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連環(huán)陰謀
郭家村往益陽城方向的路上,挽香運(yùn)足所有功力,全向前沖,心中卻冷靜又迅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所掌握的所有情況。
根據(jù)在那個曾夫子那里“嚴(yán)刑逼供”得到的可靠消息,他是因?yàn)槭樟四硞€并不認(rèn)識但是出手異常闊綽的人,要在今天利用書文念語困住挽香在晚上以前不能離開書院或者郭家村。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想困住她,那么目的一定只有一個,小明和漠漠!漠漠已經(jīng)算是失蹤人口了,而小明……已經(jīng)去了半日已久,居然還沒回來,確實(shí)有點(diǎn)不尋常。
冷靜,冷靜,關(guān)心則亂,現(xiàn)在所有的事情都還只是猜測,所以,一定要冷靜!!!
挽香理清楚思緒,不斷在內(nèi)心告誡著自己。
好容易到了城內(nèi),那家藥店居然已經(jīng)關(guān)門打烊,詢問了一下周圍的人,說是這家店鋪上午還有開門,只是下午才關(guān)門,挽香點(diǎn)頭道謝,轉(zhuǎn)到店鋪側(cè)面人相對稀少的圍墻外,輕提口氣,縱身飛進(jìn)了院子里。
那家藥店的后院并不算很大,和魯醉花家不一樣,它只是作為簡單的店鋪所用,故而只有幾間普通的廂房,挽香在最里面一間,找到了兩個正在清理藥材的伙計(jì)。
挽香站在門外,正打算進(jìn)門去詢問時,其中一個伙計(jì)開口說話了:“阿定,你說掌柜的今天怎么這么早就讓關(guān)門打烊了呀?平日里可不會這樣的。”
另一個叫阿定的答道:“我也正奇怪呢,今天早上剛開門不久,來了一名俊俏的黑衣公子,問掌柜有沒有看到經(jīng)常到我們店里來采購藥材的那個帥帥的蕭大夫,結(jié)果我們掌柜的給了那公子一封信,那公子一看完信,臉色就變了,然后轉(zhuǎn)身就走了,后來掌柜的不就讓打烊了嘛!”
挽香知道,阿定口中的黑衣公子,八成是明歲寒,可是那掌柜的為什么要給明歲寒一封信?而且內(nèi)容是什么?居然讓一向冷靜自若的明歲寒變了臉色?
“掌柜的一看到他馬上就出去了,回來之后一直就興奮得不得了,還念叨著什么皇天保佑,祥和堂終于有了靠山,可以揚(yáng)光大之類的話。”
此時又聽到之前那名開口的伙計(jì),道:“反正這兩大掌柜的有點(diǎn)奇怪,昨天下午那個蕭大夫不是到我們店里來買藥材嘛,掌柜的一看到他馬上就出去了,回來之后一直就興奮得不得了,還念叨著什么皇天保佑,祥和堂終于有了靠山,可以揚(yáng)光大之類的話。”
挽香皺眉,聽他們這話是意思是,蕭漠情昨天的確是到了這祥和堂購買藥材,而且從那掌柜的異常反應(yīng)來看,蕭漠情整夜不歸,那掌柜的一定知道些什么!
阿定接口道:“我說阿亮,你沒事少聽掌柜的自言自語,自從以前我們的分店被穆家吞并以后,掌柜的老是想著要重新光大祥和堂,可是我們怎么可能斗得過穆家!那個穆天雷,可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哎,算了算了,干活吧,今天早打烊了,明天肯定會讓我們多開門一些時間的!”
穆家?!阿定的話猛然點(diǎn)醒了挽香,之前一直沒能找出主便人的嫌疑對象,因?yàn)樗恢庇X得穆雅荷或者穆瑞澤是沒有這份心機(jī),懂得逐個擊破的戰(zhàn)略,現(xiàn)在,也許自己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一直笑瞇瞇看不到眼睛的穆老夜穆天雷!
作為老爹,替自己的女兒“報(bào)仇”,也不是不可能,況且他穆天雷既然能夠富甲一方,自然有他狡詐的一面,這點(diǎn)小計(jì)策,還不是問題。
想到這里,挽香取出兩根繡花針,雙手輕揚(yáng),那阿良阿定便雙雙昏迷過去。
挽香上前,用布蒙住其中一人的眼睛,將他拍醒,壓低聲音道:“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你不許亂叫,不然殺了你。”
那人一出聲挽香便聽出來,他是后來說話較為沉穩(wěn)的安定,可是他也只是個普通的伙計(jì),突然暈倒在被人弄醒又動彈不得,忙道:“是是是,小人一定老實(shí)回答。”
“你家掌柜現(xiàn)在何處?叫什么名字?”挽香知道阿定他們并不知道事情,故而直接問道。
阿定道:“掌柜家很好找,出門直往右走,在街道盡頭再往右拐,進(jìn)去第一家門外有石獅子的陸府就是了,哦,我家掌柜叫陸玉清。”
挽香點(diǎn)點(diǎn)頭,從懷里摸出明天見。輕輕放在阿定鼻下,阿定吸入香氣,轉(zhuǎn)眼便倒在地上,收起那繡花針,挽香站起身,飛出院子,往阿定所說的陸府奔去。
這所謂的陸府,不過就是一戶相對于普通人家較為富有一點(diǎn)的中產(chǎn)階級,一個后院,兩排廂房,挽香很快便在書房中找到一名六十有余的老者,正是那祥和堂的掌柜——陸玉清。
此刻他正在書房中坐立不安,雙眉緊鎖,好像是在為什么事情而煩惱。
挽香見周圍沒有其他人,便用絲巾蒙住自己的臉,從窗戶飛進(jìn)去且在陸玉清看到自己的第一瞬間,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讓他不能叫喊出聲。
“陸掌柜別害怕,我并非歹人,更不是來謀財(cái)害命,我只是想向你打聽些事情。”
陸玉清的反應(yīng)到還算冷靜,雖然脖子被制住,但是眼中的慌亂也非常有限,而且不多久便恢復(fù)平靜,他望著挽香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不會叫喊,挽香見狀便放開他,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問道:“不知道這位姑娘想問什么?”
