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拿著洛陽鏟用力摳撬著卡在甬道口的混凝土,這里離地表太近,很多泥沙都順著雨水沖刷了進來,如若不抓緊施工將大塊的泥塊清理掉,很快,這甬道口就得堵上。
羅戰擰身而干,足足用了半小時,才將大塊的泥塊一并清理完,躬身而下,試探的步入了甬道,里面明顯的有回聲,說明下面是有足夠大的空間的,墓穴之地,必是無疑。
羅戰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心道,“沒想到這唐瑄墓竟然這么好找。”
不容休息,他直接就縮身涌了下去。
甬道很狹長,只能容一人龜縮而行,周槽的壁畫異常奪目漂亮,羅戰幾次忍不住駐足觀望,心生敬佩之意,這才真是國家的隗寶,這樣的東西一定不能落入歹人之手,一會上來后馬上就要請示獵鷹,是否報送公安系統,申請現場保護。
呼!
甬道走到一半,出現了兩個岔口,一左一右。
羅戰居于中間,剛邁動了左腳,地表突然出現了龜裂,甬道上的彩壁石四裂開來,直接就破損而墜,落入了深不見底的坑穴中。
好險!
羅戰長舒口氣,幸虧只邁了一條腿,若是身子踏上,此刻自己早已被摔死了。
看來,里面要有機關了。
羅戰懂一點玄學之術,但對唐朝的墓穴機關卻不甚了解,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不決之時,突然聽到剛才的坑穴中傳來一聲怪異的嘶鳴!
羅戰探頭望去,被眼看的一幕嚇了一跳,手電的細小氙光下,一條十幾米的巨蟒正張著血盆大口朝羅戰嗜來,這樣的口徑,足夠將羅戰吞下!
阿天乃千年靈蛇,生來便會搗洞之術,它用了幾個夜晚的功夫,就從納蘭里屋的壁柜下方,一直探地打動,直接通到了甬道中圈位置。
其實,甬道本身沒有機關,是阿天便于保護墓穴,臨時打造的罷了,只要甬道有人行的聲音,它就能從壁柜的洞口聽到,轉瞬即會涌來,不管是誰,凡闖入甬道者,都要死!
羅戰本能的后閃,不想,巨蟒欺身而下,直接就撲倒了羅戰,血盆大口直接就朝他的腦袋張來。
轟!
羅戰驚的慌張之際,雙臂探出,死死的鉗住了蛇頭七寸之處,十指蓄力而下,雙腿死死的扣住蛇身,防止它擺動蛇身將自己繞纏!
顯然,阿天也沒預料到羅戰會如此厲害,它的第一波進攻宣告失敗。
一人一蛇,在狹小的甬道里,來回摸爬滾動,均不然須眉,死命的擊打著對方。
“死去吧!”
羅戰身上的青筋早已暴起,他拼勁的全力,制的阿天沒了著力點,羅戰腰際的匕首探馕而出,他要嗜蛇了!
呼!
匕首閃著凜冽的寒芒,夾帶著一陣鋒勁直劈向了巨蟒。
阿天不敢硬抗,抽身回縮,身子壓入了身后的坑穴,僅留下蛇頭與羅戰攪動。
匕首兇悍的直刺向蛇的下頜骨,羅戰想要致命一擊,刺穿蛇頭的咽喉,直取要害。
阿天巧妙的斗轉蛇頭,避開了鋒刃,企圖從羅戰的腋下順勢而過,彎身襲擾羅戰的后脊!
蛇頭太過靈活,
在狹小的甬道里,它擺動方便,但羅戰卻不行,他著急側身,單臂順壓,想按住蛇頭,扭身將膝蓋提起,靠頂膝之力死死的鉗住巨蟒,將它制服。
無奈,蟒力巨大,一下就頂開了羅戰,它們誰都制不了誰。
形勢急轉而下,羅戰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巨蟒的氣力太大,硬拼根本行不通,如此狹小的地方,對自己太不利。
想及此,他奮力挺身,死死的鉗住蛇頭,雙腳瞪在濕滑的甬道上,猛的一提,身子便擺脫了巨蟒,單腿狠狠的踹在了巨蟒的頭上,它找不到著力點,便順著坑穴滑到了底端。
羅戰自知,如若自己再往前行,這巨蟒恐怕還會蹦出來,今晚到此,不能再拼了,這蛇太厲害。
想及此,羅戰很快就爬出了甬道。
外面的雨淅淅瀝瀝,雷聲絕跡,雨小而稀。
他坐在洞口的碎石邊,大口喘息著,自從部隊回來,羅戰這是最費力氣的一次,他感覺自己渾身都酸了,累的站都站不起。
剛剛對付巨蟒,若不是使出了吃奶的勁,根本就擺脫不了,它絕對是傳說中的護墓精。
相傳,古代皇室的人死去后,都會找當朝法老為自己求護墓精,有的人找蜥蜴,有的找刺猬,有的找天狼,有的找蛇,有的找老鼠等等。
若想護墓成精,需要一定的機緣,很多護墓的動物,沒幾天在墓中就會死去,有的會打洞逃離,有的與墓主人有緣,則會世代相伴,顯然,巨蟒阿天與唐瑄公主有著難得的機緣,一千多年過去了,依然如此忠誠。
