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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劍閣

第十章 劍 閣

尹無涯得了風(fēng)南華內(nèi)功心法修煉決竊,短短數(shù)月,已與小七內(nèi)功到了一個層次,劍術(shù)方面,自是得了風(fēng)南華真?zhèn)鳎由献缘拇┰苿Ψǎ缃裨趧πg(shù)上,恐是少有敵手。

小七為尹無涯這巨大進(jìn)步感到興奮,不過又想到自己以前比他功力高得多,如今卻到了一個層次,不免有些面紅耳赤,于是每天硬是要與尹無涯來一場比試,或比輕功,或比劍術(shù),或比內(nèi)力,結(jié)果都是雙方不勝不敗,比了個平手。

小七再也奈不住內(nèi)心疑問,見了風(fēng)南華問道:“太爺,無涯在這短短的時間就趕上了我,你傳他什么特別心法了么?”

風(fēng)南華聽得小七這般問,也不生氣,小七只不過還是個不到二十的少年,說話當(dāng)然不會拐彎抹角,“無涯每天都在用心練功,而你呢?”

小七被太爺這一問懵了頭,想了想確實自己沒有無涯那么用心,小七心想,“反正又不找人打架,武功再高又能怎么樣。”

不過習(xí)武之人再怎么也希望學(xué)到別人不會的武功,小七還是肯求道:“太爺,你再教我一招絕招行不行?”

“好小子,先把太爺教你的練好再說吧!”

“每天都練同樣的招式,很無聊的!”

風(fēng)南華哈哈一陣大笑,想這小七,真是個天真的孩子。“好吧!太爺便傳你一套絕世武學(xué),叫做‘三合劍術(shù)’。”

小七聽罷,興奮不已,又問道:“太爺什么時候教我?”

“現(xiàn)在。”

風(fēng)南華目視小七,遞了一把長劍給他,又接道:“所謂‘三合劍術(shù)’中的‘三合’分內(nèi)三合、外三合,你可千萬記住了。”

“內(nèi)三合乃心意氣,三者相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外三合乃手腳,肘膝、肩胯,三者相合,手與腳合,肘與膝合,肩與胯合。小七你可記清了嗎?”

小七點了點頭,算是記住了。

小七回想太爺所講‘內(nèi)外三合’,按其言用劍果不其然,招招均著劍氣,勢勢均有巨大震力。這‘三合劍術(shù)’果真天下絕學(xué)。

無涯正苦于修練內(nèi)功心法,盤膝而坐,正吸著空中靈氣,一點一點聚于體內(nèi),使得內(nèi)力一點點增加。風(fēng)南華行了過來,不著半點聲響。

半響無涯方才睜開雙眼,見了風(fēng)南華,起身道:“太師公,你怎么來了!”

“太師公今日傳你一套絕學(xué),你可想學(xué)么?”

“真的嗎?”尹無涯含笑道。

“四象游身步怎么樣!”

無涯撓了撓頭,似有疑問,風(fēng)南華又道:“你可聽說過四象游身步么?”

“無涯曾聽父親說過,父親說‘四象游身步’是一門極為高深的武學(xué),一般須練十年方可大成。”

“你父親說得沒錯,一般人確實須十年方可煉成,可你卻不同,數(shù)月之內(nèi),定能大成!”

“太師公可莫要哄無涯!”

風(fēng)南華哈哈大笑,沒想到無涯不知道自己還是個武學(xué)奇才。“你與小七二人資智均不凡,看看小七,小小年紀(jì)就練得一身好武藝,江湖上可是少有,而你比小七天份還高了一些,難道還沒有信心煉好‘四象游身步’么?”

“太師公即已這樣說,無涯怎樣也得試試。”

“此套武學(xué),乃注重于雙腳,‘游身’便是靠近于對方身體,‘四象’,乃東南西北四向,分別化為: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此四個方位,乃人體之大忌,施功時,便從這四個方向游之,萬不可止步于其他方位,無涯,你可記住了嗎?”

