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裳想不到,自己的九門行云針不但治愈祖父的腦中風,而且還能讓祖父腦袋如此之靈光。
三言兩語就道破所有一切,看起來,祖父平日里雖然默不作聲的樣子,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比起那些一犯上腦中風疾病就糊涂起來的老人們,祖父的病情恢復得非常之好。
慕云裳極為高興,聽著祖父說著如此極富邏輯的話語,若不是腦袋極為清晰,恐怕還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
莫名,慕云裳哈哈大笑起來。
惱羞成怒的二嬸娘整張臉徹底都綠了,這個慕云裳也實在大膽,竟然當著眾人的面,這般堂而皇之譏笑她這個當長輩的。
“慕云裳,你這個小蹄子,你敢笑話我?”
這邊二嬸娘正欲站起來,想要跑過去,好在慕云裳那個漂亮的嬌滴滴的小臉蛋,掄上幾拳再說。
可惜人家慕云裳,連正眼看都不看她上官婉容一眼,只是,極為鄙夷的聲音沖著上官婉容,“二嬸娘,我懶得笑話你,孫女我是在替祖父高興著呢。”
“裳兒,來祖父這邊,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慕老爺子先是極為震怒得猛瞪一眼上官婉容,而后很是震驚得凝著慕云裳。
“祖父,孫女的意思的說,您的腦袋經過我開的方子一通調養,這腦袋遠遠勝過從前那般靈光的呢。”
慕云裳邊走邊笑著說道。
慕大山驚喜萬千,緊緊抓著鄭氏的手,“孩子他娘,你可聽見咱們家裳兒咋說的?”
“孩子他爹,那可不,我耳朵又沒有不好,我聽得見。爹能夠成這樣,多虧了咱們家云裳的好醫術呢!”
笑嘻嘻的鄭氏也難以掩蓋心中歡喜。
“是呀,是呀,誰說不是的呢。裳兒侄女的醫術是個好的。”
三嬸林氏也馬上搭腔。
“是呢,以前老伴同樣也說這么多話,也是斷斷續續,養一口氣才能夠好好說道的,今天,說這么多,卻一點兒也不氣喘,還這般麻利,的確是比以前好很多……”
雖然慕老太這顆心完全偏著老二家的,可她對慕老爺子的感情,是實打實的愛護著呢。
“真的嗎?老太婆?”
慕老爺子有點不相信眾人的話,可這么多年來,也沒見老伴兒欺騙自己的呀。
再怎樣,老婆子說的話,慕老爺子是相信的,“經過你們這么一說,我倒也以為這樣,這些日子,我這老身子骨也比以往硬朗許多。”
說罷,慕老爺子贊許得看著慕云裳,“裳兒,我的孫女,你以后是我們老慕家的恩人。所以我是不會讓旁人來欺負你的。包括老婆子,以后你也不準欺負你的孫女,可聽見了?”
“聽見了,聽見了。”
慕老太知道慕老爺子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萬萬不得挑揀一些他不愿意聽的給他,否則,要是再給氣病,可如使得?
慕云裳就站在祖父身邊,看著祖父教訓祖母,祖母卻半點粗氣也不敢喘。
原來,這個家里頭,真正管事的人依然還是祖父呀。
雖然以往祖父他老人家看似不管家庭事務,并不是他太過昏庸,只是,他的腦袋沒有經過云裳一番救治,屬于不清不楚的那種。
如今得到慕云裳醫術的幫助,改善了腦袋,使得慕老爺子的腦袋瓜靈光無比,這才有今天的架勢。
看到如今一幕,慕云裳很是得意,她相信,日后去鎮上開一家醫館,定然也能夠混得風生水起。
“還有,你!上官婉容!你教育的一雙好女兒,香香和京遠多好品性,被你教成了兄不悌弟不恭!你可知道你的罪過?哼!這一次京遠和鎮上薛家千金成婚,聘禮費用,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慕老爺子憤怒得瞪好幾眼上官婉容,“老二怎么就娶了你這么一門不堪堂面的女人!”
言下之意,慕老爺子這是叫老二慕刀休棄他娘子了。
“爹!”二叔慕刀顫抖的雙腿兒一軟,就扎在慕老爺子跟前。
“你這個孽障!別管我叫爹!你沒有這個爹!我也沒有你這個不孝順的兒子!”
慕老爺子額頭上的老青筋都爆裂而出。
好在慕云裳身為乖孫女,在一旁拍著祖父的胸口,替祖父順氣兒,“祖父,別太動怒,別太動怒,您的病情好轉了一些呀。”
“裳兒,祖父知道你孝順,可你二叔也是要教訓的。”
慕老爺子對邊上的云裳孫女好一頓兒得和顏悅色,旋而惡狠狠得斥罵向慕刀。
下跪這的慕刀卻不甘心,他幻想自己一定能夠說服老爺子的,“爹呀,念娘子在這個家這十幾年來,任勞任怨的,生下了京遠,為我們老慕家延續下香火,就寬恕她這一次,兒子求求你了……”
“哼,你還有臉說!”
