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一)血親(1)
同時想到這一點的,還有顧延卿。
自從璇璣在大會上走丟之後,他已經(jīng)命人尋找璇璣的下落了,璇璣最後的通訊地址還是在B市,她還在這座城市裡,可具體是城市的哪裡,卻怎麼也查不出來了。
她的手機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tài)。
最開始的時候,顧延卿還以爲是惡作劇,畢竟,今天在大禮堂,璇璣便給了他一個超級大的“驚喜”。現(xiàn)在接到雷皓天的電話,顧延卿這才篤定:璇璣是出事了。
眷這根本,一開始,就是被設計好的。
璇璣失蹤的時候,錦夜也在場,她跟著顧延卿回來,在客廳裡等消息。顧延卿接這個電話時,神色很古怪,既高興又警惕,待顧延卿掛斷電話後,錦夜有點遲疑地問:“難道是……綁匪?”
也許是有計劃地劫持綁架,現(xiàn)在,璇璣已經(jīng)失蹤五個小時了,天也快黑了,綁匪會打來電話並不爲奇。
艱“不是……錦夜,你先自己坐一會,我要出去一趟。”顧延卿說著,拿起放在沙發(fā)上的外套,便要出門。
他的神色很凝重,似乎出了什麼大事。
錦夜很懂得察言觀色,她知道事情不尋常,可是,既然顧延卿不肯說,她也不好多問,只能默默地看著他離開。等他離開後,她也向管家告了辭,把飛機模型留在了顧家,自己則回到酒吧。
酒吧裡,杜若已經(jīng)上班了,退出娛樂圈的她也算是洗盡鉛華,這兩年變得越發(fā)沉默了,也懶懶得不愛打扮,可是杜若底子好,即便不打扮,在酒吧裡一坐,也有許多前來搭訕的客人。
杜若回酒吧的時候,便看見有客人正在請杜若喝酒,杜若並不怎麼搭腔,但是,只要別人送到她面前的酒,她都會一口氣幹掉,這也無意間鼓勵了別人請喝酒的行爲,好幾個晚上,都是錦夜將人給打發(fā)走,然後,將爛醉如泥的杜若搬回房間。
“杜若。”錦夜過去後,只用一個眼神,便將旁邊的男人全部趕走了。杜若已經(jīng)微醉,瞇著眼睛,看了一眼錦夜,憨態(tài)可掬地笑了笑,“怎麼那麼早回來,我還以爲你會留在顧家吃飯呢,你不是說去看璇璣了嗎?”
“璇璣失蹤了。”錦夜嘆息,“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我擔心會出事。”
杜若聞言,酒也醒了一大半,“出了什麼事情?顧延卿沒有什麼問題吧?他沒事吧?”
錦夜看了她一眼,心中又是一嘆。
她心裡,果然還是隻有顧延卿一個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欠著誰的,當初顧延卿爲她癡情了五年,現(xiàn)在,風水輪流轉,杜若又爲顧延卿牽腸掛肚了五年,不過,就算是還債,現(xiàn)在也還清了吧。
“他沒事,他現(xiàn)在是堂堂顧氏繼承人,就算那些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動他。我覺得,那些人也不是真的想傷害璇璣,而是,想利用璇璣做什麼事情……”錦夜只稍做遲疑,便已經(jīng)想通了全部關節(jié),“難道他們是想引雷皓天他們出來?”
杜若只關心顧延卿的事情,至於其他人,她並沒有興趣理會,見錦夜將話題轉開了,她又抓住了酒杯,似乎不欲繼續(xù)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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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顧延卿出門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猜到他去見誰了,如果不是雷皓天,便是麥影西,或者,是見他們夫妻兩個。”錦夜自己猜測了一句,也隱隱預料到會有事情要發(fā)生,她看了一眼杜若,很果斷地決定,“杜若,從明天開始,你去孤兒院裡呆幾天,沒其他事情不要回來、”
杜若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在她開口細問之前,錦夜已經(jīng)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孤兒院裡聽說缺老師,你去幫忙代幾天課吧。”
這些年,錦衣夜行的生意一直還不錯,錦夜也有一定的家當,不過,她自己並沒有存多少積蓄,幾乎都捐給了孤兒院,那裡的學校啊,圖書館,都是她出資的,所以,平時她和杜若也會爲孤兒院做做義工,管理一些日常事務。
她們都是從孤兒院裡出來的,那裡就好像她們的孃家似的。
這個理由堪稱充足。
杜若聽完後,點點頭,算是應允了。
錦夜這才放下心來,她又開始猜測,如果顧延卿真的是去見麥影西他們,在哪裡見面纔算安全呢?
如錦夜猜測的一樣,顧延卿出門,確實是去見雷皓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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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在電話裡說不清楚,而且,他們那麼久沒見面了,既然到了同一座城市,見一面也無可厚非。
雷皓天將自己下榻的酒店地點告訴了顧延卿,他們約好在酒店地下一層的清吧見面。其實,從他們踏上B市的時候開始,他們的行蹤很有可能已經(jīng)被暴露了,雖然他們簡單地喬裝了,可是,每天機場,火車站,汽車站,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徘徊偵查,他們的照片,只怕天天貼在那些人的牀頭上,不過,雷皓天敢這樣正大光明地出現(xiàn),別人在摸不清他的底細時,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現(xiàn)在,便是雙方搶時間,雷皓天的計劃,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真相,和璇璣見上一面,然後,再巧妙地消失在衆(zhòng)人的視線裡,而另外的那方面,則在緊鑼密鼓地調查雷皓天這次現(xiàn)身的目的和實力,再決定要不要將他抓回去。
雙方都在試探,現(xiàn)在的局面反而出奇平靜。顧延卿趕到那間清吧時,因爲剛剛入夜,來的客人並不是很多,只有吧檯上幾個寥寥無幾的客人。
麥影西和雷皓天便想兩個最平常的客人一樣,坐在吧檯之前。麥影西的手中握著一杯果汁,雷皓天則端著威士忌。在匍一進門的瞬間,顧延卿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中間的五年根本不曾存在似的,他們還是像最開始認識時一樣,三個人,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親密而友善。
而時間對他們都是寬容的,在麥影西隱約感覺到什麼,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顧延卿看見了一張與夢中一樣的容顏,它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清秀、和煦,美麗而親切,只是,頭髮長長了一些,從結婚時利落的短髮,變成了齊肩的直髮,倒與他第一次在大學路上撞見她的時候更相似一些。
“延卿。”麥影西是首先發(fā)現(xiàn)他的人,她從高腳椅上跳了下來,向顧延卿使勁地揮了揮手。
顧延卿回以一笑,腳步輕快,很快到了他們的面前。不過,還沒真正走到呢,麥影西已經(jīng)按捺不住,迎上來,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抱得很緊,彷彿同盡了全力似的,極有感染力,顧延卿幾乎有點疑似夢中,半天,纔將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了拍,“這些年還好吧?”
“恩,還好。延卿,真的好久不見。”麥影西差點哽咽起來,費了好大的勁,纔將淚憋了回去,“你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