挽香道:“昨日郭家村的蕭大夫到你的店鋪購買藥材時,你出門去把他的行蹤告訴誰了?是不是穆天雷!?”
陸玉清聞言,驚訝道:“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被自己蒙對了!
挽香瞇起眼睛,眼中散著危險的光芒,道:“那今日你交給那黑衣公子的信,也是穆天雷讓你轉(zhuǎn)交的?”
陸玉清見挽香一說一個準(zhǔn),便失去了狡辯的心,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的,他讓我轉(zhuǎn)交給今日前來尋找蕭大夫的人。”
挽香心頭氣惱,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道:“你有沒有搞錯?!穆天雷不是吞了你的分店么?你怎么還幫他?難道你已經(jīng)老邁到敵友不分的地步了!?”
漠漠肯定是因?yàn)檫@家伙告密。才被穆天雷抓去的,而小明看到的那封信,**不離十便是威脅小明不許報(bào)官,到哪里哪里去贖人的勒索信!
陸玉清聽完挽香的怒吼,竟然笑了起來,不過笑意里帶著無限苦澀:“呵呵……我的確是已經(jīng)老邁到無藥可救了……祖?zhèn)鞯募覙I(yè),幾乎在我手中快要敗光了,好容易看到的一絲曙光,居然是要出賣別人才能換回自己的分店……呵呵……真是丟盡祖宗的臉面啊!”
“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挽香見陸玉清眼中的痛苦掙扎不像是裝出來的,手不自覺的松開了,先問清楚比較好。
陸玉清抬起眼,看著挽香,搖頭道:“老夫一身清白,沒想到,現(xiàn)在卻居然一失足成千古恨,白白誤了人家性命,當(dāng)了穆天雷的幫兇!”
昨日上午穆天雷找到陸玉清,說只要他幫自己一個忙,便可以將祥和堂所有的分店都?xì)w還于他,而所需要的幫忙竟然只是在見到郭家村蕭大夫的時候告訴他一聲。收回分店一直是陸玉清的夢想,現(xiàn)在這么容易就能達(dá)到,他自然沒有多想,便應(yīng)了下來。
結(jié)果恰好蕭漠情下午就來了,他立馬去告知了穆天雷,本來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是昨日晚上穆天雷突然造訪,說他綁架了蕭漠情,需要陸玉清再幫個忙,等有人來店里詢問時,將那信交給他。
穆天雷試吃準(zhǔn)了陸玉清性子溫和老實(shí),不但坦白了說了自己的行動,還給他扣上一頂共犯的罪名。陸玉清無奈,只得聽了他的話,把信給了明歲寒。
挽香聽得心頭火大,好一個穆天雷,簡直是一石三鳥啊!既能夠除去自己和明歲寒,還能困了蕭漠情,順便還能取了陸玉清的祥和堂,以這陸玉清的性子,現(xiàn)在穆天雷就是不要他的祥和堂,他恐怕也反抗不了,他的把柄可是在穆天雷手中攥著!
“陸掌柜,我不說你笨,你簡直就是蠢!你這樣做,只會把你現(xiàn)在所擁有的祥和堂都拱手送人!”挽香輕哼一聲,轉(zhuǎn)身便走,看在你也是被人騙了的份上,這帳就不和你算,全部記在穆家人身上!
“姑娘且慢……”陸玉清喊了一聲,竟然直直地給挽香跪了下去,老淚縱橫道,“求求姑娘救救祥和堂!若是連祥和堂也失去了,老朽真是無顏面對祖宗了!”
挽香并不可憐他,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就算知道蕭漠情被綁架了,也還在做助紂為虐的事情。
可是,最可恨的人,卻是那設(shè)計(jì)害人的穆天雷,挽香轉(zhuǎn)身看了他一眼,道:“沒有什么好救的,我的朋友不會有事,所以你記住,你從來沒有幫穆天雷做過任何事情!”
陸玉清跪在地上,看著挽香從窗戶中飛出去,臉上淚痕猶在,可是心頭卻忽然安定了下來,這位姑娘,或許真能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