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三人上了酒樓的最高層三層選了一個靠窗的好位置坐下,點了幾個大宛的特色菜后,李昊就觀察起了街上的行人來。大宛人的樣子與漢人有些不同,他們的眼窩深陷,且多留有胡須,從街上他們的談話聲中李昊能聽出他們很擅長買賣,連一分一錢都要爭執。
李昊看著底下大宛人在買賣中為了一分一錢爭執的面紅脖粗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他一邊看著街上有趣的行人以及大宛比較有特色的建筑一邊聽著旁邊的朱萬福在給他說著大宛國的一些風俗。
朱萬福給李昊講到,在大宛,女性比男性的地位要高,一旦妻子決定某事,丈夫就必須照辦不敢違背。婚前的男女以黃金同心指環為聘,女方先以三個女婢到男方那邊試驗,如果男方身體不夠健康,可以退絕婚事。當然那是指的是有錢的人家,而窮人就沒有那么講究了,但女性的地位比男性高確是大宛的特色。
在中原的各個漢人王朝確是一直延續千年來的傳統,男尊女卑,別看深受漢人傳統影響的朱萬福拿著大宛的這個風俗當做笑談,其實對于李昊來說確是很平常的事,那只是男女地位的高低不同罷了。在李昊前世還講究女人能占半邊天呢,所以李昊在聽了朱萬福的話不知可否,并沒有大驚小怪。
此時店小二將李昊點的二十年釀的葡萄酒端了上來,朱萬福手腳麻利的給李昊倒上酒,他和鬼冥卻一點沒倒。他是在李昊面前不敢喝,而鬼冥根本就滴酒不沾時刻以保護李昊為重任,李昊這時卻笑了笑對朱萬福說道:“想喝就喝點,看饞的你那樣,鬼冥他不喝酒,你給你自己倒上吧好陪我喝兩杯?!?
聽了李昊的話朱萬福笑嘻嘻的看著李昊趕緊給自己的杯子里倒滿,三人坐在桌上一邊細細品著酒一邊在等著他們剛才點的菜。由于這個酒樓的生意十分火爆此時的客人已經爆滿所以李昊他們點的那些特色菜也就慢了點,但李昊卻也不著急正好借此欣賞一下大宛的美景。
就在李昊一邊小口品酒一邊極目遠眺看著西域大宛特有的美景之時聽到酒樓下面的大街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李昊低頭一看,雙眼立刻被樓下的景象吸引住,原來在大街上有一群人在圍著一個身高比他們高出許多皮膚黝黑的巨人大漢。這名大漢身高一丈四相當于兩米八高,比一般的人要高出許多,站在人群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只見這名身高格外高大,身材單薄瘦弱的大漢全身綁著十幾條碗口粗細的黝黑鐵鏈,在鐵鏈的末端拴著一塊和他差不多高直徑有三米開外的大石。此時這名大漢被這群人圍在中間被這些人在數落著,他結結巴巴的答不上一句來,李昊一看這個大漢嘴皮子就很笨拙。
李昊仔細一聽才大體聽出了點事件的緣由來,原來這個大漢是剛從監牢中跑出來的,他這是出來找吃的,因為實在餓得不行了就搶了路邊一家包子鋪的一籠剛出鍋的大包子。他也顧不上包子燙嘴什么餡的也沒吃出來一手抓著五個,左右開弓就將一大籠二十個大包子塞進嘴里。
當時包子鋪里在外擺攤的攤主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聽到旁邊一個賣雜貨的攤主提醒道,你家的包子被這大個偷了一籠吃了,你還傻站在那干什么?
包子鋪的那個在外擺攤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招呼屋里的干活的拿著搟面杖、抄起掃帚等隨手能拿的家什將這個高的有些不像話的大漢圍了起來。這就是剛才李昊僅憑他們這幫人在那圍著這個黑大個吵吵聽來的只言片語以及自己的猜測得到的事情經過,其實還真與李昊的猜測差不多。
包子鋪的五六個人圍住黑大個激烈的吵吵著,非要黑大個給錢不可,要不然就不放他走。李昊看著底下那些明顯比黑大個矮了有大半個身子的人在那品頭論足的幫襯著包子鋪的老板數落著那個黑大個,心里就一陣發笑,也不看看這黑大個的身材以及身上披著的那些黝黑鐵鏈還有身后小山包似的大石。李昊真是為這些眼中唯有錢大的商人感到悲哀,你這要賬也得分對象啊,哪有兔子去老虎那里討要自己父母身子的道理。
李昊漸漸對街上的這個黑大個起了興趣,他給身旁的朱萬福使了一個眼色,朱萬福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公子這是要讓他下去給那個黑大個解圍。朱萬福立即下樓而去,就在街上的人越圍越多朱萬福也正往人群中擠的時候,從遠處跑來十幾個身著公服的衙役捕快,這十幾個捕快一到立即大聲的呼喝眼前圍觀看熱鬧的人群給他們讓路。
自古以來民怕官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一個樣,一見身后來了十幾個兇神惡煞般的捕快,圍觀的眾人趕緊給他們讓路,朱萬福也趁機擠到了前面去。
這十幾個捕快領頭的那人黑著臉走到黑大個的面前大喝道:“黑丑,你怎么又偷跑出來了?還偷人家包子吃,你上次因為故意傷人的罪這還沒處理就又從監獄 里偷跑出來還偷人家東西 。哼,你這可是罪加一等了啊,如果再沒有來給你贖罪 的你就坐一輩子牢吧!”
