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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燦直直的盯著韓子衿,一顆心不知怎么,竟然提到了嗓子眼上,整個人特別的緊張。她想從韓子衿的表情中看出一點(diǎn)兒眉目來。
當(dāng)他臉上的笑容略有收斂的瞬間,宋燦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嘴唇死死抿著,隨后拍了拍蘇梓的手,說:“我們走。”
蘇梓自然是聽宋燦的,卻在經(jīng)過韓子衿身側(cè)的時候,被他給攔住了,他的手直接壓在了蘇梓的手背上,阻住了她們。
“二哥現(xiàn)在正在做檢查,等明天再去吧,你現(xiàn)在身子這么虛,就別這么折騰了。”韓子衿看了蘇梓一眼,似是在暗示她幫忙勸勸。
“他是不是很嚴(yán)重?”
韓子衿輕微的嘆了一口氣,將醫(yī)生說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你現(xiàn)在也受傷了,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你傷的雖然不重,但也需要好好休養(yǎng)。二哥那邊有我照顧著,不會有事的。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過去了,除了給自己的身體增加負(fù)擔(dān),什么都做不了。”韓子衿退后了兩步,蹲在了她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如果宋燦是那么容易被勸服的話,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躺在床上,這些話,蘇梓剛剛都說過了,一點(diǎn)兒用都沒有。
“韓子衿,你就讓她去吧,你現(xiàn)在不讓她去,等我們不注意的時候,她爬都會爬過去的。她決定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所以最好的辦法,是讓她去,等她去看過了,看完了,就好了。”蘇梓站在那兒,居高臨下的看著韓子衿。
自從上次蘇梓假扮了一次他的女朋友,兩個人私底下倒是多了一層交流,關(guān)系十分不錯,蘇梓現(xiàn)在時常去他的餐廳蹭飯吃,而且多數(shù)時候,晚上過去就能碰到他本人,那就更爽了。想吃什么都有。
韓子衿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那等會再過去吧,等二哥檢查完了,我們一起過去,好不好?”
宋燦總覺得他好像在遮掩什么,但他都這樣說了,她也就不再堅持,點(diǎn)了點(diǎn)頭。蘇梓將她推到了窗臺前,就坐在床沿上,抬手揉了揉額頭,看起來有些疲倦。
韓子衿把手上的花放進(jìn)花瓶里,一轉(zhuǎn)頭就看到她神色疲倦的樣子,便多嘴問了一句,“一直沒休息?”
蘇梓聞言,對上他的目光,他的話,引得宋燦都轉(zhuǎn)頭過來看了她一眼,她張嘴正想解釋,宋鴿這嘴皮子比她快,抱著保溫瓶,拿著一只小碗走了過來,笑道:“昨晚,我一直勸蘇梓姐回去休息,可是她一直不肯,白天我回去讓保姆燉雞湯,她又一直在這里照顧著,姐姐進(jìn)醫(yī)院到現(xiàn)在,蘇梓姐還沒回去休息過呢。我這個做妹妹的,都有些自愧不如了,想照顧姐姐,也沒有機(jī)會。”
她笑了笑,就打開了保溫瓶,倒了雞湯,和一塊肉在小碗里,遞給了宋燦,說:“醫(yī)生說,你好幾天沒吃飯,有點(diǎn)營養(yǎng)不良,我親自跟保姆一塊去菜場挑的雞,同她一塊燉的。”
宋燦才初初醒來,看到這油膩膩的東西,除了反胃,再沒有其他感覺,就將她遞過來的雞湯給推開了,擺擺手,說:“我不想吃。”
“怎么能不吃呢?你這樣怎么好的起來?”