慕老爺子心中滿滿鄙夷,隨著洪亮如鐘的聲音放了出去,往外三排的鄰居們都可以聽得見,“我就生了你這樣沒羞沒臊的蠢貨兒子,你娘子上官婉容懶成那樣!你既然還說她這十幾年任勞任怨的,說任勞任怨的,你說是你大嫂,這我相信?會是你老二的娘子?慕刀!我的好兒子!你是不是真當你爹我的眼珠子是瞎的?”
說了這么一句,慕老爺子極為夸贊拿干枯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架勢,慕云裳忍不住逗樂,卻忍在心中不敢笑出來,畢竟大家伙兒在堂屋里頭還是極為嚴肅得緊呢。
聽到這話,鄭氏這心頭莫名得感到,她著著實實是在老慕家勤勤懇懇十幾年,如今慕老爺發話,終于承認她十幾年以來的辛勞。
當下間,鄭氏覺得自己過去之前受到的那些苦啊累呀什么的,統統都是值得的呢。
“慕刀,你若是我兒子,今天就休了上官婉容這個女人!下賤東西!盡是教壞我老慕家的兒孫!香香是這樣,京遠也是這樣!這樣的畜生!我們老慕家還留著她做什么?趁早滾回上官家去!也好過繼續呆在這里丟人現眼!”
慕老爺子徹底爆發,兩顆眼珠子爆裂而起,恨不得將堂下的上官婉容生吞活剝。
如果上官婉容沒有記錯,這是平生第一次,慕老爺子這般沖著自己發火。
若是被相公休棄,她一個中年婦人可以去依仗誰?
改嫁?
在藥香村嫁給的女人名聲都是很臭的,因為這鄉村里頭祖輩出了一位貞潔老太君,村東頭還立著一塊數百年前朝的貞節牌坊。
這,乃是整個藥香村最為看重的東西之一。
如果叫上官婉容去改嫁的話,還不如叫她死了!
見慕老爺子極為堅決,上官婉容跪在地上哭喊連連,兩只手抓著慕刀的褲管,就差沒把慕刀的褲子給扯下來,“孩子他爹呀,你可千萬不能休了我呀,你若是休棄我,那就是絕我呀!就是讓我馬上去死呀!天吶……”
慕刀滿臉是淚水,卻也無動于衷,畢竟父親的命令,他不敢去違抗不是。
再說,慕刀搭了不少銀錢在吉祥賭坊這里頭,他也沒有任何顏面或者是話語權卻跟慕老爺叫板?
想要叫板,慕刀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他離開這個慕家!
離開慕家,慕刀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夠做什么?
除了餓死便是餓死了!
“難道…難道我要再跳一次井嗎?”
望著眾人,竟然無一個老慕家的人出來勸一勸她上官婉容。
上官婉容此間忍不住去觀望大房的人。
除了淡漠的慕云裳這個狠心的侄女之外,慕大山和鄭氏夫婦二人,他們的臉色竟然也同他們的親生女兒云裳一樣,一樣是那樣淡漠和疏離。
寒心二字,便是上官婉容此刻心中的體會。
“大哥,大嫂,你們好生絕情呀!”
咬了咬銀牙,上官婉容不甘心得拿手指頭狠狠指著慕云裳以及云裳身側的慕大山和鄭氏。
鄭氏冷冷一笑,語氣里頭毫無半點的感情,“她二嬸娘,是你自己作繭自縛,教壞了香香侄女和京遠侄子,你難道還有顏面繼續呆在慕家么?”
“是呀,娘,二嬸娘總是這樣臉皮厚的呢,巴不得能夠留下來,當個攪家精的呢,若是回娘家,興許我們老慕家能夠過上幸福安寧的日子,我敢打包票的呢。”
慕云裳貼著親生娘親鄭氏的耳畔,悄悄得說著這些話。
好在外人沒有聽去,鄭氏謹慎得捏了了一把慕云裳,卻心里頭樂開花了呢,云裳女兒總是這般調皮,須要知道,這樣的話,叫眾人聽去,那也實在不好收場的。
只是,母女兩個偷偷說一點這樣的梯己悄悄話,那還有什么不成的呢?
當著她上官婉容的面,她們母女兩個這般咬著耳朵呀,上官婉容氣得牙齒癢癢,恨不得撲上去咬上慕云裳母女一口的。
“不得好死!慕云裳!老娘希望你夫君張玉堂今天晚上肺癆病發作,包庇,你這個小賤人!到時候你當個寡婦,看誰還來救你!天殺的賤人!不得好死!”
陰鶩的倒三角眼使得上官婉容本人看起來,越發陰森可怖。
慕云裳一眼就洞穿上官婉容這個該死的女人,眼下,一定是詛咒自己和相公。
慕云裳嘴唇冷冷一抿,卻是堂而皇之對上官婉容笑笑道,“二嬸娘,我知道呢你此刻心里頭對我和相公有著諸多祝福呢,不過呢,裳兒侄女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但愿二嬸娘對侄女的祝福,會一一報應在香香堂妹和京遠堂弟的身上,還有二叔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