“記住了!”

“此外,還雖了解人體的穴位,人體中單穴約五十二個,雙穴三百個,經(jīng)外奇穴五十個,其中要害穴位一百零八個,死穴三十六個。人體還有八脈,乃督脈、任脈、沖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蹺脈、陽蹺脈。”言畢風(fēng)南華瞬間不見了蹤影,似消失了一般,無涯略感身體周圍有風(fēng)吹過,不徑嘆道:“這便是‘四象游身步’嗎?”語畢風(fēng)南華瞬間立于無涯身前,不顯任何臉色,手中持了一本書,遞給無涯道:“此本心法,可要收好!”

轉(zhuǎn)眼數(shù)日,蜀郡青城山吉常道觀,鄔文子每日與有涯去往山頂,盡吸天地之靈氣,以驅(qū)除體內(nèi)濁氣之用,還可以靈氣增進(jìn)元氣,對身體極為有益。老莊哲學(xué)講天地為一“道”。“道”生萬物。人依存于萬物之間,萬物將給人們所有。

有涯經(jīng)過數(shù)月修道,對“道”已有自己的見解之處,所謂“道”便是天地之靈也,“道者”天地之精華也。

而鄔文子腦中的道,乃是天下之蒼生,此道便是天下人也。這種對于道的認(rèn)識來源于師父華生子。可見華生子必是關(guān)心天下蒼生之道者。

伍萬重前往劍閣,恰經(jīng)過青城山,便上山而去,一是看看外孫尹有涯,二是將孫泰一事告之華生子與鄔文子,以便多些助手。伍萬重到了道觀,見一道童,說明來意與要見之人,道童將伍萬重帶到‘天師閣’。

“師祖,有位從南海來的居士找你!”道童站在天師閣門外道。

“讓他進(jìn)來!”伍萬重推開‘天師閣’房門,行了進(jìn)去,見了華生子。

“華道長別來無恙!”

華生子睜眼看去:“哎呀,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伍大俠,貧道失禮了!”

兩人哈哈一笑,似是多年不見之好友重逢一般。

在青城山山頂修煉的鄔文子與尹有涯二人得了消息伍萬重來了道觀,二人也快速下了山來,直奔‘天師閣’。

伍萬重見了有涯,自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祖孫二人瞬間相擁一起,掉下幸福的淚來,華生子、鄔文子師徒二人也感到高興。伍萬重并未將‘尹府’被燒一事告訴有涯,一是怕他擔(dān)心;二是不想讓他在心理上背負(fù)太多壓力,必竟有涯無心于江湖。

伍萬重只將孫泰一事告之眾人,并表達(dá)自己在此事上的態(tài)度甚為堅決。

華生子一生修道,對世間打殺之事早已看破在外,而聽了孫泰之事后,又不免起了救蒼生于火海之中的心。若不救他們,自己修道是干什么,為自己而修,一己私利,“利”當(dāng)然是談不上了。定然不是為己。

“孫泰所在‘五斗米道教’本與‘道’相連,而我‘吉常道觀’所修之物,也是‘道’,如此這般也可看作一家也,但孫泰卻借著‘道’殘害世人,貧道又怎能穩(wěn)坐青城山而不管呢!”華生子說道。

聽得這般回答,伍萬重心中大喜,必竟又多一群朋友加入對抗孫泰行業(yè)中來。“伍某能有華道長這句話也就放心了。到時伍某還得請華道長以及道觀中有心對抗孫泰之人到南海共商此大事,還望道長時刻做好準(zhǔn)備!”

華生子點了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次日一早,伍萬重告別眾人向劍閣行去。一人一馬跑得極為快速,口氣工夫便行了十多里路。又過了約半個時辰許,伍萬重到一鎮(zhèn)上,見一家客棧,名為“心悅客棧”下馬行了去。

客棧內(nèi)客人不算太多,約有二十人左右,且大多乃商人、行人,不見江湖中人,伍萬重叫了好酒好菜,正喝時,客棧二樓下來二人。二人并未引起伍萬重注意,只是他們的談話,讓伍萬重聽到了想聽的內(nèi)容。

“現(xiàn)下可好了,師公答應(yīng)出手,看他南宮一飛不死往哪逃!”

