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我愿意。”
一對璧人在教主的祝福下說出對彼此的承諾。
王國內,兩位最有權勢的人在這一天完成了婚禮,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牽手親吻。
一身白無垢的艾麗莎在這一天美得驚人,老實說她早上在鏡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樣的時候也被驚艷到,然后再是無止境的感慨。
“艾麗莎,害怕了嗎?”
今天也依舊是迷倒萬千少女的拉斐爾·尤利烏斯執起她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嘴角微翹的弧度充分展示了他的心情。
手背上輕柔的觸感讓艾麗莎一時有些害羞,從以前起就從未想過她的婚禮會舉辦得如此盛大,如夢如幻,直到此刻她才反應過來。
是的,這是這個國家女皇的婚禮,這是我的婚禮。這場婚禮不僅要辦得盛大、隆重,還要讓這片歐亞大陸的人都看到如此舉國歡騰的場面!
“怎么可能?我是誰啊?我是艾麗莎·耶百華,耶百華家族的唯一一個能夠單挑大梁的人了。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害怕?”
“那是自然,我的陛下、我的妻子艾麗莎從未怕過任何事。”
“我不會害怕,就算會那也只是以前了。而且你會一直與我同在的,對吧?”
“我以為我說的夠多了,艾麗莎。我會一直支持你,無論你變成什么樣,你是誰。”
城里四處飄揚著印了右翼翅膀花紋的皇族旗幟,天上時不時地會有魔法師來制造好看的景,被放了一天假期為慶祝女皇大婚的百姓們都在大街上狂歡,鳴起的禮樂聲也掩蓋不了他們的狂歡聲。
艾麗莎看著這樣的狂歡,內心也不由得高興起來。
“姐姐,新婚快樂。”年僅四五歲的愛德·耶百華小步跑過來,一身精致的禮服穿在身上顯得整個人嬌小可愛,他獻上了手中的花束,大大的眼睛也滿是歡喜。“姐姐,這是我親手摘的哦。”
“謝謝小愛德。”艾麗莎感激地接過花,但在看清是什么花時眼神有些變化,但她還是笑著。“親手?但下次就不要去摘了哦,那里很危險的,知道了嗎?”
這花長在懸崖邊的樹枝上,并且它的生長地可不在皇城附近。憑借愛德一個人是怎么摘到的?
“可是……”懵懂的愛德眨了眨眼,在這時候明智地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乖巧地點頭喊了一句。“姐夫。”
現在的小孩都這么喜歡搬救兵?輕哼一聲的艾麗莎決定不和他們鬧,一個人捧著花束走遠,等到周圍無人的環境時在花束中仔細翻找,最后果然被她找出個名堂來。
一張藏得很深的紙條被她展開,上面熟悉的字體與自己家族的徽章都無比得刺眼
【新婚快樂
以及……你準備好了嗎?】
這張沒有署名的紙條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寫的,艾麗莎顫抖著看完這短短的兩句話,猶豫幾下終是沒把紙條燒了干凈。
準備什么?他想要干什么?!
“艾麗莎,鄰國突然發兵進攻,前方可能擋不住,我得走了。”
另一邊,拉斐爾突然急忙過來找她,艾麗莎只來得及將這紙條藏在身上便被他眼中的決絕嚇到。“艾麗莎,很抱歉今天不能陪你了。”
“發生了什么?我有權利知道關于這個國家的事!”
“艾麗莎……”拉斐爾不肯說出到底發生了什么,一向璀璨耀眼的金發此刻也有些暗淡。
結合方才的紙條,隱隱約約明白了些什么的艾麗莎伸手攔在他了身前,試圖阻止他離開的行為。“尤利烏斯,我以這個國家女皇的名義命令你,告訴我一切,就剛剛我離開的這短短一點時間里,發生了什么?!”
