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美婷的臉色就變了,陳海不等她開口,又說道:“我不是男權主義者,所以我也知道女人在很多方面比男人更優秀,尤其是縝密的心思,更是男人無法比擬的,像我眼前的這一位,就具有事業女性的潛力。”
“怎么,我現在不是事業女性嗎?”肖美婷果然揪住這一點不放了。
“怎么說呢,一位開著本田BEAT,穿著優雅套裝,干著光鮮工作的女性,似乎應該是事業女性,不過,只是表象,說穿了就是高級打工仔……”
“你……”肖美婷一直自視甚高,現在被陳海揭開她最不想面對的現實,著實是惱了:“陳海,你不要以為你最近是羅總的招牌經紀人,你就得意忘形了!”
陳海做出一幅無辜的表情來,他愣愣地說道:“我說錯什么了?”
是啊,他說錯什么了?肖美婷也愣住了,往細了說,自己不過是一個高級打工仔,她一時語塞,就看到陳海嬉笑著朝他湊了過來,他的臉都快要貼到自己的鼻子上來了,肖美婷不知不覺中,額頭上沁出幾顆汗珠來:“你干,干什么?”
陳海掏出自己的手絹替肖美婷抹去了汗水:“你出汗了,小心一點,妝會花的。”
陳海的動作極其輕柔,他的每一下動作生怕弄花了肖美婷的妝,下手極輕,輕得讓肖美婷額頭上有一陣癢意,她的身子輕輕地抖動了一下,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有男人……讓她有小鹿亂撞的感覺……
肖美婷正沉浸在那種奇特的感覺中,她想逃,卻發現自己有些沉迷其中,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陳海的身子離開了那個親密距離:“好了。”
失落淡淡地彌漫上來,肖美婷卻不愿意承認,她清了清嗓子:“你進來就只是為了打擊我的自信心,讓我承認我其實是個高級打工仔,沒有什么了不起?”
“如果說實話會點醒你,而你卻會恨我。”陳海的眉毛挑了一下:“那我也無所謂,因為這是為了你好。”
“你……”肖美婷覺得自己怎么也占不了上風,只有緊緊地閉上了嘴巴,陳海看到她這個樣子,就嘆了一口氣,肖美婷看了他一眼,決定不上這個當,她絕不會主動開口問他干嘛嘆氣。
“就知道你現在倔上了。”陳海笑道:“你不問我,我自己講。”
肖美婷吃了一驚,這個家伙大學好像不是學的心理學吧?怎么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樣!既然被他說破了,肖美婷說道:“那好,你說!”
“那好,我就從一個女性的角度來分析,我不是男權主義者,所以我知道,一名女性的職業生涯一般有四個階段,吸水期,選擇期,奉獻期以及挑戰期。”
肖美婷皺了皺眉頭,這個家伙從哪里學來的這些東西,又聽到陳海說道:“你現在正處于吸水期,擁有了一定的工作經驗,在這家公司已經有了不錯的地位與積累,當然了,不同的人在這個隊段的需要是不同的,所以選擇也是不同的,你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選擇期,眼下你有兩個選擇,一種是繼續找一家規模更大的公司來度過你的奉獻期,第二種嘛……”
陳海停頓了一下,他現在已經主導了談話的節奏,果然,肖美婷聽得入神了:“第二種是什么?”
“第二種就是創業,可以是自主創業或是合伙創業,為自己的公司來度過你的奉獻期。”陳海笑道:“這個奉獻期往往會比你的吸水期長。”
肖美婷若有所思,又問道:“那最后一種呢?”
“最后一種是挑戰期。”陳海說道:“依照年紀來說,至少是四十歲以后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你的,有資本積累,有豐富的社會經驗,或許已經家庭美滿,有愛你的男人,你疼愛的孩子,安逸就是你的生活寫照,那個時候的你或許會有一些沖動,想要挑戰一些事情,所以叫做挑戰期。”
肖美婷舒了一口氣,這番話很有邏輯,陳海不等肖美婷有機會發出任何疑問:“你現在處于的是選擇期,所以要好好想一下,是為別人做嫁衣,還是為自己做嫁衣,再風風光光地出去。”
明白了,肖美婷意味深長地看著陳海:“從你踏進我的辦公室開始,就計劃要對我說這些話了,是嗎?”
“我冤。”陳海說道:“你門沒關,又橫著一雙美腿在這里,我不想看都不行,你把我勾進來了,我總得說點什么吧,況且,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貧嘴!”肖美婷白了陳海一眼,但她不得不承認,陳海的話在她的心里驚起了一絲漣漪,星光經紀公司講究輩份的,所以就算羅姐如今是日落西山,可是因為她以往的汗馬功勞,自己想取代她,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前途一片迷茫。
“我不貧嘴一點,我怕你打我,你可是我前輩。”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陳海索性這把鹽撒得再狠一點:“公司可是等級森嚴,吳姐是我大前輩,你是我小前輩。”
肖美婷的臉徹底沉下去了,她沒好氣地說道:“好了,你覺得你今天的話說得有點太多了嗎?那姐的合約完成了,你這手下無人,可是空窗期,你自己當心一點吧。”
“我知道我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不過與你有關的事情,我愿意多上點心。”陳海適時地站起來,留一點時間給肖美婷思考:“我先走了。”
陳海走出去,順手關上肖美婷辦公室的門,他看到肖美婷手撐在下巴下,一幅若有所思地樣子,陳海吐了一口氣,自己這活兒,干得比戰國時期的縱橫家們還要活,就看結果如何了……
陳海晚上獨自一人去了夜總會,有了上一次劉飛揚帶頭,這一回他就駕輕就熟了,那紅姐對陳海還有印象,看到他一個人來,表情略顯失望,但人家是有職業操守的,馬上堆起一臉笑過來了:“是你呀,今天怎么一個人來玩?”
“我是來聽歌的,風沙今天唱嗎?”陳海問道。
紅姐一聽,臉色一暗,搖了搖頭:“他最近恐怕都唱不了了。”
“怎么回事?”陳海吃了一驚。
“上次有個客人帶著一幫子人找事兒,非要點歌,誰知道這一點就是十八首,中間還不讓停,這風沙呀也是個硬漢子,愣是一口氣十八首唱下來,其中還有好幾首高音的……”紅姐提起來,仍然是一臉地悲憤:“第二天嗓子就啞了,聽說,這得好一陣子休息,這一陣子,他可算是栽了,唱不了了。”
夜總會就是這么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紅姐大概是兔死狐悲,大概是想到自己的狀況了:“唉,我們這些討生活的,平時吧,老板還把我們當幅人看,真出了事,就撒手不管了,風沙也是個可憐人,本來就是初來乍到,現在生病了,連一個照看的人也沒有。”
陳海心里一動:“他住在哪里?”
紅姐吃了一驚:“怎么?”
“我想去看看他。”陳海抽出一張鈔票來,要塞到紅姐的手上,紅姐氣得臉都綠了:“你們這群臭男人,就知道小瞧人,你多半是和劉飛揚那個混蛋學的,我告訴你,姐雖然是混歡場的,可是還懂得什么是情義,地址給你,錢你給我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