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段魂的牢房門口同時出現(xiàn)了兩個人,一個穿著夜行衣,一個還是平日里的衣衫。兩個人悄無聲息地來,靜靜地站在那里,最先發(fā)現(xiàn)他們的竟然是睡在段魂旁邊的淤樂兒。
淤樂兒推推身邊的段魂:“葉兒姐姐,那邊有兩個人。”
本是習(xí)武之人,敏感度應(yīng)該高一點,可能是受羅旗的陰損之氣的影響,淤樂兒推了段魂好幾下段魂才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的段魂就馬上精靈起來:“怎么了樂兒?”
“那邊站了兩個人。”
也許是因為門口的兩個人并沒有什么惡意的原因,就算其中一個穿著夜行衣的樣子,淤樂兒也沒有表現(xiàn)出害怕的樣子,只是很淡定地跟段魂描述一個事實,一邊說著還指了指牢房門口的兩個人。
牢房中的光線很暗,段魂看不清楚牢房門口的兩個人是誰,不過看樣子好像確實是闖了牢房專門來看她們的,段魂就安慰淤樂兒別怕之后,自己就站起來向牢房門口走去。
牢房門口的兩個人裝束差別太大了,段魂的眼光就被穿著暗色長衫的自信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住,待走得近了,段魂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跟費煜洋好像,等再走近一點,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不是跟費煜洋像,而是根本就是本人。
“師父?怎么在這里?”
聽見段魂第一聲出口叫的是費煜洋,費煜洋對段魂滿臉堆笑,總感覺費煜洋是某個計謀得逞了一樣。
在費煜洋身邊的那個黑衣人受不了自己被冷落的樣子了,沖了段魂行禮:“小姐!”
段魂這才轉(zhuǎn)頭看向費煜洋身邊的黑衣人,竟然是柳銘喻,段魂不是看不習(xí)慣柳銘喻夜行衣的樣子,只是心中不禁疑惑了一下,上次柳銘喻來的時候還沒穿夜行衣,怎么這次跟費煜洋一起還穿了夜行衣,最關(guān)鍵的費煜洋還沒穿夜行衣。
段魂不懂的貓膩是,在天黑之前,惠長老找來了柳銘喻,指著費煜洋說,晚上他會和他一起來段魂的牢房,知道費煜洋的身份之后,柳銘喻便沒有拒絕,在走之前,費煜洋還特意交代柳銘喻要穿夜行衣,柳銘喻說這樣的牢房用不上夜行衣,是費煜洋堅持要穿夜行衣,柳銘喻也只能答應(yīng)了,在后門口匯合的時候,柳銘喻傻眼了,這個費煜洋讓柳銘喻穿夜行衣,自己卻是一身便衣,沒時間計較那么多了,柳銘喻只能帶著費煜洋來了牢房。
來牢房的效果正符合了費煜洋的心意,段魂還是先認出了費煜洋!
“惠長老已經(jīng)到了乾重宮,讓我來問問小姐有什么需要沒有。”柳銘喻并不在意段魂的反應(yīng)和費煜洋的小心思,和段魂說著自己此行來的目的。
“我沒什么需求,你回去告訴惠長老,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們所有這些人都平平安安的。”
“是,小姐,屬下知道了。”
段魂剛想問費煜洋來這里干什么,費煜洋便已經(jīng)開口了。
“易妹妹,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
被稱作易妹妹的水夫人站起來了,
緊接著淤夫人也站起來了,淤夫人把已經(jīng)睡不著的淤樂兒帶到自己懷中,水夫人走到了牢房門前。
“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的。”水夫人好像很拒絕費煜洋的來訪。
“聽說水家出了事情,你還被連累進了牢房,我怎么可能坐視不管。”
“這些事情跟乾重宮都脫不了干系,你現(xiàn)在也不是乾重宮宮主了,你該過你的閑散生活,不應(yīng)該來管這些事情。”
“我已經(jīng)來了京城了,不可能不管這些事情的。”
“這些事情就交給乾重宮的人處理吧,你既然回來了,就回鄴城看看父親吧,雖說不讓你回去,可是他現(xiàn)在畢竟孤身一人,我的事情他必定也聽說了,回去看看他吧。”
費煜洋剛想辯駁,水夫人一句話讓費煜洋無法辯駁。
“現(xiàn)在我也就這一樁心事了,也只有你能幫我了結(jié)這樁心事了。”
“那好,我先回去看看師父,然后再回來。”
“恩。”對于費煜洋的固執(zhí),水夫人不想說什么:“回去吧,在這兒時間長了被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水夫人更是直接黏人。
“我還會再來看你的。”
“恩。”對于費煜洋的固執(zhí),水夫人不置一詞。
“請小姐耐心等待,惠長老應(yīng)該很快就會救你出來的。”
