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冰有些支吾 地道：“沒什么啊，我就是今天感覺有點累，不想上班，剛準備睡覺的，你們就來了……”
他的這個理由，雖然牽強，卻也找不出什么漏洞。
“你認不認識林慧？”李爾玉又問道。
“認識。”
“那那天林慧跳樓的時候，你下去看了嗎？你沒有當場認出來那是林夏嗎？”
“下去了啊，但是那天等我下去，已經是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我壓根就擠不進去，里面那人長啥樣我都不知道，怎么還能看出來他是不是林慧呢？”
喬川和李爾玉沉默了一會，他這個說法倒是沒什么好說的。
這時，喬川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隊長，我剛才問了，他們說那天在那人跳樓之前，錢冰不知道是上廁所去了還是干什么去了，剛好他們發現有人跳樓的時候，錢冰才回到公司辦公室的。”電話那邊的小陳說道。
這樣一來，這個錢冰的嫌疑也是越來越上升。這案子真是奇怪，之前感覺，那個張達在作案嫌疑上，一切都很符合，可是現在，這個錢冰也是如此符合兇手的特征。
“好，我知道了。你先繼續呆在那邊，繼續了解有關錢冰和跳樓事件的相關情況。”
喬川說著，就掛斷了電話，再次看向錢冰，卻一時半會沒有說話。錢冰的表情看起來，也還算鎮定，看不出什么異常。
“錢冰，剛才你們公司的同事都反映，你那天在林慧跳樓之前，你剛好出了公司，在林慧跳樓之后，你才回來，你干什么去了？！”喬川的聲音，十分威嚴而有震懾力。
錢冰卻是很淡定地說道：“我上廁所去了啊。我們的廁所在公司外面，我解大手去了。”
他的話，就算是謊言，也很難去戳破。
在那一刻，喬川和李爾玉感覺有點無助。有兩個人，都很有嫌疑，可他們就直接告訴你，他們有嫌疑，你卻抓不到他們的證據。
他們可以把錢冰帶回公安局詢問，但也只能是詢問，因為根本沒有任何實際證據來支撐他的嫌疑。這種詢問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
現在把錢冰帶回公安局，也問不出一個什么東西，但是把他帶回公安局，卻會對他造成影響，而現在，并沒有關于他殺人的什么確鑿的證據。在這種情況下，喬川一般是不會把嫌疑人帶回公安局的。
喬川和李爾玉兩人互相望了望，決定先離開這里。
“好吧，今天就先到這里吧，我們先走了。”喬川說著，就和李爾玉離開了錢冰家里。
下了樓，喬川和李爾玉上了車。兩人一上車，不由癱坐在椅子上，感到十分無助。他們終于知道，兇手為什么要用這樣的一個引人關注的方式來殺人了。這種方式，至少很難留下什么證據。在那天臺上，誰也看不到，到底是誰把林慧推下去了。
有人會說了，那干嘛不把受害人帶到河邊什么的淹死什么的，那不是也不會留下痕跡，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嗎？其實那種會留下的痕跡多了，比如去那種地方，肯定能查得出來。第二，那種地方還容易留下腳印什么的。第三，如果你想把人約到那種地方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在天臺殺人，這么說起來，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到底該怎么去尋找張達或是錢冰殺人的證據呢？這林慧，又到底是誰殺的呢？此時此刻，喬川和李爾玉的心里充滿了迷茫。
不過眼下，還是要先把這個同樣了很有嫌疑的錢冰給監視起來。喬川打了個電話回局里，調來了一隊人馬，潛伏在錢冰周圍，然后和李爾玉離開了錢冰家里。
喬川帶著李爾玉來到一處河邊，兩人倚靠著河邊的欄桿，望著河里的波光粼粼，吹著涼爽舒服的河風，心情也輕松了一些。
不過，案情仍像一塊石頭壓在他們心里，使他們不停地感到一種壓力。
“爾玉，你說我們現在該去哪里尋找線索呢？我現在真的是感覺有點無助了。”喬川望著眼前的河面，有些無奈地說道。
李爾玉很少看見堅毅的喬川這副表情，不禁也有些動容。
“他們都沒有說謊，可我們就是找不到他們犯罪的證據。”喬川嘆了一口氣。
兩人在河上閑聊了一陣，也沒有半點頭緒，便先回了公安局。
回到公安局，喬川又組織了召開了一次案情分析會，可大家也沒討論出來究竟該到哪里去尋找張達或是錢冰犯罪的證據。
之后，他們便下了班。李爾玉回到家里，吃過晚飯，想著案子，心里有些郁悶，便走到外面去散步。
“他們都沒有說謊，可我們就是找不到他們犯罪的證據。”李爾玉腦中，突然回想起在河上時，喬川說的這一句話。
她突然感到腦中好像有個什么念頭一閃，但她卻無法抓住。她思考了好一會，突然像發現了什么似的，激動了起來。她馬上拿出手機，給喬川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喂？”電話那邊傳來喬川十分有磁性的聲音。
“喬隊，你有沒有想到一種可能？就是他們聯合作案？”李爾玉迫不及待地叫了出來。
“聯合作案？”喬川不由得驚叫起來。確實，他確實沒有想到，兩個懷著不同目的的兇手，會聯合作案。在他整個十來年的刑偵生涯中，他甚至都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個概念。
“他們為什么要聯合作案？”喬川怔了一會，問道。
“我想，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擾亂我們的偵破視線。當我們發現有兩個人嫌疑很大的時候，我們就會像現在這樣，感到很困惑，從而無法確定哪一個是兇手。因為我們一貫的思維告訴我們，兇手只有一個，或者一方，我們很難打破這種思維定式。當我們無法確定哪一個是兇手的時候，從反面來講，就是讓他們兩個人的嫌疑都洗清了。”李爾玉說道。
聽到李爾玉的話，喬川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