其實,這還只是雌蟒。
雄蟒在天王山的甲池墓被盜的時候,讓八國聯軍一炮轟死了。
不過它身上流淌的血,染滿了整個墓穴,但凡是進入墓穴,嗅到血味的,從墓穴出來后全都得了怪病,快則幾個月死去,慢則臥床幾年抽搐,最后憋得瘟疫,當時傳染了很多八國聯軍的隊伍,死了至少幾千人。
可以說,雄蟒的死也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現在只剩下雌蟒,雖然實力不如雄蟒,但它同樣勇敢,舍命愿護乙池墓,以保唐瑄公主安息。
“媽的,有這護墓精,按理說是不該討擾。”
羅戰休息了會,便直接起身將洞口散落的沙土全部用洛陽鏟推進了甬道,他得先把洞口保護起來,省的天亮后,有學生再好奇鉆進去,到時候讓巨蟒發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掩蓋好后,羅戰直接去了市立醫院。
期間,他給獵鷹打了緊急電話。
獵鷹得知真的發現了唐瑄公主墓后,同樣很激動,“好樣的,我這就通知上峰,聯系當地的警干,讓他們保護現場,挖出了唐瑄墓,肯定能得到不少文物。”
“可不可以不挖啊?里面有護墓精,一條很大的巨蟒,它恐怕也得上千年了,剛才還跟我拼命來著,就這么強制破壞了它承載了千年的地方,我們這樣做,與強盜無異。”
羅戰說道。
“什么?還有這寶貝?那必須挖,找出來,好好的研究研究,送到上面,又是一功。”
獵鷹露出了貪婪的笑聲,說道,“沒想到,羅戰你剛來國安不久
,就屢立功勛,真是讓我好羨慕啊,放心吧,我一定在上峰面前好好的夸夸你。”
“不用,我希望你放它一條生路。”
羅戰堅持道。
“行了,該怎么做,不用你管,這也不是你草心的,至于你說的盜墓者,一定要詢出幕后的組織,我倒要看看誰這么膽大,竟敢公然盜墓。”
說罷,獵鷹便掛掉了。
羅戰心里一陣慌亂,真不該匯報,他雖與巨蟒發生了激烈的爭斗,但從良心上講,真不想破壞它安息生活的地方。
來到麻子的住院病房,羅戰坐在一旁,遞給麻子一顆煙。
“說吧,誰找的你。”
羅戰問道。
麻子沒說話,自顧抽著煙,根本不想鳥羅戰,他有他這行的規矩,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能出賣雇主。
“不說是吧?”
羅戰單手直接擰在麻子的傷口處,剛剛包扎好的白紗瞬間就殷滿了血跡。
啊!
麻子痛的高聲慘叫,臉面瞬間煞白,一種刀口割肉的疼感襲遍他的全身。
頭發都被霎間涌出來的冷汗給侵濕了。
“說不說?”
羅戰的手指都陷入了麻子的傷口,他疼的連連喊道,“說,我說,我說。”
“誰?”
“法華寺的住持,真元大師。”
麻子嚷道,“是他的弟子找到的我,說這邊有個活,讓我來干,結果......”
“具體的墓穴位置,是他告訴的你嗎?”
羅戰知道這個法華寺,在J市已經存在很多年了,無論從歷史、名聲還是香火旺盛程度,在J市都算一流的寺廟了。
至于這個住持,羅戰就不清楚了。
“對,他給了我一張土紙,上面標刻的很清楚,我就按照那個來鑿的。”
麻子說道,“大哥,別殺我啊,別殺我啊。”
“殺你?我又不是魔鬼,你盜墓,該受怎么懲戒,自然會受,輪不到我來整治你。”
羅戰說道。
“我要是太透露多點信息,會讓我少受點罪嗎?”
麻子戰戰兢兢的問道,“敢問大哥到底是哪條道上的?白的黑的還是咱暗道上的。”
麻子干了十幾年的盜墓買賣,他們這一行都屬于暗道,明路不敢走,偏從暗道來,這便是他們的習慣。
“管那么多干啥?你還知道什么?”
羅戰一巴掌拍過去,都快把麻子打哭了。
他哼唧了兩下鼻子,說道,“住持就是個混子,吃喝女票賭,樣樣俱全,據說在寺廟里養著不少娘們,白天都是寺廟的清潔工,晚上就是住持的玩具了。”
“說重點。”
啪,羅戰又是一巴掌。
“噢噢,住持一直跟著魏老三混,咱這邊最大的盜墓頭子,早年幾乎是盜便了全J市以及周邊幾個地市的所有墓穴,發了一大筆橫財,現在想洗白,弄了幾個公司,不過但凡有活,他還是會干的,只是他過去養的那票盜墓能手都四散了,現在他測到了唐瑄墓,手底沒人,才找到的我。”
麻子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