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蘇?!
我猛然一驚,顏蘇出事了?!
我轉身就朝顏蘇所在的方向跑去,沒跑出幾步,前方一塊大巖石后面冒出光亮。
緊接著,光亮越來越多,四周冒出影影綽綽的人影,十幾二十支火把照亮亂石灘,趕走了夜的黑暗。
那些人穿著清一色的青色長衫,跟之前我們在湖底碰上的敵人一個打扮。
我心中一沉,看這陣勢,我們是被丹青門的人包圍了吧!
那些丹青門人背著畫板,左手舉著火把,右手緊握畫筆,那些畫筆就是他們的武器,當然不是普通畫筆,都是特制的,精鋼鑄造,長約一米,筆尖異常鋒利,在黑夜中泛著幽冷的寒光。
“咯咯咯!”陰森的笑聲從巖石后面傳來,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的雙眼里唰地射出兩道精光:“是你?!”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日清晨在小區門口擺攤的白胡子畫家。
雖然我已經猜到這家伙身份有異,但是在這里見到他,我還是微微有些吃驚。
看那白胡子的神情,貌似他還是這群丹青門人里面帶頭的。
“我們又見面了!”白胡子冷冷地揚起嘴角,他反綁著顏蘇的雙手,將顏蘇押到面前,一只手還抓扯著顏蘇的頭發,一臉冷傲。
“放開我!放開我!”顏蘇劇烈地掙扎著,臉上還有一道清晰可見的血痕,想必剛才遭到了白胡子的伏擊。
“放開她!你這個混蛋!”我的銀牙咬得咯咯響,雙目里噴出火來。
白胡子將顏蘇推到邊上,兩個丹青門人舉起畫筆架在顏蘇的脖子上。
“我在這里已經恭候你們多時了!閑來無事,給你們一人畫了一幅畫,要不要看看?”白胡子冷笑著打開畫板,從畫板里抽出三張畫紙,隨意往我面前一丟,態度充滿了輕蔑。
三張畫紙飄落在我的腳下,我定睛一看,一顆心登時高高擰了起來。
干他二大爺的!
那三張畫紙上面竟然畫著我、顏蘇以及張夢雪的黑白遺像!
自己看著自己的遺像,這種感覺多少有些發毛。
不過白胡子的畫功確實很好,畫得畫像就跟照相機拍出的照片一樣,活靈活現,甚至將顏蘇左眼瞼下面的一顆小痣都畫了出來。
我一腳踩在自己的遺像上面,厲聲罵道:“裝神弄鬼!你以為給我們畫張遺像,我們就會死嗎?”
白胡子呵呵笑了笑,摸了摸下巴,口吻冰冷如
霜:“畫像一出,閻王收命!這是我們丹青門的八字準則!所以,這張遺像是給你的死亡通知書!”
“呸!”顏蘇吐了口唾沫:“你他媽才需要遺像,你們全家都需要遺像!”
白胡子也不惱,啪啪拍了拍手。
幾個丹青門人從后面走上來,我這才看見,原來張夢雪和方教授也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被他們挾持了。
“你究竟想怎么樣?”我捏了捏拳頭,飛快地掃了一眼,對方加上白胡子,差不多有十六七個人,雙方的實力差距還是比較懸殊。
白胡子冷笑著說:“很簡單!我知道你們從湖底弄了些東西出來,把東西交給我,說不準我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我們只是下去洗了個澡而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湖底下面只有一堆堆死人,你要嗎?”我冷冷地看著白胡子。
白胡子嘴角揚起,看似在笑,但是聲音卻異常的陰毒:“洗澡是吧?來人吶,給我把那兩個小娘們的衣服剝光了丟進湖里,大家一起欣賞她們洗澡,反正我看那兩個小娘們長得還挺好看的!”
“你敢!”我勃然大怒,脖子上的青筋一下子蹦了起來。
白胡子伸出手:“你乖乖把東西給我,我就放過你們!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杰,你就算不給我,我們這么多人,我也可以搶到手!不過我多少是個藝術工作者,我是有素質有節操的人,喜歡先禮后兵,能夠談妥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動武,你覺得怎么樣?”