“妹妹,宋燦才剛剛醒過來,就算要吃,也得吃點(diǎn)清淡的,你一上來就是雞湯,她的胃受不了。”蘇梓擰了眉頭,毫不客氣的說,并且一點(diǎn)兒情面都不給她留。
顯然也是有點(diǎn)煩了,從昨晚,韓子衿和韓海銘過來看了看宋燦,韓海銘不痛不癢的夸了她一句之后,她就開始上躥下跳的,整個人像是吃了興奮劑,不知道這骨子興奮勁兒是從哪兒來的。
照顧人不會,做樣子倒是很在行。自打之前秦謙劈腿宋鴿事件之后,蘇梓就特?zé)┧螤N這個妹妹,以前悶不做聲的,也挺聽話一個人,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竟然變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以前是她裝的好,還是這人被什么人帶壞了。總歸是越看越生厭。
宋鴿一頓,韓子衿同景珩的目光,幾乎是同時落在了她的身上,她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看了他們兩眼,便低頭,做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弱弱的說:“對不起啊,我知道我沒用,從小都是姐姐在照顧我,連怎么照顧人都不會,我知道雞湯補(bǔ)身子,所以……”
“妹妹,你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七了吧?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上社會都有幾年了,病人開始不能補(bǔ)的太猛,太猛會適得其反,這么淺顯的道理,你都不知道?我想就算是個大學(xué)生,不,高中生都應(yīng)該知道吧?”蘇梓的話特別刺耳,她這人通常有什么事情實在看不過眼的時候,就別指望著她能忍著,分分鐘能把人說哭。
就算有人覺得她不近人情,她也不管,就這性子。不想挨打,就別在她頭上瘙癢。
宋鴿這會整個人都怔住了,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zhuǎn),怔怔的看了看蘇梓,旋即就將目光落在了宋燦的身上。宋燦正好看到了她投射過來的目光,然而,下一秒她就把眼睛閉上了,顯然是不想管,也沒那么心思管。
正當(dāng)幾個人面面相覷,氣氛尷尬的時候,病房的門又被敲響了,今天這病房還真是熱鬧的很。外頭的人,等了一下,才開了門,但并未進(jìn)來。
幾個人聞聲將目光投射了過去,門口站著兩個人,并且是兩個女人。
“韓子衿?你怎么在這里?讓你去買花,怎么買到這里來了?”沈婉寧往里看了一眼,一下就將目光鎖在了韓子衿的身上。
韓子衿的笑容有一絲尷尬,笑了笑,說:“我聽說二嫂醒了,就先過來看看。”
宋燦看了沈婉婷一眼,見她站在門口不動,擺了擺手,說:“進(jìn)來吧。”
隨后,她就走了進(jìn)來,目光在宋燦的身上掃了幾眼,便擰了眉頭,一臉擔(dān)憂的說:“不是剛剛醒么?身子還這么虛,怎么就下床了呢?你們也真是的,這么多人照顧她,怎么還讓她下床?”
她說著,就過來指揮,讓他們把人弄回床上,然而沒有一個人動的,只是略有些尷尬的互相看了看。這會誰都明白了,為什么韓子衿要阻止宋燦這個時候去看韓溯了,大概就是為了避諱吧。
宋燦
側(cè)頭看了韓子衿一眼,他低著頭笑的有些無奈,也許他是好心,可是在宋燦眼里,根本就沒有必要避諱,不是嗎?為什么要避諱?怕她會多想嗎?其實并不會。
“你們怎么了?”沈婉婷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不明白他們心里在想什么。
“我是想去看看韓溯。”宋燦臉上的笑容很淡,老實回答。
說到韓溯,沈婉婷臉上的笑容稍稍僵了一下,“噢,這樣啊,我剛剛從那邊過來,韓溯還沒醒。他身上多處骨折,脾臟刺穿,起初沒發(fā)現(xiàn),推進(jìn)病房不久就出了事情,推進(jìn)手術(shù)室,一直到早上才出來。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會死。”她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就這么不動聲色的說著,眉眼中明顯透露了一絲心疼之色。
她的敘述很簡單,可宋燦卻是聽的特別心驚,一張臉更是白了幾分,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淡定的。她用力的吞了口口水,伸手車了一下韓子衿的衣服,說:“現(xiàn)在可以帶我去見韓溯了嗎?”
