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門而入的是蘇燕,她抱著一只枕頭,半瞇半醒著:“穎兒姐,我能跟你一起睡么?我害怕。”
“呃,好吧,不過你先睡,我過會兒在睡。”
“嗯。”
蘇燕說完就抱著枕頭躺到床上去了,她躺好后,說:“穎兒姐,我睡不著了。咱們說說話好嗎?”
“嗯,你要說什么?”
我抱起小家伙,躺到蘇燕的身邊,小家伙在床上走來走去,左聞聞右聞聞,最后才走向床尾的角落蜷起來。
“穎兒姐真好看,不過辰王為什么不喜歡你呢?”
“我怎么知道,再說,我好看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穎兒姐,我聽到過一些民間的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側(cè)過身看著我。
“什么傳聞?”
“聽老百姓說辰王是斷袖,本來我還不信,不過現(xiàn)在看來,是真的呢,你看他天天都跟展玉卿睡在書房。就連你們成親頭天晚上他都是跟陶靳淵在書房里呆著的。”
“我知道這個啊,他是斷袖正好我還樂得清靜呢,省的天天防別的女人。不過話說回來,你說……還是算了,你一個小孩子也不懂。”我忽然想到軒轅墨瑾跟陶靳淵既然是斷袖,那么誰是攻誰是受呢?呃,這個邪惡的問題還是不要跟蘇燕說了,免得帶壞小孩子。
“穎兒姐,你這是不喜歡辰王么?那為什么還要嫁給他呢?”
“丫頭,難道你不知道皇命不可違這句話么?我也是沒辦法啊。”
“那這么說來你是真的不喜歡辰王了?那太好了,我有個哥哥,穎兒姐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呢?”
“嗯?你一個小孩子,成天腦子里想些什么呢?”我戳了戳她的腦袋;“快睡覺,要不然明天起不來讓綠意她們看你笑話。”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么?”
她還想說什么,我故作生氣的瞪了她一眼,她便只好乖乖睡去了。我仰躺著,看著粉色的紗帳發(fā)呆,耳邊傳來鼾聲,漸漸的我也睡去了。
書房的燈還亮著,陶靳淵躺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軒轅墨瑾則是在翻著書,一黑衣人看到這一幕之后便像暗處隱去了,然后,陶靳淵與軒轅墨瑾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隨后兩人悄悄地跟在了黑衣人身后,黑衣人似乎是很熟悉王府地形,徑直來到了溢香園,他在繞著院子轉(zhuǎn)了一圈后來到窗前,看到床上躺了兩個人,他掀起衣袖,露出綁在手腕處的弓弩,瞄準(zhǔn)床上,正要放箭,卻不曾想肩膀上多出兩只手來,只是一瞬間,兩條胳膊就被卸下來,接著脖子一麻就不省人事了。
陶靳淵與軒轅墨瑾相視一笑,然后拖著黑衣人就來到暗牢。斑駁的墻壁上掛滿了帶血的刑具,陶靳淵熟練地把黑衣人吊在半空中,然后一把扯下黑衣人的面罩,伸手從他嘴里掏出了一粒黑色的藥丸:“呵,還真藏毒了。”
黑衣人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妖孽般的男子氣定神閑的在喝著茶,黑衣人不得不佩服這兩個人的定力,因為暗牢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怪味,他們居然還能如此輕松的品茶。
“喲,醒了?”陶靳淵眼尖,看著黑衣人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四處張望。
“不用看了,這是
暗牢,除了我和瑾,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哼!”
“我們也等了你這么久了,說說你為什么要來刺殺莫穎,也就是辰王妃吧。”陶靳淵緩步走到黑衣人面前,伸出兩只手指捏住黑衣人的下巴。
黑衣人動了動舌頭,陶靳淵笑道:“呵,別找了,你的藥我已經(jīng)取出來了,想自殺恐怕沒那么容易吧?”
“……”黑衣人見找不到藥丸,也只好作罷,繼續(xù)沉默著。
“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實話,不過這個辦法有點血腥,所以,瑾你還是回避一下吧。”
“不用了,我要親耳聽他說。”軒轅墨瑾即使對莫穎沒有感覺,但也容不得這種人在府中生事。
“好,你等著。我馬上就讓他開口。”
說完,陶靳淵從袖中掏出一把細(xì)長的銀針,然后將銀針如數(shù)扎在黑衣人的手臂上,黑衣人只是咬了一下唇瓣:“堂堂赤血教主,就這點能耐還想讓我說話么?呵,真是好笑。”
“不要著急,好戲還沒開始呢。”
陶靳淵笑得滿面春風(fēng),然后拿出火折子在銀針上熏了一下,銀針的尾端頓時就開始融化,冒出裊裊青煙,然后黑衣人開始掙扎著,伸長了脖子,太陽穴的青筋都爆出來了,豆子般的汗水滴落,瞬間便浸濕了衣衫。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
“啊!”最終還是忍住了。
“不愧是死士啊,這樣都不說。看來我還要加把勁啊。”陶靳淵又在火折子上加了一把藥粉,然后火折子移到了手腕處的銀針上熏著,漸漸的,銀針融化的部分開始發(fā)紅,然后滴落在皮膚上,皮膚迅速開始小范圍地冒出汽泡,然后腐爛,直到見到白森森的骨頭。這陶靳淵也真夠狠的,剛開始就把銀針扎在了最痛的穴位處,現(xiàn)在又腐蝕了人家一塊肉,這世間能熬住這種刑罰的,可以說是沒有。
這下黑衣人開始熬不住了,不過為了保護(hù)自己的主子,還是咬咬牙忍住了。陶靳淵笑得更加燦爛了,只見他變魔術(shù)般又掏出了幾個火折子,一一撒了藥粉之后夾在手指之間,然后開始熏著黑衣人手臂上的針,銀針融化后滴落在皮膚上,整條手臂已經(jīng)開始冒泡,然后就是腐爛,不消片刻,黑衣人的兩條手臂只剩下手掌上有肉了,其他地方都已露出白骨。黑衣人奄奄一息地掛在寒鐵鎖上。
“現(xiàn)在閣下考慮好了么?要不要說?可千萬別等到本教主親自搜身啊。若是讓本教主搜到了什么,那會比現(xiàn)在痛苦一百倍的哦。”陶靳淵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
“陶靳淵,你不得好死!”