“對,不光南宮一飛,還得找機(jī)會殺了孫泰,為師父報仇。”

“南宮一飛”、 “孫泰”這兩人的名字自然能引起伍萬重的注意,放眼一望,兩人年齡不大,二十五左右,手持長劍。這二人竟想殺南宮一飛,又想殺孫泰,伍萬重特意留了心,向二人打量一看,二人卻并不識伍萬重。若不然也不會這般就走出客棧。

見二人行出客棧,伍萬重付了酒錢跟了出去。想看看這二人竟是何身份,居然想殺南宮一飛與孫泰。

跟了不久,見二人往郊外行去,行至一破廟內(nèi),見廟內(nèi)一口棺材,二人用力抬起,苦叫一聲:“二師兄何時才來呀,棺材這么重,我們怎么抬得動!”

“先抬出去再說!”

伍萬重心想嚇唬二人,拾起地上一粒石頭子,用力打了過去,正好打在棺材蓋上,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兩人聞聲一陣巨怕,雙手一撒,棺材實實落在地上,又是一聲巨響,那還是一幅上好的棺材。

兩人瞬間跪于地上,不停地往廟中神像磕頭認(rèn)錯“神仙爺爺,莫要怪罪,莫要怪罪,我二人奉師兄之命來此取棺材,如有驚了神仙爺爺大駕,請爺爺原諒!”說完又不停地磕頭。

伍萬重忍不住險些笑了起來,腦中卻想到一個事情,隨即施展輕功,飛到了廟頂上,發(fā)出一蒼老聲音道:“你二人莫要驚慌,待本仙問你二人幾件事后,你二人若如實回答,便放你們走!”

二人只覺神仙說話,又怕又喜“神仙爺爺盡量問吧,我們知道的定然回答!”

“你家?guī)煿稳耍 ?

“江湖人稱‘獨龍一劍’的盧龍中!”

伍萬重心中一驚,這盧龍中不是死了嗎?又想了想,便清楚了,原來這二人竟是‘天龍門’之人,怪不得要殺南宮一飛。可是卻又為何要殺孫泰呢?

“你們與孫泰何仇,卻要殺他?”

“孫泰前不久殺了我們師傅施丁洪,我們當(dāng)然得找他報仇!”

伍萬重又是一驚,原來施丁洪也被孫泰殺害。只可惜‘天龍門’已與己方結(jié)下仇怨,若不然對抗孫泰,定然還得請‘天龍門’中高手加入。

“那你們抬棺材又何用?”

二人只覺有些不對,越聽越覺此仙人說話之聲不對,一人細(xì)聲道:“咱們是不是被騙了!”

另一人大喝一聲:“你到底何人,竟要問我們這么多事情,有本事現(xiàn)身一見!”

伍萬重忍不住發(fā)出一陣狂笑,他笑二人不知天高地厚,卻敢用這般語氣向自己說話。一怒之下,隔空發(fā)掌擊在那棺材上,瞬間一口上好棺材便被一掌擊得稀碎。二人見罷大驚不已,不敢發(fā)出任何狂言。兩人均是貪生之輩,又恭敬說道:“這口棺材是用來安葬我們大師兄韓承志用的,前不久我大師兄找南宮一飛報仇,不幸被幫他的崇左林打了一掌,然后就死了!”

伍萬重再是一驚,崇左林怎么又打死了韓承志,真是江湖之事,事事難料!又想崇左林久居荊州,若非南宮一飛也去了荊州么?

“他們是否現(xiàn)在荊州?”

“是的、是的,我大師兄便是在荊州被他們害的!”