她有預感,她今天不能放人離開這里,她絕對不能放人。
“鄰國發兵也輪不到你親自去!這個國家這么多人,為什么要讓你親自去?給我一個理由,拉斐爾·尤利烏斯。”
“這次我必須去,艾麗莎。他回來了,他來找你了,我不能讓他帶走你。”拉斐爾終究是開了口,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眼神無奈。“艾麗莎,就如以前一樣相信我好嗎?我會回來的。”
和預想中一樣的答案,艾麗莎不由得變了臉色,這次她無法輕易地說出阻止他的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拉斐爾與她擦肩而過。
“……我不準你去!我以女皇的名義命令你,留下來。”
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他要這么對我?!終究不想再失去的艾麗莎開了口,用著顫抖的聲音說出,但在拉斐爾回頭的一個笑容中徹底失了聲。
艾麗莎又拿出了那張紙條,死死地盯著上面的字體現在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突然她看著一邊的假石山,話說的聲音還有些哽咽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怎么了?小愛德,過來姐姐這邊。”
遠遠地躲在石山后面看著的愛德探出個頭,竟沒想會這么快就被發現,猶豫了幾番還是慢慢踱了過去。有些奶聲奶氣地聲音吞吞吐吐。“姐姐。”
“怎么了?突然沮喪的樣子,誰欺負我們家的小愛德啦?”艾麗莎蹲下來,長長的白色華麗裙擺拖在地上,歪著頭哄著愛德,完全不見剛才的絲毫情緒。最后蹲得累了索性坐了下來,抱著他。
“……沒有,愛德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呢?小愛德你什么也沒做錯,這世上誰都會犯錯就只有小愛德不會犯錯哦,畢竟我們家的小愛德這么優秀。”伸出的右手手指微屈,一團圣白的光團出現在了手心,艾麗莎將其展示出來。
不一會兒另一個小了很多的光團也湊了過來,愛德看著這光芒,眼中的欣喜之情將要溢出。
漸漸地,光芒消散。周圍的景物變得漆黑,愛德也消失不見。場景極速變換,艾麗莎站在大殿之中負背而立,門外的晨光照射在一身白無垢的禮服上,無比耀眼。
侍從匆忙地推門而入,剛踏入大殿時便撲通一聲跪下。“陛下。”
“說。”在大殿上幾乎站了一夜的艾麗莎頭也不回。眼底一片疲憊之色。
“公爵大人……戰死。”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尤利烏斯家族的戒指,上面染著栩栩如生的玫瑰圖案仿佛在昭示著什么。
公爵?還能有哪個公爵?除了尤利烏斯還能是誰?
“……”
一把灰燼從指縫中落出,沾染上了白色的衣裙。艾麗莎突然一把扯下了頭上的白紗,白光閃過,一層由圣光組成的裙鎧甲便已著身,再一轉身時她迎向了門外晨光。白無垢的衣裙與門外的光徹底融為了一體。
“皇姐?您要是累了便會房間休息去吧。”
艾麗莎瞬間被驚醒,看著已長大成人、而不是那個說話還奶聲奶氣的愛德時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是在做夢。
我居然還會做這個夢,估計是聽了那丫頭的故事的原因。
她扶著額頭,一時還有些沒緩過來。“愛德?不,我睡醒了,現在什么時候了?”
“已經下午了,特修和多倫殿下已經出發,因皇姐您睡得熟便沒打擾您。要不您還是回去休息吧?我這邊再努力一把就看完了,您不用這么辛苦陪著我的。”愛德擔心地看著艾麗莎,忍不住勸了幾句。
歪頭看著一眼上面幾乎沒怎么動的公文,艾麗莎很知趣地遁了。“那我先出去走走。”
等踏出大殿時,回頭看著認真批改著公文的愛德,艾麗莎嘆了口氣,決定圍著皇宮四處逛一圈。
一路挑著人少的地方走,這么走下來倒是讓她發現些好玩的地方。她背靠著一根樹干,閉著眼聽著另一邊的談話。
“你們聽說了嗎?今天愛德·耶百華剛回來,咱們的皇子殿下就被打發出宮了。”侍女A引出了話題。
“什么叫打發,不是皇子殿下自己說要跟著多倫閣下出門歷練嗎?這次我看啊,皇子殿下終于是看明白了一件事。”隨從B感慨道。
“看明白了什么?皇子殿下好好的在宮里待著不是很好嘛?干嘛要出門去找那個罪受?”
wωw. тт kan. c o
“婦人之仁!在宮里待了這么久你還沒看明白?女皇陛下根本就沒打算讓王子殿下繼承皇位!”
侍女A驚訝地捂住口:“不會吧?特修殿下可是女皇陛下的親生兒子,這皇位不傳給自己兒子莫非……是愛德殿下?”
“傻!別說你這丫頭才看出來,愛德殿下比特修殿下年紀還小時就被女皇接連不斷地安排各種事情,而反觀特修殿下呢?除了讓他安安心心地學習魔法還讓他干什么了?沒有!”
“現在特修殿下估摸著也是看明白了,才主動要求出去歷練順帶攢點經驗,以此在女皇面前證明自己有能力。而且你看這么多年女皇對他倆的態度,嘖嘖,真是為特修殿下鞠一把淚。”
“可是……可是特修殿下才是女皇陛下的兒子啊。”
“哎……說你傻還真沒冤枉你,你不知道?當今女皇啊,只是先皇家族里的一個分支,真正的皇族繼承人應該是愛德殿下……”
艾麗莎沉默著走了,沒有繼續聽下去。
塞姆小跑過來,好奇地看著出現在這里的女皇陛下。小姐小姐?您在這里干什么?
“沒什么。我們走吧。”艾麗莎擺擺手,示意現在就回寢休息。
身后的談話聲越來越輕,但還是有一句飄了過來。
“當今女皇陛下只是一個代理女皇罷了,但這么久了誰是正統又怎么能說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