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裳看著魏玉兒,不再言語,她知曉就算她此刻不聽,她還是會一股腦將接下來的話說完的。
“你知道張玉堂的真是身份嗎?他乃是當今圣上最寵愛的愛孫祈豐佑!”魏玉兒一字一句的說道。
慕云裳腦子里立馬閃現出之前那玉佩。
“這是我家人上山為我求得庇佑我的靈玉。”張玉堂的話語還在耳邊響起,原來他一直都是在騙她。
“且不說他日他登上帝位后,你這一個賣草藥出生的鄉野村姑,能登的上那大雅之堂嗎,就拿如今來說,你除了牽絆于他,又有何能力助他一臂之力,你只會連累拖累于他。”魏玉兒毫不客氣的指出道。
“知道這少主為何寵幸于我么,因為我身后有著強大的魏府為我所用,又加上我是皇帝欽點的第一個女將軍,你呢?怪不得豐佑時常在我耳邊抱怨你,你就是一個還未懂事成熟的小丫頭,除了不停的向他撒嬌耍性子,你還能做些什么。”魏玉兒講慕云裳的傷疤一次次揭開,隨后不停的攪動著。
難道在他張玉堂心中她慕云裳就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嗎,慕云裳手指緊緊的捏住被角。
“哦!還有一件事情少主讓我轉達給你,你是那張玉堂的妻子,絕非這祈豐佑,張玉堂已經不復存在了,所以你的休書也不用給了,毫無意義是吧。”魏玉兒再加了一把火道。
慕云裳此時臉色已經慘白的可怕,羸弱的像是一陣風就吹到了,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傻的大傻帽,想想她一個現代女軍醫在這古代竟然被人玩弄于手掌之間,她的心里一種涌動,好似一團火噴了出來,這場所謂的愛情戰役,她輸的徹頭徹尾,痛心痛身。
“你是誰?來這做什么?”汪東來推開門后看見那魏玉兒便質問道。
“哦,你是云裳新交的歡好,人看起來是蠻不錯的,就是脾氣不太好,對待女子可不要這么兇哦。”魏玉兒莞爾一笑,便緩緩走了出去。
一出門魏玉兒手心里全是冒出來的細汗,云裳姐對不住了,倘若我不這么做你的家人和我的家人都會因此受到牽連。
“云裳,你沒事吧?!蓖魱|來將房門關上后,看到臉色慘白的慕云裳后關切的問道。
“我想一個人呆會?!蹦皆粕颜f罷后,便定定的出神著。
汪東來不想在刺激慕云裳,便小聲的退了出去,在門口守著,若是有什么動靜,他也好第一時間沖了進去。
慕云裳此刻腦子里閃過去的全是過往的片段,零零散散的,包括那日嫁給她時的場景都一一再現,那日若不是自己發誓保證不說出去他裝病的秘密,想必他早就親手了結了她。
是她自己太傻,一直迷惑自己的心智,這張玉堂,不,這祈豐佑本身就是沒有心的人,又怎會對她動心。
“東來。”不知過了多久,汪東來在門口險些要睡著了,聽見里面模糊的喊聲,立馬精神的站起來往屋內走去。
“我在呢,云裳怎么了,是不是餓了還是渴了,給你拿吃食?!蓖魱|來聽見慕云裳這是醒來第一次喚他,立馬慌亂的不知所措了。
“我也不渴,不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與你一同去那京城?!蹦皆粕严露Q心般說道,那京城也有一家回春堂的分店,她想著在開一家分店,把這邊的回春堂轉賣出去,經后不再回到這傷心之地。
“好,待你身體好些,我們便一同去那京城?!蓖魱|來知道慕云裳為什么做這個決定,可能與方才來的那個女子有關,按理來說不應該是張玉堂過來的嗎,他心中對那個張玉堂也失望透頂了,以后絕對不會再放開慕云裳的手了。
做了這個決定后,慕云裳好似心中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此時陷入了熟睡中,許是夢中也不太安生,眉頭一直緊皺著。
汪東來看著這個平日里時常展現笑容的女子,如今變得這般模樣,心里一陣痛心,只能是默默的守護在她身邊。
魏府,某廂房內,暗衛潛龍不停的鍍著步子,距服下藥物已經超過了十二個時辰,這少主怎么還醒,內心早就心急如焚了。
“晃得我眼花,不要在走來走去了?!币驗榘戆l生的事情,魏玉兒此刻也是心亂如麻的,又加上這少主還未清醒,她也不知道她所做的到底對了嗎?
“好的,魏小姐?!睗擙埢卮鸬?,隨后又要開始鍍步子,隨后看見魏玉兒眼神,立馬訕訕的坐于一旁。
魏玉兒緊緊的看著這個男子,待他醒來就不再是張玉堂了,而是祈豐佑,威帝也因為此次事件加快了計劃的進行,想早日正大光明認回他這個愛孫。
“娘子,娘子。”
魏玉兒聽見一陣低喃聲,內心猶如翻江倒海,她做錯了不是么,硬生生的拆散了兩個相愛的人,問題是她也有苦衷的,此時魏玉兒臉色特別的難看,她對于后宅那些陰暗之事一向是為不恥的,如今自己也成了那番模樣。
雖是初春,但這午夜倒也是有絲絲寒意,魏玉兒命下人將暖爐里的火加了些上好的煤炭,她便坐在祈豐佑的床邊,靜靜守護著他。
尤記得第一次見祈豐佑還是在兒時的時候,那個時候是他母妃的壽辰,她隨父親一起去祝壽,她由于年幼在后花園走失,便看見一個俊俏的身影在那小心的將手上的小鳥放飛,那個時候就盯著他望了很久很久。
后來還是祈豐佑將她送回到大廳之上,那個時候的她只感覺整個大廳上面的燈光都不及他那明亮的眼神。
后來他父母遭奸人所陷害,畏罪自殺,盡管威帝多方搶救他生父還是未果,隨后祈豐佑便也不知去處,待她稍微大點懂事后,她的父親才告訴她這些真相將她把男子來培養,就是為了將來助祈豐佑一臂之力,她愿意為他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她不僅代表的是整個魏府的身家性命,還帶著整個兒時那些朦朧美妙的幻境。
“娘子別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