸彈里裝是個小型黑管,機關一觸動它就會爆炸。這才演了這么一出戲。
李易看著尼諾慘白的肥臉,拍拍雙手,轉身走了出去。
艾米莉也嚇的夠嗆,李易向她連使眼色,拉著她出了圣廷古堡。
既然愛德華已經對眾宣布,那么艾米莉成為新的教主的事情就定下來了。
雖然艾米莉用了這種手段,不過艾米莉本人的能力和成績,也確實足以服眾,所差的只是她的年齡和性別。
愛德華沒有追究艾米莉用炸彈這種事情,再追究也沒有什么意義。
于是在第二天八月三十一號這天,艾米莉正式上位,成為了史上第一位女教主。
李易因為有功,在艾米莉的強烈要求之下,加入了意大利黑手黨,并成為十一人委員會中的一員。
這個位置從來沒有給予過外族人,李易做為華夏人,居然有此“殊榮”,也可以說是前無來者了。
有了位置就有了特權,自此以后,只要不是有損家族利益的事,李易就可以隨時調動各家族的成員幫他做事。
而且艾米莉還把自己的三處大莊園讓到了李易名下,收入的百分之七十都交給李易,每年定期向李易的瑞士銀行帳戶上存錢。
李易也沒想到自己出國一次。居然得了這么多的好處。
隨后的幾天里,艾米莉很忙,不過只要有時間,便跟李易私會一番。
這娘們一當上女教主,欲望更盛,李易就感覺身體里的精力都要被她抽干了,實在是吃不消,不過這種異國風情,卻也叫人難忘。
在西西里島廝混了幾天,李易惦記著追兇基金的事。便跟艾米莉提出辭行,艾米莉當然舍不得,不過也知道留不住李易。
李易想把凌光潔也帶走,不過凌光潔卻婉拒了,李易知道這姑娘雖然是學藝術的,在感情方面卻十分單純,她接受不了這種群紅錯落的格局。
李易也不勉強,他給凌光潔留下五百萬做為生活費用,支助她在意大利讀更高層次的藝術院校。凌光潔也沒有過分推辭,小心的將錢收好。心里一陣溫暖澎湃,一陣空虛失落,顛倒不能自已。
臨行前的那天,兩人在圣帝德加海邊的沙灘上漫步,凌光潔什么也沒有提,只是說些不相干的閑事,她的輕聲細語,曼妙身姿,混和著朝陽海濤。風聲細沙,成為了李易最美好的回憶。
當夜,艾米莉抽空來看李易,兩人又是一夜纏綿,第二天,艾米莉親自送李易回去,還把德安利以及幾十名手下并給李易。
德安利自打拜了李易為師。一直向往著能到華夏國去生活,這時艾米莉把他交給李易,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李易跟德安利也很和的來,便沒推辭。帶著德安利跟他的幾十名手下離開了西西里島。
臨行前,李易托艾米莉幫他照顧凌光潔,艾米莉答應了,有本地黑手黨保護,凌光潔在人身安全方面是絕對不會出事的了。
李易現在是十一人委員會的一員,艾米莉又在李易的那只金鷹上烙下了她教主的印記,憑著這個印記,李易可以在世界范圍內任意調動黑手黨成員,可以隨意懲戒犯了錯誤的幫眾,這東西可以說是圣旨,也可以說是尚方寶劍,它的份量可不輕。
這次出行的人多,大家只好坐船,李易帶著人到了圣帝德加一旁的碼頭,一條游艇正泊在海里等著,這是艾米莉給李易提供的私人游艇,在很多國家都注冊過,具有多國的通行特權。
德安利早已帶著手下在船邊等候,李易叫周飛、蔣銳等人先上船,他自己迎著金色的陽光緩步上了階梯。
李易回過身來,看向船下,今天送行的人很多,意大利黑手黨這些大人物全都出動了,雖然大多數人對李易還有些看法,不過都知道這個華夏人是新教主的甜心,反正也只是送行,又不用付出什么,這些人自然也都跟來了。
十一人委員會里的人,各大家族的老板,以艾米莉為首,在碼頭小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大片,場面極是壯觀。
拉普里奧身體恢復的不錯,這一陣子李易只要有時間就用內功給拉普里奧按摩,他今天也坐著輪椅來送李易。
克希馬這時也已經知道他從菲律賓被釋放出來,是李易從中出了大力,不過這事關系到艾米莉的地位,所以一直密不外宣,他今天自然也跟著一起來了。
李易站在階梯上,看著下面的這一大群人,要說心里不驕傲,不激動,那是胡扯。
不過李易顯得很鎮靜,微笑著向船下的人招了招手,又對著艾米莉和凌光潔作勢輕輕一吻,用新學的意大利語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眾位前輩,眾位兄弟回吧,咱們后會有期。”