“是么?你還有心情關(guān)心我的生死么,我可以告訴你,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你保證會死在我前面。”
陶靳淵說完便開始搜身,不多會兒便從腰間摸出一個令牌,然后交給了在一旁喝水的軒轅墨瑾,軒轅墨瑾看了一眼,眉頭便皺起來了。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留著也沒什么用了。”陶靳淵說完一包藥粉從袖中灑出,如數(shù)的灑在了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一接觸到藥粉,身體便開始腐化,片刻后就剩下一灘血水了。
陶靳淵做完這一切,輕松的拍了拍手:“早知道就直接搜身了,害我浪費了這么多
腐尸針。瑾,你看出些什么了么?”
軒轅墨瑾將令牌放到陶靳淵面前:“你看。”
陶靳淵接過令牌:“這個是二皇子的府上的令牌,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黑衣人身上呢?難道……”
“是,你沒猜錯。”
“可是為什么二皇子要殺莫穎滅口呢?難道是莫穎失憶后他們談崩了?”
“差不多,不過最好還是親自派人去確認(rèn)一下比較好。”
“嗯 ,我會在天亮前去打探一下。莫穎那邊就交給你了。”
陶靳淵說完之后就走了,軒轅墨瑾也出了暗牢,回到書房,軒轅墨瑾坐立不安,就怕二皇子會再次派人過來,沒辦法,軒轅墨瑾只好來到溢香園,縱身一躍,坐在院內(nèi)的一棵大樹的枝椏上,白色衣擺自然垂下,飄蕩在半空中,隨著夜風(fēng)起舞,軒轅墨瑾只是靜靜的看著莫穎房間的窗子,直到天亮才離開。
我是被蘇燕這丫頭鬧騰醒的,我揉了揉眼睛,看到蘇燕在已經(jīng)穿好衣服站在我面前了:“穎兒姐,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還睡呢?”
“拜托,我受傷了,你就讓我多睡會兒吧。”
“不行,我哥說,早點起床對身體好,再說了,今天還要給你上藥呢。”
蘇燕話音剛落,綠意就已經(jīng)端著水進(jìn)來了:“小姐,快起吧,梳洗之后我?guī)湍闵纤帯!?
我伸了伸懶腰,然后趴下,任由綠意給我上藥,冰涼的藥膏一涂抹到背上我立刻就清醒了,綠意抹勻之后又給我涂了去疤的藥膏。
完全涂抹好之后,冰蓮已經(jīng)挑好了衣服,一件月牙白的蓮花抹胸長裙,配一件淺綠色的繡金絲流云圖案的外衫,我穿好衣服,坐在梳妝鏡前,綠意隨意的幫我挽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然后帶上一粒珍珠發(fā)釵。我看著鏡子里清爽的自己,心情也好了很多。
“小姐,可以用膳了。”暖荷已經(jīng)布好了早膳。
我走過去與蘇燕她們一同坐下,剛剛咬了一口佛手酥就看到軒轅墨瑾進(jìn)來了。
他不等我同意便大馬金刀的坐在我對面,嚇得丫鬟們立馬站起身來行禮:“王爺安好。”
“喂,你這么早來干什么?”我看著他坐下后一言不發(fā),盯著兩個烏黑的眼圈看著我。
“從今日起,本王就睡在溢香園了,過會兒管家會把本王的東西搬過來。你收拾出一間客房。”
“啊?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以后就睡在溢香園了?”我吃驚的看著他。
他用筷子夾起一塊酥餅,然后吞下去:“本王想住哪兒就住哪兒,更何況你還是本王的王妃!”軒轅墨瑾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這么說。
我像是突然明白過來:“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跟陶靳淵吵架了,要不然也不會搬到我這里來,不過你們吵架歸吵架,可千萬不能傷了和氣啊。”
“誰告訴你本王跟淵吵架了?”
“沒有么?那你為什么……”
“……”這死女人,本王住進(jìn)來是為了保護(hù)她,要不然半夜被人殺了都不知道!
我看著軒轅墨瑾一臉奇怪的表情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你,你不會是做了什么對不起陶靳淵的事情才住過來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