“你二人走吧!”言畢二人果真竄走,像盡了被貓追趕之老鼠。留下伍萬重一人獨自深思,要不然去了劍閣,再往荊州去找崇左林與南宮一飛。

回到鎮(zhèn)上,駕了馬匹向劍閣馳去。

再說那劍閣中分有大劍山與小劍山,而郡峰如劍,兩山如門,極為險要,因此得名劍閣。

伍萬重到達(dá)劍閣,慌忙奔了去,想想數(shù)年未見過的師傅,自是無比想念,如今想起師傅收下的十二個徒兒中,又有多少人還留在師傅身邊?伍萬重帶著滿腹的疑問與興奮行去。

正當(dāng)伍萬重到達(dá)時,忽傳來一蒼老之聲:“閣下何人,還請報上名來!”

伍萬重只覺聲音極熟,接道:“可是班義,班師兄與我說話么?”

“你是何人,竟叫我?guī)熜郑 ?

“師兄,我是萬重呀,難道你不記得了么?”

伍萬重語畢,只見人影閃來,一六十余老者立于面前,此人白發(fā)過半,胡髯滿面,正是班義。

“伍師弟,真是你嗎?可好幾年沒見了!”

“嗯”伍萬重點點頭:“師兄,你為何不陪師傅,到這兒來?”

“只是出來隨便走走,我還是先領(lǐng)你去見師傅他老人家吧!”

時不修獨坐院中,品著清茶,滿頭銀發(fā)與濃濃的胡髯標(biāo)志著這乃是一位仙風(fēng)道骨般的高人。

“師傅,伍師弟來了!”

聞言,時不修轉(zhuǎn)身望去,果是自己培養(yǎng)多年,又多年不見的徒兒,頓時一陣心喜,含笑道:“萬重,是你嗎?快、快來為師看看!”

伍萬重應(yīng)聲行去,看著多年不見的師傅,已覺老了許多,不必多言,師徒二人如父子一般,相擁而泣,時不修視之如子,伍萬重也視之如父。

時不修已九十高齡,與風(fēng)南華師兄弟相稱,年齡上相差不大,武功上也是伯仲之間。

三人坐于院中,伍萬重道:“師傅消瘦了不少!”

“如今,為師已不聞江湖之事,算是減輕了眾多壓力,怎么反側(cè)消瘦了呢?”

“徒兒也算不孝,不能時刻陪在師傅身邊,真是幸苦了班師兄!”言畢看了看班義。

“師弟這是哪里的話!”班義接道。

時不修話峰一轉(zhuǎn),想這愛徒伍萬重定是遇了麻煩才來到劍閣,便問道:“你可是遇上了何等大事嗎?”

伍萬重聞言一驚,師傅培養(yǎng)自己多年,自是對自己極為了解,也不足為奇。“徒兒確實遇上了麻煩!”

“師傅、師兄可聽說過孫泰此人么?”

“孫泰,為師不曾耳聞。”

“我道是聽聞過,他乃‘五斗米道教’教主!”班義答道。

“正是此人,如今江湖告急,孫泰奪取了記有重大密秘的曲譜《胡茄十八拍》,又殺了天龍門掌門施丁洪,現(xiàn)下又想統(tǒng)一江湖,稱霸武林。在來之前我已去過青城山,華生子道長應(yīng)我之邀,答應(yīng)是時一同誅殺孫泰。”

“想不到,江湖上竟出了這么一號人物。”

“師弟此行可是想要我等師兄弟出手么?”

“萬重本意如此!不知師兄心意如何?”

“為江湖除害,做師兄的豈能袖手旁觀!到時我自會率眾師兄弟一同助你。”

“那便太好了,不知現(xiàn)在還有多少師兄弟留在此!”

“大師兄徐聞道,三師弟田東源,六師弟武平安,其余的皆不在此!”

