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老頭說道:“你這個人這一輩子都會處在五光十色中,這個具體是什么,你只有自己悟去了。”
陳海眉開眼笑,不管這老頭說的是不是真的,五光十色,還有什么比娛樂圈更符合這個說法的,星光熠熠,還不是五光十色?
“老爺子,您幫我測兩個字,華星,中華的華,星光的星。”陳海說道:“什么價位?”
“這個先測后收錢,給多少看著辦。”這老頭還挺酷的。
陳海看著那老爺子把兩個字寫在紙上,完了在上面批了一行小字——路不能,門閉塞,謹慎提防,云藏月黑。
“老爺子,這是什么意思?”陳海心里一抖,從字面上來看,好像不太妙啊。
“嘿嘿,之前的你走到了一個絕地:路不通,門閉塞,在這個月黑云翻的深夜里,夠難為你了。不過,這并不絕人,你總得從這死胡同里走出,置于死地而后生,你也必能從這逆境中走出來。濃厚的一團烏云,將月亮團團包緊,天色頓時漆黑,你看不清楚,迷失方向,誤入絕地,也難怪,但最終撥開云霧,這個名字不錯,華星,是人名?”老頭問道。
“是公司的名字。”陳海突然嘆了一口氣,都說能人大多隱于市,現在他是知道了。
之前的自己的確是走到了一個絕境,而后真的置于死地而后生,重新獲得了一個機會,撥開了云霧,陳海終于明白為什么人會寄希望于八卦周易了,這若是好的方面,完全就是一股外來的能量啊:“老爺子,這名字作為公司的名稱怎么樣?”
“一個字,好。”老頭說道:“中間屢有崎嶇,但都能化解,迎來光明,不錯的名字,是你自己想的?”
“是的。”陳海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馬上就要去搶注了,這么好的名字讓別人搶了,我就要呼天搶地了。”
“哈哈。”這老頭被陳海逗樂了:“你這個年輕人可真有意思,我看好你。”
陳海掏出一百塊來,放到老頭的手上:“老爺子,今天承你吉言,我現在信心更足了,這一點小小意思,一定笑納。”
這個年頭,一百塊可是不少了,這老頭卻是見怪不怪,坦然地接過去,順手塞到旁邊的銅皮罐子里:“多少都行,反正是看著給。”
陳海別了那老頭,看著時間還算早,馬上跑工商去,跟在他后面的便衣警察今天跟著繞了一天了,實在是有些無可奈何了,只能對天長嘆,這曾漢強究竟什么時候才會下手,陳海趕在最后一刻到了工商,幸好準備齊全,趕在上班前辦好了注冊的工作,公司的營業執照之后就可以拿到,陳海辦完了一切,又得了老爺子的箴言,心情舒暢,興高采烈地走到路上,渾身每個毛孔都打開來……
聽到那陣細碎的腳步聲時,陳海一開始以為自己聽岔了,時間久了,那腳步聲緊密相隨,陳海心生提防,他假裝走到一家服裝店前面,對著玻璃窗整理自己的頭發,順勢朝后面看過去,后面有幾個影子閃了一下,陳海看得清楚,這些人并不是跟著自己的幾個便衣。
那幾個便衣去哪里了?陳海顧不得去找了,自己身上連個防身的家伙也沒有,對方一急眼,一刀捅過來,或是一槍過來,自己直接完蛋了,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
陳海馬上走人,他快步地向前,準備趁這公交車過去的空當,穿過這條馬路,然后撒開腿就跑,這樣或許能夠從他們的魔爪里逃脫,陳海加快了腳步,那輛公交車馬上就要停站了,擠公交的人會蜂涌而上,自己就可以趁亂離開這里。
一切似乎都在陳海的掌控之中,陳海擦過那些擠公交的人群,現在只要穿過馬路,開始奔跑就可以了,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個老太太的錢包掉在了地上,正好攔住了陳海過馬路的道路,那老太太足足有七十多歲了,蹲下身去的時候,身子都在劇烈顫抖,這樣的一位老太太橫在前面,陳海要怎么越過她?
這一遲疑,陳海的步調就慢了下來,身后撲過來兩個人,陳海顧不及許多:“婆婆,讓一下先!”
那老婆婆緩慢地抬起頭來看了陳海一眼,這時候,陳海的身子已經不受控制地朝前沖過去,他越過了婆婆的身體,身子卻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在馬路上,頭剛剛著地,就感覺兩個身影壓了過來,陳海突然想到了算命老先生說的話,置之死地而后生,難道說,指的是這個意思??
陳海感覺有一條腿壓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一抬頭,看到了明晃晃地刀子,刀子揚在半空中,白花花地閃,陳海感覺腦子一蒙,隨即聽到了一聲槍響:“不要動!”
槍聲響起,那些擠公交的人都驚叫起來,朝四處跑開,場面亂成一團,陳海看到刀朝自己砍下來……
眩暈,痛,一起涌了上來,陳海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沖了過來,他真想破口大罵,狗娘養的,你們總算來了,可是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血從身子底下溢出來,他突然冷靜下來,救護車,多久后可以到來?
陳海徹底失去了知覺,當他再醒來的時候,身子抽得很痛很痛,醫院的天花板迅速在自己頭頂上移動著,醫生和護士緊張的大叫著:“快,讓開,讓開!”
這短暫地清醒之后,陳海再一次失去了知覺,原來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指自己的重生,而是指現在的刺殺,陳海的手不甘心地看抓緊了身下的床單,怎么可以,現在一切剛剛開始,不,它甚至還沒有開始,不要,不要這么早結束……
“用呼吸機!”醫生的面色凝重。
護士手忙腳亂地掛上呼吸機,醫生開始檢查傷口,看清楚了,立刻吸了一口氣:“好險,離心臟不足半分公,這要是偏移一下,這命恐怕就沒有了,現在還有希望,快,止血!”
陳海在模糊之中,看到了一張臉,近了,更近了,那是自己的臉,這張臉一直在自己的眼前飄移,陳海擔心,這是不是自己的魂魄離體了,還是自己的幻覺?陳海想伸手去抓,聽到一個聲音:“不要動,你的傷口剛剛縫合好。”
是肖美婷,這個熟悉的聲音將陳海從模糊的狀態中拉扯出來,看清楚肖美婷的臉,陳海居然還笑得出來:“我還沒死啊?”
“說的是什么話?”劉飛揚也來了:“你不是說還要拿營來執照拍到我面前的,我可是等著呢,你要是這么著就沒了,我還得另找出路。”
“飛揚……”肖美婷有些責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劉飛揚藏不住話,尤其是在陳海面前,陳海隱約感覺到了什么:“現在幾點了?”
“上午十一點。”肖美婷說道:“你昨天一晚上都沒有醒,醫生說你早上會醒,可是,你這個人就是這樣,怎么什么事情都喜歡玩這么懸呢?”
這話里充滿了疼惜,肖美婷的臉離陳海很近,陳海看到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她應該是剛剛趕過來的吧?一縷頭發順著肖美婷的耳朵垂下來,顯得她格外地嫵媚,陳海忍不住伸手去撥弄那縷頭發:“你怎么出汗了?是不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