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細水看到不遠處走著四個人,一個男人穿著黑色西裝走在前面,中間跟著兩個輕飄飄身上還有一點熒光的人,最后是一個穿著白色套裝的女人。
人不是那個樣子的,方細水身子上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她好像看到鬼了!
鄭逐流低頭看著方細水的動作,抬手把自己的衣服從方細水手里抽了出來。
那四只鬼在那里慢悠悠的走著,方細水朝著那邊指了指,顫抖著開口:“你……你看到那邊有人嗎?”
“沒有。”
“那我可能看到鬼……鬼了。”
鄭逐流又轉過頭,往方細水指著的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想到第一次在鬼校門前遇到方細水,她說要叫鬼來打自己的樣子。
沒想到這么一個鬼二代,還是個膽小鬼。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你還怕鬼?”
說著,鄭逐流就邁著步子朝前走去,也不理會身后的方細水。
方細水還有些后怕,快步跟了上去,開口問:“我怎么就不能怕鬼了,就不允許我這么勇敢聰明的人怕鬼嗎?”
鄭逐流拍戲拍到十點,收拾好了,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方細水累得腳都抬不起了,又被嚇了一遭,回了房間胡亂的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靈魂輕飄飄的飄了起來,梁言還沒有睡著,方細水沒有等她,直接走了出去。
她怎么感覺今天的靈魂有點疲倦,按理說不應該呀。
走到門口的時候,遇到了鄭逐流。
他穿著休閑套裝,整個人看著柔和了不少。
方細水繞著他走了兩圈,嘖嘖了兩聲:“我的天,奇葩就是奇葩,睡覺還穿著這種衣服,還有啊,大哥,你是穿著鞋子睡覺的嗎。”
鄭逐流看了方細水兩眼,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淡淡的開口:“幫我在鬼校里面找個人。”
方細水哼哼了兩聲,大搖大擺的走在了前面。
她稍稍偏頭,余光看到鄭逐流跟了上來。
“在這個地方我憑什么要聽你的呀,你白天那么折磨我,我又不傻,這個時候還要幫你,再說了,晚上發生了什么你也不記得,找到了那只鬼你又能怎么辦,難道你還要吃了他呀。”
鄭逐流被方細水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逗笑了,他微微揚起嘴角:“我晚上最是喜歡做夢了,萬一我一不小心夢到了什么,會不會扣工資就說不定了。”
走在前面的方細水眼珠一轉,泄氣了一般的咬了咬下唇,她轉身,惡狠狠的瞪著鄭逐流:“找誰,名字,外貌。”
鄭逐流皺了皺眉:“名字外貌都沒有,我只記得他應該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嘴角有一顆痣。”
方細水抿著唇,十分和善的微笑的望著他:“你找這鬼特征還挺明顯。”
鄭逐流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還行吧。”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方細水突然想到了今天自己居然看到了黑白無常勾魂,又想到了鄭黑鬼。
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完全沒有血緣關系的人長得很像,但是應該不會有兩個一點關系都沒有的人長得一模一樣吧。
方細水想了想,放慢了步子走到了鄭逐流的旁邊,她支吾了一下,開口問:“鄭先生,你是不是有已故的哥哥或者弟弟呀。”
鄭逐流偏過頭來,皺眉看著她。
方細水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突然溫柔了起來:“對不起啊鄭先生,我只是想問一下,沒有對死者不敬的意思。”
看慣了方細水小心翼翼,裝模作樣,還有略微囂張的樣子,突然來了這么溫柔的一面,鄭逐流還有點不習慣。
看到鄭逐流不說話,方細水越發的緊張了起來,她湊過去,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的頭:“對不起啊,不該勾起你的傷心事的,為了將功補過,我可以帶你去見他的。”
頭上傳來柔軟的觸感,鄭逐流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聽到方細水說話,鄭逐流才回過神來,他低頭,看到方細水光著的腳稍稍踮了起來。
他握著方細水的手腕,把她的搗亂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了下來:“逗你玩的,我沒有弟弟也沒有哥哥。”
“不可能,我帶你去看看,他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鄭逐流輕輕笑了起來:“怎么可能會有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方細水最討厭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別人騙自己的錢,第二種就是別人不相信自己。
聽到鄭逐流質疑自己,方細水一把拉住鄭逐流的手,也不管鄭逐流愿不愿意,拖著他就朝著一個方向走。
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出生,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
也許在大家看來黑白無常的工作很是繁忙,其實不然,黑白無常只需要在地府對剛剛死去的人的鬼魂封印就行,一般都是鬼司去押送。
當然,他們有空的時候也是會親自去押送的,遇到怨氣很重的鬼時,他們也是親自去押送。
今天晚上方細水看到的就是黑白無常親自押送的。
方細水拉著鄭逐流很快就到了地府門口,門口的鬼司以為方細水是要來找方新的,連忙就要進去幫著叫方新。
方細水誒了兩聲,追著攔住了那個鬼司:“鬼大哥,我不是來找我爸爸的,我是來找黑無常鄭黑鬼的,你可以幫我叫一下他嗎,你告訴他我有事情找他幫忙,如果他不忙的話,還請他能出來一下,謝謝你。”
那鬼司這才注意到方細水身后的鄭逐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對著方細水笑著應了下來,往地府跑去了。
鄭黑鬼很快就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笑意,看上去就讓人十分的舒服。
鄭逐流和鄭黑鬼這兩個人,除了穿的衣服,還有表情不同以外,其他地方真的是一模一樣。
許是兩人都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兩人看著對方,呆住了,久久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