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左冷翼如今有權有勢中則根本動不了他,而且就算他無權無勢,單憑這武功兩人也相差甚遠別提報仇之事了。
走在林蔭小道上,嶽不羣再次變回了那個沉默寡言的人,確切的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因爲現在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讓他繼續再待在中則的身邊保護她。
“你不是回華山了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個問題嶽不羣沒有仔細的回答過中則所以中則很想知道。
嶽不羣停下腳步嘆了一口氣,中則疑惑的轉身看著他,只見他擡頭看著碧藍的天空,眼神中流露出的神情讓她難以揣測。
過了很久,嶽不羣才收斂起自己流露出的與尋常不同的情緒,他微微的一笑,“在山上我曾經練功走火入魔,師父說我心神未定所以不適合練武他就讓我下山來歷練,直到我能靜下心來再讓我回去。”
“怎麼會這樣?你的武功這麼高怎麼會走火入魔呢?”
“因爲……我的心中存在著一個人,這個人將我所有的心思都帶走了。”嶽不羣看著她,淡然的說了出來。
中則不是傻子,她能明白嶽不羣的心意,但是自他放棄與自己的婚事回華山的那一刻,她就將這份感情放下了,現在對她來說岳不羣只是她的救命恩人罷了。
“對了,你接下來要去哪裡?”中則被嶽不羣看的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扯到了別的話題上。
嶽不羣也是個聰明的人,他不強人所難,“不知道,飄無定所,走到哪裡是哪裡直到我能放下一切吧!你呢?寧家不復存在,向左冷翼報仇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你可曾想過去何處安生?”虛言城如今都是左冷翼的勢力繼續待在這裡反而是羊入虎口,離開這裡纔是最安全的,但是中則孤身一人去何處又是個問題,嶽不羣便關心的問了一句。
秋風緩緩的吹來,凌亂了中則的絲髮,只見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居無定所,只能浪跡天涯,等候時機再向左冷翼報仇。"
"也好,去外面的世界還能散散心,別總把自己悶在一個小地方,這樣只會讓自己胡思亂想。"
"那麼我們就此別過吧!"在兩人面前正好有一個三岔路,中則便提議他們在這裡分別。
"好,路上小心,多加保重。"
"保重。"
兩人客氣的道了別,各自踏上一條路,嶽不羣選擇了南方的一條路,而中則選擇了北方的一條路,看上去他們似乎從此以後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一個天南一個地北,背對揹走的遠的,即使地球是圓的又如何,世界之大,他們真的還有可能遇到嗎?
這個問題嶽不羣想了很久,他發現自己的心已經離不開中則了,他也很不明白,明明以前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可如今這種感情根深蒂固,難道上天真的就這麼愛捉弄人嗎?當他們明明可以相愛的時候卻偏偏錯過,等到他明白這份感情的時候又要分別。
"遭了,月老,這可怎麼辦呀?他們兩個要是就這麼走下去,永遠都碰不上了,這樣怎麼相愛呀?完了完了完了,豈不是要讓玉帝的陰謀得逞嗎?"碧瑤焦急的在月老面前走來走去,晃的月老的眼都花了,"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別再走了,我都一大把年紀了,經不起你這麼晃悠,你不用著急,他們兩個是不會分開的。"
"這話怎麼講?"碧瑤乖乖的坐回月老的身邊,想聽聽他的解釋。
"理由很簡單。"突然太白金星從他們的背後竄了出來,結果可想而知,被經過一頓
暴揍以後,默默的閉上了嘴,太白在仙界什麼事都知道,所有人都叫他百事通,不過唯一一個缺點就是太神出鬼沒,而且又囉嗦,誰受得了他,所以一般有人知道的事,沒人願意聽他瞎扯淡。
月老跟碧瑤解釋,首先什麼都不說的前提下,嶽不羣和甯中則兩人本就是一朵彼岸花,他們兩個的緣分是很早就註定的,只不過他們的命運就是相愛不相知也不能相守,這便是彼岸花的悲劇,世人都知道彼岸花花開千年不見葉,葉開千年不見花,花開之時便是葉子枯萎之日,就好比那人間說的一句話,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他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對吧?可是……"想了想,碧瑤總覺得還是有點不妥,"不對,這兩條路就好像是一條直線不會有交集,他們這麼走下去,根本沒有緣分可言吶!"