班義在時不修十二個弟子中排第二,而伍萬重排第四。

“怎么神宗與楓兒夫婦沒和你一同來!”時不修問道。

時不修口中“楓兒”正是愛徒尹千華之子尹楓,尹千華在十二人中排第五,深得時不修喜愛,當(dāng)年聽得尹千華被害之事時,還暈死了過去,事后盡力查了此事,至今仍未有半點線索。此后便對尹楓格外喜愛,極為關(guān)心。可這閉耳不聞江湖之事的老仙人卻不知尹楓早已亡故,此消息就連班義也不曾知曉。

伍萬重聞言,不知如何回答,師傅歲數(shù)已大,說出真相只怕他老人家受不了,只得騙他道:“他們均在南海,因要事分不開身,因此就未與徒兒一同前來看望您老人家。”

班義似察覺伍萬重話中有隱情,方才見他思了許久才答,知此中定有文章,不過也不好此刻言說,只等二人單獨時,方可相問!

伍萬重又見了大師兄徐聞道,三師兄田東源、六師弟武平安等,數(shù)年不曾相見,唯有酒上說情,當(dāng)夜,除師傅時不修外,五人飲得大醉,算是把多年散失的同門之情又找了回來,五人中只武平安歲數(shù)小些,也有五十余,其中徐聞道最大,已年邁古稀,五人中,沒有誰不喜飲酒,正所謂習(xí)武者,不拒酒也。

盡管伍萬重舍不得劍閣,舍不得師傅,舍不得師兄弟們,可是大事要緊,不得不離去,奔向荊州而去。

臨走時,班義將伍萬重帶到無人的地方“伍師弟,你是否有何事瞞著我們!”

伍萬重卻不知是尹楓一事,只覺聽不懂班義此話何意,搖搖頭道:“師兄此話怎么講。”

“你來那日,師傅問你神宗與尹楓夫婦,你為何間隔許久才回答!”

伍萬重哈哈一陣笑:“我當(dāng)是何事,師兄多慮了!”

“伍師弟,你真的有事瞞我和師傅!”

伍萬重心想這些算是瞞不下去了,嘆了口氣。“此事可千萬別讓師傅他老人家知道,我怕他受不了!”

“放心吧!”

“楓兒已經(jīng)死了!”

“死了”班義聞得此二字,像是一句玩笑而已,“死了”太荒謬了,對于這個消息,真的讓他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事實是已經(jīng)發(fā)生,而且過了好幾個月,能怎樣呢?

班義最終還是沒把這個消息告訴師傅,他真怕師傅聽了這個消息后,受不了。

出了劍閣,伍萬重向荊州行去,一路也不停留,數(shù)日后便到了荊州。

伍萬重剛到荊州便開始打聽崇左林住地。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得知他乃‘新風(fēng)客棧’主人便往‘新風(fēng)客棧’行去。

伍萬重剛進(jìn)店,一伙計迎了上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我找你們店主!”

伙計打量一番伍萬重,似覺此人不一般,定是行走江湖之人,接道:“稍等”言罷向后堂行去,盞茶工夫,從后堂出來的卻不是崇左林,而是江一水。還是那身破衣衫,也不知這人為何不換洗,總把自己搞得臟兮兮的。或許高人總有幾個另類。

伍萬重見來人,心中不徑暗道:“這人可不是崇左林,莫不是那小子不信我!”至此,江一水也行了來,抱了拳施了一禮,伍萬重不知此人是誰,出于禮數(shù),還之。

“閣下尊姓大名,不知找我?guī)熜趾问拢俊?

聽得此人稱崇左林為師兄,不徑一怔,便想到崇左林還有一位響欲江湖的師弟,江上怪俠江一水,見罷此人,果不負(fù)怪俠二字。

“在下失禮?原來閣下便是江上怪俠江一水,失敬、失敬!”

“閣下客氣了!”

“在下伍萬重,找崇大俠有要事相商,還請江兄告之崇大俠在何處。”

江一水也是一驚,更想不到眼前此人會是江湖人稱‘劍尊重樓’的伍萬重。“哈哈,江某真是太失禮數(shù)了,還清‘劍尊重樓’伍大俠原諒,江某這就帶伍大俠去見我?guī)熜郑 ?

