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你不能來做魂的護衛(wèi)!”段魂話還沒說完,費君翊就打斷了段魂的話!
段魂很生氣,費君翊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表達的意思卻偏偏要那么說,就是故意的,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霸道、強勢。
“柳銘喻,你就來做我的護衛(wèi),我相信你肯定能護我周全!”段魂本來就準備同意柳銘喻做自己的護衛(wèi),可現(xiàn)在這樣說,更多的是要跟費君翊叫板!“現(xiàn)在我們要去康城,你就跟著我一起走!”
“段小姐,謝謝你能同意我的要求。”
“不用謝,以后你也不用叫我段小姐,叫我段魂就可以了。”
“嘿嘿。”柳銘喻笑笑沒有說話,在他心中,小姐就是小姐,是無法改變的吧。
片刻休息之后,三人變四人,繼續(xù)出發(fā)前往康城,一路上,費君翊都不曾離開段魂的身側,柳銘喻刺傷段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費君翊怎么會放心段魂和這個刺傷她的人離得那么近!
悠悠哉哉走了兩天走到了距離康城最近的一個小鎮(zhèn)上,再走一個時辰就能走到康城了,費君翊卻提出就在這個小鎮(zhèn)上待兩天再進城,段魂問為什么,費君翊說要先派人去看鄔歡是否收到消息,康城現(xiàn)在情況究竟如何,還有進去之后住在哪里能避開康王爺?shù)乃巡椋ブ耙日{查清楚這些。雖然費君翊還存有別的心思,不過費君翊說的這些也確實是進城之前要調查清楚的。段魂聽了費君翊的分析就同意了費君翊的提議,在這個小鎮(zhèn)上多住兩天。
兩天后,一個束高發(fā),長著上唇胡子和下巴上一撮胡子的濃眉中年男子,帶著一個老太太和一個老爺爺,跟著一個下人牽著一匹馬,這一家人的樣子在城門口接受檢查,準備進城。城門口的守衛(wèi)拿著一張畫像,都沒怎么跟這四個人對比就讓這四個人進城了。
段魂寄給鄔歡的信正如費君翊所料,鄔歡沒有收到這封信,那么段魂的信只能是到了趙永康的手里,而且費君翊的人回來說,趙永康對鄔府的監(jiān)視明顯更加嚴密了,如果不是費君翊提前預知了,交代過要小心,和鄔歡接頭的這個人就極有可能回不來了。
費君翊的人去找了鄔歡給費君翊傳話,據(jù)他所說,前一夜?jié)撊豚w府準備找鄔歡說事,已經(jīng)是深夜了,房間里沒有人,卻是在庭院湖水邊的亭子里找到鄔歡的,鄔歡和周志國在一起喝酒說話,他就一直在等著鄔歡一個人的時候,可是周志國好像越喝還越上勁了,最后都醉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鄔歡就一直照顧著周志國,最后終于把周志國背到了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躺好,鄔歡剛直起腰就聽見有輕微的敲門聲。
時間已經(jīng)進入后半夜了,費君翊的人看鄔歡把周志國扶進房間了才敢去輕輕地敲敲門。
“誰?”
“朝陽映青山!”
聽到這句暗號,鄔歡就知道是費君翊有消息傳來了,趕忙去開門,果然是那個傳信人。
“出去說。”鄔歡說著把傳信人拉到了一個樹影后:“是有什么著急的消息嗎?”
“費長老讓我來告訴公子,段魂要來康城。”這個傳信人顯然還不知道這個段魂就是他家宮主水靈葉。
“怎么會突然要來康城,她不知道王爺現(xiàn)在正在全城戒嚴到處找她嗎?”
“是段魂自己堅持要來的,費長老也勸不住,而且段魂來之前給你寫信了,問你有沒有接到信。”
“沒有。”
“費長老已經(jīng)料定你沒有接到信了,費長老說,現(xiàn)在整個康城就只有你這里是最安全的,我們這邊商量是偽裝之后,扮成是你家親戚來找你,希望你能和你父親商量一下,只需要在到的當天麻煩你父親一下,騙過康王爺?shù)娜司涂梢粤恕!?