韓子衿頓了一下,低嘆了口氣,輕點(diǎn)了一下頭,說:“好。”
他走到宋燦的身后,推著她走向了病房門口,經(jīng)過沈婉婷身邊的時候,宋燦一把捏住了輪子,側(cè)頭看了看她,說:“謝謝你來看我,并告訴我這些,謝謝。”
“不用謝,我們是好姐妹不是么?聽到你們兩個出事,真的是嚇?biāo)牢伊恕:迷谀銈兌紱]事,這樣我就放心了。”她轉(zhuǎn)過身,伸手搭在宋燦的肩膀上,彎身,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說:“現(xiàn)在韓溯躺在床上不能保護(hù)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讓自己健健康康的,最重要的是,你要保護(hù)好自己,別讓自己再出什么意外了。”
宋燦擰過頭,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她的瞳仁顏色淺,眼神略有些深邃,眼中帶著一絲心疼,目光微轉(zhuǎn),眉心微微的蹙了蹙,說:“瘦了。”
宋燦頓了一會,才淺淺的笑了笑,抬手握住了她的手,稍稍緊了緊,道:“放心吧,我一定會讓自己很快好起來,我還要照顧他,自然不會讓自己垮掉。”
“嗯。”沈婉婷看了她一眼,抿唇重重的點(diǎn)了一下頭,就站直了身子,看著他們兩出了病房,這才禮貌的同蘇梓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同沈婉寧一塊離開了。
她現(xiàn)在的臉色,可是跟虛弱的宋燦有的一拼,白的讓人心驚。
韓子衿推著宋燦走在醫(yī)院的走廊上,宋燦同韓溯的病房,相距有些遠(yuǎn)。宋燦是高級病房中的普通病房,韓溯則是加護(hù)病房,一般是受傷嚴(yán)重的人住的。
“其實沒必要。”行至一半的時候,宋燦幽幽開口,“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韓子衿略略頓了一下,步子未停,低低的笑了笑,說:“可能是我想的有些多,那你就當(dāng)我是多此一舉吧。”
“我知道沈婉婷喜歡韓溯,但我跟韓溯是合法夫妻,依照她的性子,再怎么喜歡,也不會讓自己淪落成小三。她要喜歡韓溯,我沒辦法阻止,也根本阻止不了。而且我也不怕她喜歡,如果一個男人是那么容易被搶走的話,我阻止也沒用。”
“是我的問題,把你當(dāng)成普通女生了。我應(yīng)該想到,像你這樣的女人,是不會胡思亂想的。”他抬手壓住了她的肩膀,說:“下次不會做那么愚蠢的事兒了。”
宋燦仰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行至病房門口,正好碰上韓莫,他剛剛過來。見著宋燦,還挺驚喜的,說:“醒了?身體怎么樣?”
“我沒什么大礙。”宋燦笑了笑。
韓莫點(diǎn)了一下頭,便推開了房門,三人一道走了進(jìn)去,病房內(nèi)就大伯和韓海銘在,兩人正在聊天,聽內(nèi)容似乎是公司里的事情。韓溯現(xiàn)在這個樣子,肯定有一段時間不能去公司了。
他人可以休息,但公司不能因為他的休息而停滯不前。
“大伯,父親。”宋燦禮貌的叫人。
韓海銘他們停了話頭,目光同時落在了宋燦的身上,大伯的模樣在她身上掃了幾眼,微微皺了皺眉,說:“聽聞宋燦跟韓溯是一起被壓在危房下面的,看樣子,我們韓溯還沒冷血到見死不救的地步啊。看看把自己的老婆護(hù)的那么好,只傷了腳踝。不過,究竟是什么人,要置他們兩夫妻于死地?竟然給弄到那種地方去了。”
“這得問他們自己才知道了。姜局告訴我,之前宋燦已經(jīng)被綁走四天了,我們這兒不是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嗎?一直都這兩人都出事了,我才知道,這幾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兒。我這個兒子,就是這樣,干什么都不說,等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才能知道他在干這么大的事兒。我這個老爸,在他眼里,就是個擺設(shè),意義不大。”韓海銘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說著。
