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她意料的是,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反駁。而是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起其它的。這反而加重了米蘭的猜疑。
她實在忍不住了,問:“你真的是那個戴紅帽子的人?”
“那又怎樣?”
“我覺得你不是。我看見過那個人,是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又矮又胖呢?”
這一下把米蘭問住了。
她也隨之緊張起來。飛快打字。“你不是騙我呢吧?”
“你說呢?”
“到底是,還是不是?”
“我說是或者不是有用嗎?如果我打算騙你,不管說多少句話都是謊話,如果我不打算騙你,說一句話也是真話。”
依然是這套無厘頭的口氣。
等等,他是認真的嗎?
還是又在逗我玩?
這個家伙好像深諳她的心里,即便明知道他在捉弄她,每一次她都會落進圈套。
米蘭忽然有點兒害怕了。
這個小混蛋又得逞了。
滑稽的大腦袋帶著頂紅色的長帽子,兩只叵測的小眼睛閃閃發光,一直盯著她。
深夜,她躺在床上又困又清醒。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體驗。仿佛她的身體分成了兩半,一半在睡覺,另一半在孤獨中守夜。
風從窗戶的縫隙擠進房間,聲音很悲傷。
她臥室的窗子在六層樓,不用像住在一樓的小孩,擔心三更半夜從哪里拱出一張臉印在玻璃上。一個人如果想把臉伸到六樓的窗戶上,他的身體就得懸空,稍微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摔成一灘肉泥。
米蘭還是忍不住朝窗子望了望。
冷森森的月光照在窗臺上,外面是深不可測的黑暗。
其實屋里也一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