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念呆呆的看著被甩上的房門,半晌,蹙了蹙眉,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誤會了?
他的記憶殘缺不全,自己做出這樣的猜測,是否太過武斷?
看無情的反應,似是對自己成爲他爹非常的嫌棄,而且隱隱的帶著反感。
易君念皺起了眉頭,正想著自己可能誤會的時候,視線一掃,落在地上的念念身上。
無情那小子將念念摔在地上,就這麼扔著不管了?
他眼神閃了閃,仔細想想,這小子的反應是不是太大太激烈了一點?
他和地上的念念大眼瞪小眼半晌,易君念突然道:“念念,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念念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最後丟給他一個又鄙視又嫌棄的眼神轉身就想走。
易君念眼神一閃,上前一步將念念抱起,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
他瞇著眼看著念念,道:“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念念不理他,擡起爪子就準備撓他。
易君念往後一躲,威脅道:“我警告你啊,我不動你是因爲我讓著你,你再敢撓我試試?”
念念果然不動了,坐在桌子上看著他。
易君念欣慰,道:“知道怕就好!現(xiàn)在,回答我的問題。你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無情是不是我兒子?”
念念看了他一會兒,陡然間伸出爪子,這一下正中臉面。
易君念哀嚎一聲,捂著臉半晌沒擡起來。
這一下,肯定見血了。
易君念眉心跳動,最後緩緩的擡起頭看著老神在在坐著的念念,一字一句的道:“你真動手?”
念念瞇著眼睛看著他,好像在說:朕就是動手了怎麼的?
易君念氣急攻心,擡手一道白光閃過……他將念念困了起來。
小小的一個白色光罩,任由念念怎麼掙扎,都逃不出去。
念念瞪著眼睛,憤怒的看著易君念。
易君念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的臉上了藥,然後坐在念唸的面前,淡淡道:“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告訴我,無情是不是我兒子。”
念念看了他一會兒,怕不怕不知道,它開始咧著嘴哀嚎,一聲大過一聲。
易君念愣了一下,和這傢伙生活這麼多年,第一次知道這傢伙的聲音原來這麼洪亮。
易君念冷笑,道:“叫吧,叫也沒用,沒人來救你。”
話音剛落,自己的房門便被人砰的一聲從外面推開了。
無情黑著臉進來,看著易君念道:“你還是不是個爺們?你竟然爲難念念?你居然跟一隻貓較勁?你還要臉不要?”
易君念:“……”
他臉色僵硬了半晌,心中想,是啊,自己堂堂仙君,什麼時候輪到和一隻貓較勁的地步了?
無情看了眼念念,道:“還不把他放開?”
易君念沒精打采的將念念放開了。
易君念狠狠瞪他一眼,跳到了無情的懷裡。
無情抱著貓,轉身就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卻突然間停了下來。
無情轉頭看著易君念,道:“你就那麼想知道我是不是你兒子?”
易君念猛然間擡頭,直直的看著他。
無情淡淡的道:“想知道,你去問我娘。她說是,那就是!”
無情說完,抱著貓直接消失在他的門前。
易君唸的眼神卻猛然間亮了起來,這話,無異於承認他就是了。
難怪,他會無緣無故的找上自己。難怪,莫悽會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要對他好一點,難怪……
易君念猛然間坐下,眼眶有些微的酸澀。
如果真的是,那這五年,他們母子究竟是怎麼過的?
他不會忘記無情一直以來對他反感的態(tài)度,他不會忘記那些認識他們母子的人見到自己時那咬牙切齒的徹骨痛恨。
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易君念捂住了腦袋,任由疼痛蔓延。
自從到了這大都,他的頭疼便越發(fā)的頻繁了。
其實,他的記憶恢復的不多,仍舊只是寫零碎的片段。
但是昨夜,在安國學院的那間房子裡,他做了一場長長的夢。
夢裡,他和無雙在那間房間裡生活,宛若一對夫妻。
在那間房間裡,他們同桌而食,同牀而眠。他的眼裡只有她,而她的眼裡,也只有她。
在這間房子裡的記憶,他在她的眼裡看不到萬千世界,能看到的,唯有他的倒影而已。
好似,他便是她的全世界。
這樣一個女子,怎可能會忘記他另嫁他人甚至生了孩子?
他不相信!所以,他有了那個大膽的猜測。
可是如今,就算是猜測證實了,他們之間又該何去何從?
隔著這他未知的五年,隔著靈山寨的那麼多條人命!
易君念坐了一會兒,便覺坐不住。他打開門,正打算前往安國學院,卻見莫悽匆匆而來,面色焦急。
щщщ ★????? ★¢ Ο 易君唸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道:“怎麼了?”
莫悽臉色很難看,道:“無情不見了。”
易君念眸光一冷,道:“你說什麼?”
“無情不見了。”莫悽快速的道:“剛剛我看見、看見夢白出現(xiàn)過……”
易君念什麼也沒說,快速的追了出去。一到門口恰好與追出來的黎漠撞在一處。
黎漠看他一眼,道:“你最好祈禱無情沒事,否則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易君念這次沒與他爭辯,速度快到不可思議,眨眼便不見了。黎漠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
大都城外的一片茂密的叢林中,無情比捆在一顆粗大的樹幹上。
他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繩子勒的緊緊的,有的地方磨破了皮,見了血。
無情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他的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兇狠和冷冽。
夢白就站在他的面前,瞇著眼低頭看著他,淡淡的道:“果然是頭狼崽子!”
無情冷冷的看著她,緩緩的道:“你大概是忘了,之前易君念在客棧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
夢白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
她怎麼可能忘?一字一句,記得清清楚楚!
她若是敢動無情一根汗毛,他就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一想到易君念說這句話的情形,夢白就恨的咬牙切齒。