"不信?你繼續看。"月老指著畫面朝碧瑤說了一句,碧瑤這才疑惑的將注意力轉到畫面中。
確實正如月老所言那般,嶽不羣停停走走了一段時間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往原來的路趕了回去,中則也並沒有走很遠,似乎是知道他要追上來一樣所以故意走的這麼慢。
"既然我們都要浪跡天涯,不如攜手同行吧!兩個人也好相互有個照應不是嗎?"嶽不羣不等中則說話,就自顧自的走到了她的前面。
中則也沒有想過要回絕他,而是掛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在臉上,早已記起失憶時嶽不羣爲她所做的一切,她也發現自己在說完就此別過時自己的心居然會有點痛,只是她沒有表現出來罷了,所以當嶽不羣趕回來的時候她有些意外也有點驚喜。
靠近虛言城北邊的一座城鎮是明琦城,據說那裡雖小卻跟虛言城一樣熱鬧繁華,正應景了那句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不過嶽不羣倒是沒去那裡,因爲以前嶽鷹洪躲藏的地方大多都是以南方爲主,他不會往北方行走,因爲那裡的氣候乾燥,他著實不喜歡,因此這也導致了嶽不羣在南方尋路如魚得水,而到了北方完全就是個路癡。
這中則又從未出過遠門,這倒好兩個路癡碰在了一塊,一路上那麼多的岔路口也是難爲了他們,眼看著天色漸暗,他們還在林子裡兜圈子,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森林裡的野獸較多,在外露宿極其危險,最好找個客棧比較好,但是他們前前後後的不知走了多久也沒找到一戶人家,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真讓人頭疼。
"不如這樣吧!你看這些樹都很高,野獸也就出沒在樹下,我們睡在樹上危險就大大的降低了不少,你看如何?"中則看著周遭的樹提議道。
嶽不羣這才關注起這些樹來,一棵棵都長的很茂盛,也很魁梧確實不錯,於是點了點頭,"趁現在天色還不是很暗,我們去找些野果墊墊飢吧!不然夜裡肯定是要被餓醒的。"
"好。"
兩人商量好便在這裡做了記號,一同前去找果子,索性果子樹倒是挺多的,有些果子又大又甜,嶽不羣摘了很多以備不時之需,回到原先的地方,兩人各自吃飽以後分別分身上了樹找了一處舒適的地方睡下。
半夜森林裡總會有一些悉悉簌簌的聲音,不過中則睡的很熟倒也不怕,嶽不羣長年在外面呆慣了,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也對他起不了多少作用,他們就這麼平靜的度過了前半夜。
直到午夜時分,林子裡的動靜開始變大,嶽不羣警覺起來,他起身開始眺望周圍的動靜,然而就是幾隻豺狼路過罷了,但是這動靜未免也太大了,有點不太尋常,於是他緊盯著那些豺狼遠去的
方向,似乎它們都在往同一個方向走,雖然狼是羣居動物,不過獵物的時候不一定是羣體出發的,想必那裡應該有什麼事。
中則還是熟睡,嶽不羣脫下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她只是縮了縮脖子繼續沉睡,嶽不羣這才放心的下了樹跟隨著狼羣的腳步過去。
"有本事你跑啊!繼續跑啊!"黑暗中僅靠著淡淡的月光能看到一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根皮鞭不斷的抽打著地上傷痕累累的女孩。
可憐的女孩每被皮鞭抽中的地方,稚嫩的皮膚就如同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不斷的往外流,血肉模糊,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倔強的不肯掉下一滴眼淚。
男子的身後跟著一羣餓狼,它們不斷的伸出舌頭舔著乾裂的嘴脣,似乎已經好久沒有吃過東西了,看到女孩的傷口,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血腥的氣息,讓它們的內心洶涌澎湃,恨不得直接撲上去咬一口,但是沒有主人的命令它們還是很乖巧的。
"我說過你要是再跑,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就算長得再漂亮了,我們宜春院也養不起你這樣的人。"男子的臉上突然多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
漸漸的他往後推了幾步,之間他蹲下身來,摸了摸身邊的一頭毛髮雪白的狼,除了這頭狼最特殊以外,其他的狼都是黑色活著棕色的,看來如此特殊的狼應該是個領頭的吧!
"乖寶貝,你們已經有三天沒吃飯了吧!你們看面前就有一個雖然是小了點,不過等你們吃完了她,我就再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的,好嗎?"男子說完就站起身來拿出袖口裡的一個哨子用力的一吹,所有的狼都集體看向領頭狼。
領頭狼慢悠悠的走到女孩的身邊在她的身上嗅了嗅,然後朝天吼了一聲,身後的羣狼頓時好像瘋了一樣,集體撲過來,女孩嚇得用手遮住 眼睛。
說時遲那時快,最前面撲向女孩的幾頭狼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變成了屍體,男子神色一緊,"是誰?別偷偷摸摸的搞小動作,有本事正面來打。"
嶽不羣可不屑與這種欺負女孩的人動手,隨手摘下來的幾片樹葉經內力發出,瞬間柔弱的樹葉如同鋼片一樣,劃過餓狼的脖頸,一擊斃命,四肢還在不斷的抽搐,但是狼的數量太多,唯一能擊垮它們的方法就只有殺了領頭狼,不過這頭狼好像有靈性一樣很輕易的就躲開了嶽不羣的攻擊,不過它的速度再快也不及嶽不羣的樹葉數量多,很快就負了傷倒地奄奄一息,擒賊先擒王這話倒是不假,見自己的老大都要死了,後面的狼羣羣龍無首都相繼逃走了,男子也彷彿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的跑了,哪還管得著自己那頭心愛的狼啊!
等周圍變的安靜下來,嶽不羣才從樹上下來,他走到女孩的身邊說道,"已經安全了,不用害怕。"
女孩哆哆嗦嗦的擡起頭,看著他,"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
"名字只是一個稱呼,不提也罷,現在一個人太危險了,跟我走吧,等明天天亮了我再從你去城鎮。"嶽不羣慢慢的扶起她,怕一不小心牽扯到她的傷口。
"等等。"女孩停下了腳步,她轉頭看了一眼那頭雪白的狼問道,"我們能帶上它嗎?"
"爲什麼?它剛纔還命令狼羣要吃了你呢!"
"不是這樣的,具體的事我之後再跟你說好嗎?求求你救救他。"
經不住女孩的請求,嶽不羣只好同意了,女孩還能勉強的自己走,所以抱這頭狼的重任就交到了他的頭上,這狼的待遇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嶽不羣無奈的搖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