這話是蔣銳絞盡腦汁幫他翻譯的,也別說,聽起來有點中西合壁的意思,并不顯得如何突兀。
李易轉身快步飛身上船,有手下人收起跳板,嗚嗚幾聲,游艇先慢后快的開了出去,甩起兩排水花,漸漸開的遠了。
艾米莉心情激蕩,想到這位異國情人的種種好處,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凌光潔的心也像是這海面一樣,被打的粉碎,東一片西一絲,閃動著細碎的光芒,久久不能平靜,淚水悄悄的流了下來。
時值九月中旬,李易心情極佳。這次就算是得不到追兇基金,李易也是不虛此行,光是在意大利的那些大莊園,還有一些股份,就夠李易爽的了。
至此,對李易來說,錢已經不再是問題了,問題是如何花錢。
李易手扶欄桿,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心里幻想著未來的美好。想著未來的壯闊。
李易看向東北方,那里是海州的方向,李易心道:“海州,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
今天是九月十二號,離上次參加追兇基金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李易還不知道事情進行的怎么樣了。
第一站先到了埃及,這一站離意大利最近,游艇需要在這里停泊,補充一些物資和淡水。
這游艇在埃及也有注冊。李易等人的通行證也都是齊全的,在兩個月之內可以在埃及大部分地區自由行動。
李易現在志氣滿滿。對于得到那五億追兇基金的心已經淡了很多,現在正好途經埃及這個古國,自然心生向往,想要出去游玩一番。
其余的人也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于是大家一拍而合。現在跟著李易的人加在一起已經過百,李易沒法一起帶過去,只得留下大部分手下弟兄看管游艇,自己只帶了二十多人,打算到埃及各地玩玩。
埃及現在是阿拉伯國家。跟古埃及的文化已經出現了斷層,不過很多古跡仍然保留著遠古時代的味道。
在埃及,英語和法語是通行的。蔣銳會說英語法語,德安利也會說,這樣一來,游玩就方便很多。
下了船后,李易問大家想到哪去玩。大家異口同聲的說要去看看著名的金字塔。李易也早就想看看金字塔了,當下眾人乘船沿著尼羅河奔向開羅。
埃及很熱,冬天的時候,最低氣溫也有十度左右。這時是九月中旬,更是熱的難受。
李易只穿短褲,為了掩蓋冥蝶,上身還是穿著長衫,頭上戴了一頂草帽用以遮陽,可饒是如此,還是熱的大汗淋漓。
李易運起內力,叫內力走行在足少陽膽經上,正反順逆,來回變換。
足少陽膽經主癥為寒熱并作,自然主管人體寒熱調節,李易試了幾次,終于找到了一種內力的運行方式,一經運氣,身體便涼爽無比。
靠在船邊看著沿岸的風景,異域風情,果然大不相同。
蔣銳輕輕走到李易身邊,道:“看來你的命格和常人不一樣,往往能逢兇化吉,這次出來,危險遇到不少,好處也撈不少。”
李易把蔣銳摟在懷里,笑道:“有你這位賢內助,這么旺夫,我當然有好處可撈了。”
蔣銳輕輕一拍李易的手背,道:“你還真謙虛,我可沒旺夫命,是你李大高人有本事。”
蔣銳下身只穿一件短褲,上身是半截短衫,上面露著肩膀,下面露著平坦的小腹,再加上一雙雪白玉腿,李易不禁心神大動,把蔣銳壓在欄桿上,深深的吻了下去。
蔣銳也沒拒絕,兩人因為前段時間太忙,已經很久沒有親熱了,這時四周一片暑熱之氣,兩人肌膚相親,蔣銳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
李易正在用力親著,忽然感覺身后有動靜。
李易現在的耳功說的上是雞司晨,犬守夜的程度,身邊有人向自己靠近,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反應。
那人伸手來拍李易的肩膀,李易更不回頭,左手反手一攬,已經將那人的手腕抓住,雖然沒有回頭看,卻比看了抓的還準。