方教授道:“小七,不要相信他們,就算我們交出東西,他們也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啊——啊——”
站在顏蘇身旁的一個丹青門人突然高聲叫喊起來,他丟掉火把,用手捂著脖子,臉上布滿驚詫的表情,連五官幾乎都快扭曲了。
白胡子猛地一怔:“你在干嘛?”
那人翻了翻白眼,嘴角涌出白色泡沫,眼睛里浮現出一道黑線,翻身倒在地上。
只不過短短幾秒鐘的工夫,那人的臉就黑成了焦炭,看那模樣就跟中毒了似的,渾身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在凄厲的慘叫聲中結束了生命。
“那是什么東西?!”有人驚恐地叫喊起來。
但見一只金色小蟲,在那人的咽喉處鉆了個洞,然后從血窟窿里面緩緩爬出。
我心中一喜,是半寸金!
顏蘇悄無聲息地放出了半寸金,一下子令敵人陣腳大亂。
白胡子伸手抓向顏蘇的胳膊:“臭娘們,你在玩什
么鬼花樣?”
顏蘇努了努嘴巴,半寸金跟主人心靈相通,直接飛起來,嗖地一下沒入了白胡子的左手背,手背上立刻鼓起一個大包,并且那個包塊沿著白胡子的手臂迅速往上移動。
白胡子又驚又怒,深刻意識到蠱蟲的厲害,他也不含糊,伸手在肩膀上啪啪點了兩下,封住肩膀血脈,然后拔出精鋼畫筆,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牙關一咬,手起筆落,唰地斬了下去。
一縷鮮血飛濺起來,白胡子的左手臂應聲而斷,啪的落在地上。
半寸金從手臂的斷口處爬了出來,白胡子將畫筆護在胸前,飛快地后退,同時厲聲呵斥:“殺了他們!給我殺了他們!”
那些丹青門人發一聲喊,齊刷刷丟掉火把,反手從背上摘下畫板。畫板在他們的手中旋轉飛舞,這些畫板也是特制的,上戰場的時候,這些畫板就變成了盾牌,帶著鋒利筆尖的畫筆相當于矛。
趁著對手還沒回過神來,顏蘇躬身猛地一撞,將身旁另一個丹青門混蛋撞倒在地上,然后貼地迅速滾到我面前:“小七,松綁!”
我應了一聲,定尸筆挑斷繩索,顏蘇終于恢復了自有。
顏蘇單膝跪地,剛剛恢復自有,左右雙手同時開弓,射出一蓬“暴雨梨花針”,數十根扁鵲針,如同雨點般射向張夢雪和方教授后面的丹青門人。那兩個丹青門人只來得及叫了一聲,便同時栽倒在地上,變成兩只死刺猬,渾身上下都插滿寒光閃閃的銀針。
“媽媽的!當本姑娘是好欺負的小綿羊嗎?”沒有了敵人的挾持,張夢雪怒罵著發飆了,直接抽出龍王刺,厲叱聲中回身刺向一個丹青門人。
那個丹青門人慌忙舉起畫板格擋,鋒利的龍王刺直接刺穿了畫板,然后突然展開,那個畫板瞬間變成碎片,龍王刺上面的利刺急速旋轉著,瞬間就沒入了那個丹青門人的胸口,留下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里面的心臟都被龍王刺挖了出來。
我拍了拍脖子上的胎記,把老九也放了出來:“老九,給我咬死他們,今晚上人血隨便喝!”
“嗚哇——”紅光閃爍,老九凌空閃現,歡快地發出一聲鬼嘯,狠命撲向那些丹青門人。
“滾開!什么東西?滾開!啊——”
老九直接飛到一個丹青門人的肩膀上,張開嘴巴,露出鋸齒般的牙齒,直接切斷了那人的喉嚨。那人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大量的鮮血瘋狂涌出,老九伸長舌頭,無比歡快地暢飲。在他的眼中,這些新鮮的人血就像啤酒一樣爽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