目光深邃的盯著宋燦,然而,宋燦卻一言不發(fā),低垂著眼簾,緊緊抿著唇。
“自己都這個樣子了,還出來折騰什么?到時候傷上加傷,要我怎么向方老爺子交代。什么時候醒的?”韓海銘嘆口氣,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剛醒不久。”宋燦的話很簡單,明顯這個時候,根本沒有心思回答他們的問題。
韓海銘擺了擺手,示意她進(jìn)去。
隨即,韓子衿就將她推了進(jìn)去,這間病房較大,分里外間。這樣倒是方便,大概也是考慮到探視的人會比較多,這樣就不會打擾到病人了。
“有事就叫我,我先出去。”韓子衿幫她把輪椅的剎車扣上,便蹲下來,對她說。
宋燦看著韓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韓子衿摁了一下她的肩膀,就起身出去了。等關(guān)上門,宋燦才慢慢抬起了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指,然后就這么無聲的看著他。
他就這么安安靜靜的躺著,沒有絲毫殺傷力,完全一副任人擺布的樣子。
宋燦咧嘴想笑,可剛剛一咧嘴,卻是哭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哭,其實沒什么好哭的不是嗎?可能是身體虛弱,連同內(nèi)心也變得十分脆弱,見不得一絲悲傷的東西,容易擊碎她的心。
宋
燦不知道自己在韓溯的床邊坐了多久,反正當(dāng)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窗外的天已經(jīng)黑了,病房內(nèi)亮起了燈,肩膀上多了一只手,她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韓海銘,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她的身邊,低眸看了她一眼,說:“你大舅舅他們都找過來了,在外面等你呢。”
“謝謝您,我現(xiàn)在就回去,請您不用擔(dān)心。”她微微低垂了頭。
“我很擔(dān)心啊,宋燦。”他手上的力道稍稍重了一點(diǎn),這一句‘很擔(dān)心’明顯別有深意。
宋燦抿了抿唇,轉(zhuǎn)頭看了韓溯一眼,深吸一口氣,仰頭看向了韓海銘,低聲說:“公公,您知道這次是誰綁了我嗎?”
他低眸,與她對視。
“您告訴過我,韓溯在二十歲的時候,跟他母親一塊被人綁架了。后來,他一個人逃了出來。這中間,他經(jīng)歷過什么,您知道嗎?”
韓海銘臉上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神色晦暗,明顯是不愿意提及這件事,轉(zhuǎn)開了視線。
“綁架我的人,就是當(dāng)初綁架他們母子的人。”宋燦低了頭,目光再次落在了韓溯蒼白的臉上,微微勾了一下唇,說:“他……是在報仇,您信嗎?”
韓海銘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又緊了緊,掐的宋燦的肩膀生疼,然而,她卻一言不發(fā),只牢牢握著韓溯的手。
宋燦出去的時候,是韓子衿進(jìn)來帶他出去的,出門的瞬間,她還是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韓海銘一眼,他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同樣無法猜測他在想什么,會想什么。
宋燦的大舅二舅都來了,姜朔也在,幾個人見著她出來,一下站了起來,大舅迅速的走了過來,說:“怎么回事兒啊!不在自己病房里好好躺著,折騰什么,看看你這臉色!”