伍萬重也不客氣隨著江一水步伐跟去。

江一水叩響房門:“師兄,今日又有貴客到了!”

“快請進(jìn)來!”

二人進(jìn)入房中,江一水指著伍萬重向崇左林道:“師兄可認(rèn)識么?”

崇左林一驚,發(fā)出一陣笑聲:“伍兄啊伍兄,什么風(fēng)把你吹到我這來了,快請坐!”

伍萬重應(yīng)了一聲,三人紛紛坐下,伍萬重道:“崇兄,伍某這次來荊州確有要事相求!”

“伍兄請說便是!”崇左林爽快答道。

“要必崇兄與江兄均已聽過孫泰此人吧!”

“嗯”二人均點頭。

“如今孫泰無故殺害江湖人士,就連益州天龍門掌門施丁洪也因不臣服于他而遭了殺害,那“五斗米道教”更是發(fā)展驚人,教眾今已過萬,若不加已制止,恐怕江湖上將有一場空前的浩劫!”

“還請伍兄說說該如何制止孫泰!”崇左林已聽出伍萬重之意,便如此答道。

“現(xiàn)下我已聯(lián)絡(luò)了青城山‘吉常道觀’華道長與家?guī)煏r不修以及師兄弟數(shù)人,他們也都愿助伍某一臂之力,不知崇兄與江兄如何?”

“我二人早有此意,如今伍兄來領(lǐng)頭,我與師弟自然加入,隨時聽伍兄消息!”

“那就太好了!”伍萬重忽想起在益州時聽天龍門人說南宮一飛在此,又問道:“聽說,南宮一飛兄弟前不久來了荊州?”

“前幾日去了南海,正去找你呢?”

南宮一飛去南海那日,到了荊州城門處,見了那來牽走自己寶馬的那個軍官,行了去要回自己的寶馬,卻不料那軍官說什么也不知道,根本未牽什么寶馬之事。聽得南宮一飛一肚子氣,過不多時,那軍官騎了那寶馬巡邏,南宮一飛暗笑一聲,心想,這下你可要倒霉了。

快速出了城門,單手手指合于口中吹出口哨,寶馬似聽到主人在喚自己,奔向城外而去,那軍官一時不料竟重重摔下馬來,只痛得“呦呦”大叫,守城官軍們見那馬奔來,沒有人敢阻攔,任憑它跑出了城去,寶馬立于南宮一飛身旁,發(fā)出“撲撲”之聲,似乎多日不見主人,,對他發(fā)出了想念之情,南宮一飛看了那軍官一眼,大笑一聲駕馬向南海行去。

伍萬重只在荊州住了兩天便回了南海,只因南宮一飛去了自己家,作主人的必須得趕回去。

伍萬重出了荊州城不久,遇到了三人,此三人中一是計風(fēng)保,二是計云征,第三人乃“琴魔老祖”余中天。

伍萬重只識得計風(fēng)保與計云征二人,對于余中天便是不識。見此三人,伍萬重所騎的棗紅馬不徑發(fā)出一聲長嘶,似是叫苦一般。計風(fēng)保等人自然也認(rèn)出了伍萬重。想到三弟計雷忠慘死與此人脫不了干系,叫了一聲:“伍萬重,今日可叫我遇上了你,還我三弟命來!”計風(fēng)保與計云征正待出手,余中天揮手示意二人莫急,二人便冷靜下來。

“此人便是‘劍尊重樓’伍萬重么?”余中天疑問道。

“是他,而且我三弟計雷忠還是死于他的劍下!”計風(fēng)保滿身充滿殺氣,惡狠狠地說道。

余中天笑了笑,看了看伍萬重:“有因必有果,伍萬重,你當(dāng)初殺了人家三弟,現(xiàn)下你可要遭報應(yīng)了!”

伍萬重也是一陣大笑,自己只身一人,卻也未曾怕了這三人,說道:“閣下何人,還請告之名號!伍某劍下可不殺無名之人!”