那人手腕一入李易掌心,李易便覺這人肌肉飽滿堅實,手臂上體毛又粗又硬,骨節粗大,顯然是個練家子,心里便不由一震。
那人也沒想到李易出手這么快,滿擬一抓即中,卻被李易抓住了,忙沉肘翻腕,呼的一聲,已經將手腕從李易掌心里抽出,當下對著李易的手腕斬了下去。
這人斬李易手腕不過是在尺許范圍內,但李易卻聽到了一陣銳風勁響,這人手勁好大。
李易不敢怠慢,將蔣銳向一旁輕輕一送,轉過身來,雙臂一圈,已經套住那人的手臂,隨即向下一壓,又橫著一扭。
那人咦了一聲,左腳跟前半步。卸掉李易的圈轉力,另一只手對著李易就是一掌。
李易也伸掌去碰,兩人掌力相撞,各自退了兩步,均自微微一晃,穩住了身形。
李易將蔣銳拉到身后,這才仔細打量對方。原來這人是個亞洲人,剛才他雖然只是咦了一聲,但聽起來應該是華夏人。
這人相貌平平,皮膚很黑。但能看出來是曬的,個子不高,兩條腿很細,卻顯得十分靈活,全身上下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那兩條手臂。
這人兩條手臂肌肉極為豐富飽漲,而且全呈長線條形,粗一看就像是一把把的刀子,似乎要破膚而出似的。
再看這人的兩個手掌,又細又長。又平又直,十指尖尖。手掌邊緣如刀,關節粗大突起,指骨和掌骨就像是用金屬做的,隱約中可見這人小魚際的掌緣似乎有一條閃著光的金線。
兩條手臂上全是黑毛,一看就是又粗又硬的那種,如果不看這人的臉,只看他的手,說是野獸也行,說是機器人也行。
李易雙眼瞇了起來。眉毛也皺在一起,就只憑剛才的交手,李易也能判斷出,這人絕對是個高手,尤其是他的那雙手。
李易想到這不禁下意識的振了一下手臂,冥蝶在手臂內側鞘里動了一下,并沒有滑出來。
那人一雙小眼睛。盯著李易仔細打量,他以前出手,向來沒有失手的時候,剛才抓李易那一下。雖然不是什么絕招,可是出手干凈利索,方位掌握的也十分合適恰當,可是卻被李易背著身子給從容化解了,這人心里的驚訝更甚于李易。
兩人對視了片刻,周飛剛巧從艙里轉了出來,艙里很悶,周飛跟德安利學了幾句普通的法語,實在是學不會,打撲克規矩又不同,周飛呆的悶,便出來轉轉,正好遇到這種場面。
周飛久經沙場,一看就知道這人是敵人,當下大喝一聲,沖過來道:“你什么人,干什么!”
周飛沖到這人左后方,要伸手來抓,李易心里一凜,忙叫道:“大飛,小心他的手!”
話音未落,那人左手已經反手對著周飛就是一下,這一下有如大刀,斜著由上向下劈落。
一陣刺耳的勁響傳出,似乎那人的手是青龍偃月刀,力劈之下,能劈出嗡嗡作響的勁風。
周飛這一抓并沒有用死手,一見對方手掌到了,光聽風聲就不對頭,立刻使盡全身力氣硬生生收回手掌,向后一退。
那人的中指尖貼著周飛的鼻尖劃了下來,周飛左手正好摸到一旁的一把椅子,順手抬起來迎了上去。
那人的掌緣從椅子上掃過,嚓的一聲輕響,椅子沒有什么變化,周飛也只覺鼻尖上一涼,已經退后了兩步。
附近仍然有游客在說話走動,李易他們四人所形成的氛圍卻像是靜止了一樣。
天氣很熱,可是李易和周飛的后背卻陣陣發涼。
李易清楚的看到,周飛的鼻尖上流下血來,一滴,兩滴,到后來越來越快,像斷了線的珍珠,灑在地上。
過了幾秒鐘,只聽嚓的一聲輕響,周飛手里的椅子斷成數截,散落了一地。
那人的眼里閃出一絲得意兇狠的神色,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李易瞇起眼睛盯住了那人的雙掌,輕聲道:“手刀!”
那人收回手掌,道:“你是李易嗎?我來找你。”
說的是普通話,不過不知是哪里的口音,聽起來很別扭。
李易道:“我就是李易,你是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那人道:“人們都叫我‘刀’,我的本名已經忘了。我老板叫我來找你。”
刀?這名字可真簡單,但也霸氣直接,李易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看來又是有什么幫派打上了自己的主意。
李易道:“你老板是誰?”