“這個沒問題,我會告訴父親我有朋友要來,他會很樂意接待我的朋友的。”
“顧延樺,段魂來拜訪你時用的名字。”
“好的,我記住了
。”
“在下告辭!”傳信人說完就走了,鄔歡身后有一個人把鄔歡今夜的行為都看在了眼里。
周志國喝醉了,不過在迷迷糊糊中聽見好像有人敲門,周志國還以為是幻覺,之后感覺到鄔歡出去了,周志國才強撐著昏沉的身體起來,對于鄔歡的一切,周志國不想放過他能抓住的任何一個細節(jié),撐在門口的周志國看到鄔歡拉著一個男人到了樹影后面,周志國聽不見他們說了什么,就這樣撐在門口盯著那個地方,直到那個男人消失,鄔歡從樹影中轉身出來,看到了撐在門口的周志國。
“志國,你怎么出來了。”
周志國聽到的鄔歡的后半句話已經(jīng)飄渺了,眼前一黑,貼著門框就要往下倒。
“志國!”鄔歡一聲驚呼,趕快過去扶著周志國了,周志國已經(jīng)陷入了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了……
兩天后,化身顧延樺的段魂帶著“父親”、“母親”、“下人”,一行四個人通過康城守衛(wèi),出現(xiàn)在康城城門口。
“走吧,爹,娘,我們先去找到顧盼,拿著錢去找鄔歡。”
聽到段魂這聲“爹”,費君翊真是一身惡寒啊,虧得段魂能叫的出來。費君翊還是被段魂拉著和犀靈醫(yī)師、柳銘喻一起去乾重宮自己的接頭地點,段魂還在邊境小鎮(zhèn)玩了五天呢,加上這么多天的行程,算算時間,顧盼應該早就到乾重宮的秘密接頭地點了。
段魂一路走過去,感覺和她第一次進入康城時候的感覺太不一樣了。第一次來的時候,段魂是離家出走的小姐,女扮男裝,孤身一人,對這個自己只存有八年記憶的古代充滿好奇,而這個康城帶給她的感覺就是欣欣向榮,坐在春華樓內還能聽到百姓們毫不避諱地討論戰(zhàn)爭、討論周將軍的類似的關注自己周邊生活的話題。而現(xiàn)今走在街上的段魂,看見沿路的店鋪,好多都已經(jīng)關門沒有營業(yè)了,營業(yè)的也有好多門板破破爛爛的,街上的小攤販就更不用說了,壓根就沒有幾個,有的這幾個估計是真的沒辦法、迫于生活才在這里擺著的吧。中途有路過春華樓,如果不是費君翊提醒自己那就是現(xiàn)今的春華樓,段魂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門口站著士兵,門匾歪斜的二層樓會是當初那個朱漆明亮,門匾發(fā)光的春華樓。
“怎么會這樣?”段魂問身邊的“爹”——費君翊。
“趙永康為了找你,把你曾經(jīng)待過的地方都派駐了官兵,三天兩頭就要讓官兵搜查一遍,根本就已經(jīng)沒有辦法做生意了,而且趙永康不允許這里的掌柜關掉店面,否則就會殺了他全家人,掌柜的沒有辦法,就只能這樣守著這個客棧了。”費君翊看附近沒有什么人了就壓低聲音跟段魂說。
“他竟然這么過分!”段魂氣憤之下竟然喊了出來,費君翊趕緊捂住段魂的嘴:“到處都是官府的人,別亂說話!”