“伍萬重,你修得猖狂,這位可是江湖人稱“琴魔老祖”的余中天,余大俠,今日我等三人戰(zhàn)你,恐怕誰死還難說呢?”三人相視一笑。

伍萬重最看不得得勢便猖狂之人,已暗中運了真氣,待隨時惡戰(zhàn)。

三人不見伍萬重?fù)軇Γ瑓s也不敢先出招,畢竟誰先發(fā)招,就可能最早被對方發(fā)現(xiàn)破綻,這便是高手間的對決,雙方對峙約半盞茶工夫,計云征著實忍耐不住,揮了鐵叉,駕馬殺了過來,與此同時,計風(fēng)保也揮了流星錘擊來,而余中天使的卻是一把鋼刀。

伍萬重著實冷靜,眼看三敵逼近,才漸漸撥了長劍,連發(fā)三招,分刺三敵,三招過,卻覺這三人,功力并非泛泛,恐怕硬上是難以取勝,如今戰(zhàn)了一個回合,未得半點好處,細(xì)察三人破綻,好一招敗敵。

此時雙方均已下了馬來,三人一齊攻上,伍萬重見三方來招,細(xì)看不久,計風(fēng)保流星錘已至,只好揮劍擋去,鐵叉再刺,身子略斜避了開,又見余中天鋼刀發(fā)來砍向胸前,其力道定然不一般。

傾刻間計風(fēng)保、計云征二人再次出招,一時將伍萬重打得手忙腳亂。

想那伍萬重也非泛泛之輩,哪是幾招內(nèi)便能打敗的,又揮著長劍,一招‘長虹貫日’向計云征殺去,計云征連忙揮著鐵叉擋來,只聽‘當(dāng)’的一聲巨響,計云征虎口險些震破。幸好計風(fēng)保流星錘擊來,若不然,伍萬重再一劍下去,恐怕計云征至少重傷,不得已轉(zhuǎn)身退去,伍萬重看清來者招數(shù),鋼刀從頭劈來,流星錘從腰間使來,只得再退幾步,這時,計云征也揮著鐵叉從身后殺來。伍萬重覺背后生風(fēng),正欲轉(zhuǎn)身看時,余中天鋼刀已然落下,若不回防,只有死路一條。情急之下,伍萬重身子一斜,懸于空中,雙腳用力,彈出數(shù)丈之遠(yuǎn),暗叫一聲:“好險!”

三人未得呈,又出招殺來,伍萬重暗想:“難道要喪命于此!”便不多想,內(nèi)力運足十成,真氣運于丹田,猛地連發(fā)三招劍招,向三人殺去。

眾人見來勢之猛,也不敢招架,卻那里由得了自己,伍萬重劍到人到,一股極為強(qiáng)大的劍氣顯些就傷了三人,計風(fēng)保苦叫一聲:“這老頭,是在拼命了!”

二人聞言,也運足功力紛紛出招擋去。

伍萬重長劍揮向余中天,刀劍相碰,一時火花四濺,雙方退去兩步,計風(fēng)保流星錘發(fā)來,由一變二,由二變四,真是看得伍萬重眼都花了。卻不知這四只流星錘還會不會變成八只?情急之下只得持劍硬接了去,卻不料計云征鐵叉從左側(cè)殺來,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想罷,干脆任由鐵叉擊來吧,看那招勢也不會要了命,便只揮劍擋去了四只流星錘,那鐵叉卻生生地刺進(jìn)了腹部,情急之余,伍萬重一聲怒吼,揮劍斬去,卻也不知是否是計云征傷了敵人而得意還是怎的,見伍萬重長劍揮來也沒有躲閃之意,正巧被劃了一劍,卻不至命,只不過腹部痛得極其難忍。

抬頭望來,馬匹離著不遠(yuǎn),而對方的馬匹卻有數(shù)丈之遠(yuǎn),提了真氣,縱身一躍,駕馬快速離了去。三人也駕上馬,追了上去,卻那里能追得上,只因伍萬重那馬匹乃是上等寶馬,一般馬匹速度不極這一半。

三人雖追了數(shù)十里卻始終見不著伍萬重背影。

“哎,可惜了今日這個大好的機(jī)會,若不然定殺了伍萬重這個老賊!”計風(fēng)保咬牙惡狠狠地說道。

“大哥,咱們?nèi)蘸笥械氖菣C(jī)會,還怕遇不著他嗎?”