“刀”道:“這你先不用問,到時候就知道了。”
李易道:“你是華夏國人?”
“刀”道:“以前是,你少說廢話,船很快就到開羅,到時候你跟我走,你的手下全都留在船上。”
李易笑道:“我看你是把華夏國的文明全給忘了,你忘了跟我說一個請字。”
“刀”的雙肩一緊。李易的神經也緊張了起來,知道這人不好對付,身子微躬,盯緊了對方的雙肩,只要“刀”一動,自己便立刻出手。
就在這時,李國柱帶著手下人沖了過來,原來德安利的一個小弟剛才在甲板上發現了這一幕,立刻回去通知德安利,這些人便立刻沖了出來。
黎心雨和文蘭閃身過來。將“刀”圍在中間,“刀”向這兩個女人看了一眼,嘴角一撇,顯然十分不屑。
黎心雨嬌叱一聲,對著“刀”就是一腳,“刀”不閃不躲,雙手十字叉花,對著黎心雨這一腳硬劈了下去。
李易嚇的出了一身冷汗,心說這一腳踢出去。你就成獨腿美人兒了。
李易忙欺身過來,左手在黎心雨的腳面上輕輕一拂。化去她的力道,右手則在“刀”的雙腕中間輕輕一搭,立即發力,用太極勁中的圈轉力,將刀的雙臂推了開去。
“刀”這一手力道十足,霸氣凜冽,可是李易一掌輕輕推來,自己的雙手手刀就好像是劈在了水里,力道全然用不上。心中暗道不好,身子一斜,向右沖了半步,隨即反手倒劈,由下至上,撩李易的手肘。
李易哪能跟他硬拼,微微躬腰。雙掌輕輕一送,掌心向上兜去,推中了“刀”的手掌下方,立刻左手前送去壓“刀”的手肘。右手橫圈,去夾“刀”的手腕,使出了金鎖訣中一招承上啟下。
哪知“刀”的這一招猛中帶巧,手掌剛被李易推出去一半,忽然轉了向,不知如何一偏,竟然手掌又從上至下的劈了回來。
李易輕呼一聲,忙使出大摔碑手,拿住“刀”的手肘向旁甩出去,可是“刀”的另一只手的指尖已經切到了自己胸口。
當此之時,李易再也不及用大摔碑手,百忙之中,身子急向后縱,雙臂一振,冥蝶雙雙出鞘,也是十字叉花向下一削。
這兩人出招太快,陽光下只見金光道道,寒光片片,大多數人都沒看清這兩人是如何出招的。
只聽嚓的一聲輕響,啪嗒一聲,兩聲悶哼,隨即又是啪嗒一聲、嗖嗖嗖數聲響,緊跟著便是嗤嗤兩下破空之聲,然后眾人便見李易的兩把冥蝶左右分開,迅速飛出,鐸鐸兩聲插在了兩邊的鐵板里,露出來的半截刀身仍在嗡嗡顫動,良久方息。
李易和“刀”相距三步,對峙而立,“刀”的雙手中指各斷了一小截,李易雙手垂在大腿兩側,忽然李易的雙手袖子一圈圈的跌了下來,堆了一地,露出了兩條滿是傷痕的胳膊,鮮血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
別人沒有看清,李易和“刀”心里自然有數。
本來李易自重身份,對方空手,自己便不想用刀,可是沒想到這個“刀”不但有手刀的絕技,雙掌上還有招數可言,并不只是一味的霸道兇猛,還有陰柔相配,這就十分難對付。
剛才“刀”的左臂被李易用大摔碑手甩了出去,可是“刀”的右手手刀已經切到了李易的胸口,是以李易的大摔碑手只發了一半的力,便不及使全,否則便是開膛破肚之禍。
李易硬生生收回另一半的力,正如將大力打回自身一樣,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當此時候,李易無法,只得出雙刀向下去削刀的手指。
“刀”也沒想到李易還有這一手,他的手號稱手刀鐵手,普通的鐵器傷不得他,“刀”在這時也是有心顯示一下自己的實力,是以收手稍慢,可是他卻不知道李易的這兩把刀是寶刀。
“刀”的右手中指立刻被李易的冥蝶削去一小截,那嚓的一聲輕響便李易削斷“刀”的中指尖發出的,啪嗒一聲,斷指跌在地上。
“刀”在劇痛大怒之中,悶哼一聲,忙收右掌,左手遞出,在李易的雙臂上快速的圈轉,想把李易的兩條手臂絞成肉泥。