“恩。”段魂也是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著,對于現(xiàn)在的段魂來說,外面的世界怎么樣跟她都沒關(guān)系,只要羅旗在這里就行了。
費煜洋和柳銘喻兩人這才離開牢房。
一夜的琢磨,惠長老決定今天還去找皇上談條件,原本還想去找一下費煜洋說一下這件事情,結(jié)果費煜洋已經(jīng)不在了,到處找不到,問起來,柳銘喻把昨天晚上牢房中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惠長老心中便了然了。這個費煜洋,做宮主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隨心所欲了,這下孤身在外,沒有任何約束就更加隨心所欲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惠長老收拾一下,仍然是帶著犀靈醫(yī)師準(zhǔn)備去找皇帝,結(jié)果剛出大門口就遇到一個人阻攔了自己的步伐。
“惠伯伯。”
原來是費君翊風(fēng)塵仆仆地回來了,惠長老看到費君翊的時候費君翊剛勒住馬,一聲“惠伯伯”之后便已翻身下馬,牽著馬匹快速地走到惠長老跟前。
“惠伯伯和犀靈姑姑現(xiàn)在是去哪兒。”
“進宮,找皇上談條件,放了葉兒。”惠長老簡短地告訴費君翊。
“惠伯伯,進宮之前我有事情要說,等惠伯伯知道這些情況了再決定怎么和皇上談條件吧。”
聽費君翊這么說,惠長老就轉(zhuǎn)身進了大門。
費君翊和張長老同時被段魂派去冉國,現(xiàn)如今只有費君翊一個人回來了,那么費君翊就肯定是聽說了段魂的事情才回來的,費君翊能那么肯定地說,也必定是帶回來了足夠當(dāng)做籌碼的東西,說不定把費君翊帶回來的一起當(dāng)做籌碼,能說服皇帝同意交換。
說實話,惠長
老思考一夜整理出來的最大籌碼,對皇帝來說都可能不值一提,今天惠長老本來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不過既然遇到了費君翊,費君翊還那么自信的這么說話,那就先聽費君翊說什么,找皇帝的事情就再說吧。
進去大門,門口一小廝雖然不認得費君翊,不過是跟著惠長老進來的,小廝也很恭敬地對待費君翊,把費君翊手中的馬牽下去照顧,費君翊則跟著惠長老去了臨時在這里當(dāng)做他的書房的房間,犀靈醫(yī)師也跟在身邊,其他人便沒讓進去。
“翊兒,你這是剛從冉國回來?”
待費君翊坐下之后,犀靈醫(yī)師幫著給費君翊和惠長老拿上茶水,然后自己便也坐下聽費君翊帶回來的消息。
“恩,我在冉國聽說了魂的事情,就快馬加鞭趕回來了。惠伯伯你剛剛說要進宮跟皇上談條件,我想我在冉國聽到的消息能讓我們占據(jù)有利地位。”
“你在冉國聽說了什么。”
“關(guān)于冉國到底是出兵幫助虢國度過難關(guān)、還是出兵幫助鄰國吞掉我們虢國的消息。”
“哦,入宮這個消息能被我們利用確實是個大籌碼,冉國的消息封鎖嚴密,雖然我國的人知道冉國多多少少在談?wù)撨@個問題,可是冉國的朝廷終究要怎么做,我們這邊卻連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
“其實冉國的朝廷究竟要怎么做,我也不得而知,不過從我得到的消息來看,冉國的朝廷對這件事情并沒有做出最后的定論,我們完全可以爭取冉國的支持。”
“哦?詳細說來聽聽。”
“冉國朝廷現(xiàn)在分成三派,一派說的是我們虢國和鄰國都是個小國,趁著現(xiàn)在鄰國攻打虢國的時候,冉國幫鄰國一把就直接能把我們虢國吞并掉,到時候在一舉攻破鄰國,那么冉國就會是擁有這片土地上最大的國土的國家,一派的說法是冉國和虢國一向交好,正是因為兩國的交好,冉國的經(jīng)貿(mào)才會那么繁榮,如果沒有虢國,鄰國倒戈和冉國作對的話,冉國的經(jīng)貿(mào)可能就會很受損傷,那時候冉國就不一定能打過鄰國,可能就會到處生靈涂炭了,而另一派是以薛大將軍為首的中間派,不支持也不反對。我在冉國的時候被冉國的大將軍薛澤成所救,就住在他府上,無意間也得到很多不為人知的消息。”
費君翊歇口氣喝口茶,惠長老就靜靜地等著費君翊繼續(xù)說下去。
“以薛大將軍為首的中間派武將比較多,也都是很受皇上信任的,也就是說所謂的中間派實際上是以冉國的皇上為首的。皇上不支持不反對,對鄰國的拉攏不做任何反應(yīng),卻讓虢國的人在冉國生意難做,最后不得不回來虢國,暗中又保護反對派迫害的虢國人,我想冉國的皇帝是還在衡量,在衡量的同時又是在等,等一個大勢所趨,也許也在等我們虢國的求助。”
“總是,冉國是一個可以拉攏的對象。”惠長老聽到了一個好消息,禁不住幫著費君翊總結(jié)了這么一句。
“惠伯伯說的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