“大哥還是先少說兩句吧,先帶燦燦回去,看她這樣子,看著也撐不住了。”二舅在一旁說。
將宋燦從韓溯的病房帶回去,這整個人過程中,姜朔一直都沒有說話,只跟在后面看著宋燦。
回到病房,宋燦吃了一點(diǎn)東西,同他們說了兩句話之后,就體力不支睡著了。
大舅二舅坐了一會就走了,姜朔多待了一會,手機(jī)就響不停,在接了四五個電話之后,也走了。他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姜母還在青城,自宋燦失蹤那天開始,他就帶著傷在外面折騰,姜母自然是不放心,只要他一出門,就不停的打電話。
他出了醫(yī)院,手機(jī)又響了,還是姜母。他眉頭一蹙,直接把手機(jī)給關(guān)機(jī)了,在醫(yī)院徘徊了很久,最后去了酒吧。
之后幾天,宋燦積極配合養(yǎng)病,他們讓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每天都會去看一看韓溯。
韓溯是在三天后醒來的,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沈婉婷,正好這天沈耀過來探望,她也就跟著一道過來了,這會沈耀在外面同韓海銘聊天,她就在里面陪韓溯。
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沈婉婷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的喜悅清晰可見,她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激動的說:“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韓溯初初醒來,整個人還有點(diǎn)混沌,連著目光都有些渙散,眉心緊蹙。
“你……你等一下,我去叫醫(yī)生,我出去叫醫(yī)生!你等我回來。”她說著,就慌慌張張的轉(zhuǎn)身,猛地拉開門,整個人頓了一下,給嚇了一跳。不過,顯然站在門口的人,是給著著實實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沈婉婷才反應(yīng)過來,并不理會眼前的人,而是興奮的叫道:“韓溯醒了!”
宋燦聞聲,臉上頓時揚(yáng)起了笑容,迅速往里走去,她其實還不怎么習(xí)慣拄拐走路,她又走的很著急,結(jié)果快到床邊的時候,亂了手腳,結(jié)果‘啪’的一聲,就這么重重的摔在了床邊。輕微的‘哎呦’了一聲,不過她一點(diǎn)兒也不疼,臉上的笑容傻兮兮的,抬手扒住了病床的邊緣,慢慢的爬了起來,就這么跪在了床邊,一臉燦爛的看著他,說:“你醒了啦!”
她鬧那么大的動靜,韓溯自然是聽到了,也看到了,就因為她這一摔,剛剛引得他牽動了身上的傷,痛的不行,忍不住側(cè)頭斜了她一眼。笑容很傻,傻的像個孩子,氣色看起來還算不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像是看到什么寶貝似得。
“嗯。”由著他此刻喉嚨干澀,說不出話,便只應(yīng)了一聲,唇角不自覺微揚(yáng),弧度很淺,不易察覺。
這時候,跟在后面的人,看到她跪在床邊,立刻過來把她扶了起來,關(guān)切的詢問:“腳怎么樣?有沒有摔到哪里?”
這兩天都是蘇梓和景珩輪流在陪她,宋鴿當(dāng)然也在,但蘇梓根本就不放心把宋燦交給這個小妮子,所以無論宋鴿說什么,她跟景珩還是堅持過來輪流照顧宋燦,跟宋燦小保姆似得。
今天剛好是輪到了景珩,他單手抱著她,眉頭緊蹙,口吻嚴(yán)厲,說:“急什么?自己有傷不知道嗎?”
宋燦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拐杖,嘿嘿的笑了笑,轉(zhuǎn)頭看了景珩一眼,說:“我不疼。”
“給我出去!”韓溯的聲音沙啞,聽著都不像是他自己的,聲音不大,但氣勢很足,臉上也沒有表情,剛醒就發(fā)脾氣了。
宋燦想說話,正好這個時候,一群醫(yī)生魚貫而入,把宋燦和景珩擠到了一邊,宋燦單腳跳著往一側(cè)靠,景珩牢牢扶著她,一手?jǐn)堉难?
兩人一下就被擠到了邊上,然而,透過人與人之間的縫隙,能看到韓溯那冷到極點(diǎn)的眼神,時不時的往這邊掃過來,不過宋燦沒注意到。
沈婉婷很興奮,呼吸有些急促,臉色略顯蒼白,雙手抵在胸口,站在床尾,焦急的等待著。如此看來,反倒是她沈婉婷更像是韓溯的老婆。
沈耀同韓海銘也走了進(jìn)來,沈耀看到沈婉婷的樣子,立刻走過來,攔住了她的肩膀,低聲提醒,“小心自己的身體。”
沈婉婷牢牢捂住胸口,搖搖頭,臉上的笑容半分不減,是真的高興。
韓海銘則站在門邊,目光在宋燦的臉上停留了一會,這才轉(zhuǎn)開了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