言畢三人轉(zhuǎn)身向原來方向行去。

伍萬重駕著這匹棗紅寶馬,一口氣竟跑了六十里路,回頭看無人追來,下馬看了看傷口,止了血,卻痛得極為難受,就像火燒一般。咬了牙,又駕馬向前方行去,望能快速走到前方鎮(zhèn)上。

兩個時辰后,伍萬重到了一個小鎮(zhèn),四下尋問才找到一家藥鋪,藥鋪主人見來者其腰間有血,扶了伍萬重坐下。不等伍萬重說話。郎中已將傷口處上了藥。

“你為何不問我如何受傷才給我上藥?”伍萬重疑問道。

“我的使命便是治病、療傷,并不是以問話為業(yè)!”看來這郎中極為風(fēng)趣,說話間還帶有一絲微笑。

顯然伍萬重對這位笑臉相迎的郎中感了興趣,“難道你不怕我是壞人?”

“治病看人是我的天職,我與你無怨無仇,如今是你來找我救你,我反到救了你,就算你是壞人,也不至于要殺了你的救命恩人吧!”郎中還是笑道。

伍萬重哈哈一陣笑,表現(xiàn)出一種佩服之情。

那郎中也是一陣大笑,兩人似是在傳達(dá)某種情感一般,竟如此默契,伍萬重不想耽擱時間,與郎中聊了幾句付了雙倍藥費又駕馬離了去。

數(shù)日后,伍萬重行到南海城效外,前方卻有一身著白衫之人,同是騎了一匹棗紅馬,且此人背上有一只布袋許是裝的一張古琴。白衣人也是向南海城內(nèi)行去。伍萬重心想:“南海何時出現(xiàn)過這個人,若非此人不是南海本地之人?”心生疑問,駕馬向前,想一睹此人面容,卻怎料回頭看時,白衣人面部用一張白布遮了住。真是一位怪人,伍萬重心想。

白衣人察覺伍萬重注意了自己,抱了拳施了一禮,卻并未說話,出于禮數(shù)伍萬重自是還了一禮,不徑問道:“閣下不是南海之人吧!”

“是”想了想又道:“不是”最后還是點了頭道“是”。

伍萬重不解,怎么連是與不是都分不清,此人莫不會是個瘋了的家伙吧!“閣下的回答很讓我不理解!”

“算是吧!”嘆了口氣接道:“這也不重要!”看了看伍萬重,又續(xù)道:“前輩有傷在身?”

聽得此人叫了“前輩”心中一喜,看來這人并非壞人,至少懂得尊敬長輩。“你怎么知道?”你道伍萬重還穿著那被刺破的衣服。其實早就換了,所以才發(fā)出這樣的疑問,不過對此人的問也是一驚,他為何知曉自己身上有傷?

“晚輩看前輩面色差些血色,猜的而已,莫不是前輩真有傷在身么?”白衣人忙解釋道。

伍萬重只覺此人并非一般,便點了頭。

只見白衣人取出一只瓶子,從中倒了一粒白色藥丸來。“這是天山雪蓮煉成的丹藥,對受傷之人可起極大作用。”言畢伸手遞給了伍萬重。

見此白衣人已送至身前,不接也過不去,道了聲謝接下服了下去,瞬間只覺全身一股真氣竄動,傷口處便無半點感覺,這丹藥果真奇了!

進(jìn)城后二人便分了路,一人往西,一人往東,伍萬重受白衣人丹藥之恩問其名號也好報答恩情,只是那白衣人道了句:“有緣自會相識”便向西行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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