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鬥 023 置之死地而後生(一
“奴婢見過相爺,大小姐,見過寧國夫人?!濒脣邒邔χ婧?,舒清鸞以及沈惠心側(cè)身福禮,卻是沒有對站在舒赫一旁的曲宛若福禮。
“裘嬤嬤不必多禮?!鄙蚧菪纳焓址銎痿脣邒?,問著太師與太師夫人的身體近況。
“謝寧國夫人。”裘嬤嬤謝過沈惠心後起身。
“嬤嬤,外祖父與外祖母身體可安好?”舒清鸞對著裘嬤嬤福了福身,問道。
裘嬤嬤趕緊彎腰扶住舒清鸞:“大小姐,可使不得。老爺與老夫人一切安好,就是掛念著大小姐,這不差奴婢前來相府,不知相爺可首同,讓大小姐隨奴婢往太師府小住幾日,好讓老夫人承歡膝下?”裘嬤嬤一臉誠摯的望著舒赫,言行舉止間盡顯大府大院老嬤嬤間的風範。
裘嬤嬤是沈夫人當年的陪嫁丫環(huán),一生未嫁,將沈家的兩位小姐,也就是沈蘭心與沈惠心拉拔大。將一生的都獻給了沈府。
太師沈之軒這一生沒有納妾,也沒有通房丫頭,就沈夫人一位結(jié)髮妻子。膝下也就沈蘭心與沈惠心兩姐妹,沒有兒子。如若換成其他,元配夫人不能爲其誕下兒子,那便是納妾,讓其他女人爲其產(chǎn)子。但是沈之軒沒有這般做。他與沈夫人伉麗情深,成親至今四十載,從來都不曾紅過一次臉。
而裘嬤嬤更是終身未嫁,自沈蘭心和沈惠心出閣後,便是全心全意的服侍著沈之軒夫婦。所以說,裘嬤嬤雖只是太師府的一個嬤嬤,但是卻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嬤嬤說笑了?!鼻鹑魧χ脣邒邿ㄈ灰恍?,“老爺又怎麼會不同意呢?鸞兒雖姓舒,但也是沈太師的孫女。承歡膝下,自是理所應當?shù)??!?
裘嬤嬤沒有接話,只是用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望著曲宛若。
倒是沈惠心,卻是抿脣淺笑了:“曲姨娘果真是有當家主母的風範。相爺還未開口,你區(qū)區(qū)一個姨娘便是作起了主了?”說罷,轉(zhuǎn)眸望向舒赫,用著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相爺,你就算要擡了曲姨娘作正,那是不是也得等擡正後再讓她當家呢?還是說,你們相府從來都是姨娘翻身作主的?那就怪不得,街頭巷尾那般傳言了。如若,你們相府容不下鸞兒這個孤女,本夫人不介意鸞兒跟我回寧國公府的?!?
“鸞兒跟你回寧國公府?”舒赫雙眸冷冽肅然的直視著沈惠心,然後露出一抹扣人心絃的冷笑,“寧國夫人真當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嗎?我堂堂相府千金何時需要寄居於你寧國公府了?”
“那麼,相爺是否該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爲何你堂堂相府嫡出千金竟會淪落到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笑話?難道,這就是相爺?shù)奶幨轮L?還是說,相爺根本不予處之!鸞兒她不止是你相府的千金,她還是太師府的嫡長外孫女,更是我寧國公府的親人!事關(guān)鸞兒的閨譽與清白,我寧國公府絕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沈惠心的話已經(jīng)挑的很明瞭,那便是如若舒赫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她便要將此事鬧大了。
舒清鸞冷笑。
姨母,你真是如表面這般的關(guān)心疼愛我嗎?
只怕,事不盡然吧。
如若真心疼愛一個人,又怎麼會將此事鬧的如此之大呢?就好似生怕無人知道一般。
且,舒赫纔剛下朝,又豈會知道市井九流上的那些謠言呢?
沈惠心此舉,分別便是有欲蓋彌章之意了。
既然一個兩個,都直向著她而來,那麼,索性就狂風暴雨一起來吧。
舒清鸞沒有馬上接話,只是用著一抹疑惑不解的眼神在沈惠心與舒赫以及曲宛若之間來回的徘徊著。然後又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裘嬤嬤,只見她亦是用著一副與她一般疑惑不解的眼神望著沈惠心與舒赫。
曲宛若並沒有因爲沈惠心的指責怒言而生氣,反而是茫然中帶著淺笑的看向沈惠心:“恕賤妾斗膽問一句,敢問寧國夫人口中的街頭巷尾,茶餘飯後的笑話所謂何事?相爺上朝剛回府,我想應該還沒有機會去待頭巷尾閒轉(zhuǎn)的功夫。賤妝有孕在身,更是不曾踏出過府門。不似寧國夫人那麼悠閒,既有空管百姓茶餘飯後這閒,還有功夫來管我相府下人之事。所以,還請寧國夫人明示?!?
對著沈惠心,曲宛若雖是一口一個“賤妾”的自稱著,但卻是半點沒有在沈惠心面前表現(xiàn)出有多大的自卑來,反而是隱隱的展示著一抹自傲。
舒赫更是往自己的主人席上一坐,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拿過下人奉上的熱茶,一副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惠心,等著她的回答。
“姨母?!笔媲妍[看一眼舒赫與曲宛若,轉(zhuǎn)身面向沈惠心,“到底發(fā)生了何事?可是與鸞兒有關(guān)?”
沈惠心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副安慰的樣子,然後對著曲宛若露出一抹冷笑:“是嗎?曲姨娘言下之意,可是本夫人多管閒事?”
曲宛若恭敬的一側(cè)身:“賤妾豈敢!您是皇上欽封的寧國夫人,賤妾不過區(qū)區(qū)一下賤的姨娘,又豈敢對寧國夫人置噱?賤妾只是不明夫人所言,所以才鬥敢請夫人明示,好讓賤妾知道賤妾哪個地方做的不到位,也好讓賤妾改過自新,纔好讓夫人不失望纔是?!?
沈惠心似笑非笑的斜視著舒赫:“相爺果真好福氣,能有這麼一位知書達理,能言善辯的賢內(nèi)助。”
舒赫淺笑著放下手中的茶杯:“寧國夫人言重了,本相福氣再好,那也比不過寧國公。夫人的來意,本相已經(jīng)明瞭,定會給夫人一個滿意一答覆。鸞兒能有夫人這般爲她關(guān)心著想的姨母,也算是她的福氣了。鸞兒,你說呢?”舒赫似笑非笑的斜視著舒清鸞。
舒清鸞淺然一笑,對著舒赫側(cè)了側(cè)身,“父親所言極是,鸞兒能得到這麼多長輩的厚愛與關(guān)心,確是鸞兒的福份?!鞭D(zhuǎn)身面向沈惠心,又是一福禮,“鸞兒十分感謝姨母厚愛,定當銘記於心,不敢有所怠忘。”然後又面向裘嬤嬤,十分誠懇的說道:“還請嬤嬤代爲轉(zhuǎn)告外祖父與外祖母,鸞兒未能承歡二老膝下,是鸞兒不孝。但是請恕鸞兒今日不能與嬤嬤一道去太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