李易也沒料到對方越戰越勇,右手手臂當即中招,鮮血迸流,傷的不輕,李易悶哼一聲,微向后退,后招卻遞了上來,他知道,這個時候只能進不能退,否則必死無疑。
本來李易這一時刻處于劣勢,可是李易卻在危急之際。居然福至心靈,把金鎖訣中擒拿的招數化在了雙刀里,雙刀紛飛,迅速的化解了“刀”的招數,每一招都直取“刀”的手腕關節。
同時李易也以進為退,忙亂中居然用冥蝶把“刀”的左手中指尖也削斷了。是以又是啪嗒一聲,“刀”的左手中指尖也落在地上。
兩人互有顧忌,又都是咬了牙拼命,這一下交手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招數卻險到了極致。精彩紛呈。
“刀”又怒又痛,雙掌上下翻飛,用自己的雙手手刀把李易的雙臂衣袖削成了一圈圈的,只是纖維暫時沒有破裂,可是刀氣卻傷到了李易的身體,手刀的刀風嗖嗖嗖連響,李易只要躲的稍慢一下,就是斷臂之厄。
打到后來,李易一看不是對手。忽然兵出險招,右手松手脫刀。手腕輕輕一翻,拇指和食中二指已經夾住了“刀”的左手手刀刀鋒,隨即用擒拿法中的一勁三抖寸勁法,將“刀”的左手手臂抖的脫臼。
這一下李易冒險太大,只要對方手掌來勢微變,李易便是斷手大禍,當時“刀”的掌緣離李易的虎口只有半寸不到,刀氣已經傷到了李易的虎口,李易虎口破裂。鮮血四流。
“刀”的左臂脫臼,反而更加勇猛,右手直送,反復橫著連削,李易剛才拋刀擒拿,已經用上了全部心力,這時哪還有能力化解對方的招數。不敢硬接,只得接連收手,讓了三招。
“刀”出手太快,李易的右手冥蝶只剛剛落下數寸。“刀”的第一招便將李易的右手刀斜著打飛,打算用飛刀刺李易的脅肋,李易勉強用小架步法邁向空門,將這一刀躲過,可是刀鋒還是把自己的脅下削了一下口子。
“刀”的第二招將李易的右腕掃中,李易揚手抬腕,保住了斷掌之難,可是手臂發麻,右臂已經抬不起來。
“刀”的第三招中宮直進,李易身上無力,只好用左手刀去迎,這一下李易已經輸了,只是仗著刀的鋒利,想逼退對方的最后一招。
可是“刀”卻咬牙挺進,他的金色掌緣剛剛迎到冥蝶鋒刃的時候,全力一偏,壓住了刀身,這才發力。
于是李易和“刀”兩敗俱傷,李易的左手手腕被“刀”的手刀刀風震的無法動彈,如果不是有冥蝶擋著,李易這只手腕已經半斷了。
而“刀”雖然避開了冥蝶的正面鋒銳,但因為冥蝶實在太過鋒利,“刀”的右手還是被劃傷了。
這便是最后的嗤嗤兩聲,是李易的冥蝶橫著飛出的破空之聲,最后兩把冥蝶鐸鐸兩聲釘到了鐵板上,刀身嗡嗡作響亂顫,兩人均自受了不輕的傷,分立兩邊。
這兩人交手,前前后后不過數秒鐘,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瞬,但是其間兩人均是多歷生死。
從實力上看,李易這次是輸了,如果不是倚仗冥蝶,李易此時不是死就是殘。
而從戰績上看,李易卻占了很大的便宜,“刀”斷了兩指,雖然不大影響他的手刀功夫,但是對“刀”心理上的打擊卻很重,同時左臂又脫臼,這時旁人要是沖是上來,“刀”必死無疑。
而李易只是受了些皮肉傷,雖然傷的也不輕,卻沒有傷到筋骨,唯一重的是內傷,李易中途收回大摔碑手的勁力,傷到了手太陰肺經。
李易和“刀”分立兩旁,都運氣調息,忽然同時哇的一聲,各吐出一口鮮血,均呈紫紅色,顯然是瘀血。
這一口血吐出來,兩人氣息稍通,慢慢站直了腰。
“刀”用右手托住左臂,一節一節的把肩、肘、腕、指關節接了上去,看的旁人直咽吐沫,從沒見過這么接關節的,連哼都沒哼一聲。
李易把血擦了擦,道:“朋友,還讓我去嗎?下次來請人,多帶些高手來,你不行。”
“刀”沒有受內傷,氣息依然流暢,道:“已經到開羅了,我們黑金要請的人,還沒有能跑的出去的,開羅就是我們的手掌,你就在我們的手掌心里,你跑不出去的。”
黑金?那是什么幫派?
