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念給無情安排了房間,就在他的隔壁。
院子里人不多,除了易君念,便只有一個莫悽可以自由出入。
另外,無情還時不時的會看到一個人在院子裡轉悠,看起來像是個下人。
除此之外,無情便再沒在這個院子裡看到過除他們之外的其他人了。
偌大個院子,空空蕩蕩,一到了晚間,便像是個鬼屋一樣,沒點人氣。
當然,這院子裡還有那些隱藏的黑衣人,無情看不到他們,也就不當他們是人了。
大白天的全身上下一身漆黑蒙著臉,不是鬼也跟鬼差不多了。
無情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裡數螞蟻,一轉頭,便又見著那下人模樣的人在院子裡轉悠。專往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瞧,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
無情看了一陣,走過去道:“你在找什麼?”
那似乎是個女子,一聽他的話嚇了一跳。
她知道無情,是主子帶回來的孩子,雖沒說是什麼身份,但是被主子親自帶回來又安排他住隔壁,想來主子也是極爲看重的,因此他們對無情尚算恭敬。
“奴才在找一隻貓。”那人低垂著頭,道:“不知小公子可曾看見了?”
“貓?”無情挑眉,道:“哪個的貓?”
那人笑了笑,道:“自然是主子的貓。”
這下,無情是真的詫異了。
“他還會養貓?”無情嗤笑道:“他那種人怎麼會養貓。”
那下人對無情的話有些不滿,語氣也略生硬了些,道:“主子爲何不能養貓?這貓,很久之前就在了。”
無情:“很久之前?有多久?”
“聽人說,這貓在五年前就住在這裡了,主子拿他當寶貝呢。”說罷,又道:“我也是五年前那場大戰之後才被調來照顧這隻貓的。”
無情瞭然,原來這唯一的一個下人,竟還是個貓奴。
“我幫你找吧!”無情擼袖子,開始跟那貓奴滿院子的找貓。
衆人找了好一會兒沒找著,卻遠遠的聽到了狗叫聲。
那貓奴一頓,道:“這斷崖哪裡來的狗?”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見無情朝著狗吠的聲音狂奔。
他一路跑過去,便見自家滾滾渾身髒兮兮,滿身的白毛都炸了,怒瞪著對面的一隻貓。
那貓通體漆黑,眼珠子一紅一碧,毛髮漆黑髮亮,眸光兇悍而冷漠。
無情撲過去一把抱起滾滾,低聲道:“怎麼回事?你還叫上了?”
不是說要保持神獸的尊嚴不學狗叫的嗎?
滾滾沒好氣,也壓低了聲音吼道:“那小畜生對我又抓又咬,可惡至極。”
無情一愣,隨之無語,道:“你不是神獸?收拾這隻普通的貓還收拾不了?”
“你懂什麼?”滾滾斜睨他一眼,道:“我跟著傢伙是老熟人了,他沒認出我,我認識它。”
不過,他如今這個樣子,誰認得出來?
無情更加詫異了,“你認識這隻貓?”
“能不認識嗎?”無情翻白眼,道:“這是你孃親親手養大的貓!她養這貓可比養你上心多了!從小吃的都是劍葉蘭等珍貴的靈藥,零食都靈藥。”
無情:“……”
他倏地扭頭看那隻貓,便見那貓也正冷冷的看著他。
這是孃親一手養大的貓!
無情有些出神!
身後,傳來蹬蹬的腳步聲,那貓奴走了過來,一見著那黑貓,便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黑貓斜斜的掃了她一眼,然後甩了甩尾巴,仰著頭高貴優雅的離開了。
滾滾看著那貓奴亦步亦趨的跟著,連句重話都不敢說,不禁感嘆道:“這易君念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看他還知道對這隻貓好呢!”
看那貓奴的態度,也知易君念平日間對這貓是個什麼態度。
無情沒說話,抱著滾滾不知不覺的跟了上去。
黑貓一路到了易君唸的門口,然後二話不說,擡爪子就去撓門。
那貓奴一臉的惶恐,差點給那黑貓跪下了,低聲道:“祖宗,你每日都來這麼一遭,你這是要幹啥啊?有再大的火氣,五年了,也該發泄的差不多了,你怎麼還來啊?”
無情就站在他們身後,看著那貓一爪子一爪子的撓門。
聽這貓奴的話,他撓門已經撓了五年。
不多時,門從裡面打開了。易君念一臉的面無表情,淡漠的站在那。
黑貓在他開門的瞬間便躥了出去,直接竄到了易君唸的胸-口,接下來的一幕,讓無情瞪大了眼睛。
黑貓揚起爪子開始抓撓撕扯,甚至有好幾爪子撓在了易君唸的臉上。
那貓像是瘋了一般,一頓發泄。
完了之後,跳下來,看都不看易君念一眼,轉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那貓奴都快哭了,跪著給易君念磕了個頭,爬起來就跟著那貓走了。
無情擡眸去看,易君念胸-前的衣裳被抓成了碎布條,暴露出裡面赤果的胸-膛,胸-膛之上,抓痕遍佈,許多地方都見了血。他的臉上也是,一道一道的,有些地方在往外冒血珠子。
易君念面無表情的一抹臉臉上的血珠子,擡眸看無情,道:“在這裡還住的慣嗎?”
無情沒回答他的問題,只嘲諷的道:“你做了什麼虧心事?竟讓一隻貓對你如此怨恨,這口氣過了五年也沒撒完。”
“不知道。”易君念淡淡的,看著他道:“你知道嗎?你知道的話可以告訴我。”
無情心中煩躁,冷哼一聲,道:“自己去想吧!”
話落,轉身朝著那黑貓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易君念垂著頭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擡起頭。
掃了眼自己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面無表情的道:“又要換衣裳了。”
他若不是還有點家底,像這樣被那小傢伙一天抓爛一件,遲早破產。
他正想回頭,門口卻想起了腳步聲。
易君唸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擡起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一女子身段纖細面如桃花,穿著一身粉色的羅裙走了進來。
剛走近,那女子便皺了眉頭,看著他臉上的傷,沉聲道:“又是那隻貓乾的?我早說留它不得,養不家的,你偏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