“哦,我知道了。”段魂拿掉費君翊的手,弱弱地說。
“走吧,先去接頭地點再說。”犀靈醫(yī)師說著,繼續(xù)往前走著。
一路上,段魂真的看到了好多官兵,有的甚至趁機打家劫舍,段魂親眼看見一個官兵從一農(nóng)戶家中抓走了一只雞,段魂想到這些竟然只是因為趙永康為了找到她做的事情,不禁滿懷愧疚。
這一路太漫長了,段魂終于走到接頭地點,果然顧盼已經(jīng)在了。段魂現(xiàn)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人認出來,還是費君翊自報身份之后大家才明白眼前這個留著小撮胡子的人正是自家宮主——水靈葉。
“宮主,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來了。”顧盼說著,段魂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半響才有回應。
“顧盼,東西你先收著,不著急,我要先找這里的掌事人談談。”
“宮主,不知有何事吩咐。”
“我想知道康城現(xiàn)在的具體情況,趙永康到底做到了什么地步能讓原本欣欣向榮的康城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正如宮主看到的這個樣子,康
王爺為了找到你,用盡了辦法,唯一沒有辦法的就是沒有皇上的允許他沒辦法離開康城。宮主,在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你不應該來康城,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我們去做。”
“不,這次康城,我還真是來對了!”段魂心中有了另一番計較。
吃了點午飯,下午也不適宜拜訪人家,段魂就偷偷帶著顧盼和柳銘喻出去了,這個康城現(xiàn)在到底怎樣了,段魂要用自己的眼睛看清楚,段魂看完之后是更心痛了,回來之后家里有個因為她而心痛的費君翊等著她。
晚飯之后,費君翊直接來到段魂房間外敲門進去了,羅旗一溜煙不見了,整個房間里現(xiàn)在只剩下段魂和費君翊。
“為什么要瞞著我們偷偷出去,而且還是帶著柳銘喻去的,萬一你不見了沒有回來,我們去哪里找你,再闖一次康王府嗎,上次康王府的經(jīng)歷你難道忘了嗎?”
段魂一聽費君翊這話就忍不住生氣了:“為什么我?guī)е懹骶筒恍校胰ツ睦锞鸵欢ㄒ嬖V你嗎,關于柳銘喻的事情,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在昊府試煉臺上刺傷你的就是柳銘喻,我怎么放心他待在你身邊。”
“他也不是故意的,后來還專門找到我給了我創(chuàng)傷藥,還百般道歉,當時你也在場的,為什么對他還抱有這么大的成見呢?”
“好,他刺傷你是個意外,可是他原是有門派的人,突然來投靠你說已經(jīng)離開了原來的門派,這話怎么讓人相信,萬一他是奸細,想要傷害你呢?”
“翊哥哥,他上次給我的藥被你拿去檢查之后就沒有再拿回了,怎么樣,檢查結果是有毒嗎?”
“沒有,那個藥倒是安全的,而且還是不錯的創(chuàng)傷藥。”
“那你還有什么理由懷疑他?”
“如果那只是他討好你的手段呢?”
“那如果我說他來投奔我是因為上次在昊府那次見面,覺得我是個善良、仁慈的人,所以想要來保護我、幫助我,你是不是更加不會相信了?”
“如果他是這么重情重義的人,怎么會說離開原來的門派就離開了,來找你這個只見過一面的不認識的女子。”
“翊哥哥,你相信我的話就相信他,你如果不相信他的話就是也不相信我,明天我去鄔府,你別跟來了,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相信我好了!”
要不要相信她!費君翊居然從段魂的口中聽到了這句話,無論眼睛瞪得有多圓都不能完全表達費君翊的吃驚,段魂竟然會懷疑他對她的信任。費君翊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翊哥哥,如果你覺得在這里更有助于你思考的話,你就在這里思考,我等你想通了再回來。”段魂這是毫不留情地攆客啊。
“不,影響你休息了,我走!”費君翊木然地轉身,往房間外走去。
房間外一人聽見動靜,一個翻身躲在了房梁之上。費君翊就這么走了,以他的驚覺力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等費君翊徹底走遠了,房梁上的人才下來,面向敞開的房門口,看著段魂的背影。
“這樣好嗎,為了我和費公子鬧僵。”
段魂不自覺地敲敲桌子上的杯子,拿起又放下。“沒有什么不好的,有些事情得讓他自己想清楚。”
“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應該的,你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跟我一起去鄔府。”段魂的心現(xiàn)在異常凌亂,不想看到任何人。
“是,小姐。”說完柳銘喻幫段魂關上門便走了。
一個人在房間里的段魂心情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煩躁的段魂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執(zhí)到了門框上,杯子應聲而碎。一直在時間輪上看著段魂的羅旗看到柳銘喻走了之后就準備來安慰安慰段魂,結果羅旗剛冒出個頭,就聽見“砰”的一聲,看見滿地碎瓷片,羅旗便沒有出現(xiàn),一直在暗處看著段魂,而段魂根本沒有注意到羅旗出現(xiàn)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