“刀”也不包扎傷口,只胡亂在傷口四周按了按,血便流的少了很多,李易看他按的不是穴道,也不知是什么門派的手法。
“刀”轉身要走,周飛等人上前擋住,李易手微微一擺,道:“算了,叫他回去送信。”
周飛等人讓開,“刀”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時船已經靠岸,到了開羅,很多游客都下了船,對于剛才的一幕就像是看了場熱鬧,既沒有人過問,也沒有人報警。
眾人圍上來,李易一擺手,盤腿坐在地上,運功調息,氣息走到中府和云門等穴時,便阻住不通,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通經脈,哇的一聲又吐出一口瘀血。
不過瘀血吐出來之后,李易精神恢復了好多。
文蘭過來給李易擦了擦嘴邊的血,又把李易的傷口包扎好,李易扶著文蘭站了起來,喘了幾口氣,道:“黑金是什么?當地的幫派嗎?”
眾人都不知道,紛紛搖頭。
德安利欲言又止,李易道:“沒事,你有話就說。”
德安利道:“我以前來過埃及,我知道黑金是怎么回事?那是埃及本地的最大幫派,幫里的大哥叫巴不魯,為人十分兇猛殘忍,連政府都要給他幾分面子,沒有人敢惹。以前還曾經跟奧利弗起過沖突,最后也只鬧個兩敗俱傷,奧利弗都沒有占到便宜。”
李易一聽之下才想了起來,道:“在陸氏基金會上,我恍惚記得有這么一伙埃及人,頭子就叫巴不魯,不過當時沒有留意他,原來他的幫派叫黑金。嘿,這次玩到人家家里來了。”
德安利把李易的兩把冥蝶從鐵板上拔了出來,交給了李易。
李易用手輕輕撫著冥蝶,轉頭看看外面的風景,半晌不語,忽然手一振,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來了,不去看看金字塔太冤了,我還想看看獅身人面像長什么樣子,走,咱們這就下船,先在酒店住一晚,明天正式出發。”
眾人忙勸李易先休息幾天再說,李易卻執意不肯,大家拗不過他,只好收拾一下,陪著李易下了船。
開羅是個極大的城市,這個時候旅游的各國客人很多,酒店很多,李易他們找了間極為豪華的酒店住下,當晚洗了個熱水澡,又給傷口換了藥,蔣銳三女在他身邊陪著,李易似乎找到了一種阿拉伯大富翁的感覺。
美美的休息了一晚,李易精力漸復。第二天很早,李易便起床了,叫上了眾人,雇了幾輛車,浩浩蕩蕩直接開往吉薩。
吉薩有三座金字塔很有名,就是胡夫金字塔,胡夫法老的兒子海夫拉也有一座金字塔,這座金字塔的前面就是著名的獅身人面像。另一座是海夫拉的孫子所建的金字塔,不過規模就小了很多。
這時已經是下午了,天仍然熱的很,李易的傷口被汗一浸,十分難受,不過這擋不住他來游玩的興致。
一路到了吉薩,這里已經脫離了市區,四周一眼望去,滿眼是黃色,遠遠的便見胡夫等三座金字塔就在那里立著,雖然明知道距離還很遠,可是金字塔的壯觀已經叫人贊嘆了。
李易站在車頂,伸開雙臂,大聲的叫著,似乎要去擁抱金字塔一樣。
德安利以前來過幾次埃及,也來這里看過金字塔,便充當了向導。
這是一大片金黃色的空地,除了人和金字塔,還有不少的駱駝,人一來到這里,就有一種復古的感覺,李易仿佛置身于古代的戰場,四周是喊殺聲和慘叫聲,一片片刀光,一片片血光,叫人熱血沸騰。
終于,車隊開到了胡夫金字塔的底下,李易等人下了車,無不仰望這高大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