聽了這個捕快的話,那個黑大個的臉就現出苦瓜之色,聽他甕聲甕氣的開口道:“大人,您可不能再關我了,我要是再不出去俺娘可就得餓死了。”
“哼,我那管你娘的死活,只要你犯了國法就得在監獄里老老實實待著服刑,如果有贖你的你才能被允許釋放,沒有的話就依著判你的年份慢慢坐牢吧。”
黑大個聽了捕頭的話垂頭喪氣起來,他窮的一分錢都拿不出拿來的錢給自己贖身啊。這時就聽包子鋪的老板這時湊到這名捕頭的面前點頭哈腰滿臉的諂笑之色,“大人,你看這黑家伙剛才偷吃了我一籠二十個肉包子,呵呵,你看是不是讓他先還上我的飯錢啊?”
這名捕頭聽了他的話,臉帶不愉之色,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道:“你剛才沒聽見我說話嗎?他窮的一文錢都拿不出還給你飯錢?哼!”
聽了捕頭的話,包子鋪的老板臉現為難之色,哭喪著臉道:“大人,您看我這做小本買賣的也不容易,您總得讓他賠我點什么吧?唉,他吃了我一籠包子我這一天算是白干了?!?
“哼,去去去,別在這礙事,在我這哭什么窮啊,他現在就剩一條賤命了,你讓他賠什么?”
包子鋪老板一看在捕頭這也討不回來包子錢,唉聲嘆氣的道:“唉,我怎么這么倒霉啊,哼,這廝也不能白吃了我的包子,大人你總得懲罰他一下吧?”
這時捕頭不耐煩的道:“嗯,好啦,再判他一年就是了。哼,真是沒眼色!”包子鋪老板一聽捕頭的話,自己的氣也算出了,裝作沒聽懂捕頭的話灰溜溜的回去了。
黑大個對數字的概念也不清楚,一年和一百年對他這個大字不識一個,每天只知道吃喝的大老粗來說根本沒有一個頂饑餓的肉包子來的實在。他聽了捕頭對他當場的宣判也就絲毫不在意,仍在那耷拉著腦袋愁著自家的老娘怎么辦呢,從這里看這個黑大個倒是個有孝心的大孝子。
這時朱萬福插空子來到捕頭的面前,悄悄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銀錠很隱蔽動作迅速的放到了捕頭的手中,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跟這個捕頭問道:“大人,這個黑大個是怎么回事啊?我家公子對他倒是有幾分興趣。”
捕頭接過朱萬福偷偷遞給他的銀錠,暗自一掂量心中有了數,心中暗自夸贊這人會辦事的同時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呃,呵呵 ,你說這黑斯啊,他去年因為誤傷了人被抓起來了,我們老爺判了他三年的徒刑。這家伙的飯量太大頂好幾個人的飯量,每天在牢中直嚷嚷著吃不飽,這小子又力大無窮經常掰斷了牢中的鐵柵欄逃出來搶東西吃,都好多次了。唉,為了這個我們家老爺又多給他判了幾年的刑,一次次的用鐵鏈拴住他可每次都被他掙脫了,最近一次還給他鎖了個很沉的大石,你看今天還是被他逃出來了。這小子別看每次為了吃東西逃獄,但他每次吃飽了后會再回去,這時間長了我們老爺也就不跟他計較了,唉,他在我們那可真是個麻煩?!?
“大人,我們家公子自中原而來不知道這邊的律法規矩,我聽剛才您的意思,是不是他犯了法就可以用錢財來抵啊?”
“嗯,不錯,一般罪行相對來說不太大的可以根據判罰的年數來用錢財抵消。當然那些罪大惡極殺人放火的罪犯是排除在外的,他們的罪是死罪就沒法用錢財來抵銷了。不過這位兄弟,我看你很面善,你最好別打這個黑廝的主意,除了能吃別的啥優點也沒有,你說力氣大吧干點活也行啊,他笨的連農活都不會干整天讓他老娘靠編點小東西維持生計。哥看你人不錯就想提醒你一句,回去告訴你家公子這人真不值得花錢贖他,你們又和他不認識花那冤枉錢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