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塵雖然不在江湖上行走,但是這江湖事聽說的卻也著實不少。
藥毒谷,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也不列入八大門派之中,可謂是一個及其超然的存在。
不論是三國之中,又或是整個江湖,被藥毒谷救治的達官貴人與江湖豪俠,那可是數不數勝。
眼下毒蝎長老死在了隸屬于錦衣衛的千江盟,不論殺害毒蝎長老的真正兇手究竟是誰,恐怕這消息傳出去之后,將會在江湖上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寧塵心中暗暗的苦笑,想不到先是侯府血案引發的明王舍利事件尚且沒有查明真相,眼下這福建正是各處武林人士紛紛匯聚之地,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取得藥毒谷的人情,相對于從眾多勢力中得到明王舍利來說,無異于簡單了幾分。
“尸君之言,你們都聽得清楚?!睂帀m頓了頓,接著說道:“侯府眾人所中之毒,便是毒蝎長老所研制的‘只奪魂’。”
“嗯?!绷稳缢删従彽耐巳チ艘贿?,他本來以為寧塵是個年輕的公子,說不定一時間熱血上頭,會將這件事情全權攬過去,卻沒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把這個消息傳給六扇門的人?!睂帀m挑了挑眉頭,看著一邊的簡木的說道:“勞煩小兄弟走一趟了?!?
“是?!焙喣据p輕的點點頭,便直接離去。
他知道從此刻開始,若是千江盟想要保全,或者不被錦衣衛拋棄,那么就要乖乖的聽眼前這位公子的話。
因為廖如松也沒有辦法救千江盟。
“諸位請坐。”寧塵擺擺手,就在這湖畔緩緩的坐下。
夏瑤也緊跟著坐在了寧塵身邊,自從剛才寧塵一聲輕喝之后,夏瑤也不知不覺的安分了許些,靜靜的待在寧塵的身邊,倒也頗為乖巧。
眾人不敢怠慢,寧公子與公子夫人都這樣席地而坐,他們又如何自持身份?
廖如松當先坐在了寧塵的對面,其實不論寧塵的身份,就單單寧塵不動聲色毒殺了神風堂近千人的戰績,便足以讓絕大多數的江湖人的心生忌憚,甚至恐懼。
畢竟江湖上還是小門派居多,八大門派也只是管管自己周邊的一畝三分地罷了。
再說,現在的寧塵還頂著一個寒山劍閣弟子的名頭。
千江盟只能算是一個江湖上的中等勢力,甚至連門派都算不上。
廖如松面對寧塵的時候,自然是誠惶誠恐。
“廖盟主?!睂帀m再次看向了廖如松,出言說道:“我想知道七日前,有什么人來過千江盟,希望你不要有所隱瞞?!?
“要知道侯府之人雖然死在毒蝎長老的毒下,但是此刻毒蝎長老卻離奇喪命,只能說明兩個事情。其一,便是他不是這事情的主動參與者,是受到了人的脅迫,在侯府滅門之后,毒蝎長老也被殺人滅口?!睂帀m說這句話之后,環顧了眾人一周,接著說道:“這第二點,便是毒蝎長老是這侯府滅門案的直接參與人,他在侯府滅門之后被殺,還是殺人滅口,是為了隱藏更深處之人。”
“因為驅尸魔知道毒蝎長老研制出了這樣的毒藥,殺了毒蝎長老之人,是害怕官府順著這條線把他給查出啦,所以將毒蝎長老殺了!”北宮寒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接過來話茬。
“不錯?!睂帀m點點頭,接著說道。
“雖然毒蝎長老不是靠武功成名,但是能夠在他背后,趁他毫無防備下手的,一定是他的相熟之人,而且一個是能讓他信任之人?!北睂m寒接著說道。
“公子明鑒啊?!绷稳缢陕牭酱搜裕彩勤s緊對著寧塵說道:“我們這些人何德何能,能夠跟藥毒谷扯上關系,不要說跟毒蝎長老相熟了,就是見也是今日第一次見到啊?!?
“我知道?!睂帀m輕輕的點點頭,接著說道:“所以我才要你將七日前,或是這七日之間異常的事情,全部回想起來告訴我,希望你千江盟,不要成為了各方勢力平衡的犧牲品,白白替別人被了黑鍋。”
“想必背著一個死人進入你們千江盟,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寧塵看著廖如松說道。
“若是活人呢?”夏瑤眨眨眼睛說道。
“活人?”寧塵聞言看向了夏瑤。
“是啊?!毕默幤财沧?,接著說道:“若是毒蝎長老是在千江盟身死的呢?”
“少夫人言之有理。”北宮寒也是頓時感覺眼前一亮,看著廖如松說道:“如此說來,便不能將眼光局限于七日之內了?!?
“呼!”
聽到此言的廖如松也是輕輕的緩了一口氣,說實在的這七日之中因為侯府滅門之禍,他比尋常時候盯的都要緊一些,剛才他可謂是絞盡了腦汁,也沒有想到這七日有何異常的情況。
不只是他,一邊的孟如凡也是如此,他是錦衣衛的人,這個時候自然是向著錦衣衛,連他也是想不出有什么異常的情況,北宮寒與寧塵也隱隱相信廖如松不是再隱瞞什么,而是他真的不知道。
“公子。”廖如松連忙上前一步,看著寧塵說道:“這七日之間,千江盟一切照常運轉,并沒有出現什么不尋常的事情,但是經過少夫人與北宮大人這樣一說,在下卻是想起了九日前,也就是侯府滅門的前一天,有一個人來過我千江盟。”
“誰?”寧塵眉頭輕輕的一挑,出言問道。
“不敢期滿公子?!绷稳缢呻m然想到了什么,但是這臉上的苦澀之意,卻是沒有絲毫的消散,“是侯爺身邊的鬼劍厲清愁,厲大俠。”
“他來干什么?”寧塵聽到這個名字,卻是跟北宮寒微微的對視了一眼,別人只道是厲清愁已經身死,但是他們兩個卻是從龍劍龍蕭云的口中的得知,這鬼劍依然活著。
“這個就要問孟師弟了?!绷稳缢蓪⒆约旱哪抗馔断蛄俗约荷磉叺拿先绶病?
“當日我不在盟中,是孟師弟接待的厲大俠,雖然知道了當日發生了些什么,但是終究不如孟師弟了解的細致。”廖如松將此言說完之后,卻也是輕輕的松下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